“好。”王寧點(diǎn)頭。

    “陳興，能不能大概推測一下，林隊長是站在哪往哪邊丟的石頭？”秦琛又轉(zhuǎn)向陳興。

    “嗯……我知道老大的習(xí)慣，他不喜歡站在臺階邊緣，一般會后退幾步，以前隊伍站河邊打水漂的時候，他站得離河最遠(yuǎn)，打出來的圈還最多！”陳興往后轉(zhuǎn)了站，站到個差不多的地方，“可能是這?！?/br>
    秦琛依言站到了他說的地方，“我先試試看最近的燈吧，林燕飛應(yīng)該也是從最近朝最遠(yuǎn)試探的?！?/br>
    他上下顛了顛石頭，微微瞇眼，石頭輕輕松松從他手中滑出，“撲”地一聲砸在了最近的燈上，左邊一整排的燭火都為之一抖，像是被摁了什么機(jī)關(guān)一樣。

    “果然有問題！”陳興驚呼。

    王寧則皺著眉，“這個聲音很低沉，絕對不是紙，石頭打在紙上是脆的，這個像是什么有彈性的東西，可能是一層皮——”

    說到“一層皮”的時候，他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跟紙一樣薄，能透色，還是淺黃色?！?/br>
    “人皮？”

    嚴(yán)令喃喃。

    一陣涼風(fēng)從園林里吹過，幾個人都面面相覷，感覺有些僵硬。

    “……那我繼續(xù)砸了？”秦琛摩挲著石塊，“雖然這不符合我的價值觀?！?/br>
    “砸吧?！睅兹丝粗@些燈，“人皮做的燈壁……里面還燒著油，還有燭火，看著就詭異?！?/br>
    “撲。”

    秦琛丟出了第二塊石頭，石頭砸中右邊最近的燈，燈壁連著發(fā)出沉悶的聲音，里面的燭火微微晃動，卻依舊沒有熄滅，一整排也都跟著晃了晃。

    大家都下意識屏住呼吸，等待著什么事情的發(fā)生。

    但是并沒有，周圍安靜極了，好像剛才做的事情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一樣。

    “怎么回事？是這些燈有規(guī)律，需要我們砸對才行嗎？”

    陳興提出疑問。

    “并不是，林燕飛只砸了那兩塊石頭，”秦琛搖頭，“草地沒有被踩踏的痕跡，你看，以我的體重踩過去撿起那兩塊石頭，草地都留下了被壓彎的模樣，林燕飛要是想再撿起石頭，必然會留下痕跡，但是這沒有?！?/br>
    他一邊看著，一邊有些猶豫，“他或許是砸了燈以后，發(fā)現(xiàn)不對勁，想要下來看看燈這邊的情況——”

    秦琛邁出了腳，陳興等人忙跟上他，周圍的燈突如其來地閃爍起來，晃動得極快，從秦琛踩上小路開始燭火就不斷抖動，隨后他看見，院子里靠前的水池邊上倒映出的景象。

    “水池！空間——”

    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他瞪大眼驚呼出聲，隨后整個人視線猛地一顛倒，周圍的燈突然全部熄滅，王寧等人迅速打開照明，卻發(fā)現(xiàn)明明還在身邊的秦琛不見了蹤影，連燈都不再亮起。

    “秦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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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秦琛并沒有什么拖拽感或是吸力, 就好像燈光滅下來的那一瞬，他就換了個世界一樣。

    其實(shí)他站立的地方本質(zhì)上沒有發(fā)生變化，腳下依舊是那條路，院子也還是那個院子, 只是周圍場景的色調(diào)被不知什么東西渲染上暗紅色：霧是紅的, 柳葉是紅的，路邊的燈里跳動的燭火也是紅的。

    他伸出手, 在這樣昏紅色的光線下, 整個人也處于一種“灰紅”的狀態(tài)。

    不管是誰來都得贊同一句這場景和什么兇案恐怖現(xiàn)場完美重合。

    秦琛觸目所及之處, 沒有了獵鷹的其他人, 耳邊卻傳來了隱隱約約的打斗聲——很激烈, 但是因?yàn)榫嚯x太遠(yuǎn)聽的不是很清楚, 并不是槍的聲音, 像是什么在碰撞。

    小路旁邊的池水也是紅色的, 倒映出里面的情形卻不是這間院子里的事情：獵鷹其他人正在池水倒影中的場景里極力呼喚, 雖然聽不到聲音, 但臉上的焦急都萬分明顯，他們搜尋半天后全都聚集起來, 低頭觀察著已經(jīng)熄滅又怎么都點(diǎn)不起來的燈。

    這些燈全都熄滅了, 要亮起來只能重新尋找觸發(fā)條件，而且這個機(jī)關(guān)明顯是只供單人通過的, 一次只能進(jìn)來一個，光看是看不出來什么東西的。

    秦琛在丟出石頭看著場景暗下來的那一刻, 還沒來到這個空間前就透過那一池塘的水看到了一個暗紅色的世界，可他只來得及喊出一句“水池”和“空間”，也不知道獵鷹其他人能領(lǐng)悟多少。

    現(xiàn)在獵鷹的其他人還在喊著他名字又觀察著這些熄滅的燈，隨后嚴(yán)令最先指了指水池, 口型像是在說“秦副隊失蹤之前喊了一句水池……”，他們便暫時放棄了觀察人皮燈，轉(zhuǎn)而朝水池走來，低頭往里看。

    林燕飛眼力不錯，他和陳紹都不在的時候，平時最默不作聲的嚴(yán)令反而會最先提出建議，自覺擔(dān)當(dāng)起指導(dǎo)的作用，讓秦琛帶著大家的是他，如今串起一個隊伍的也是他，王寧確實(shí)機(jī)靈，但是沒有嚴(yán)令這種快速找準(zhǔn)隊伍需求的能力。

    其他人逐漸走進(jìn)，靠到了池塘邊，這一瞬間，秦琛和他們對視上雙眼——雖然這種對視很明顯是單方面的，秦琛看得見他們，他們卻只能看見一池清澈可見底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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