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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意味著什么林燕飛當(dāng)然明白,他喉嚨微微一哽,咬住舌尖往下聽,血腥味頓時在嘴里散開,被他強行咽下去。 “如果硬要說現(xiàn)在想的事情,那就是希望你和獵鷹能走出去,救出穹鯨隊,繼續(xù)往前進?!?/br> “我希望你的時間不要放在我身上,寒冬的場景也只會持續(xù)一天,過后不知道會有什么變化?!鼻罔】粗?,眼神在描摹刻畫對面人的側(cè)臉,“我不喜歡別人看著我死亡,也不希望你重蹈前雄獅隊隊員親手殺掉自己隊友的結(jié)局,我知道你是想陪我,可是現(xiàn)在你在這里,給我的心理慰藉就已經(jīng)夠了?!?/br> “你不欠我什么,林燕飛,去執(zhí)行任務(wù)。” 還有一句話秦琛沒有說出來,也并不想說——他喜歡林燕飛這件事,他自己知道就夠了,林燕飛最好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不用承擔(dān)這一切,不需要知道他可能就是曾經(jīng)和他一起長大的孩子,不需要知道他最后死的模樣。 他和林燕飛,就是短暫加入隊伍又離開的隊友關(guān)系,到此為止。 “我的物資你都可以帶上,當(dāng)然,槍留下一把,還有子彈留一匣?!?/br> 秦琛最后說道,“林隊長,還有罐頭嗎?” · 林燕飛不知道自己怎么離開的洞xue。 秦琛把一切能給他的物資都給了,包括兩個熱源。這兩只熱源貼近皮膚,熱意源源不斷滲透進來,但是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要結(jié)冰了。 秦琛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在很簡單地告訴他要去做什么事,對自己卻一言不提,他的眼神堅定不移,直視著自己,說,“你不欠我什么,去執(zhí)行任務(wù)?!?/br>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獵鷹的每個人進入戰(zhàn)隊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訓(xùn)練,而是寫遺書,迄今為止已經(jīng)每個人都已經(jīng)堆疊了十多份,包括林燕飛自己都寫了不少,給家人,給隊友…… 可是秦琛就在那個小小的洞xue里告訴他,“我很好,沒有痛苦的回憶,也沒有夙愿?!?/br> 就像是一株蒲公英,風(fēng)一吹就散開。 情緒堆疊在胸膛里幾乎要爆炸,旁邊有幾只狼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圍過來,一蹬后腿朝他撕咬而來,林燕飛一只手直接掐住狼的脖子,狠狠地抬起拳頭往上砸,另外還有狼想撲過來,林燕飛抹了把手上的血,硬生生地扣住狼頭直接擰斷,血腥味鋪天蓋地,旁邊的狼群被震懾,根本不敢靠近。 它們不敢靠近,林燕飛卻不想放過它們,他現(xiàn)在只想瘋狂宣泄出什么情緒,負面的痛苦的混雜著不知道什么的一股腦宣泄出來,等他再站起來時,整個雪地里只有七扭八歪躺著的狼尸。 林燕飛繼續(xù)往前走。 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在這樣的地方吸引了無數(shù)異常的生物,他一槍沒發(fā),硬生生用拳頭砸,用軍刀刺,面無表情地將那些生物尸首分離,到最后根本沒有異常生物敢靠近他,都遠遠地躲開了。 而就在這時,林燕飛的耳朵捕捉到了什么東西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在雪山松林里閃過,明明很輕微而不該被察覺,但是這聲音太特殊了,不是動物的蹤影,反倒像是衣料的摩挲。 他猛地抬起頭,一個黑色的人影察覺到他的視線,立刻往雪山里跑。 等等,雪山里怎么會有人! 而且剛才那一瞥…… 林燕飛瞳孔一縮,“鐘謙!” 作者有話要說: 小金魚們別疑惑,鐘謙:穹鯨隊隊長,之前恒沙劇情提過的。 感謝在2021-08-09 23:39:57~2021-08-12 22:15: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別再摸魚了 20瓶;即墨 10瓶;柒分寒、月祀 5瓶;3301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6章 對面的人掉頭就跑, 速度極快,林燕飛毫不猶豫追過去,但是對方像是很熟悉這個地形,沒過多久竟硬生生把林燕飛繞丟了, 不過林燕飛也不是一無所獲, 他拐進了雪山中間的大道里,一眼就認出了有人生活的痕跡。 這里的路是人為鑿開的, 看得出來開鑿的時間不短, 站在上面能俯瞰雪山里的松林, 視角很好——能一覽無遺山下的場景。 包括他之前殺的那些異常生物和狼群, 血還留在山腳下, 清晰可見。 如果鐘謙是站在山上的話, 那他多半是看見了自己才下山的。 雪地里到底不能看得太久, 林燕飛的眼睛很脹痛, 但他可以確信他沒看錯鐘謙的臉, 甚至那身作戰(zhàn)服也是極其眼熟的, 可是他不明白為什么對方既然是看到了自己才下山的,又為什么要跑。 他是來救人的, 又不是來殺人的, 跑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燕飛往后靠在了一顆松樹旁, 微微閉了閉眼睛,去回憶當(dāng)時看到鐘謙時的表情。 一開始看見人時他太過震驚, 沒有仔細去思考打量,現(xiàn)在靜下心來想想,鐘謙看到他時臉上似乎確實沒有驚訝,而是一看到他目光看來就掉頭跑。 ——鐘謙是看到自己注意到他之后再跑的, 如果不是懷揣著故意引他上來的心思,那就是有什么緣故沒法見他。 還有想想看鐘謙對雪山這熟悉的程度,恐怕得在這里待了不短的時間。 林燕飛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看了眼腳底的路,突然一個離譜的想法涌進他腦海:該不會他現(xiàn)在腳下的這條人工開鑿出來的路就是鐘謙這群人鑿出來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