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淮洗完出來了，他把潤滑劑往床邊一丟，摸出手機(jī)擺弄起來。

    秦淮：“在做什么？”

    “找個音樂?！苯嗟椭^道：“烘托一下氣氛?！?/br>
    “……誰教你的？”

    “網(wǎng)上看的?！苯喟抢瓋上?，隨便放了首《癢》。

    彎彎繞繞的女聲從揚(yáng)聲器里傳出來，倆人一坐一站，氣氛逐漸凝固。

    “……”江余默默關(guān)了音樂：“算了，算了，不聽了?！?/br>
    “怎么了？”秦淮的目光落在江余白皙的頸間，不動聲色地挪開，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

    隨著江余的呼吸起伏，江余白皙的鎖骨線微動，江余：“還是跳過烘托氣氛，換下一步吧?！?/br>
    第72章 氣氛

    “好?！鼻鼗礈厝岬溃骸澳窍乱徊绞鞘裁茨?？”

    “是……”江余看著秦淮, 突然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他撐在床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抓著床單，把潔白的床單抓出了幾道皺痕。

    “是什么？”

    秦淮走過來, 修長有力的腿從浴袍下裸.露出來，吸引著江余的目光，江余看了眼又連忙躲開，欲蓋彌彰地?fù)狭藫夏?，才小聲道：“調(diào)情……”

    “哦——”秦淮在江余面前站住了，緩緩俯下身，黑色的發(fā)梢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江余微睜大眼，跟個同極的吸鐵石似的往后仰, 秦淮往前俯身，他就往后躲, 惹得秦淮蹙了下眉，嘴角仍帶著人一點(diǎn)笑意：“調(diào)情是什么意思？”

    “調(diào)情你都不知道啊……”江余扭開臉小聲嘟嘟：“就是說情話，情話你知道吧……”

    “那開始吧?！鼻鼗炊⒅粍勇暽赝坝峙擦税敕?，單手撐在江余身側(cè)的床面上。

    “咳……”明明還沒進(jìn)行多少, 江余卻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燒糊了。

    “我……我……”江余“我”了半天, 沒“我”出來, 因為秦淮在這期間一直在專注地盯著他, 秦淮的眼睛很好看，瞳孔被燈光映成了琉璃色，絢爛又冷清, 被他這么看著, 江余張不開口了, 他瞅著秦淮瓷白色的俊臉，突然很想啃他一口試試真假。

    于是江余動了，他微啟唇齒，眼神搜羅到了下嘴的地方，就是秦淮那剛冷的下頜，他試探著往前探了下頭，卻突然感覺自己撐在床面上的手被人穿過五指抓住，江余驚了下，猛然往前一探身，肩膀撞在秦淮身上，緊接著失去支撐點(diǎn)的他就向后倒去。

    秦淮的另一只手從江余腰后穿過，穩(wěn)穩(wěn)托住了他，卻沒拉他起來，而是緩緩卸力讓他躺到床上。

    江余陷入松軟的床面，碎發(fā)凌亂地散在床單上，表情有點(diǎn)懵。

    他怎么倒了？誰陰他？誰陰他？！

    秦淮居高臨下看著他，臉上已經(jīng)完全收了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嚴(yán)苛的認(rèn)真，而躺在床上的江余已經(jīng)隱約感覺到了形勢的不利。

    憑氣勢來說，他好像……真的壓不過人家……

    可是白月光的眼神好怪，心臟又要快蹦了出來，江余暈乎乎地想著，秦淮看他就像在看一道奧賽數(shù)學(xué)題。

    嚴(yán)肅、認(rèn)真，又謹(jǐn)慎。

    算了算了，敗給他了。江余在心里點(diǎn)了個投降，不知怎的，他頓時渾身輕松，感覺像了了一樁冤假錯案一樣。他抓起床單上的套套盒子丟進(jìn)秦淮懷里，又伸手撈過枕頭捂住臉，悶悶道：“麻利點(diǎn)，不用我教你吧？”

    秦淮一怔，三兩下撕開盒子，江余又偷偷從枕頭后面探出頭，審查般地盯著他看，又酸唧唧的：“會不會戴？別跟我說這種東西你都用不明白，你到底行不行？”

    “嘶啦——”

    秦淮撕開了袋子，將東西取出來，目光落到江余臉上，江余表情一僵，連滾帶爬蹭上床，臉色緊繃。

    “你利、利落點(diǎn)……”江余咽了咽口水，臉上卻寫著“你別過來”。

    “緊張？”

    “不、不緊張。”江余死鴨子嘴硬。

    “那好?！鼻鼗醋叩酱差^，手放在臥室燈的開關(guān)上，輕輕往下一按，房間里的所有光都消失了，月光卻從窗外透進(jìn)來，映得臥室里透著淡淡的白。

    隨著光亮消失的還有聲音，江余才發(fā)現(xiàn)夜晚原來可以這么靜，靜到他的耳畔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洶涌如潮的血脈流動聲。

    秦淮在哪兒？

    壓在面前的枕頭阻擋了他的視線，他把枕頭丟到一旁，身后突然貼上了溫?zé)岬男靥?，隔著柔軟的睡袍衣料，卻實打?qū)嵉淖屗哙铝艘幌隆?/br>
    “現(xiàn)在有氣氛了嗎？”秦淮的聲音就在他耳邊，在昏暗的夜色里低沉又蠱惑，江余渾身都燒了起來，卻不敢轉(zhuǎn)頭看他。

    “有…有了，你那個、那個戴好了嗎？”

    “再等一下?！被璋抵?，秦淮輕按著他的肩膀讓他轉(zhuǎn)個方向，江余哆嗦著跟他暗暗使反勁：“你……先戴上，不用管我。”

    “不戴了。”

    江余愣住了：“啥？”

    秦淮的手還攏在他的肩上，聲音溫柔到讓江余耳朵發(fā)癢：“買的時候沒看尺寸，太小了，帶不上?！?/br>
    江余聞言更僵硬了：“那怎么辦？”

    秦淮頓了頓，按在江余肩上的手微微收攏，他說：“不做了吧。”

    話音剛落，江余緊繃著的脊背瞬間松了下來，這一切都被挨著他的秦淮感知到，黑暗中，秦淮靜靜凝望著他：“下次吧，下次好好準(zhǔn)備。”

    這句話好像在說給他自己聽，又好像在說給江余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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