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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怎么哭了?學(xué)校有人欺負你了嗎?”項真問,季凡的班主任沒有說他和人發(fā)生矛盾,相反這個小家伙在學(xué)?;斓萌玺~得水,很快交了幾個好哥們兒。 季凡哭:“月息不理我了。” 項真溫柔地抱過他:“怎么會這樣呢?你們吵架了?” “他不讓我打電話過去,也不接我的電話,他一定是因為我不講誠信……生生氣不要我這個好兄弟了?!?/br> 季凡對喬月息,如同執(zhí)拗的小狗崽,有天然的向往和歸屬感,加之甩掉喬月息擅自和項真回家,背叛的內(nèi)疚也潛藏在小小的心里。 項真心里很明白,抱著他安慰他不會的,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春山孤兒院的副院長,那邊唯唯諾諾地答應(yīng),沒多久就有個電話撥過來。 季凡哭了許久,沾滿水漬的臉蛋是粉色的,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著項真,項真把電話遞給他,季凡啞著嗓子喂喂了幾聲,然后哭著譴責(zé)的喬月息的不要自己。 項真雙臂向后撐著床,聽兩個孩子的說話,他事先開了免提,喬月息的有些不穩(wěn)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應(yīng)該是跑步來的。 “大晚上的你哭什么?” “月息,怎么不要我了?我打電話你你也不接?!奔痉参桶?。 “我在寫作業(yè)?!?/br> “騙人,你昨夜早就寫完了,你從來不在晚上寫作業(yè),你就是不要我了!” “你不是找到爸爸了,還要我做什么?”喬月息有些怒了。 “我……我,”季凡癟著嘴瞄了項真一眼,很沒骨氣地說,“我要爸爸也要你……要不然我我回孤兒院去……” 項真有點詫異,喬月息沉默許久。 “別犯傻了,你不是很想有個家嗎?” “月息……” “我真的是有點忙才沒接電話,你別胡思亂想?!?/br> “那你以后還理我嗎?” “……”喬月息咬牙切齒,“理?!?/br> 項真看著倆小孩子間無意識的博弈,強硬的那個貌似厲害,可最終落了下風(fēng),委屈巴巴會哭會鬧的那個抱著手機傻樂,開心得冒了鼻涕泡。 項真噗嗤笑了,有點惡心地抽了張紙給他擦鼻涕:“好了,月息答應(yīng)你了是不是,別哭了,趕緊去吃飯?!?/br> 季凡樂呵呵地抱著項真的脖子在臉上親了一口:“謝謝爸爸。”撒丫子就跑了。 手機還給項真,電話仍舊是沒掛斷的。項真拿起來,月息兩個字被說出口,又啪嗒掛掉了。 項真仿佛能感覺到喬月息對他的不滿,大約就是要你多管閑事! 周末,季凡學(xué)校沒有組織活動,項真帶他回春山孤兒院看喬月息,去的時候待了許多禮物和一個月的加餐。項真直接跟孤兒院的院長對接,讓院里給小朋友們發(fā)了一撥禮物,倒也沒有讓季凡出面。 會客室內(nèi),項真再次見到了喬月息。 十歲的孩子,一個月不見身高漸長,所幸現(xiàn)在是暮春時節(jié),換上短袖短褲,看著不算特別窘迫。他身上具備著主角的所有的一切,漂亮,修長,冷靜,當(dāng)然,還有主角的臭脾氣,看到季凡的時候還好,對項真則面無表情。 季凡給了喬月息一個好哥們兒的擁抱,拉著他在房間里說話,他變化很大,穿著漂亮的童裝,眼神明亮,笑容開朗,透著股開闊和快樂。 院長和項真在門口走廊上閑聊,接觸幾次她對項真頗有改觀,認為他是個有社會責(zé)任感和善心的好人。 春山孤兒院規(guī)模較小,不大受捐贈者關(guān)注,政府補貼也少得可憐,孩子們的生長環(huán)境不算很好,項真的幾筆捐贈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家庭給孩子不僅是富足的生活,還有關(guān)愛和栽培,小凡能遇到您,是他的幸運。”院長流露出淡淡的惋惜,“不知道月息什么時候有這樣的運氣?!?/br> 喬月息來春山時已經(jīng)六歲,不是最佳的領(lǐng)養(yǎng)年齡,但他生得漂亮又乖巧,一言一行都討人喜歡,可惜后來遇到的領(lǐng)養(yǎng)人都不大好,久而久之,這個孩子自己也變得冷漠暴力,和院工的相處也多了許多摩擦。院長是很有母性的人,算是孤兒院中和喬月息關(guān)系較為和緩的人之一。 項真和她說起喬月息從前領(lǐng)養(yǎng)人,只得到“那些領(lǐng)養(yǎng)人初接觸時都表現(xiàn)得非常有愛心,身家履歷也很清白,不存在作jian犯科的行為,他們對月息很滿意,月息也很希望可以被領(lǐng)養(yǎng),可和領(lǐng)養(yǎng)人離開沒多久,領(lǐng)養(yǎng)人就流露出暴力傾向,經(jīng)常對月息拳打腳踢”的答復(fù),喬月息不是自己逃出來就是鄰居報警把他救出來,后來他再也沒有想過被領(lǐng)養(yǎng)。 項真問這種事情有幾次了。 院長說四次。 項真想真夠殘忍的,讓一個孩子反復(fù)得到希望又把他推進深淵。 “我知道有些戀.童癖會故意收養(yǎng)小孩子,”項真斟酌著用詞,“不知道那些領(lǐng)養(yǎng)人……” “絕對沒有這種情況。”院長說。 她說得斬釘截鐵,項真玩味一笑:“是我多慮了。”他回辦公室,敲了敲房門,兩個孩子看向他,“別光顧著說話,小凡,不是說要和月息出去玩嗎,收拾收拾,爸爸今天請客?!?/br> 季凡眼睛一亮:“真的嗎爸爸?” 項真好笑:“真的,快點快點,到飯點了,你不餓月息也餓壞了?!?/br> “太好了爸爸,我愛你!”季凡撲到項真腿邊,抱著他的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