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輝在問他馬上要月考了，復習得怎么樣了。許濛濛一五一十回答了他之前做了多少套試卷。

    前面一切都是好好的，背著雙肩包的許濛濛和高輝一前一后出現(xiàn)在視頻里。高輝說他書房有套資料要給他，許濛濛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頻里時，視頻外的許濛濛感覺自己被抱得好緊。

    再后面就是許濛濛在認認真真的翻看老師家里的圖書，并沒有注意到高輝逐漸和他貼的越來越近，等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那個一開始很和藹可愛的男人卻突然變了一副臉色。

    他最開始嘗試哄他，哄著不行又利誘。

    那時候的許濛濛其實根本沒注意他在說什么，視頻的進度條已經(jīng)進行到一半。因為是從旁邊的拍攝的，所以非常清晰能看到許濛濛的掙扎。

    一個少年人實在拗不過成年男性的力量。

    “老師疼你不行嗎…”

    屏幕外的許濛濛看自己那時候的樣子，有一瞬間分出別的心思，原來他那個時候是這樣的表情啊，原來他真的還哭了啊。

    再后面一陣混亂。

    視頻差不多快到尾聲的時候，何歲出畫面里，他在清理東西，清理著清理著，他發(fā)現(xiàn)了鏡頭，就單單那個畫面來說，是很嚇人的。

    何歲手套上還殘留點點鮮紅，緊緊抿著唇，臉色和眼神如出一轍的冰冷，這樣的視線望向鏡頭。

    他發(fā)現(xiàn)了。

    視頻的最后是何歲放大的臉。

    重新回看視頻，何歲那時候清理現(xiàn)場時。很明顯手在顫抖…

    他們兩個人又看了一些別的名字文件夾的視頻，視頻內(nèi)容大多大同小異，以各種理由哄到家，半威逼半利誘，甚至還有下藥的。

    除了偷拍，還有一些視頻應該是是明著拍的。鏡頭對準陌生的少年，高輝雖然沒出鏡但是能聽到他的聲音。

    “不聽話的話，你之前那些視頻我可就不保證會出現(xiàn)在哪里?！?/br>
    中間的一些畫面太過于心不忍直視，許濛濛不停的點快進，差不多在視頻結(jié)尾，視頻畫面中出現(xiàn)一只手，應該是高輝的手。

    他拿著一疊紅色的鈔票，語氣居然變得溫和起來，和一開始的語氣全然不同，“只要你乖一點，老師肯定疼你?！?/br>
    好幾個視頻都是跳著看的，真的也很難有人能保持理智的把它們?nèi)靠赐?，起碼許濛濛只看了幾個，整個人無力的靠在何歲懷里。

    通過視頻里那些少年看著年歲就不大，他們能找到的共同點就是他們大多瘦弱白皙，因為涉世未深極也容易被誘哄。

    高輝本人長得很周正，是從外表絕對看不出他會做出這種事的人。雖然有一些風言風語，但是都覺得那只是謠言，在外他真的表現(xiàn)得極為負責，對學生又有耐心…

    何歲把視頻暫停，他和許濛濛兩個人無比默契的轉(zhuǎn)身一起抱住了對方。

    李兆他們在網(wǎng)上發(fā)的帖子，許濛濛也看到的，鬧得很大，但是因為都只是大家的一面之詞，也被不少人認為是嘩眾取寵。

    熱度也沒怎么上去。

    [在嗎系統(tǒng) ]

    許濛濛順便又給李兆發(fā)去消息，他可以把這份證據(jù)給他，但是前提是他絕對不想出現(xiàn)在任何有關(guān)的消息里。

    他給之前會提前刪去關(guān)于自己的內(nèi)容，就算重來一次，許濛濛的性格深處還是會習慣性逃避，他不愿意摻和進這樣的事，也就除了在何歲的事情上會好一點。

    “歲哥…晚上吃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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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歲一開始沒想過和朋友一起開工作室的，但是他從出來后找工作后就屢屢碰壁。

    畢竟比起那些有學歷有能力履歷表干干凈凈的大學生，他們又憑什么用一個有傷人前科的，剛從牢里頭出來的潛在危險分子？

    他看似有選擇，實際上根本沒有選擇。

    沒有經(jīng)驗會碰壁是可以預料到的，前期工作室剛起步，光房租水電裝修是一塊，設備器材更是另一大塊，而除了那些其他零零碎碎的，開銷本來多，而不巧他們資金又很緊張。

    最后和崔哥簽了借條，約定以后連本帶利的還給他，也算緩解了他們兩個一部分壓力，可即使這樣，何歲心里還是會沒底。

    有時候半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里亂得很，他輕手輕腳的下樓梯，想一個人到陽臺外頭抽根煙冷靜一下。

    他煙癮并不大，讀書那會兒抽煙就是跟風，現(xiàn)在就是為了麻痹一下神經(jīng)。半夜的冷風把他腦子吹得稍微清醒了點。

    何歲胳膊撐在陽臺的欄桿上，想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但沒有星星，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無數(shù)幢樓房和一小塊灰壓壓的天空。

    對面的樓房只有零星的幾個窗口還亮著燈，其他都是黑黢黢的，一個小小方塊密密麻麻挨在一起像蜂巢。

    隱約記得以前晚上還可以看到亮亮的星，小時候和大人在院子里乘涼，他們就會憑借晚上天上的星星判斷明天的天氣。

    他過了七年時間與世隔絕的生活，外面的世界在飛速發(fā)展，在日新月異，要知道以前都還沒有這么多高樓大廈，那些各種對其他人來說早就過時的玩意兒，對何歲來說都是無比陌生和新鮮的。

    他到底多有不適應只有他自己知道。

    各種紛紛雜雜的事纏在一起，何歲都快喘不過氣來，他只能盡可能讓自己想點高興的事兒，比如……比如……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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