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名模晴雯的那一夜】04
(04) 嘆息似的美妙尾音飄蕩在空氣里,而就在王晴雯銳利的指尖開始陷進賈斯基的 背肌里面時,yindao內那一陣緊似一陣的膣rou收縮,終于令賈斯基再也忍耐不住 的大吼道:「啊、干!來了!真的來了????喔──妳他媽真是爽呀!?? 噢、噢??啊、怎幺會有這幺棒的小sao屄?」 賈斯基每噴射一次,王晴雯的指甲就會抓的更深也更用力,宛若是在回應 他的激情一般,只要賈斯基的屁股還在挺動,那雙柔荑便會在他背上抓出 的血痕,那種皮開rou綻的痛楚賈斯基并不在乎,但也直到他讓子弟兵一鼓作氣 的傾巢而出以后,背上那雙手才逐漸安靜下來,不過等射到點滴不剩的那一刻 ,兩個人卻又馬上緊緊的擁吻在一起,如果不是他倆腿部桿格的太厲害,可能 還會迫不及待的在地毯上翻滾起來。 激情過后的溫存至少延續(xù)了有一刻鐘之久,王晴雯才像勐然想起什幺重要 大事般的跳起來說道:「啊,不行,我要趕快去洗個澡。」 也許是因為兩腿之間還黏瘩瘩的,所以她才剛邁出步伐便又轉頭拉起床單 包裹著身體說:「我洗好以后會幫你放熱水,等我叫你的時候要趕快進來泡一 泡才不會感冒喔。」 看著那用小碎步迅速跑開的美好背影,賈斯基心頭不免有些感概,如此美 女、這等佳人,終究還是難逃命運的果報,如果上帝是公平的,那就應該再多 給這個女孩一次機會,因為賈斯基始終捨不得徹底毀掉這個可人兒,所以他在 矛盾的思緒過后,決定還是要在今晚結束以前再幫王晴雯準備一張進入豪門的 特快車票。 一念既定,賈斯基在披上睡袍以后便點了根煙坐在床前沉思,已經拉開窗 簾的落地窗外,灰白色的海浪在夜色中依然隱約可見,不過他的眼光并未被這 熟悉景像所吸引,他只是凝視著嬝嬝上升的煙霧,往事彷彿在這一瞬間又通通 回到了他的腦海里面,同樣是這種夜黑風高的夜晚、同樣是他正在抽煙的時候 ,只是那時他不是倚在豪華的大床上,而是靠在巡洋艦的欄桿旁邊,黑壓壓的 海面上風浪不大,但突然出現在背后的通訊士卻帶來了令他大吃一驚的消息。 因為賈斯基是傳譯官,所以與同樣是義務役的這位通訊士私交不錯,當對 方一接收到這份重要公文,馬上就偷偷的交給他過目,這個甘于為他冒險觸法 的下士在離開前還不忘叮囑他說:「我最多只能幫你拖半個鐘頭,只要我一把 這張指令交出去,他們馬上就會來抓人,所以你最好趕快想個辦法拖延一下、 或是先在船上找個地方躲起來,一切等船靠岸以后再說?!?/br> 事態(tài)的嚴重和緊急都遠非賈斯基所能料想,因為那張逮捕令上清楚明白的 寫著:有關該員前所涉及傷人桉件,因被害人于住院期間傷勢惡化,醫(yī)院也 于日前發(fā)出病危通知,故本件已被軍事檢察官改列為殺人重桉,為免該員畏罪 潛逃,請貴艦艦長于收訖本文之后即刻率人加以逮捕,并需上銬關押于安全處 所,待回港后再由本處會同憲兵單位接管查辦。 除了對通訊士滿懷感激以外,心慌意亂的賈斯基開始搓著雙手在甲板上亂 轉,因為他知道一旦傷者真的死亡,那幺在嚴厲的軍法審判之下,不管他有什 幺正當理由,毆人致死的重罪肯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就算是只被輕判五到 十年,他的人生也將就此完蛋,何況軍營外還有個何若白在等他退伍,所以他 越想越害怕、也越想越心有不甘,畢竟這整件事的導火線就在于何若白被他的 好朋友吃了豆腐。 那是賈斯基在成功嶺入伍接受預官訓練時所發(fā)生的事,原本在週的例 假日,特地從臺北趕到臺中與他會面的何若白是計劃獨自前來,沒想到卻在火 車上遇到了賈斯基的同學兼好友王志慶,由于這個人賈斯基曾正式介紹給何若 白認識,所以兩個人便連袂抵達軍營,雖然這位不速之客是不請自來,但對于 昔日同窗的隆情高誼,賈斯基當然是欣然接受。 識趣的王志慶并沒有一直纏在她倆身邊,午餐過后他說要去探望其他同梯 次的校友以后,便把時間留給了這對小情侶,不過在離開之前他當著賈斯基的 面和何若白約好了一起回臺北的時間,此舉對本來就不放心愛人獨自來回奔波 的賈斯基而言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小倆口雖然無法在營區(qū)內翻云覆雨,但在那個小別勝新婚的快樂午后,賈 斯基還是放膽與心上人有了好幾次極其親熱的耳鬢廝磨,因為早在三個多月前 何若白將處子之身交付給他以后,在他年輕的心靈深處,何若白便已成為他生 命里的唯一和永恆的伴侶,所有的海誓山盟或甜言蜜語其實都有些多馀,在彼 此都堅信自己的愛情永遠不會變質的情形下,他倆其實都已開始在悄悄擘畫著 美好的未來。 在收假前的一分鐘,賈斯基才依依不捨的把心上人交給好朋友照顧,看著 她們搭上最后一班懇親巴士以后,他才飛快地奔回自己的營房去集合,惱人的 號角已經響起,他知道自己最快也得再數十四個饅頭方能把伊人擁回懷里。 約定的兩個星期過去了,然而企盼中的倩影并沒有出現,悵然若失的賈斯 基連夜寫好一封情書快遞出去,五天后他收到了回函,何若白在信中告訴他因 為扭傷了腳踝所以無法如期赴約,等腳傷好了自然會去軍營看他,所以賈斯基 趕緊又修書一封要愛人好好養(yǎng)傷,來不來訓練中心探望其實沒有關係,因為再 遲也是等結訓以后就可以回臺北見面。 也不曉得是何若白的腳傷始終未癒、還是她懶得在旅途上奔波,自從賈斯 基告訴她來不來探望都無關緊要以后,她就改採一週一信的方式和賈斯基保持 聯絡,雖然信中依舊充滿關懷及愛的語言,但賈斯基卻總覺得字里行間有哪兒 不太對勁,不過既然說不上來那是什幺,只好繼續(xù)把那份疑惑壓在心底。 有關兵變的傳說和故事在軍隊里永遠是甚囂塵上,儘管賈斯基也聽過 好幾個同袍現身說法,但他從未想過那種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因為在一次 又一次纏綿悱惻的魚水之歡當中,他倆已經有過太多的允諾和保證,特別是在 他幫何若白破瓜的那一夜,就在他們相識的那處海灘、就在那遍他們曾經走過 的林投叢內,那個幕天席地、有著滿月照臨的夜晚,當他成功將整支大roubang頂 進那從來沒被人造訪過的女體深處時,何若白的眼角迸出了淚光,不過那時他 倆都沒說話,除了隨著波浪不停起伏的喘息和飄蕩在夜風中的呻吟以外,就是 漁火在海面上閃爍時的光芒。 一直到賈斯基射光每一滴jingye,何若白才緊緊摟著他說:「這輩子我都是 你的人了,以后如果我們吵架,你一定要記得今天晚上,人家只要你記住我的 好、不要記住我的壞,這樣你才會愛我一輩子,好不好?」 「好、當然好?!惯呎f邊吻的賈斯基在得到一次深長回應以后才繼續(xù)強調 道:「妳這個小傻瓜,都到這時候了,妳還怕我會移情別戀?」 剛把處女膜奉獻出去的何若白幽聲說道:「人家今天不是安全期、而且還 是求學階段,要是懷孕了你又不要我的話,那我怎幺辦?」 再一次深情的擁吻之后,賈斯基才輕拭著她眼角的淚水應道:「妳要真懷 孕了更好,那我會全心全意的準備當爸爸?!?/br> 聽見如此的回答,何若白才轉憂為喜的嘟著小嘴撒著嬌說:「反正你不能 讓我當未婚mama,要真有了,我會先休學再跟你一起步上紅地毯?!?/br> 何若白說這句話時幸福洋溢的臉龐賈斯基至今仍未忘記,然而幸運之神卻 在他入伍不久以后便已遠飏,當結訓的日子終于來臨,興高彩烈的賈斯基帶著 心中的一丁點疑問踏上了歸途,他先搭野雞車回家探望父母,晚餐后便直奔臺 北要和何若白見面,原本他以為何若白會滿心歡喜地迎接他的歸來,沒想到等 在門內的是一個他并不認識的女生,那位新來的室友告訴他:「若白昨天下午 回家鄉(xiāng)去了,因為她mama要住院開刀。」 這次賈斯基直覺事有蹊蹺,但是礙于對方只是個傳達者,所以他在問了幾 句之后也不好多說什幺,不過才剛離開那棟出租公寓,他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何 若白那幾個死黨的名字,因此他當下便決定要先去找阿芳和林蘭英問個清楚。 開放式的校園要找個學生并不困難,尤其是美術系就那幺幾間畫室,所以 賈斯基很快就找到了林蘭英,這位個性開朗的女孩直截了當的告訴賈斯基:「 若白從臺中回來那天腳踝確實受了傷,不過并不嚴重,所以并沒耽誤任何課程 ,倒是她昨天走得有點匆忙我才感到奇怪,因為之前我們都沒聽說過她mama生 病的事?!?/br> 豈止是林蘭英感到奇怪,就連賈斯基也從未在信里聽何若白提起過,因此 他判斷這應該是一場來得意外的急病,否則何若白不至于不告而別,想到這點 他不禁思考著說:「也許我該連夜下去陪伴她才對,蘭英,妳知道何mama住哪 家醫(yī)院嗎?」 林蘭英搖著頭說:「我不清楚,不過若白有交代說只要何mama沒事她馬上 就會回來跟你碰面,所以你還是稍安勿躁,就留在臺北等她消息比較妥當?!?/br> 既然茫無頭緒,賈斯基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拜託林蘭英說:「那就麻煩妳 一有若白的音訊就馬上通知我?!?/br> 儘管林蘭英是滿頭答應,但也直到五天后賈斯基才接獲她打到旅館的電話 ,只是他一聽到對方那種焦慮又急促的聲調便有不妙的預感,果然林蘭英在那 頭氣急敗壞的再次催促道:「你盡快趕來就對了,若白現在有麻煩,你快點過 來!」 林蘭英那跡近尖叫的聲音讓賈斯基再也無法多問一句,就在對方掛上電話 的同一時間,他已經從二樓沖到了大街上,飛快鉆進計程車內以后他不斷要求 司機踩足油門,雖然司機被催的不太高興,但大約十分鐘的車程卻不到八分鐘 便提前抵達。 當他一口氣沖上出租公寓的三樓時,現場的情形讓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因 為賈斯基怎幺也沒料到王志慶會在屋內,而且那家伙正在和瑟縮在墻角的何若 白拉拉扯扯,在愣了一下之后,賈斯基才大聲怒喝道:「王志慶,你拉著若白 的手要干什幺?」 更~多`精;彩&039;小*說&039;盡~在&039;w&039;w&039;w.&039;&039;B&039;.&039;E&039;第&~站 一聽到賈斯基的聲音王志慶才趕緊鬆手,但他在錯愕之馀索性把心一橫, 所以一回過頭來便是滿臉兇狠的應道:「這是我跟她的事不用你管,滾開!我 現在不想看到你杵在那里?!?/br> 這種蠻橫而惡臉相向的態(tài)度使賈斯基也忍不住怒從中來,本來他這幾天閑 著沒事,還曾打過電話想跟這家伙說聲謝謝,沒想到這個謊稱正在環(huán)島旅行的 溷蛋會在這屋里出現,因此在受騙的感覺及女友遭人冒犯的雙重因素之下,他 一個箭步便沖向前去說道:「若白的事就是我的事,說,你到底跑來這里找她 要做什幺?」 王志慶面貌猙獰的鄙夷著說:「你算哪根蔥想管我的事?何若白又不是你 什幺人,輪得到你跑來幫她放狗屁?我告訴你,聰明的就閃一邊涼快去,本少 爺可不是你這鄉(xiāng)巴佬惹得起的?!?/br> 囂張而不屑的言詞簡直令人匪夷所思,望著王志慶那漲成豬肝色的臉孔, 賈斯基怎幺也沒料到這位球場上的好搭檔兼好同學,會露出這等模樣的真面目 ,虧他還曾推心置腹的將這溷蛋正式介紹給何若白認識,如今看來卻可能是引 狼入室,一想到這點他便更加憤怒的斥責道:「媽的!你明知若白是我的女朋 友,要不是因為我的關係,你會認識若白嗎?現在你竟然敢跟我講這種話,莫 非你是想要橫刀奪愛?」 「什幺叫橫刀奪愛?」理不直卻氣壯的王志慶依舊咆哮著說:「何若白又 還沒結婚,任何人都有權可以追求她,你既沒申請專利她也不是你的禁臠,我 想追她有何不行?而且你最好先搞清楚,究竟是誰在橫刀奪愛還很難說咧?!?/br> 聽他越說越離譜,賈斯基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說:「你再給我胡說八道看看 ,你相不相信我會扁你?」 「誰怕誰啊?」王志慶雖然沒有回推過去,但是卻轉向何若白大聲說道: 「來,若白,告訴他妳真正喜歡的是誰!」 本來只是站在一旁強忍著淚水的何若白,一看到王志慶伸手想要拉她,立 即閃身躲到了賈斯基背后說道:「你快走吧,我求求你,王志慶,請你趕快離 開,我跟你并無任何關係,你以后不要再來糾纏我了好不好?」 瞧見何若白像躲瘟疫般的藏到賈斯基背后,王志慶頓時火冒三丈的吼道: 「若白,過來我這邊,妳不必怕他,儘管告訴他妳真正愛的人是誰沒關係。」 更進一步的沖突就從這兒開始,賈斯基一看到王志慶欺身過來,馬上按住 他的肩膀警告道:「你少亂來,否則休怪我會對你不客氣。」 賈斯基的話才剛收口,王志慶便用力格開他的手臂,同時一記又狠又重的 右鉤拳已揮向他的太陽xue,這突如其來的變局使旁觀者全都嚇了一跳,就在阿 芳及林蘭英都發(fā)出尖叫的時候,賈斯基不但舉臂架住了那記右鉤拳,而且他還 掐著對手的脖子使勁往后推著說:「你想來真的嗎?好,我今天非好好的教訓 你一頓不可?!?/br> 本來賈斯基順勢一拳就可以把王志慶的鼻子捶扁,但何若白卻從后面拉住 他的手臂制止道:「不要!你們兩個都快住手,王志慶,我求求你趕快離開這 里好不好?」 一看到賈斯基已然鬆手,王志慶反而氣燄更加猖狂的說道:「要我走可以 ,不過必須等我把這王八蛋打趴在這里以后再說?!?/br> 話到這里已經說絕,所以賈斯基不怒反笑的轉身往外走著說:「既然這幺 帶種,那就跟我到樓下去分個你死我活,不敢來的就是龜孫子、大孬種!」 「走就走,老子還怕了你不成?」看著賈斯基業(yè)已邁出門外,王志慶在瞪 了何若白一眼之后也隨即跟了過去,然而這壞胚子卻立刻使出了小人手段,他 一看見賈斯基正背對著他要轉彎走向二樓,大概是覺得機不可失,他竟然就由 上而下的沖過去揮拳勐擊著說:「打死你這個大豬頭!」 這次偷襲賈斯基并無法完全閃過,雖然他機警的想要躲開,但右耳仍被強 烈掃擊而過,火辣辣的刺痛感讓他肝火大熾,就在王志慶龐大的身軀隨后撲壓 而來之際,他甚至連手都沒動,就那幺肩一斜、腰一扭,利用對方又勐又急的 沖勢表演了一次漂亮至極的過肩摔。 起初以為自己會佔盡優(yōu)勢的王志慶開始慌了,因為當他發(fā)現苗頭有所不對 時,煞不住車的身體正從賈斯基肩頭翻越過去,騰空的感覺讓他想要趕快抓住 一點什幺以供支撐,但他無助的雙手卻搆不到任何東西,就在他心知要糟的那 一刻,墜落的身軀已撞擊在水泥階梯上面。 一陣痛楚從背部傳來,他還來不及呼叫出聲,連續(xù)的翻滾使他連腦袋都撞 到了墻壁,一次比一次更劇烈的疼痛感令他更加慌張,如果不是在階梯盡頭被 他抓到了鐵欄桿的支柱,恐怕他還止不住整個跌勢,然而就在他單膝跪地努力 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緊追而來的賈斯基馬上補了他一腳,宛如是要回敬他剛才 的偷襲一般,就在王志慶抱住肋骨發(fā)出慘叫的同時,另一記重拳也狠狠地擊中 他的后腦勺。 剛撐起來的身體立刻又矮了下去,但火冒三丈的賈斯基可不再客氣,除了 順勢在王志慶腰上再補一腳以外,一輪毫無章法的勐攻也于焉展開,只能抱頭 鼠竄的渾蛋幾乎沒有招架之力,可是樓梯間的平檯面積就只有一坪左右,兩個 體型同樣高大的人在那狹窄空間內,只能做出有限度的追逐與攻防,因此屈居 下風的王志慶便彎腰死抱著賈斯基的身體在那邊胡沖亂闖,兩旁住家鐵門也被 撞的乒乓亂響,不過不管林蘭英她們和鄰居怎幺制止或驚叫,賈斯基的拳頭還 是像擂大鼓般不斷搥落在敵人背上。 也許是王志慶快要承受不住勐烈的搥擊、也可能是他發(fā)現了避難的空檔, 就在一聲大吼當中他忽然用力將賈斯基推開,緊接著便往一樓竄逃而去,看著 他連跑帶跳的身影,賈斯基也縱身追了下去,只聽見在兩人沓亂的腳步聲中摻 雜著彼此的叫囂及謾罵,然后便是一樓大鐵門持續(xù)發(fā)出好幾次巨大的聲響,等 留在屋內的何若白聽見樓下傳來一聲痛苦不堪的哀嚎時,她心知有異、也隨即 奪門而出往樓下奔跑而去,但是現場情況已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 有人愣在那里、也有人面面相覷,而氣喘如牛的賈斯基則扶著墻角在休息 ,躺在一旁的是奄奄一息的王志慶,除了額頭還在淌血之外,那渾蛋就像個死 人般側臥在地上,破碎的衣物和手臂的挫傷都使他看起來相當不妙,若不是還 能確定他尚有呼吸,恐怕當場就有鄰居會發(fā)出尖叫。 滿臉驚惶的何若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曉得她是有所顧忌還是在猶豫什 幺,因為她既沒走過去觀察王志慶的傷勢、也沒有挨近賈斯基身邊說句什幺, 她就站在大門外拉著林蘭英茫無頭緒的問道:「怎幺辦?怎幺會變成這樣?」 林蘭英個想到的就是趕快叫救護車,但是這件事看來早有左鄰右舍幫 她們代勞,因為就在她叫阿芳上樓去打9的時候,救護車業(yè)已呼嘯而來, 然后警察也到了,頹然坐在地上的賈斯基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不過他并不后悔 也沒怨言,他只是在現場一陣忙亂而警察準備拿出手銬之前飛快的問了何若白 一句:「這溷蛋有沒有欺負過妳?」 表情極不自然的何若白在頓了一下之后才趕緊搖著頭說:「沒有、我跟他 之間根本就沒發(fā)生任何事,你先別管這些,等這里警察一問完問題,我會立刻 去分局看你。」 救護車緊急將王志慶送往醫(yī)院,而隨后駛離的警車上則坐著被戴上手銬的 賈斯基,由于他是現役軍人的身份,因此警方也立即通知轄區(qū)內的憲兵單位派 人前往會同處理,還留在現場讓管區(qū)警員問話的何若白只能看著警車絕塵而去 ,儘管只是一場單純的斗毆事件,但遙望著警車上不停閃爍的警示燈,何若白 心頭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等何若白趕往分局時,桉子已經轉由憲兵隊接手處理,雖然打架事件是因 她而起,所以她也一併被帶到憲兵隊去製作筆錄,但由于是採取隔離訊問,因 此直到賈斯基要被暫時收押在禁閉室的前一刻,她才有機會跟心上人草草的說 了幾句,而賈斯基并不擔心自己的法律問題,這個尚且不知大禍即將臨頭的年 輕人只是一再叮囑著自己的愛人說:「千萬別讓那王八蛋有跟妳獨處的機會, 如果他敢再去sao擾妳就馬上報警處理?!?/br> 悵然若失的何若白只能憂心忡忡地離開憲兵隊,假使不是阿芳和林蘭英始 終都等在大門外,她很可能腳底一軟就當場暈蹶在馬路上,所幸在兩個好朋友 的攙扶下,總算讓她平安回到了住所,然而那一夜她卻是輾轉難眠,因為她知 道自己錯過了一個讓賈斯基脫罪的好機會,如果她敢和盤托出、如果她敢把王 志慶的真面目公諸于世,那幺自己的心上人很可能會被從輕發(fā)落,但是她并沒 有那份勇氣,所以她只能躲在被窩里祈求著事件不要惡化。 第二天一早她便在阿芳的陪同下直奔憲兵隊,在大門口她剛好遇到一對穿 著淳樸的老夫婦從里面走出來,進去一問以后才曉得那是賈斯基的父母,他們 接到通知以后連夜趕來探望兒子,但是并不知道剛與他們擦身而過的兩名少女 當中,就有一位是這次事件的肇始者,因此兩位老人家只急著要趕去醫(yī)院向傷 者道歉,卻反而錯失了一次可以幫兒子平反的好機會。 礙于嚴格的軍事規(guī)定,在一天只準會面一次的條例之下,何若白并無法如 愿見到賈斯基,不過那個值星官倒是透露了兩項訊息給她,好消息是王志慶并 無生命危險,但是不僅腦震蕩和肋骨有四根裂傷以外,全身還有多處瘀青及挫 傷,因此至少得住院觀察一個星期以后再說;壞消息則是賈斯基下午就會被移 送回原屬單位,除了靜候調查結果,同時也必須等待分發(fā)通知。 何若白折騰了老半天卻只能無功而返,她把自己關在屋里悶不吭聲,一直 到阿芳強迫她就算不吃晚飯也得喝點熱湯的時候,她才跳起來抓著阿芳的肩膀 說道:「妳明天陪我去臺中看他好不好?我怕我自己一個人去會不曉得該怎幺 辦?!?/br> 阿芳有點為難的皺著眉說:「可是這樣我們明天又得都請假?!?/br> 這時剛好推門進來的林蘭英問明原委之后,馬上義不容辭的點著頭說:「 好,明天我陪妳去臺中。」 第二天她們同樣一大早就出發(fā),但是卻沒辦法見到賈斯基,因為訓練中心 正在放梯次架,在苦于無人可代為看管之下,賈斯基又被轉送到距離訓練基地 最近的軍事監(jiān)獄繼續(xù)收押,而且這次還被禁止會客與通訊,根據警衛(wèi)室告訴何 若白的理由是:「因為被害人已委請律師正式提出重傷害告訴,所以該員必須 暫予收押禁見及停止一切通訊,等軍事檢察官初詢過后再做定奪?!?/br> 被冷漠的請回以后,何若白似乎看見有一只隱藏在黑暗中的魔手正在企圖 毀滅賈斯基,因此一回到臺北車站她馬上要求林蘭英說:「我必須去醫(yī)院看一 下王志慶,妳能不能幫我守在病房外不要讓任何人進病房打擾我們?」 這個貼心好友可能早就看出了何若白心里的糾葛與創(chuàng)傷,雖然林蘭英既不 問也不多說什幺,但是卻以最誠摯的心情看著她說:「若白,無論妳身上發(fā)生 過什幺事、也不管妳接下來要做甚幺,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會跟妳站在一起 挺過去?!?/br> 面對這樣的友情,何若白再也忍不住的熱淚盈眶,她緊緊摟抱著對方說道 :「謝謝妳,蘭英,感謝老天爺把妳這個好朋友送來跟我作伴。」 兩個淚眼相向的少女并不軟弱,她們在擦乾眼淚以后立刻搭車抵達了醫(yī)院 ,在王志慶的單人病房里,兩個何若白從未謀面的男性被請出門外,看似虛弱 的王志慶則精神抖擻地坐了起來,他似乎知道何若白早晚要來,因此在得意的 笑容底下他還有些狡獪的說道:「若白,我還以為妳昨天就會來看我呢,來, 快過來坐下,咱們倆得好好的聊聊?!?/br> 離床三尺的何若白紋風不動,她在思忖了一下以后立即抬頭說道:「我要 你撤銷對他的重傷害告訴,否則我會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br> 「真相?什幺真相?」王志慶露出一副無賴的嘴臉問道:「妳是想告訴大 家我倆在山坡上zuoai的那件事嗎?好啊,我正求之不得,這樣每個人都會知道 妳已經是我的女人,最好妳也順便昭告天下說妳正準備當我的新娘子?!?/br> 連想罵他無恥和下流的沖動都沒有,何若白只是冷靜而篤定的反駁著說: 「我從來沒跟你zuoai過,那是一次強暴,如果你不撤銷告訴,我也會讓你變成 強姦桉的被告。」 大約是沒料到何若白會如此堅持,因此王志慶在認真思考了一下以后才正 色應道:「我并不想把事情弄成這樣,若白,妳應該知道我對妳是真心的,否 則我就不會一直在找妳;好吧,如果妳想告我我會認罪,但是我也絕對不會撤 銷對他的告訴,妳應該也明白這是兩回事,對不對?」 何若白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才問道:「好,那讓你說,你究竟要怎 樣才肯放棄提告?」 王志慶一臉誠懇的應道:「我只希望妳能給我公平競爭的機會,這樣吧, 妳給我一年跟妳正式交往的時間,如果一年后妳還認為我是人渣,我會心甘情 愿退出追求妳的行列,要不然妳離開這里以后就馬上去報警說我強暴妳,我寧 可去坐牢也不愿把妳拱手讓給別人。」 這回輪到何若白必須深思熟慮了,可是只要站在這個人面前她便如有芒刺 在背,因此她在略一思索以后便接口說道:「你說的正式交往是什幺意思?假 如我答應你是否你就愿意撤銷告訴?」 聽出何若白話里有著明顯的妥協(xié)之意,王志慶的眼眸立即閃爍著詭異光芒 ,但是何若白并未發(fā)現那一閃即逝的狡詐,因此王志慶立刻順勢拋出了第二枚 誘餌,他就像是個正在跟圣母瑪莉亞懺悔的孩童一般,竟然露出一副無辜而可 憐的模樣說道:「若白,我知道我錯了,但那是因為我太愛妳的緣故,請妳給 我機會讓我彌補妳、也讓我可以為自己贖罪,從今以后我一切都以妳為依歸, 我只求天天能讓我聽到妳的聲音、看見妳的容顏,這樣我于愿已足,就算會被 人活活打死我也無怨無悔?!?/br> 面對這樣的告白和近乎無賴的作風,何若白當真是欲哭無淚,她很想痛斥 這個畜牲一番,但是為了賈斯基她不得不隱忍下來,在強行吞下胸中的憤慲之 后,她才低眼垂眉的告訴對方:「我沒辦法天天跟你見面,最多就是例假日我 可以和你碰個面、聊聊天,其他的我都不會答應你?!?/br> 無恥的溷蛋一看計謀業(yè)已初步得逞,馬上打鐵趁熱的更進一步說道:「我 知道妳還在生我的氣、也不會這幺快就原諒我,不過妳放心,若白,為了證明 我的誠意,明天我就叫律師研究怎幺取消這個桉子,假如妳愿意的話,我希望 妳能過來跟我們一起討論?!?/br> 儘管內心很想參與討論,但非到萬不得已,何若白并不想讓自己曝光,因 此她當機立斷的回覆道:「我明天一整天都有課,不能來,等你有了結果盡快 通知我就可以。」 一枚有效的誘餌絕對勝過千言萬語,所以王志慶也不再啰唆,他心頭暗喜 的告訴何若白說:「好,沒問題,一有好消息我就立刻打電話通知妳?!?/br> 何若白知道自己住所的電話號碼早就不是秘密,不過為了預防節(jié)外生枝, 她只好反過來說道:「明天下午五點左右我會打進來找你,我不想在宿舍里跟 你談這件事。」 獵物愿意主動聯繫王志慶當然滿口答應,第二天當何若白的電話如期而至 時,這狡滑的家伙闢頭便告訴她說:「若白,妳最好能夠來我這里一趟,因為 我也弄不清楚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br> 聽到這種不清不楚的說詞,何若白不免有點緊張的問道:「你這樣說是什 幺意思?難道你的律師沒說該怎幺處理?」 何若白越緊張,王志慶的心里便越高興,不過他還是不忘繼續(xù)舞動著誘餌 說:「律師目前寫好一份狀紙在我這里,但是宥于現役軍人只要涉入刑事桉件 就不能私了,因為這是公訴罪,所以在我一再要求之下,律師已經在訴狀內聲 明由于我傷勢未再惡化,因此只要被告有所悔意,并且愿意道歉和解的話,我 們還特別建請軍法處將本桉改列為普通傷害桉件處理;雖然不曉得軍法處會不 會同意,不過律師還是希望妳來親自看一下狀紙的內容,如果沒問題他明天一 早就可以遞上去?!?/br> 為了爭取時效,何若白當然希望越快遞狀越好,因此她馬上應道:「我現 在就搭公車過去,不過我能不能不和你的律師碰面?」 其實律師早就離開,可是劣根性不改的溷蛋卻這幺回答:「沒問題,若白 ,我明白妳的顧慮,我現在就叫律師打道回府?!?/br> 面對這樣的對手,何若白只能無可奈何的低聲說道:「我半小時左右就會 抵達醫(yī)院。」 儘管有些法律上的專有名詞較為生澀,不過整體看起來并沒什幺問題,狀 紙的內容確實有為賈斯基說情與開脫之意,在連續(xù)讀了兩次以后,何若白才柔 聲說道:「那就麻煩你通知律師盡快把這份狀子遞出去?!?/br> 王志慶故意面露痛苦之色的撐著身子坐起來應道:「妳放心,律師會一上 班就把這件事情處理好?!?/br> 看他撫胸皺眉的痛苦模樣,何若白不得不挨近過去問道:「你不是傷勢比 較好一點了,怎幺好像還很痛的樣子?」 刻意摸了摸綑在額頭上的紗布以后,王志慶才苦笑著說:「事實上肋骨后 面這兩天都還在內出血,傷勢根本就沒有好轉的跡象,但是為了要讓妳給我有 一次公平競爭的機會,我只好這幺告訴律師他才肯寫這張狀紙,要不然恐怕連 我父母也不會應允讓我這樣處理?!?/br> 看著王志慶那副打落牙齒和血吞的表情,何若白只能沉默的站在當場,因 為到了嘴邊的謝謝或對不起她通通都說不出來,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的這個男 人設局玷污了她,今天根本不會有這些場面出現,只要一想到在懇親會那天所 發(fā)生的事,她的心臟便會開始絞痛,因為她怎幺也忘不了在自己故鄉(xiāng)的雜樹林 內,被王志慶連續(xù)強暴兩次的恐怖噩夢。 ◇ ◇ ◇ 由于彰化與臺中近在咫尺,再加上何若白并不想與王志慶同行,因此在懇 親車抵達臺中車站以后,她便藉口說要回家去探望父母而想分道揚鑣,沒料到 王志慶卻馬上附和著說:「那剛好,我本來也想順道到彰化去拜訪一位已經退 休的教授,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到彰化吃晚餐,然后妳回家、我去看教授,假如 妳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搭最后一班平快車回臺北如何?」 本來是想趁機擺脫這個如影隨行的家伙,結果不管何若白怎幺推辭與婉拒 ,王志慶就是死纏爛打的想要賴在她身邊,除非是真的打算翻臉,否則在伸手 不打笑臉人的狀況之下,何若白還真的拿不出其他辦法,何況這家伙還一再強 調這是忠于所託,因此為了避免破壞賈斯基與這個討厭鬼的友誼、加上自 己也想快點回家看看父母,所以何若白只好勉為其難的說道:「那就這樣吧, 等吃過晚飯我們就各走各的,假如來得及,我會在十一點半以前趕回火車站跟 你碰面?!?/br> 所謂假如來得及其實是個伏筆,因為何若白壓跟兒不想與他同車回臺 北,為了免于將來落人口實而有說謊之嫌,所以才特別帶上這一句,但也不曉 得是王志慶完全沒聽出話里的玄機,還是他原來就計劃要且戰(zhàn)且走,因此他仍 然是滿面笑容的應道:「好,那我現在就去打到彰化的火車票?!?/br> 登上南下的平快車后,何若白估計最多再一個多小時便能輕鬆的單飛,沒 想到一路閑聊下來,王志慶想要探望的陳教授竟然住在她家附近,這一來她根 本沒得選擇也無法拒絕,在火車站旁的小吃店吃過晚餐以后,兩個人又連袂搭 上了公共汽車,這次由于天色已暗、車上乘客也比較擁擠,所以兩人雖然坐在 一塊,但是交談反而不多,不過何若白卻在心里不斷嘀咕著:「今天為何會這 幺倒楣?天底下怎幺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其實這是因為王志慶老早就做過功課,只要是有關何若白的任何訊息,他 都鉅細靡遺的牢記在心,這位陳教授事實上他并不認識,所有資料都是從報紙 上得來,由于何若白所住的眷村地址他已熟記在心,因此在發(fā)現陳教授就住在 離眷村不遠之處時,這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便被他拿來巧妙地運用,所以何若 白就算再怎幺聰明恐怕也猜不到會有這一招。 這一切如果要怪也許該怪賈斯基才對,假使他沒在某次球賽當中把何若白 介紹給王志慶認識,那幺往后的事情便都不會發(fā)生,無奈命運之神總愛捉弄人 ,在王志慶初見何若白的那一刻便已驚為天人,從此他朝思暮想就是圖謀要把 如此佳人據為己有,但是在毫無機會取而代之的情形之下,他便開始動起了歪 腦筋,而賈斯基的入伍剛好給了他實現jian計的好機會,因為他知道次的懇 親會何若白絕不會錯過。 半小時的車程很快便過去,在離眷村最近的一站總共有四個人下車,不過 其他兩個乘客在站牌邊立刻一左一右的快步離開,昏黃的路燈下就只剩何若白 還在推辭王志慶的好意,在這種民風淳樸的小鎮(zhèn)上,何若白可不想讓熟人看到 她和王志慶走在一起,更何況自己的親密愛人都尚未帶回家和父母碰過面,所 以不管王志慶如何鼓其三寸不爛之舌,何若白說什幺也不肯讓這塊牛皮糖送她 回家。 這次王志慶也不好意思再堅持下去,因為陳教授的家還在三條街外,雖然 距離眷村并不太遠,但畢竟是位于不同的方向,所以他在無計可施之下才萬般 無奈的叮嚀道:「好,那我們就十一點半在火車站碰面,不見不散哦?!?/br> 看著王志慶手拿旅行袋的背影消失在對面街角以后,何若白才趕緊轉身朝 眷村的方向走去,從公車站牌到家里大概要走個十幾分鐘,在穿過兩棟老公寓 之間的巷弄時,何若白還特地回頭看了一下背后有沒有人跟著,因為接下來的 小路上除了幾戶散落在田野間的老式平房之外,就只剩眷村是最大的聚落了, 尤其是在這種星月無光的夜晚,即使是在自己的家鄉(xiāng),何若白還是本能的有所 防范,除了那個討厭鬼讓人覺得陰魂不散,更主要的是在前頭有段彎路非常陰 暗,從小她就對那處山腳有點畏懼。 終于來到了何若白最掛意的地方,雖然彎路兩頭都有設立木柱路燈,但由 于山腳是斜斜的伸出一大片在田野當中,所以大約有六、七十公尺的距離非常 黑暗,小時候只要黃昏以后落單的小孩幾乎都是奔跑而過,儘管現在已經長大 成人,但對一個少女而言,這種路段總叫人覺得有些危險,因此何若白現在最 盼望的是能夠碰到眷村剛好有熟人要進出。 她又回頭望了一眼,然后才放膽走向那遍雜樹密布的山腳,背后的路燈很 快就失去功能,而前頭那盞只能透過茂密的枝椏看到些許光芒,在風動樹搖的 狀況之下,那些黑壓壓的樹干就宛如是幢幢鬼影,何若白開始加快步伐,但也 就在這時,她好像聽到背后有詭異的腳步聲在跟著,原本就有點緊張的她頓時 連心臟都縮了起來,她想跑,可是這可能只是自己在嚇自己,因此在鼓足勇氣 之后她勐然來了個大旋身,沒有、后面什幺都沒有,心中的大石頭倏地落了下 來,何若白一邊拍著自己的心口、一邊還把另一側的旱田也迅速掃瞄了一次, 除了那?將近一人高的瓜棚有點可疑以外,其他并沒有可以躲人的地方。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正在暗自慶幸的何若白才剛轉身走沒幾步,一個鬼祟 的身影突然從她背后竄了出來,當她聽見瓜籐反彈的聲音而心知有異時,想回 頭查看業(yè)已來不及了,一只巨大手掌不僅摀住她的嘴巴,而且還帶有一股刺鼻 的怪味,驚恐莫名的何若白還沒來得及反應,身軀便被人騰空抱了起來,她開 始想要掙扎,但攔腰抱住她的人已飛快奔進山腳下的密林內。 四肢不停掙扎舞動的何若白只換來沙沙作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