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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關系,謝蘭亭是個好人,從根源上替曉清風杜絕了這個可能性,只要他不跟顧云起成婚,曉清風就沒可能給主角戴綠帽。 不惹主角,長命百歲。 在現(xiàn)代社會愛看小說的謝蘭亭盯著話本蠢蠢欲動:“這位清風仙君他,好看嗎?” “不是好不看好的問題,他是……道友,你和你身邊竟沒一個人聽過他?” 謝蘭亭立刻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修手中劍,頭回出門歷練,見識淺薄,慚愧慚愧?!?/br> “都說劍修最容易出木頭,誠不欺我。”陳竹書了然,“清風仙君在話本界相當有名。我看曲道友很有天賦,相逢即是有緣,這本話本送你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妨多看看。” 什么天賦,吃瓜的天賦嗎? 謝蘭亭心說我沒有我不是,但他那罪惡的手指不聽使喚,一點一點挪了過去,在陳竹書亮晶晶的眼神里,碰到了話本的書皮—— 謝蘭亭笑著收下話本:“多謝道友,我會好好拜讀的,暫時沒什么能回贈的書,真是不好意思?!?/br> “沒關系,或許再見,咱們就能作為書友交流心得了?!?/br> 兩人隔著謝蘭亭的面具對上視線,誕生了莫名其妙的友誼。圍觀全程的葛聞默默端茶,仿佛看到了兩朵盛開的奇葩。 陳竹書很開心:“道友我跟你一見如故,我們留個傳訊印吧,可以作為書友交流交流。” 謝蘭亭拿出傳訊玉牌:“沒問題。” 他們聊得很歡,茶攤小二把謝蘭亭點的東西送上,官道邊的茶攤除了茶水當然也是有吃食的,陳竹書跟葛聞就看著小二手腳麻利擺桌—— 一壺粗茶,兩盆牛rou:一盆水煮一盆手撕,一籠包子、一大缽燒雞、兩籠燒麥、一盤炒青菜一盤拍黃瓜、一個木桶盛著白米飯。 菜不精,都是粗糙做法,量管夠,小桌子不大,眨眼就被塞滿了。 辟谷多年的陳竹書和葛聞:“……” 陳竹書顫顫巍巍:“你、你一個人吃?” 謝蘭亭覺得剛交到朋友,一個人吃是不禮貌,于是給他們也盛了飯:“來來一起,別客氣,我請。” 謝蘭亭即便從化神跌回金丹,大小是個傷患,但也是辟谷的身體,根本不用吃東西,但穿過來的謝蘭亭原本是個一日三餐要睡覺的普通人,保留了良好的普通人習慣。 他狂趕路三天三夜,沒吃飯沒睡覺,他覺得這會兒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竹書懵逼地接過飯碗,“我的意思是,你能吃完?” 謝蘭亭:“小意思。” 陳竹書和葛聞頓時肅然起敬。 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謝蘭亭不是說笑,是真能吃。 身為普通人,還要擔心吃多長胖,修仙沒有這種煩惱,對吃貨而言簡直不能更美好。 陳竹書瞄了瞄謝蘭亭的腰身,可堪一握,他實在不明白此人吃下去的東西都到了哪兒。 謝蘭亭吃相看著明明也很優(yōu)雅,不疾不徐,但飯菜莫名其妙就飛速消失,因為他吃得很香,引得旁人也食欲大動,陳竹書破天荒扒完一碗白米飯,就連葛聞也吃了幾口。 他們現(xiàn)在不僅是書友了,還是飯友。 陳竹書邊吃邊跟他叭叭:“攬月仙君成親,他小師弟一定很傷心,聽說他們關系可好了,是御劍宗兩朵出名的高嶺之花……咳不是,御劍雙璧。” 謝蘭亭:“傳聞不可盡信啊,怎么誰都要拉上攬月仙君呢,小師弟獨自碧玉不好嗎?” 陳竹書點頭:“有道理,攬月仙君還是適合白雪銀月,不適合綠?!?/br> 謝蘭亭深表贊同:小師弟那朵綠茶,作為一手促成謝蘭亭婚事的長老之一,必定是人前哭得梨花帶雨,師兄唔嚶嚶;人后雨過天晴,謝狗哇哈哈。 他巴不得能承包謝蘭亭出嫁時全部的鞭炮,聽,那是他爆炸歡快的心情。 讓綠茶獨自碧色芬芳去吧,謝蘭亭并不想跟他做雙璧。 修仙辟谷后,宴席上的菜都是來撐場子的,量不會多,拼的是貴和好看,他們也頂多吃兩口意思意思,陳竹書多年不碰白米飯,一碗下去有點撐,他放下碗筷運轉靈力消食,順便關心一下新朋友。 “曲道友,你接下來往哪邊去???” 謝蘭亭目標明確:“往東?!?/br> 繼續(xù)逃婚,順便……宰個人。謝蘭亭嘴角彎著淡淡的笑,心頭已經(jīng)把路線都劃好了。 陳竹書遺憾:“往東啊,那我們不順路?!?/br> 謝蘭亭:“天下之大殊途同歸,有緣我們定然能再見?!?/br> 陳竹書拍手:“說得好!對了道友,你若會路過東陽,一定別忘去東陽書局看看,那可是話本界排名第一的書局,各種內容包你盡興!” 謝蘭亭懂了:“到時定好好選上兩本書,給你當做回禮?!?/br> 陳竹書非常感動:“師兄你看到了嗎,什么叫同道中人啊,這就是!” 葛聞不是很懂他們的世界,木然道:“嗯。” 三人吃完了一桌飯食——大部分進了謝蘭亭的肚子,分道揚鑣時,陳竹書對新書友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被葛聞提溜著后頸帶走了。 他們走后,角落里一桌人憋了大半天,終于可以直接說出聲了。 一桌四個男人,三個穿著黑衣,只有一個與他們格格不入,穿著靛色罩衫,這位方才一直低著頭,加上被人團團圍住,謝蘭亭路過時根本沒注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