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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美強慘男主的短命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24頁

第24頁

    謝蘭亭拎著個酒壇,沖他笑笑:“用靈力捏著玩的,從前可以探敵傳訊,如今我弱它們也脆,一碰就碎,只能無聊時看著解解悶了?!?/br>
    顧云起不問為何從前強如今弱,他小心避開蝴蝶,在謝蘭亭身邊坐下,謝蘭亭身上沾了酒味,和清苦的藥氣混在一起,在月色里釀成了醉人的滋味。

    他并非看上去那般灑脫,顧云起想,光是聞著這個味道,自己就品出了萬般愁緒,要跟著醉了。

    “嘗嘗?積雪釀制的酒,就著月亮喝最好?!?/br>
    顧云起從謝蘭亭手里接過一壇,拍開封泥,沁人心脾的香氣迫不及待鉆出,嘗一口,冷到骨頭里,全是風雪冰涼的滋味,顧云起初嘗這樣的酒,舌尖發(fā)麻,打了個寒顫。

    但酒過喉腸,卻是在冰雪的余韻中帶出一絲梅香,凍僵的舌尖隨著血液慢慢回暖,猶如紅梅破雪,生機盎然。

    顧云起贊道:“好酒?!?/br>
    謝蘭亭屈著一條腿,懶洋洋坐在屋頂,聞言笑了笑,仰頭就著壇口再飲,顧云起品著唇齒間的酒香:“可有名字?”

    蝴蝶停在謝蘭亭肩頭,輕輕翕動翅膀,挨著自己的主人,脆弱的蝴蝶倒是沒有碎,謝蘭亭晃了晃手里的酒壇:“酒名雪梅?!?/br>
    顧云起又嘗了口:“酒如其名?!?/br>
    “曉清風算得還真準,”謝蘭亭擦了擦嘴角,“丑時三刻后,真就沒追兵了?!?/br>
    坐于手可摘星辰的樓頂,追殺的人只要不眼瞎,一下就能瞧見,可靜謐的夜里格外安靜,紛紛擾擾仿佛都成了錯覺,過眼云煙。

    兩人拿月亮下酒,很快喝干了一壇,顧云起將酒壇放置身邊,擱出響聲:“你要回去了,是么?”

    酒氣也蒸不熟謝蘭亭蒼白的臉,他輕輕吐息,在顧云起面前仍是笑著的:“沒辦法,不成親就要命啊。”

    顧云起偏頭,從月光下看著謝蘭亭半張面孔,他倆都沐浴在月光里,身上掛著同樣的孤寂,顧云起抬手,隔空碰了碰一只飛在他鬢邊的蝴蝶,讓它從指間飛過,并不抓住:“我以為婚姻大事,不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應有兩情相悅,相守相照。”

    你不愿與陌生人成婚,也是應當?shù)摹2贿^后半句顧云起沒說出來,畢竟他還假扮著聞人云,對謝蘭亭和他未婚夫的事不應該知道那么清楚。

    可謝蘭亭要回御劍宗,他必須要回顧家,他倆的婚事豈不是逃不開了。

    謝蘭亭又拍開一壇酒,銀月倒映在酒里,他盯著看了看,嘆口氣:“其實他人挺好的?!?/br>
    顧云起:“嗯?”

    “說我未婚夫呢,”謝蘭亭數(shù)給他聽,“豐神俊朗儀表堂堂,年少有為修為奇才,對自己人又死心塌地好到不行,哪哪兒都很好?!?/br>
    顧云起手一抖,差點當場把酒壇摔出去。

    不好意思,你在說誰???

    作者有話要說:

    謝蘭亭:坐好聽我吹!

    顧云起(麻木):你看著我的臉,再說一遍?

    第13章 流云攬明月才是真的!

    顧云起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要么就是喝多了聽錯了,但聽墻角的暗衛(wèi)們紛紛點頭:沒錯說的就是我家少主!

    謝蘭亭繼續(xù)感慨:“他很好。”

    顧云起差點就脫口而出“可你根本沒見過他”,但他好懸是忍住了。

    顧云起想了想,可能是婚事談妥后御劍宗某些人在謝蘭亭耳邊胡編的,心情復雜,明知故問:“是你們相處后得出的結(jié)論?”

    他意在委婉的提醒謝蘭亭,道聽途說不可信,他顧云起不是什么好人,但謝蘭亭搖搖頭:“沒有,我們甚至沒見過面?!?/br>
    沒錯,我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我,顧云起循循善誘:“那其實你也不夠了解……”

    謝蘭亭斬釘截鐵:“但他就是很好。”

    顧云起:“……”

    好,現(xiàn)在他懷疑謝蘭亭喝醉了,醉鬼的話不能當真。

    “真的,”謝蘭亭自顧自道,“萬般風雪催不折,自有朗心向明朝,他那樣的人物,我以為永遠只能在書里見,誰知道他沒從書中走出來,是我走進了書里。”

    謝蘭亭正感慨,冷不丁手腕一沉,他回頭,發(fā)現(xiàn)手腕被死死拽住了,顧云起下了大力氣,他面頰肌rou咬緊,竭力壓抑著什么,瞳孔震顫,以至于聲音都有些失真,他的聲音從唇縫里擠出來:“你怎么知道他萬般風雪催不折?”

    外人就算編,也只會編些空泛的話,畢竟在他們眼里,顧云起是個沒爹娘教養(yǎng),渾身上下除了父輩名聲外沒半點鍍金處的混吃等死玩意兒。

    謝蘭亭總不至于告訴他,我曾通過一本書看過了顧云起的平生,別說他干了什么,就是心里想的全都一清二楚,謝蘭亭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怎么突然情緒就不對了,跟踩了尾巴似的。

    “我當然知道,”顧云起聽見謝蘭亭說,“我還敢講,這世上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了?!?/br>
    顧云起只覺得剛才喝下去的酒后知后覺燒了起來,把他腦子都要燒糊了,謝蘭亭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么?

    反正謝蘭亭是清醒得很,他屈指在顧云起手腕上不輕不重一彈,顧云起下意識松開手,謝蘭亭好整以暇,給顧云起的情緒找了個正當理由:“你是醉了吧?醉了就下去休息,不然我送你回客棧也行?!?/br>
    顧云起按了按手腕,他本就少年老成,方才情緒破了口子沒忍住,但要收也快,起碼能壓得面上看不出來,他心里驚濤翻涌,聲線卻已經(jīng)恢復平常:“我沒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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