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木慈張張嘴,說不出話,客人中不知有誰別有意味笑了一聲:“仙君可真著急呀?!?/br> 如果只是普通調(diào)侃就罷了,但謝蘭亭聽出他明顯的不懷好意,面色不變順著聲音看過去:“羨慕?” 那人用下作的眼神在謝蘭亭和顧云起身上直白掃過,舔了舔唇:“那自然是……” “你是該羨慕的?!敝x蘭亭呵了一聲,“畢竟你一看就是個沒人要的,也對,畢竟大家眼睛都很雪亮?!?/br> 那人身神情一變,霍然起身,怒道:“你——!” 顧云起也驟然起身,打斷了他的氣勢,卻沒有對他說話,只平靜朝謝蘭亭道:“仙君,我們走吧?!?/br> 謝蘭亭一頷首,只跟木慈示意,懶得跟劉棄風(fēng)等人告辭,裝也不裝,路過被他激怒的男子時,那人卻突然抬手來抓,顧云起面色一沉,將謝蘭亭擋在了自己身后。 男子的臟手卻也沒能碰到顧云起,半途飛來一個杯子,將他手撞開,男子吃痛,白千葉嗤笑一聲:“蒼行山就是這么管弟子的?” 蒼行山靈氣充沛,是修煉圣地之一,蒼行尊者老頑固一個,他的小弟子出了名的風(fēng)流好色,他們跟顧薄來往密切,這是明著不將謝蘭亭和顧云起放在眼里。 蒼行尊者慢慢一抬眼:“白家主想替我管教?” “我沒那閑工夫,”白千葉托腮用手指點了點人,“畢竟他哪天要是折在外面,也是你管教無方?!?/br> 蒼行尊者手在桌上一按,威壓瞬間直逼白千葉而去,白千葉冷笑一聲,不甘示弱,兩大化神期較勁,遭殃的是周邊人,盡管他倆把控著分寸,只針對彼此,但周遭的人還是感到莫大壓力,有些喘不上氣。 謝蘭亭早就眼疾手快拉著顧云起退到一邊,原來剛才鼓掌的人是白家家主白千葉啊,他倆同輩,資質(zhì)又都是奇佳,經(jīng)常被放在一起比較,被比了這么多年,兩人卻是第一次見。 而且……白千葉以后會給顧云起很多幫助,雖說目的是想培養(yǎng)個好對手,免得自己獨孤求敗,但他確實是主角陣營的人。 原來白千葉和顧云起的緣分在這里就埋下了。 白千葉和蒼行尊者對上,顧薄趕在愈演愈烈之前開了口:“兩位,今日是我侄兒大婚,給顧某一個面子?!?/br> 蒼行尊者皺了皺眉,到底是收回威壓,白千葉也沒抓著不放,他雖然好戰(zhàn),但在別人婚禮上大打確實不合適,也撤回了氣勢。 不少修為低的松口氣,擦了擦冷汗。 顧薄又看向顧云起:“云起,你——” 他話沒說完,謝蘭亭拉著顧云起手腕,帶著人徑直來到了白千葉案前:“多謝道友,我覺得我們很合得來,交個朋友?” 白千葉爽快:“好說,在下白千葉,久聞仙君大名。那我們交換傳訊印?” “自然?!?/br> 謝蘭亭手一翻,將傳訊玉牌捏在手心,卻沒急著靠過去,反而催促顧云起:“快,把你的玉牌也拿出來?!?/br> 謝蘭亭這是……在幫自己結(jié)交人?顧云起心中失笑,他并不覺得一個化神期的家主會對陌生的小筑基上心,但他不會拂了謝蘭亭的好意,因此也拿出了玉牌,若是白千葉無視自己,他收回來就行,得想好怎么不讓謝蘭亭尷尬。 不料白千葉似乎并沒覺得有什么問題,還主動先跟顧云起交換了傳訊印,接著才是謝蘭亭。 預(yù)想之外……顧云起捏著玉牌沉默了,化神期的想法,難道真的與常人非常不同? 謝蘭亭則十分滿意,他收好玉牌準(zhǔn)備直接走人,假裝耳朵間歇性失聰,沒聽到顧薄叫了顧云起的名字,朝白千葉拱手:“有空多聊,今天我實在忙碌,就不多招待了。” “哎,”白千葉十分善解人意,“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事美事,快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咯 第18章 我就是隨手這么一送 謝蘭亭笑而不語,沒有解釋,反正此刻在他們眼里,解釋就是掩飾,越說越亂,他帶著顧云起一路出了玉華臺,童兒也連忙跟上。 待將玉華而南邊過來的大風(fēng)臺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所有人都看不見他們時,謝蘭亭松開手,一臉嚴(yán)肅地看向顧云起。 顧云起喉頭一動,覺得謝蘭亭這是要算賬了,立刻站定,等待謝蘭亭發(fā)落。 他們都逃過婚,都用了假名,沒有誰對對錯,但他一眼就認(rèn)出謝蘭亭,卻還跟著聽了那么多……仙君對未婚夫的話,于情,謝蘭亭要是有抱怨,他可以收著。 但謝蘭亭開口卻是:“領(lǐng)路吧?!?/br> ……哦,對,仙君不可能認(rèn)識顧家的路。 顧云起一顆心稍微落回嗓子眼,這是準(zhǔn)備到了更安靜的屋子里再算賬?好吧,有些話確實應(yīng)該關(guān)起門說,顧云起便在前頭領(lǐng)路。 原著中有筆墨描寫顧云起在顧家過得有多么不好,但當(dāng)做故事看過就算和親眼目睹,那是兩個概念。 顧云起帶著他們過了幾個山頭,落在一塊凹地,環(huán)境很清幽,清幽過了頭,雜草叢生,殘花敗葉,謝蘭亭看著面前掛著紅綢與燈籠的破敗屋子久久無言。 修真界沒有鬧洞房的傳統(tǒng),外人不會到新房處來,顧薄就不用做樣子了,玉華臺上大典華美,荒蕪?fù)ピ簾粲肮潞?,一樣的風(fēng)吹過,久久不息。 童兒驚訝地張了張口,他雖年紀(jì)小,但很懂事,把“這屋能住嗎”的話咽了下去,輕輕拽了拽謝蘭亭的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