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穢古其實早就打聽過謝蘭亭住哪兒,此時摸過來是輕車熟路,他先謹慎地在外感受了一下屋子里的氣息,發(fā)現(xiàn)只有兩人,一個金丹一個筑基。 金丹就是謝蘭亭,至于筑基,應該是他那廢物道侶。 筑基而已,一根手指頭就能按趴下。 穢古悄無聲息翻上房頂,掀開了一片瓦,往屋里瞧去。 謝蘭亭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他那道侶在旁邊搗鼓什么草藥,神色著急。 穢古眼中露出精光,心跳如擂鼓:天助我也! 為了防止他們有機會通風報信,先殺顧云起,再解決昏迷的謝蘭亭,殺完就走,神不知鬼不覺! 穢古按了按自己瞎掉的那只眼,嘴角止不住咧出大大的弧度,多少年了,他終于可以報仇了! 可見這些年他完全沒反省自己,不覺得把無辜幼童的眼睛戳瞎有錯,只怪謝蘭亭多管閑事,記恨在心,無藥可救。 他抽/出自己的長刀,瞬間就從屋頂沖進屋子,快準狠一刀朝顧云起斬去! 顧云起驚愕地瞪大眼,血花四濺,他居然在倒地前還能硬生生喊出一句話:“仙君……跑!” 穢古回身,發(fā)現(xiàn)謝蘭亭還真醒了,可是他手腳無力,連爬都爬不起來,滿眼驚懼:“你、你是???” “哈哈哈!”面對恨了多年的仇人,穢古到底是沒忍住,多了些廢話,“沒想到吧謝蘭亭,你也有今天!當初你為化神,是何等的威風和高高在上,我這只眼,全是拜你所賜!” 他笑得停不下來:“你廢我一只眼,我要你一條命,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是絕望!” “哈哈哈哈哈!” 整個屋子都是他的笑聲,終于手刃仇人后,他心滿意足離去,甚至還切下了謝蘭亭一縷染血的頭發(fā),當做自己的戰(zhàn)利品。 可他躍上半空,卻“嘭”地一下撞上了透明的墻。 穢古:“?” 他警惕的落地,朝四下望去,這一望,卻讓他心驚! 本來被他砸出一個洞的屋頂,居然完好無損! 他驚恐折身返回,一腳踹開屋門,卻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也沒有,沒有仇人的尸體,甚至連一滴血也沒有。 穢古不可思議瞪大眼,寒毛直立! 他身后傳來一個熟悉到可惡的聲音:“在找我?” 謝蘭亭! 穢古已明白自己中了陷阱,他回身不管不顧對著謝蘭亭就是一刀,謝蘭亭根本不躲,眼看要得逞,這一刀卻在半空中止住了。 不知從哪兒出現(xiàn)的顧云起用藏月架住了他的刀。 謝蘭亭眼睛里映著刀劍光影:“你若不想殺我,今天不來,就不會死在這兒,機會給過你了,可惜。” 穢古快到元嬰后期,他感受到顧云起身上的元嬰修為,咬牙切齒:“你是裝的???” 他借著交鋒的力道往后退開,腦子里閃過應對方式,心說沒關系,顧云起只是個元嬰前期,絕不是他的對手。 他剛這么想,顧云起的身影忽然就憑空消失了。 謝蘭亭則在消失前朝他笑笑:“第一次捏全套的幻境,業(yè)務不熟,多擔待。” 居然是幻境??? 他還以為頂多不過房間里用了幻象,竟然是整個幻境?面積多大,從哪兒開始?他到底從哪一步起就踏入了幻境里? 可惜他到死也沒能想明白。 身處謝蘭亭的幻境,顧云起在其中還可以完美隱藏身形和氣息,即便是站到穢古面前,他都看不到也察覺不了。 當顧云起的劍穿過他胸口,朝右邊揮刀的穢古才知道自己砍了個寂寞。 “你們……呃!” 顧云起抽劍,將血灑向一旁,穢古倒下后,一縷沾血的發(fā)絲從他袖口飄出來,顧云起抬手接了,輕輕一捏,讓幻象做出的發(fā)絲碎成光點。 “就憑你,也配碰仙君一根頭發(fā)?” 這是穢古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他死后,顧云起收起藏月,氣息再度變成筑基,謝蘭亭打了個響指,解除了幻境。 他感受了下自己丹田:維持幻境需要消耗大量靈力,憑他如今的修為,頂多把元嬰期的困個一時半會兒。 這不行,得抓緊時間提升修為。 修煉時必要的,除此之外還有……謝蘭亭看向顧云起,舌尖不禁滑過齒列,他又餓了。 要顧云起的血才能喂飽的那種。 別看他此刻外表看起來沒事,實際上這幾日累加著,消耗是真不小,頭回捏幻境,靈力都差點被抽空。 在記憶恢復以前,他大概會覺得不好意思,可現(xiàn)在嘛—— “云起。” 謝蘭亭走上前:“好了,他都死了,就別跟他計較了。我有事想讓你幫忙?!?/br> 顧云起眨眼間就收起了渾身戾氣,謝蘭亭看他變臉如翻書,只覺得有趣。 “仙君要讓我?guī)褪裁???/br> 謝蘭亭:“難受,要點血?!?/br> 顧云起二話不說就要劃破指尖給血,謝蘭亭卻一把拽住他的手:“哎等等,指尖傷口要攢足血量,得花不少時間。” 顧云起也是個實誠人,準備拉袖子在手臂上來,謝蘭亭哭笑不得叫停,湊近了:“不用那么麻煩。” 顧云起今天穿著一身靛青銀絲繡竹衣,還是謝蘭亭親自給挑的,領子不算高,謝蘭亭湊近,用手指將他的領口稍微挑開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