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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亭是來過大秘境的人,他道:“大秘境內(nèi)究竟有多少寶貝至今也沒人能說出準數(shù),有幾塊區(qū)域天材地寶豐富,去了就有人打架,也有三塊試煉地很鍛煉人,但失敗也要命?!?/br> 雖說此行最大目的是殺死顧薄,但幽天大秘境五十年一開,來都來了,過于咸魚的話也太浪費機會了。 “你受著傷,我建議我們就隨便走走,哪怕遇不到極品的寶貝,能找些千百年的靈植啊或者其余東西也不錯?!?/br> 顧云起點點頭:“大秘境開啟,內(nèi)部時間十天后才會將人送出去,我的傷兩天就能痊愈?!?/br> 謝蘭亭:“養(yǎng)傷這兩天就輕松點,兩天后令做規(guī)劃。” 他拿出地圖點了點幾處地方:“這幾處是公認的沒什么東西也沒什么危險,想歇口氣的話是首選?!?/br> 顧云起:“有風景好的嗎?” 謝蘭亭會心一笑:“那就這里,清輝崖。” 謝蘭亭的路感說來很神奇,如果目標有什么寶物或者奇遇的時候,他閉著眼也能撞過去,但普普通通走路,就很快成為一個摸不著方向的路癡,不過只要地圖夠詳細,尋路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既然顧云起在,就用不著他cao心。 說來也是,一個人的時候什么都能抗,可當身邊出現(xiàn)能傾心相付的那個人,某些小事上就忍不住多依賴一下對方。 兩人互相信任,彼此扶持,我的肩膀可以給你,你的手也能給我,謝蘭亭走在顧云起身邊,抬頭望著秘境中晴朗的天,沒忍住輕松地笑了一聲。 顧云起轉(zhuǎn)過頭來看他,雖然戴著面具,但不妨礙謝蘭亭猜測他面具下的表情。 “沒事,”謝蘭亭眨眨眼,“就是覺得放松,忍不住笑了笑?!?/br> 顧云起的情緒大起大伏,殺完顧薄后就連著逃竄,精神高度緊張,此刻也終于完全平復了心境,終于也彎了彎嘴角。 謝蘭亭:“我猜你也笑了?!?/br> 他往四周看了看,周圍沒人,也沒察覺到別的什么氣息,忍不住湊近了顧云起的面具,想要做點什么,顧云起本來也會意,順著靠近,還隔著一段距離時兩人突然同時后退分開,恢復到了普通人的社交距離。 因為他們察覺有氣息靠近。 對神識范圍探查很廣的大乘來說,未見其人先覺其息,等靠近的人身影進入他們視線后,才發(fā)覺是熟人。 為首那人不是陳竹書又是誰? “啊是仙君!” 陳竹書發(fā)現(xiàn)謝蘭亭,愉快地揮舞手臂,立刻小跑上前,他身后跟著五六個妖修,葛聞也在,他也已經(jīng)是元嬰了。 “仙君!” 謝蘭亭回應了陳竹書的熱情:“又見面了?!?/br> 有外人在,顧云起便不能以顧云起的身份做事,他只站在謝蘭亭身邊,一聲不吭,裝作并不熟的模樣,符合玄機閣身份。 陳竹書瞧見顧云起和傀儡:“咦,他們倆是?” “我在路上碰見了這位玄機閣的人,我倆一起應付了難關(guān),算朋友了,他是——”謝蘭亭當場編出假名,“聞人云。” 顧云起失笑,當初他在東陽鎮(zhèn)時取名“聞人云”,謝蘭亭直接拿來用了,也是方便。 謝蘭亭:“另一個是我的傀儡?!?/br> “哦哦!”陳竹書朝顧云起打招呼,“你好你好,我是陳竹書。” 顧云起:“你好。” 玄機閣的面具都能改變聲線,再熟悉的人保準也聽不出本音,陳竹書他們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他向來是嘴上停不住的:“再往前走就是清輝崖,仙君你們是過來休息的,還是路過這邊?” 謝蘭亭:“過來休息一下?!?/br> 陳竹書:“巧了,我們也是!正好可以一起呀!” 謝蘭亭點點頭,清輝崖這些地方雖然沒有秘境帶來的危險,但若是過來歇會兒的人多,有人的地方就有隨時爆發(fā)危險的可能。 畢竟有些仇人可能會碰上,還有些沉不住氣的拿出剛得的東西顯擺,很容易被人殺人越貨。 清輝崖不愧是謝蘭亭蓋章風景極佳的地方,崖上有平坦高地,可以容納許多人休息,從清輝崖看出去,可見遠處云海翻涌,宛若仙境,高瞻遠矚最是令人心胸開闊,心曠神怡。 來此處休息的還有別人,走走停停,夜間時,有幾十人留下過夜,有伙伴的抱團,沒伙伴的就離其他人遠遠的,各自警惕。 白日可觀云海,夜間可覽月色,不知是秘境原因還是清輝崖過高的緣故,此處明月看著格外大,似乎一伸手就能碰到。 顧云起瞧了瞧頭頂?shù)拿髟?,又看了看身邊人,若不是周圍有人,他很想碰一碰謝蘭亭的手。 他無需仰慕九天之月,因為他的明月就在他身邊,可以捧進手心里。 他們圍著一堆篝火,有人打坐有人放哨,謝蘭亭朝他傳音:“你受了傷,睡一下會更好?!?/br> 修士平日可以長時間不睡,但受傷后睡眠有助于恢復。 顧云起于是靠在身后的石頭上閉眼睡了。 他前半段睡得很安穩(wěn),但到半夜時,奇怪的畫面又塞進他腦子里,而且這回不再是一閃而過快得他看不清,他終于看清了一些畫面。 但是……這怎么可能?。?/br> 夢?不,不對,不是夢,心底有個聲音在訴說,他看到的都不是夢—— “云、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