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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前找了那么久都沒找到,空間核心足見藏的好,而且它真的在河里,泥沙之下,不僅如此,還會逃竄。 只是它也受到限制,似乎無論如何無法離開河流。 如果空氣不使人降智,它已經(jīng)被抓住了,這就是時間拉鋸戰(zhàn)。 謝蘭亭指尖的靈力似乎終于找到目標,線條猛地扎進河底沙石里,飛速朝前鉆,而核心也跟個掘地鼠似的,在底下瘋狂打洞飛快逃跑。 由于底下泥沙也有水分,水靈似乎察覺到什么,將泥沙中的水分cao控起來,把底下攪了個天翻地覆,讓靈力線條更快朝核心逼近,比正在逐漸愚蠢化的人類靠譜多了。 終于,謝蘭亭的靈力線條成功拴住核心,往回收,猛地將它從地底下拽了出來。 然而四人盯著核心半天沒動靜,謝蘭亭撥了撥手里的線:“……那東西,干嘛的?” 顧云起:“奇形怪狀。” 炎辰撲著翅膀:“管它干嘛的……看我飛起來了!” 白千葉:“很好砍的樣子,我來砍!” 白千葉說著提起雙刀,本能灌注靈力,猛地朝空間核心砍去,“噼啪”一聲,核心碎了。 同時碎開的還有此方空間,四人身邊周遭環(huán)境驟然變回了光禿禿的荒漠,是風(fēng)暴海沒錯了。 沒了降智的空氣,正??諝庖蝗胄厍唬膫€人紛紛清醒過來。 一時間,四人都僵在原地,沒人動彈,沒人說話。 千里鏡外的眾人長出一口氣:總算出來了! 差不多同時,其余空間的人也破開空間出來,他們分開時進入了不同裂縫,落地后距離倒很近。 魔羅面色臭烘烘的,暗罵一聲晦氣,覺得臉都丟光了,他平日里雖然隨性,但無論殺人還是打架都游刃有余,哪有那么暴躁,簡直一番丑態(tài),而后他看見這邊四人,奇怪道:“你們怎么不說話?” 曉清風(fēng)也不知從哪個旮旯鉆了出來,玄龜君走到自家?guī)熜稚磉?,識趣地沒有出聲。 炎辰將翅膀收起,白千葉擦著刀看天,謝蘭亭將腦門上的衣服取下,顧云起則默默把謝蘭亭有些亂的衣衫理整齊——這都是他方才失了智時給揉亂的。 他們才是丟臉丟大了! 顧家主、御劍宗長老、妖王還有白家主就在方才,當(dāng)著千里鏡的面,給大家貢獻了足夠回味幾百年的樂子! 炎辰摸了摸袖子里跟千里鏡配套的符箓:“我現(xiàn)在把它撕了還來得及嗎?” 謝蘭亭嘆氣:“來不及了。” 顧云起對著千里鏡那邊的人說道:“沒人拿水鏡錄吧?不準錄?!?/br> 眾人聽聞,這才恍然大悟,這會兒暫時不用擔(dān)心,大家松了口氣后紛紛扼腕,剛才怎么就沒想到錄下來! 徐柳玉默默收起了錄了全程的水鏡。 不是他有什么想法,主要是玄機閣收集資料必定是專業(yè)的,十位化神齊聚風(fēng)暴海探查這種大事,錄下來分析不是更嚴謹嗎,沒毛病。 眾人再度集齊,周圍雖然依然有小股的亂流風(fēng)暴,但再沒有方才那種聲勢浩大毀天滅地的了,曉清風(fēng):“毀滅大片空間的力量不是隨時能動用的,我們趕快過去?!?/br> 黏膩的黑霧雖然孜孜不倦襲來,但十人的攻擊即便不能全滅它們,開路卻足夠了,一路頂著打上前,不過幾里路,以化神的功夫平日里眨眼便到,卻足足花了兩個時辰,他們才終于來到曉清風(fēng)算出的目的地。 別說千里鏡外的人,就連謝蘭亭他們也全都被眼前景象給震驚了。 只見半空中浮著一條約十丈寬,二十丈長的大裂縫,宛若一只詭異的大眼睛,雖無瞳孔,但仿佛有什么幽深的東西從裂縫的黑暗中窺伺著萬物,黑紅的色彩在其中形成了旋渦,又仿佛隨時能化成血盆大口,能將一切吞噬。 而這樣巨大的怪物面前,立著一個渺小的人影。 真的只能稱為影而不是人,因為它是黑霧凝結(jié)成的人形而已,空有形卻沒有貌,只是顧云起看著它,突然若有所感,渾身一震。 謝蘭亭敏銳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怎么?” 曉清風(fēng)也略睜大眼:“那是——” 已經(jīng)到了裂縫跟前,黑霧自然是瘋狂反撲,然而它們正要聚起砸下,卻突然全部僵硬,而后發(fā)出古怪的聲音,如同先前被消滅一樣,就這么炸開了。 可分明不是在場任何一人動的手。 此時那個漆黑的人影動了,它隨手抓住一條黑霧,吸收進了自己體內(nèi),可黑霧掙扎著似乎要逃離,這是先前都沒遇見過的,怎么,黑霧還能窩里反? 那黑影沒有嘴,卻開口說話了:“憑你們也配傷他?” 炎辰:“聲音有點耳熟?” 謝蘭亭猛地扭頭看向顧云起,那是顧云起的嗓音,他絕不會認錯! 顧云起則死死盯著黑影,沒有吭聲。 謝蘭亭察覺不對,離顧云起又近了些,而后他們眼睜睜看著其余黑霧全部匍匐趴地,那黑影慢慢朝前走,身上逐漸有了人的真正容貌,宛如一個人褪去殼子,從黑霧里走了出來—— 那人有著和顧云起一模一樣的臉。 他穿著一身黑衣,冷冰冰地站在那里,死氣沉沉,視線卻在觸及謝蘭亭時冰雪消融,看得謝蘭亭心頭一緊。 ……太像了,像極了上輩子他死后,顧云起心如死灰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