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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中年男人率先轉(zhuǎn)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其余的人也一言不發(fā)地跟上,章寧和溫特森對視一眼,默契地走到最后面。 他們很快就走到了這個鎮(zhèn)子上的中央,遠遠看去,那里有一個噴泉池,中心處是一尊女神像,有很多人跪拜在噴泉池周圍。 等章寧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跪在那里的人非常多,看起來似乎整個鎮(zhèn)子上的村民都在這里了。 溫特森停了下來,突然開口問:“不是說去教會嗎?” 帶他們來的中年男人冷冷地說:“這里就是光明女神垂憐信徒的圣地?!?/br> 溫特森抬起頭,微微瞇起眼睛,仔細地觀察著那尊神像,嗤笑出聲:“呵,光明女神……” “光明女神在上,望您能夠垂憐您的信徒,洗去我們身上的罪孽……” 章寧注意到最前方的人站了起來,他也披著斗篷,不過是白色的,非常扎眼。他做著祭拜的動作,圍繞著女神像來回走動,嘴中念念有詞:“……請賜予我們神圣的光明!” 跪拜在地上的人們齊聲高呼:“請賜予我們神圣的光明!” 他們深深地跪拜下去,虔誠地將頭抵在地面上,而章寧驚駭不已:“那是什么?!” 在一群人狂熱的呼喊聲中,溫特森聽見了他的話,立刻問:“你看見了什么?” 章寧張了張嘴,聲音發(fā)澀:“……你看不見那些東西嗎?” 他看見有源源不斷的光點從這些信徒身上飄散出來,朝著噴泉池中央的女神像涌去。 那些柔和的光點像是具有生命,在空中跳躍般地漂浮著。這本該看起來是一副神圣美麗的畫面,但章寧卻渾身戰(zhàn)栗起來。 “異鄉(xiāng)人!”那個披著白色斗篷的人轉(zhuǎn)過身來,他還帶著一塊白色的面具,聲音威嚴:“脫去你的斗篷,在光明女神面前禁止有一切隱瞞!” 溫特森沒有動,他開口說:“那你為何也不敢示面與人?” “大膽!”有人大喊著:“你居然質(zhì)疑神使大人!” 周圍的人圍了上來,他們朝著溫特森伸出手,試圖脫去他的斗篷。 溫特森警惕地將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 變故就此橫生。 “吼——” 突然出現(xiàn)的銀龍嘶吼著揚起頭顱,將尾巴狠狠地甩起,當即把周圍數(shù)人掃蕩開來。 披著白色斗篷的神使先是一怔,接著不可置信地激動起來:“……是龍!” “席爾瓦!” 溫特森猝不及防,也被甩了出去,他顧不上許多,站起來沖到銀龍面前,大聲喊道:“席爾瓦!” 他不明白章寧為什么突然顯現(xiàn)出原身,但通過兩人的契約,他能感應到銀龍極度不安和痛苦的情緒。 此時噴泉旁一片混亂,溫特森在躲避銀龍的尾巴時,還得要躲開這些混亂逃竄的鎮(zhèn)子上的居民,頗為狼狽。 溫特森注意到一個白色的身影也朝著銀龍走來——是那個被稱作“神使”的人。 他不再顧忌,沖到銀龍面前,摘下了斗篷上的兜帽,精靈的耳朵微微抖動,他吟唱起一段咒語:“綠之束縛!” 周圍所以的植物瞬間活了過來,它們被賦予了意識,抖動著枝條,將那個“神使”攔在原地,并試圖銀龍圍繞了起來。 但很快,銀龍吐出的龍炎將它們?nèi)紵M。 “章寧——” 章寧似乎陷入焦躁之中,等他聽見系統(tǒng)的呼喊時,被四周的狼藉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他看著地面一陣暈眩:“是、是我搞的嗎?” “先去找女主,”系統(tǒng)快速地說:“就在前面,去掀翻那座紅色的房子?!?/br> 銀龍低下了修長的脖頸,他的身軀在這座小鎮(zhèn)里顯的異常龐大,但好處是他一眼就捕捉到系統(tǒng)所說的那座房子。 銀龍再次邁開了龍爪,他的動作跟剛剛比起來不算快,人們匆忙地躲避著。 尖叫聲與呼喊聲混亂不堪,銀龍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席爾瓦!” 銀龍湛藍色的眼眸中似乎映照出一點璀璨的金色,他猶豫了一瞬,高高地抬起龍爪。 . 在溫特森和章寧來到這個鎮(zhèn)子上的前一夜,也有兩個“異鄉(xiāng)人”到達了這里。 “大概還有兩天的路程,”米勒先下了馬,然后扶著蘇西下來,“今天先在這里休息吧?!?/br> “好?!碧K西面露疲憊,牽著馬和他一同進入了城鎮(zhèn)。 她目光在略過墻上的告示時,忽然頓?。骸暗纫幌隆!?/br> 米勒聞聲停下:“怎么了?” “這張召令,應該是三年前的了,”蘇西深深地皺起了眉,走上去仔仔細細地將墻上貼的告示看了一遍:“這些都是三年前下達的召令和口諭,” “甚至這幾個傭兵任務,時間也是三年前的!” 蘇西眼睫顫動著,忽然問:“這個鎮(zhèn)子叫什么名字?” 米勒愣了愣,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身為光明騎士團首長,怎么可能連這點警惕都沒有? 但米勒仔細回想了一遍,他們順著地圖上的路線,一路順其自然地走到了這里。并且恰好到了傍晚,人和馬都感到了疲憊,情不自禁地就想要在這里歇息…… “是很奇怪,”米勒低聲說,“殿下,我們先去這里的教會吧?!?/br> 他們在城中走了一會,只見房屋內(nèi)都亮著燈,但沒有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蘇西忍不住說:“這才到了傍晚,他們怎么都不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