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戀綜養(yǎng)海神[人魚]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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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再晚一步,漂亮的青年,就會露出近似怪物的模樣。 在月光下,地上殘留著一點點藍色的血液。 * 舒棠勉強被哄過去了。 可是她接下來的拍攝一直在看著月亮走神。 也許今天的月亮和潮汐太熟悉,她腦海里總是會回憶起來那個從電腦上找到的,七百年前久遠的故事。 神說,故事就是記載上那樣的。 可是舒棠卻在此刻找到了一點的不同,那個故事,如果是圓滿的結局,為什么強大的深海之主,大海意志的化身,會是一開始她見到的模樣? 虛弱,奄奄一息,連人的形態(tài)都只能借著大雨降臨? 舒棠想起了他不正常的呼吸,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當中,嚯地站了起來—— “我有事,要回去一趟。”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舒棠:賀英柏,我要日你祖宗!聽見了么! 于是賀英柏走到了海神的面前,叫了一聲爺爺 第25章 舒明悠早就注意到了祝延離席了, 于是幾乎想也沒想,就給嘉嘉發(fā)消息,讓她跟上去。 畢竟落單的機會太少了, 舒明悠自己不敢上,只好讓嘉嘉去試試, 能不能撬個墻角。 戀綜每個嘉賓都平等競爭, 每隊cp也不是固定的。 于是在舒明悠打了一大筆錢之后,嘉嘉也沒有什么心理負擔, 就去找祝延了。 嘉嘉美貌過人, 還是個千萬粉絲的大網(wǎng)紅,什么樣的男人沒有見過,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那么好看的男人。 說不動心是假的——只可惜聽說是個小白臉。 嘉嘉匆匆跟上了上去,才在別墅的轉角處看見了黑暗里的高大青年的。 此時夜色漸濃, 于是,她看不見神此時的狀態(tài)已經(jīng)非常糟糕;因為看見神的長相而心跳加速, 也就沒有注意到本應該注意的細節(jié)。 女孩子的嗓音溫柔又嬌羞地開口了, “祝延,是你么?” “其實、其實我一開始就對你很有好感。要是可以的話,明天組隊的時候, 可以和我吃個午飯么?” 黑暗里的神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神感應到了, 賀家人在找他,于是聽見腳步聲的時候, 神沒有躲開。 一直到聽見了這句話。 神的聲音突然間變得非常古怪,“你喜歡我?” 神抬起了頭, 月光下的容顏如同仙人一般。 她一愣, 忍不住開口道, “是的, 您這么美,沒人不會喜歡您的?!?/br> 這話太熟悉了—— 無數(shù)人這樣贊美過,神呀,當您那樣強大、那樣美麗的時候,誰會不愛您呢? 神歪了歪頭,眼睛盯著她,語氣很輕、很動人, “那這樣呢,還喜歡么?” 女孩子渾身僵硬地看著神的耳后緩緩冒出來了透明的、會動的藍色魚鰭;看見了神的眼睛開始慢慢地變得詭譎無比,看見了神身上那藍色、非人的血管…… 她驚得雙目圓睜,瘋狂退后。 她明明嚇得說不出話來,嘴型卻仿佛在說,“怪物!怪物!” 本應該暴怒的神卻古怪地笑了,滿頭白發(fā)亂顫。 神說,“我是怪物。” 他的確是怪物。 可是神轉身消失在黑暗里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人類。 ——被人當做邪祟怪物的耳后的鰭,小人類很喜歡摸,她說涼涼的,很好摸; 被認為是異類的藍色的血管和血液,她說,是大海的顏色,能夠聽見大海的聲音; 他詭譎的眼睛,她說真漂亮。 神本來是要回到大海里,自虐一般地投入廝殺當中。 潮汐時分的大海里,海怪無數(shù),因為月圓之夜陷入虛弱的神,下面全是會等著將他撕碎的海怪。 但是那里安靜、深沉,只有殺戮的話,也是一種別樣的寧靜。 可是神突然間在此刻,很想聞到小人類的氣味。 哪怕只是在她的附近,仿佛今夜都不會那么難熬。 于是他忍著疼痛,回到了別墅里。 他躺在了上鎖的閣樓里,喘息著,看著頭頂?shù)囊惠唸A月,她的氣息就在這座屋子里,讓他覺得寧靜,柔和。 可伴隨著濁氣壯大,血液被蠶食的痛苦,神殘缺的尾巴冒了出來,如同猙獰的邪神、兇惡的巨獸,在掙扎、喘息。 神藏得很好:他不想被小人類發(fā)現(xiàn)。 就像是月光,你知道她皎潔無暇,是漫漫跋涉的千年里,升起的一輪圓月,你渴求又小心翼翼地接近—— 卻又不希望靠得太近,免得月光照亮你的滿身狼狽、傷痕累累。 那樣的,顯得多么不堪啊。 * 舒棠快步回到了別墅里。 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祝延,正準備打電話讓人幫忙,卻突然間一頓。 她仿佛在黑夜里,聽見了有些奇怪的聲音。 很細微,但是舒棠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那聲音在黑夜里,顯得詭異、恐怖。 閣樓上,鮫人耳后的魚鰭冒了出來,長長的魚尾下,有淡藍色的血液。 神色痛苦的鮫人,強忍著劇烈的疼痛,開始緩慢地呼吸企圖緩解疼痛,張弛之間,仿佛回到了七百年前,那個漲潮的月夜。 其實海神的情況好轉了許多,神力甚至因為小人類,漸漸地充盈了一些。 可是今天太不一樣了,今天是濁氣最壯大的一天,還會讓神不可避免地想起七百年前的那個夜晚。 只要度過今天就好了,神如此想著。 等月亮消失,潮汐褪去,他就會恢復神力,會處置那些家臣,會不再狼狽、慢慢好起來。 可是偏偏,舒棠順著聲音,已經(jīng)找到了閣樓。 她的腳步聲登登登,動作匆忙地打開了閣樓的門,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人魚的注意。 舒棠一推門,就聽見了沙啞的聲音,他說,“出去?!?/br> 舒棠卻已經(jīng)進來了—— 她終于看見了那條漂亮魚尾的真實面目,破損地,丑陋的,還有淡藍色的鮫人血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 那畫面有種詭譎的震撼感,像是月光下的美神,露出了兇殘而猙獰的一面。 像是一只,徹頭徹尾的怪物。 而怪物發(fā)出了非人的嘶啞聲音,美而猙獰。 舒棠被震住了,不是害怕,是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痛苦無比。 小人類想要往前走一步,可是立馬聽見了怪物嘶啞而好聽的聲音,像是兇獸發(fā)出了威脅的低吼, “出去!” 她落在他現(xiàn)出了猙獰形狀的尾巴上的視線,讓他像是被燙傷了一樣地縮了縮鱗片。 如同鐘樓里的卡莫西多,不愿意讓美麗的愛斯梅拉達,看見他的丑陋不堪。 神的言語不可違背,舒棠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少女像是被嚇到了,當真就轉身出去了。 神以為舒棠走了,手背上鼓起的藍色血管、渾身繃緊的肌rou都放松了下來,又發(fā)出了低低的,嘶啞的呻吟。 然而有人去而復返。 登登登的腳步跑了回來,是舒棠。 舒棠第一時間就下去——拿了急救箱。 雖然舒棠不知道人魚可不可以用抗生素、消炎藥,或者消毒水,但是流血了要包扎;生病的人要被照顧。 她飛速地跑過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蹲在了這只怪物前面。 怪物的尾巴,那么殘缺、丑陋,可是舒棠一點也不怕。 神來不及阻止她,她就已經(jīng)死死抱住了那條尾巴。 ——她另外一只手,掏出了鑷子、剪刀和紗布。 她不知道,那條看起來破碎而美麗無比的尾巴,其實是美麗的兇器,輕輕一甩就可以甩碎成年人的脊椎骨。 受傷的,被折磨的人魚,若是被激怒,靠近他的人小命都可能不保。 可是在舒棠碰到那條尾巴的時候,那條尾巴卻縮了縮,條件反射地要甩尾巴,可最后觸碰到她的力道,像是一把沾染了血腥煞氣的鋼刀,克制地拂去花瓣上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