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戀綜養(yǎng)海神[人魚]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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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年醒來后的神太虛弱了,大部分時間都藏在神像里面沉睡,清醒的時間極少。 神可以殺了賀海翔,可以換一代又一代的家主??墒菫榱瞬蛔屪约撼蔀樾吧?,神留下了賀家,借助著神力維持清醒。 神厭世、避世,活著僅僅是為了不為世間增添浩劫。 可是神明也看不透這人心,原來賀家在神沉睡后的七百年里,就日日供奉著濁氣——直到一場海嘯將神像卷走。 神在這座香案前,看見了許多許多—— 幾百年前賀家的老爺子在神廟里埋下了第一個血罐子,老爺子說: “既然是神的宿命,不如提前讓神結(jié)束煎熬。” 幾十年前的賀家家主,在香案前說: “神不再回應(yīng)我們了,生意不比從前好了,多加幾罐子吧?!?/br> 十年前的賀英基,在香案前說: “我們一定要重新迎回神?!?/br> 不久前的賀白慈說: “神,我們可以為您做一切。” …… 地板一寸寸地開裂,那些血罐子一瓶瓶地炸裂開來。 噼里啪啦的聲音里。 神提溜起了舒棠。 神明衣擺拂過的每一個角落,都陡然燃燒起來了大火,大火蠶食了帷幔、包裹起來了那座漂亮的神座、席卷了高高的木梁。 神竟然還在笑,是那種充滿了毀滅欲的笑意。 神燒了自己的神廟、毀了自己的神座,從此不再做那個神壇上的神,神想做祝延。 暴雨也澆不滅這莫名而起的天火,它會將賀家的一切野心、深埋地下的罪惡全都燒干凈。 神明和她一起走過了焚燒過的神廟,走過了殘垣斷壁,漂亮的綠色裙子和神明紅色的深袖寬袍在的大火邊溜走。 舒棠有時候真的覺得神真是個瘋子啊。 ——比方說現(xiàn)在火焰在燃燒,噼啪作響。 在燒紅了一片的大火里,深紅色寬袍大袖的神明突然間低下頭,吻了她。 然后一邊吻一邊笑。 舒棠:? 舒棠:親愛的,雖然很刺激,但是再不走,我們就要殉情了。 第51章 他們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 舒棠聽見了小英的聲音。 老人守在大火焚燒燒紅了一片天空的神廟里,顫顫巍巍地朝著神的方向跪了下來,點燃了三炷香。 他像是一個舊時代的殉道者, 想要在大火里伴隨著神廟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于是走到了一半的神折回去了,把小英給抓出來了。 舒棠就聽見了神仿佛是為了安慰他, 對他說:“我記住你的名字了?!?/br> “小鸚, 鸚鵡的鸚。” 小英:“我是英雄的英?。∩駞?!” 因為無效安慰,神干脆把他打暈了。 舒棠心想, 也許賀家還有好人吧, 但是那大概——已經(jīng)不重要了。 * 賀家的莊園被一場大火燃燒殆盡后,賀家在中洲國的幾處神廟,也起來了一場詭異的大火,在大雨中都無法澆滅, 將賀家的祖產(chǎn)都燒了個黑焦焦一片,渣渣都不剩下了。 有老人說這樣的大火是神罰, 所以連大雨都無法熄滅。 至于那天夜里, 賀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已經(jīng)沒有人知道了。 但是仿佛是一夜大廈將傾,最后支撐賀家的一口氣散去了, 于是一切就像是一觸即潰。 賀家的繁華如同一場泡影, 然而更加可怕的是,賀家的一部分人消失了。 不是死亡, 而是消失。 從世界上抹除了存在的痕跡,比方說賀英基, 賀家的家譜找不到他、新聞上他的名字被其他人取代。 再去看戀綜上, 只剩下了一個賀白慈。 節(jié)目組聚餐后, 舒棠問丁珊珊賀白慈去哪里了, 丁珊珊道: “那天之后她不就直接退出節(jié)目組回國了么,看起來好像有點失魂落魄的,大概是去收拾殘局吧?” “她哥哥呢?” 丁珊珊奇怪道:“她不是獨生子女么?” 舒棠回到酒店之后看著神的那把唐刀,突然間意識到了這把刀除了好看、記小本本之外的作用。 神幽幽道:“被這把刀殺死的人,死后會被困在神廟里贖罪,存在也會被抹去?!?/br> 就像是賀白慈的前世那樣,抹除了存在,就可以干涉輪回。 但可怕的是,被抹除存在的人,賀白慈記得,活著的賀家也記得,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日日夜夜,都會活在不可名狀的恐懼當(dāng)中。 這才是真正的,與虎謀皮。 想要掌控超自然、超脫現(xiàn)代規(guī)則的力量,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zhǔn)備。 舒棠不想掌控,她往神身上一掛—— 她比較想讓超自然力量幫她全自動走路。 節(jié)目組當(dāng)天就因為大火離開了賀家,奇怪的是,大火雖然澆不滅,節(jié)目組包下的那一片溫泉區(qū)卻毫發(fā)無損。 不過,就算是不出現(xiàn)大火,這一期也接近尾聲了。 節(jié)目組決定包機回國了,剩下的部分都在國內(nèi)錄了。 ——主要是郭導(dǎo)認(rèn)為國外的治安太差了,為了不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還是回國吧。 回國當(dāng)天,舒棠正在收拾行李,就聽見了電視機里就傳來了關(guān)于賀家的報道—— 伴隨著幾個月的業(yè)務(wù)停滯,賀氏的氣運仿佛終于消耗到了盡頭,股價狂跌,投資商反水,客戶怒罵,賀家不得已申請了破產(chǎn)。 然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因為賀家沒少得罪人,競爭對手紛紛落井下石。 一時間撤資的、要債的輪番上新聞。 中洲國內(nèi)的賀氏大廈在新聞里被貼滿了橫幅,豪華的玻璃上全是油漆,好一副大廈將傾的模樣。 舒棠心想,要是換個家族,也許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只可惜他們太過于依賴神明,一代代養(yǎng)成了惰性之后,也許能力沒有消失、智慧沒有缺少,心氣卻已經(jīng)徹底磨滅了——他們大概永無翻身之日了。 舒棠關(guān)了電視,感覺自己有了新的人生領(lǐng)悟:絕對不能過于依賴神明的力量。 神微微瞇眼,顯然不是很滿意舒棠的新感悟。 ——因為神不是很明白,舒棠不讓他提溜著走路和賀家有什么關(guān)系。 但是還好,舒棠總有用得到神的時候。 她刷完牙一看時間,立馬急了:“親愛的,我們瞬移去機場吧,好像來不及了!” 神頓時十分滿意。 * 因為賀家神廟的徹底消失,人魚魚尾上的濁氣也漸漸地開始消散、一直傷重的魚尾,開始逐漸愈合了。 一開始就連神明都以為那細(xì)小的、傷口處傳來的是錯覺——因為受傷太久,神都不記得愈合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了。 一直到上飛機之后,舒棠睡著睡著,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冰火兩重天,她夢里以為是誰在對她使用此等酷刑,誰知道一睜開眼,她就看見了人魚在她的身上。 一摸,原來是人魚的體溫開始忽冷忽熱。 有點像是壞了的空調(diào),一會兒制冷,一會兒制熱,不停變頻。 人魚沒有醒過來,但是條件反射地將她抱緊,蹭了蹭她,睡著了——抱她的姿勢還霸道無比。 舒棠萬萬沒有想到,人魚竟然也會發(fā)燒。 人魚也是有自身的修復(fù)能力的,只是從前被濁氣沾染,日日受到了螞蟻啃噬一般的痛苦,所以不能愈合; 但是一旦等到濁氣消散,神就會開始自我修復(fù)。 人魚的軀體本就十分強悍,一般的小傷都可以在幾秒鐘內(nèi)愈合;那道深可見骨、長達(dá)七百年的傷,在濁氣腐蝕削弱之后,強悍的人魚也開始了自我修復(fù)。 這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好事,可是過程會持續(xù)一段時間,人魚在修復(fù)的期間,會變得十分脆弱。 從前人魚會在這種時候選擇回到海底,在最安全的、也是海底最深處度過這段愈合期。 人魚靠在了她的肩上,蹙著眉,面色蒼白,連唇上都失去了血色,而且顯得有些干涸。 舒棠摸了摸人魚的額頭,想離開去要個體溫計,可是他的懷抱就像是銅墻鐵壁,舒棠掙扎了半天,躺平了。 舒棠:真粘人。 她只好去叫丁珊珊幫忙。 丁珊珊問:“要去找醫(yī)生么?符先生就在后面,他應(yīng)該可以幫忙看看?!?/br> 舒棠搖搖頭,“拿點水和退燒貼就好了?!?/br> 她想了想,“姍姍,我一會兒不回家了,我們?nèi)e墅那兒住,你幫我和叔叔說一聲?!?/br> 本來舒棠回國第一天就應(yīng)該回家住的,但是舒家人多眼雜,舒棠打算直接回自己市內(nèi)的一套私密性很好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