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馬 第1節(jié)
? 《犬馬》 作者:根號桑 文案 【已簽約實體書出版】 喬以笙最后悔的莫過于那天晚上一時沖動找了陸闖, 從此惹上一條癲狂發(fā)瘋的狗。 浪蕩子死于忠貞。 向陽花死于黑夜。 我死于你的聲色犬馬敲骨吸髓。 第001章 綠 站在落地窗前,喬以笙俯瞰整座城市的浮華夜景。 手機屏幕亮起,跳出鄭洋的微信:【寶貝,我還在和兄弟們喝酒,估計要通宵,你別等我了,乖】 玻璃的反光影影綽綽映照出喬以笙的面無表情:【好,你少喝點】 鄭洋:【遵命,寶貝】 盯著這條回復(fù),喬以笙聽到浴室門打開的動靜。 頃刻,窸窸窣窣的腳步停在她的背后。 喬以笙轉(zhuǎn)頭。 陸闖濕漉漉的頭發(fā)全往后梳,僅腰間系一條浴巾的身體沾染著溫暖潮濕的水汽,壁壘分明的肌rou散發(fā)著迷人的味道。 他深不見底的雙眸玩味地打量她脫去羽絨服之后近乎透明的性感吊帶連衣裙,說:“我不和兄弟的女人一起?!?/br> 喬以笙走近他:“可你還是放我進門了?!?/br> 陸闖波瀾不驚的黑眸微垂,視野范圍內(nèi),她吊帶裙的低領(lǐng)盡顯她勾人的資本。 他但笑不語。 這一刻喬以笙感覺自己在他眼里應(yīng)該特別輕賤。 可她相信,男人骨子里都是一樣的,嘴上再冠冕堂皇,對于送上門的女人也不會拒絕。 何況陸闖在鄭洋那群兄弟里的名聲向來沒多好,萬花叢中過的浮浪子弟,并非謙謙正人君子。 喬以笙很主動地抱住他,丟出殺手锏:“我不信,你不知道鄭洋現(xiàn)在正在隔壁,和你們的另一位好兄弟廝混?!?/br> 陸闖挑了一下眉梢,沒有否認。 喬以笙又感覺此刻的自己在他眼里應(yīng)該特別可憐。 陸闖在鄭洋那群兄弟里不是和鄭洋關(guān)系最鐵的,都一清二楚,其他人多半也心里有數(shù)。 只有她這個正牌女朋友被蒙在鼓里,沒有人來告訴她,她愛情長跑八年的男朋友是個這樣的! 搭著他的寬肩,喬以笙踮起腳親吻他。 在撩撥人方面,她的經(jīng)驗約等于零,完全是個生手,只能憑借本能胡亂地摸。 效果還是有的,陸闖的呼吸很快粗重,體溫也熱起來。 “原來你這么壞的?!彼恼Z氣聽不出具體情緒。 字眼落在喬以笙的耳朵里無疑充滿嘲諷。 她從小到大是外人眼中的乖乖女,什么都是按部就班且保守的,在今晚之前做過的最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就是當年不顧舅媽的反對非要和鄭洋在一起。 “壞點不好嗎?”喬以笙反問,后背陷入柔軟的棉被里,盯著上方陸闖黑若點漆的瞳仁深處映出的她的面容。 她來之前畫了很濃的妝,濃得她都要不認識她自己了。 陸闖粗糲的拇指擦掉些許她唇角的口紅,狹長冷淡的眼睛里浮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玩味。 “……” 喬以笙記得閨蜜歐鷗與她分享過心得,有經(jīng)驗的男人比較體貼,懂得照顧女人的感受。 由于喬以笙和鄭洋是彼此的初戀,當初歐鷗還替喬以笙惋惜過。 這么多年來,喬以笙始終沒有機會親身感知究竟是如何地不好受,反倒在今晚,她得到了很不錯的初體驗。 果然,她選擇陸闖是對的。 不過一結(jié)束陸闖就去沖澡了,沒有半點事后溫存,似乎對她毫無留戀。 喬以笙倒也只是拿他當工具人。 做完一拍兩散本就是成年男女應(yīng)有的自覺。 她在陸闖進了浴室后同樣毫無留戀地起床。 裙子已經(jīng)撕壞,沒法穿了。 喬以笙借走陸闖的一件襯衣,再裹上自己的羽絨服,如來時一般悄悄離開酒店。 明天陳老三結(jié)婚,今晚鄭洋和他的兄弟們?nèi)≡谶@家明天將舉辦婚禮的酒店,為陳老三開單身派對。 所以第二天中午喬以笙就又來了,先到餐廳和還在brunch的鄭洋匯合。 幾人見到喬以笙紛紛眉開眼笑:“嫂子來查崗啊?!?/br> 鄭洋親昵地摟住喬以笙的腰:“他們可以作證,我們昨晚除了喝酒聊天,什么出格的事兒也沒做?!?/br> 喬以笙以戲謔的口吻道:“我怎么知道你們哥幾個是不是相互包庇?” 陳老三忽地朝喬以笙身后的方向招手喊:“我們的闖爺姍姍來遲!比我這個新郎架子還大?!?/br> 陸闖懶懶散散的,腳上趿的還是酒店客房的拖鞋,落座陳老三為他留的空位里。 恰好在……喬以笙的右手邊。 熟悉的他身上凜冽的雪松味頓時彌漫她的鼻息間。 木質(zhì)香調(diào)的雪松味有著高山雪原般獨特的清涼與凌厲,透著絲疏離的冷調(diào),在她腦海中卷起昨夜?jié)M是guntang溫度的記憶。 喬以笙眼觀鼻鼻觀心地接過鄭洋為她倒的果汁,聽陳老三問陸闖:“你昨晚不是最早去睡的?怎么還起得最晚,一副沒睡飽的樣子?” 沒等陸闖回答,鄭洋別具意味道:“闖子你房間夜里進女人了吧?” 陳老三當即激動:“臥槽!真的假的?” 剛從洗手間回來的許哲接茬:“真的,女人聲兒挺響的,我昨晚和鄭洋不是睡一屋?就在闖子隔壁。隱隱約約傳過來,都聽見了。 第002章 紅 喬以笙下意識握緊果汁杯。她也沒想到她骨子里有這樣的潛質(zhì),能喊成那樣。別說鄭洋辨不出她的音色,她自己都陌生。 瞥一眼許哲,喬以笙問:“鄭洋昨晚沒喝多吧?” 和喬以笙中間隔著鄭洋的許哲戴著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鏡,笑得溫儒爾雅:“沒有,嫂子放心,我?guī)湍惚O(jiān)督著呢?!?/br> 鄭洋捱近她耳畔低語:“寶貝,我真的有聽話?!?/br> 那邊陳老三手肘撞了撞陸闖:“可以啊你,扯謊騙我們回房間補覺?;貒诙炀蜕馅s著去玩?!?/br> 陸闖這兩年被他家老頭子放逐到澳洲,昨天的飛機剛落地霖舟市。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把玩著青瓷茶杯,薄薄的眼皮附著燈光的陰影,拖腔帶調(diào)道:“確實寡淡很多,還是最麻煩最難搞的?!?/br> 字字清晰地傳入喬以笙的耳朵里。 不知是沒在意她的在場,還是故意評價給她聽的。 喬以笙自詡昨晚掩飾得很好,她不樂意被他察覺她是第一次,結(jié)果原來沒瞞過他。 “那你還搞?”陳老三懂陸闖的意思,在外面玩自然沒想負責任,碰處容易被黏上,而且雛兒沒經(jīng)驗,嫩歸嫩但體驗感往往不佳,以陸闖的脾氣也沒那耐性陪女人慢慢磨。 鄭洋打斷了陳老三和陸闖的交談:“哎哎,你們注意尺度行不行?我家以笙在呢?;仡^她以為我近墨者黑?!?/br> 陳老三還是希望在女士面前維持住良好形象的,笑著對喬以笙說:“嫂子別誤會,我和洋哥都妻管嚴,被家里收拾得服服帖帖。主要是闖子愛玩,我們勸闖子定定心?!?/br> 陸闖發(fā)出一記嗤笑,乜斜眼睨陳老三:“你介紹個能讓我定心的?!?/br> “你家里不是給你安排——”陳老三沒講完的話愣生生被陸闖冷冰冰的眼神堵了回去。 而下午接親的時候,陳老三就把伴娘團介紹給陸闖,任憑陸闖挑選,放話說只要陸闖瞧得上,定幫陸闖追到手。 事實上根本不用陳老三幫忙,早在陸闖出現(xiàn)的那一刻,沒有一位伴娘不把視線投注在陸闖身上。 明明穿著一樣的西服,陸闖仿佛自帶特效光芒,在五位伴郎中尤為突出。 喬以笙的記憶里,從前陸闖雖然和鄭洋被學(xué)校女生評選為“霖舟雙帥”,但鄭洋的擁躉更多。不知何時起,陸闖反超了。 鄭洋問陸闖:“你的內(nèi)搭怎么回事?” 伴郎的服裝是統(tǒng)一的,外西服內(nèi)襯衣,陸闖的西服里頭穿的卻是有點隨意的t恤。 “襯衣被賊偷了?!?/br> 喬以笙離他們近,聽得見他們的對話。陸闖這一句回答入耳時,她意識到所謂的“賊”就是她。 她耳根不禁發(fā)了燙。不問自取確實和偷無異。當時和他剛做完,她沒好意思開口跟他打個招呼,一心趕著在他從浴室出來前離開。他衣服多,她以為他不差這一件襯衣。 “什么?”鄭洋沒明白陸闖的意思。 陸闖示意鄭洋,伴娘團開始出題了。 陳老三今天的接親,就是把新娘從酒店樓上的套房里,接到酒店樓下的婚禮現(xiàn)場。而要接到新娘,首先得接受堵門的考驗。 伴娘團設(shè)計了一系列整蠱游戲。 鄭洋素來是個講義氣的,眼下為了好兄弟能成功接親,很豁得出去,每個游戲都積極參與。 冷眼旁觀著鄭洋先是支在許哲上方做俯臥撐一度體力不支摔在許哲懷里,緊接著和許哲一人一頭巧克力棒啃到最后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引發(fā)大家哄笑和喝彩,喬以笙終究還是忍不住暫時離開現(xiàn)場,眼不見為凈。 如果不是親眼窺見過鄭洋手機里和許哲露骨的聊天記錄以及親密照,她現(xiàn)在也是哄笑和喝彩人群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