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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遲往前又晃了晃,小聲:“小天鵝醒了沒有呀~” 宿清徹底清醒了,也看清楚了趴在他床沿后面的霍遲腦袋,捂著眼睛勾起了嘴角,聲音迷糊:“很晚了嗎?” “是啊,十二點半了已經(jīng)?!?/br> 霍遲將帶著小天鵝吊墜的筆拿在手里,坐起來:“睡太久的話今晚又沒法睡了,以后還是不能這樣混亂作息?!?/br> 宿清也覺得身上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睡眼惺忪爬起來,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呆呆地不說話。 霍遲看他這個樣子好可愛,用小天鵝的筆戳了戳他,“悄悄,這個送你的?!?/br> 那支小天鵝的筆被塞入宿清手中,筆身純白,除了吊墜之外沒什么特別之處,只有筆帽打孔串了個鏈條,吊著一只造型優(yōu)雅漂亮的小白天鵝。 “這是我今天下去買飯的時候順路看見的,覺得特別適合你,就當(dāng)作是咱們成為最最最好的朋友的紀(jì)念禮物吧?!被暨t只有一點遺憾,就是這只小天鵝不會變粉。 ——還是他的小天鵝好,隨時變色! 宿清不知道霍遲后面想的這些東西,捏著那只可愛的小鵝還挺高興的,心里涌過一絲暖流:“謝謝,我很喜歡?!?/br> “那快點起床吧,我打包了午飯回來,吃了咱們再回學(xué)校?!?/br> “好?!?/br> 到學(xué)校正好是下午臨上課前,宿清端著水杯去接水,他一走到飲水間就有人給他讓了路,看向他的眼神也怪怪的。 他隨機選了最近的一個男生,問:“我看我干什么?” “沒沒沒!”那男生立刻搖手,堅決否認(rèn):“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沒聽過,保準(zhǔn)不知道你跟遲哥的事兒!” 什……么…… 宿清高冷面具都要嘩啦啦碎了。 他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旁邊的人。 “我、我更沒聽過了!我從來不水群不逛論壇,那天年級大會我也沒去!對,我沒去!” “我也不知道!絕對沒聽過你晚上給遲哥講故事哄遲哥睡覺的事兒!” “對對,那個最最最好的朋友每日互誦情書我也不知道,遲哥什么都沒說過!” 連公主切云婳都來湊熱鬧:“我也沒聽說過年級大會官宣的事兒,論壇匿名是什么我也沒聽說過?!?/br> 啊啊啊。 宿清像是被人丟進(jìn)了一個大鍋里,從腳往上開始灌水,咕嘟咕嘟往上淹沒頭頂,然后加溫,持續(xù)加溫。 他竟然忘了! 昨天他離開學(xué)校的時候剛剛在一天之內(nèi)密集丟人了數(shù)不清多少次。 先是年級大會被主任當(dāng)眾投放出偷偷潛入辦公室的監(jiān)控錄像,然后是情書當(dāng)眾丟人,之后還有最最最好的朋友,還有論壇社死! 救命! 宿清不要活了。 他水也不要接了,拿著空水杯就回了教室,感覺教室也都是看他的人,尷尬又沒有地縫供他鉆。 想了想,宿清干脆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拿起外套就溜向了練舞房。 嗚嗚。 還是一個人藏起來好了。 霍遲回教室就發(fā)現(xiàn)他的小天鵝不見了,只有那支天鵝吊墜的筆端端正正擺在筆筒里,跟一水的黑色直液筆格格不入。 宿清桌面擺著幾張卷子,霍遲打眼掃過去,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那是月考的卷子,早已經(jīng)訂正完了,宿清這應(yīng)該是拿出來準(zhǔn)備復(fù)習(xí)的。 當(dāng)時講這張卷子的時候霍遲人不在學(xué)校,沒聽,他拿起宿清一大片紅色的卷子,眼神從驚詫逐漸變成狂喜。 宿清根本就不是考砸了。 他故意空了整整半面的卷子沒有寫。 他是……他是!他是特意為了自己回來的! 霍遲欣喜地看著那半張空白的月考試卷,心中激蕩難平,這整整半面的空白,都是宿清對自己的真心! 雖然他不介意多付出,但是能夠得到宿清這樣的回報,霍遲覺得心底仿佛有什么東西鉆了出來,酥酥麻麻,惹得他心癢難耐。 他決定了! 他要跟宿清當(dāng)一輩子的好朋友! 不是,是最最最好的朋友! 不行,最最最好的也不夠好,要最最最最最好的! 霍遲一分一秒都等不及要去找人。 嗯嗯嗯?我的小天鵝去哪里了? 等霍遲弄清楚原委,然后去練舞房費勁地把宿清哄出來,已經(jīng)是下午吃飯的點了。 宿清捂著臉:“我不想出去?!?/br> “你放心吧,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會有人再讓你尷尬了?!?/br> 霍遲氣死,都警告過他們了,不要來小天鵝面前瞎嗶嗶,他的小天鵝皮薄餡嫩,給尷尬壞了怎么辦。 “那我也不去?!?/br> 大家都知道,只要這樣一想,宿清就覺得超級尷尬。 “那你一輩子躲著好了,”霍遲好說歹說:“你越是尷尬他們才越故意猖狂呢,你像我一樣臉皮厚一點,他們說了也沒意思,自然就不說了?!?/br> 霍遲這么一講,宿清反倒是想起來了。 “霍遲,你是不是跟別人說了什么?” 霍遲后背一涼。 “啊……沒有吧……沒有啊。” “肯定有!” 宿清一看他這樣就是心虛了,氣得瞪他,“你在哪里告訴的別人我晚上哄你睡覺了,我什么時候有過,你胡說!” 霍遲心里簡直想把嘴巴大的那幾個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