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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半點(diǎn)情緒。 信念也好、痛苦也好什么都沒有。 他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姬君。 許久之后才用嘶啞的聲音道: 我到底是什么呢。 他已經(jīng)不知道了。 你是佐助。阿緣輕聲道,宇智波家的佐助。 阿緣并沒有強(qiáng)調(diào)他是誰的孩子,現(xiàn)在再提這些,只會更深的束縛他。 一旦他想起自己的家庭,想到自己是誰的孩子的時候,就難免再想起他還是宇智波鼬的弟弟。 所以,就只讓他當(dāng)自己,當(dāng)佐助就夠了。 她撐著傘,沒有勸說。 仇恨本就不是別人能夠勸解的東西。 尤其涉及到這樣的滅族之恨。 沒有人可以替他做出決定。 無論是原諒還是憎恨。 是復(fù)仇還是放下。 都是他自己的意愿。 我無法原諒他。 少年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道。 族人、家人 我怎么能原諒他呢?阿緣沒有回答他。 她清楚此時的佐助要的并非是回答。 他只是想要說出來。 將心底那幾乎化膿腐爛的一切,說出來。 我也根本不想要這樣的好,若是若是真的是為了我好,為什么不帶我走呢。 帶他走。 無論是好還是壞,無論自己最后選擇憎恨還是妥協(xié),再怎么樣都是他自己的決定。是他選擇的結(jié)果。 其實(shí)宇智波佐助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么。 他只是麻木的,語無倫次的把想到的詞語全都堆疊到一起。 或者干脆殺了我啊殺了我,才是徹底完成他的任務(wù)啊。 要是真的那么熱愛村子,為什么不連我一起殺了呢!明明再家族和村子之間他選擇了村子啊!他做出了選擇??!那為什么還要留下我這個拖累呢。 宇智波佐助從小就是個要強(qiáng)的性子。 他渴望變強(qiáng),渴望當(dāng)?shù)谝?,希望自己能像哥哥和其他族人那樣,早早地就能?dú)當(dāng)一面,成為被依靠的那個。 希望有一天聽到爸爸或者哥哥說: 佐助太厲害了,沒你不行啊 他渴望得到這樣的夸獎,也渴望自己有這樣的能力。 但現(xiàn)在,這一切全都化為烏有。 殿下。 他麻木的看著阿緣。 從不相信鬼神的人,木然的發(fā)出請求:若您真是天之姬的話那我該怎么做呢? 宇智波佐助就像是燃燒殆盡,只剩余火的灰燼,隨時都可能徹底熄滅。 發(fā)自靈魂的疲憊,讓他再也無法嘶吼。 甚至連戰(zhàn)意都沒有了。 他是為了殺了他,為了復(fù)仇才同那個人戰(zhàn)斗。 現(xiàn)在他什么都想不到,就連自己都找不到了,戰(zhàn)斗又有什么意義呢? 做你自己。 阿緣的視線筆直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就仿佛要從他的眼睛,看向他的靈魂。 若是無法堅(jiān)持過去,作為誰的孩子繼續(xù)下去的話。 那就做你自己。 阿緣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更何況你的內(nèi)心,不是應(yīng)該早就有答案了么。 沒有人回應(yīng),阿緣的聲音消失在微涼的夜風(fēng)之中。 同下方的熱鬧不同,雨停之后的天臺被寂靜所籠罩。 少年久久沒有回應(yīng)。 許久之后,他才開口: 慶典的最后一夜,照例會狂歡到半夜。 一開始輝夜城的慶典只有一天,但因?yàn)椴粔虮M興以及總有人會因?yàn)楦鞣N原因耽擱在路上來晚等原因,慢慢的變成了兩天最后終于終于停在了三天。 其實(shí)按照這個規(guī)模和熱鬧程度,就算持續(xù)一周都可以,但凡是都要講究適度。所以最終就釘在了三天。 愿意提前一兩天來也有熱鬧,但正式的慶典活動,只有這三天。 尤其是第三天的晚上,更是重中之重。 因?yàn)檫@一天會有天之姬的游行。 雖然剛剛下了一會兒雨,卻并不能澆滅人們的熱情。 街上的人不僅沒有變少,反而有人源源不斷的從四面八方涌來,只為了能距離天之姬更近一點(diǎn)。 阿緣站在花車上,等待出發(fā)。 久違的換上全套天之羽衣的她正在月亮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光。 看起來竟讓人覺得有幾分陌生。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宇智波斑都格外能感覺到割離感。 就仿佛世界圍繞著她,分裂成了兩個不同的空間。 都結(jié)束了? 啊。 聽到她的聲音,宇智波斑才覺得兩人之間那看不到的隔閡碎裂開來。 他點(diǎn)了下頭。 宇智波滅族的事情當(dāng)然令人生氣。 但還不至于讓他動搖。 畢竟那是別的世界而且老實(shí)說,直到要造反了還沒意識到自己族中的中流砥柱已經(jīng)叛變,這樣的宇智波,被滅了也無可厚非。 這樣的家族不說是宇智波,哪怕是戰(zhàn)國中的任何一個忍族,都逃不過一個身死族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