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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局促的抓了抓衣角。 織田先生幫助初來乍到的她們落腳,知道收留她會帶來危險還是讓她住在了自己家。 尤尼一直感恩在心,有可能的話,她也想能幫上織田先生的忙。 當(dāng)然織田先生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的! 怕對方覺得自己在逼問,尤尼趕緊又補充了一句。 不,不是。 見她這樣,織田作之助趕忙搖了搖頭。 是我。 我其實不知道怎么說不,應(yīng)該說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吧。 比起傾訴,織田作之助更擅長傾聽。 將某種情緒或者想法用語言清晰準(zhǔn)確的表達(dá)出來,本就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尤其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的究竟是什么的時候。 緣小姐以前跟我說過。尤尼笑了一下,說不清的話,就先去做好了。 她沒有追問,而是突然開啟了一個看似不相關(guān)的話題。 我以前也總是很猶豫。 少女的聲音輕輕地,就像陽光下剔透的琉璃一如聲音的主人。但一起經(jīng)歷過不少事的織田作之助卻知道少女絕沒有她表面上那么脆弱。 她很有韌性可能比他見過的大部分人,都更有韌性。 因為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確的,我擔(dān)心我的決定會傷害到大家會讓很多人的努力功虧一簣。又很畏懼迎來自己的結(jié)局。 所以我總也沒辦法做出決定,只是在不斷地逃跑。 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 一個空間又一個空間。 只是想著有人能救救自己誰都好,只要能響應(yīng)自己的求救就好。 后來遇到了緣小姐,她告訴我,比起擔(dān)心還沒發(fā)生的事情,倒不如先試著從能做到的事情開始。 那樣的話,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以及能做到什么程度。 那要是做錯了呢? 比起做錯,什么都不做又未嘗不是一種辦法呢? 這樣的話,至少能知道自己不合適、或者說這個方向是錯的不是么? 少女的聲音清亮又干脆,她漂亮的眼睛筆直的看向織田作之助,就好像能看到他的心里。 織田作之助這時候才注意到,少女有一雙非常明亮、漂亮的眼睛。 不試試永遠(yuǎn)都不知道會怎么樣,對吧? 紅發(fā)青年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輕輕在少女頭上揉了一下。 尤尼在青年手下抬眼看向他:抱歉,是我太自以為是了么? 不??椞镒髦鷵u了搖頭。 你幫我了我很大的忙。 比起之前,他的表情輕松了一些。 聲音也少了猶豫: 我好像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第86章 (營養(yǎng)液加更64) 織田作之助按照地址, 來到了醫(yī)院。 有什么事就直說吧,太宰。 哎呀真巧。 黑色西裝的少年從柱子后面走出來,開開心心的對著友人揮了揮手。 沒想到正好跟織田作一起呢,從我上班摸魚的下屬那看到今天雜志說出門會有好事發(fā)生竟然是真的耶。 雖然頭上的血把臉上的繃帶都染紅了, 少年的語氣仍然輕快活潑。 這是 織田作之助沒有在意他說的電視, 而是盯著少年頭上的血。 這個位置, 稍偏一點就會是致命傷。 是又被安排了什么危險任務(wù)么? 作為底層的織田作之助很難想象干部所經(jīng)歷的事情會有多危險。但只憑著想象和同事們閑聊時的只言片語, 也明白那一定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血雨腥風(fēng)。 你在看這個么? 注意到友人的視線停留的地方,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很危險吧。 一不小心撞到頭了。少年長嘆一口氣。 因為今天的河看起來格外清澈, 思考從哪里入水比較好時有人抱著金屬柜子走過, 我一抬頭就撞到了角上。 真的超痛的。黑發(fā)少年俊秀的臉扭出一個夸張的表情。當(dāng)時眼前一黑,我還以為我要死掉了呢。明明已經(jīng)都這么痛了,為什么還沒有死呢? 明明這么痛了卻還沒有死,這不是很過分么?超超過分對吧! 痛而不死, 這不是耍流氓嘛! 啊啊-好可惜,要是撞的位置再偏一點就好了,那樣應(yīng)該就死掉了吧。 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抱怨還是撒嬌亦或者發(fā)泄的話語從他嘴里不斷涌出。少年的表情豐富而夸張,那雙眼睛卻像是沒有底的深淵。 只有一片荒蕪和死寂。 紅發(fā)青年看著年少的友人,嘆了口氣。 不管怎么說。 嗯? 還是先去包扎傷口吧。一直流著血也不是個事。 于是在完成目的之前, 織田作之助先陪著太宰治去包扎傷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