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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楊無疑是最大的贏家。 凌白:“我總覺得一開始他不是這樣的。”要是男主本身就有這種手段,哪里會落到國破人亡的下場。李弈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也輪不到凌白來這一趟。 系統(tǒng):“小妖精,你教人瘋狂~~” 凌白:“……” …… 兩人坐下來聊了很久,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李弈連他今天晚上吃什么都問了,對自己目前的處境卻閉口不談。凌白本想帶他出去,李弈拒絕了。也許是為了明妃,也許是不想連累別人。凌白勸不動他,只好先算了,他再想別的辦法。 走之前,凌白問他,“后悔嗎?” “剛剛還有點后悔,現(xiàn)在卻不后悔了?!?/br> “為什么?” “知道你還活著,真好。” …… 凌白回府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亮了,外面依舊下著淅瀝的秋雨,凌白折身關(guān)了窗,正要換下身上的濕衣服,就聽見外頭有腳步聲往這邊過來。顧不得脫了一半的衣服,凌白奔向床榻,直接鉆進了被子躺下。 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門進來,掀開一層層簾布朝床邊走來,腳步很輕,似乎是怕打擾到他的安眠。 腳步聲在他的床榻邊停了下來,凌白察覺到對方視線,正柔和地停留在他的臉上。 他身上滿滿的全是雨絲的氣息。 手指很冷,光是在他臉頰旁停留一瞬都能感受到秋夜的寒氣。 正是已經(jīng)好幾天沒回府的鳳楊。朝中事務(wù)繁忙,他最近都在宮中留宿,凌白從下人的口中聽說,太子殿下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合眼。 他今天格外反常。 他帶著酒菜去天牢里探望李弈的時候,凌白就藏匿在黑暗中。 他本來也以為是一頓斷頭飯,可是,他卻看到鳳楊舉起手旁的酒杯,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酒里并沒有下毒。他說,他今天只是單純地想跟老朋友敘敘舊。 那場敘舊,終究還是不歡而散。時光荏苒,故人也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故人,事到如今,何必強行煽情。 鳳楊身旁一直有很多人在,可又好像誰都沒有。當上太子后,他常常覺得孤單。他怪罪別人對他過分恭敬,人人面上都有一副面具,沒人愿意真正親近于他。他忘了,第一個戴上面具的人其實是他自己。他開始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可以算計的, 他曾經(jīng)有朋友,愿意浪費大把時光陪他醉酒到天明的朋友,是他用自己尊貴的身份拒人千里。因為尊貴的太子殿下,絕不會出現(xiàn)在城郊的破船上,跟一個布衣少年一同枕著沉沉如墨的流水和寒夜,只為欣賞清遠開闊的天際中皎暇的明月…… 包容的黑夜,連綿的秋雨洗刷著整個鳳城,他多希望也能把他身上的這份污垢給洗刷干凈。轉(zhuǎn)過身來,他身旁已經(jīng)空無一人,連那點回憶的虛影都被擦拭干凈。 他現(xiàn)在擁有的,只有眼前這個人。 鳳楊摸了下他的臉,卻見對方眨了眨眼睛,然后很不情愿地睜開來。 “我把你吵醒了嗎?”鳳楊問道。 “手,那么冷就不要摸我?!绷璋渍f道。 鳳楊收回手,一下莞爾。 凌白受傷后,就沒給過他什么好臉色,鳳楊卻也不生氣。自然他也沒立場生氣,加上他最近沒空回來照顧他,他會覺得氣惱也是應(yīng)該,鳳楊只好讓人更加體貼地伺候著…… 幾天不見,他的思念越發(fā)沉重。他生氣的樣子真是好看極了。 “羽兒……”鳳楊撐著床面俯下身來,“我的手太冷了,不如你幫我把手捂捂熱好不好?” 沒等凌白反應(yīng),他的手掌就伸進了被子。 冰冷的指節(jié),如靈蛇一般,游移著爬向他溫暖的軀體。 死不要臉……凌白在心里暗罵。 鳳楊摸了一會,忽然愣住了,“羽兒,你……” 凌白以為他摸到了什么,有些擔憂,“怎么了?” “……你竟然沒穿衣服?”入手的滑膩感讓鳳楊眼眸一下暗了暗。 凌白鉆進被子里之后,就把身上脫了一半的濕衣服脫了下來,他本來擔心鳳楊摸到堆在被子里濕衣服會懷疑什么,現(xiàn)在看來還好沒有。就算是古代,也沒人規(guī)定不能裸睡,凌白回答得底氣十足,“……天太熱了脫了不行嗎,你管我?” 鳳楊才聽完就低聲笑了起來。 入秋的天氣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嫌熱。 凌白心里罵了句神經(jīng)病,抓住他已經(jīng)摸到胸口的手往外推,“我要睡了?!?/br> “醒都醒了,干脆就別睡了吧。”鳳楊反握住他的手,貼著他光.裸的胸腹緩慢滑動。冰冷的觸感刺激著頭腦,連皮膚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再明顯不過的挑.逗。 “你在干嘛?”為什么在他身上畫圈圈。 “幫你降溫?!?/br> 凌白開口婉拒道:“那個……我已經(jīng)不熱了?!?/br> “不,你很快就會熱起來的?!?/br> “??”凌白沒聽懂,覺得他簡直在發(fā)神經(jīng),他睡得好好的來給他畫圈圈降溫。那只手越來越下,又冷又癢,凌白一下掙扎起來。 “怎么了?”鳳楊見他臉色不好,連忙松開了手。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自責地問:“是不是傷口裂了?” 鳳楊掀開被子,不由分說地翻過凌白的肩頭,點燈查看,傷口果然裂了。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凝結(jié)和未凝結(jié)的血塊粘連在皮膚表層,身下的床鋪都染紅了幾處,并不像是剛裂開的樣子。鳳楊卻什么都沒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