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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佛系七阿哥 第59節(jié)

    他往前走了兩步,蹲在了胤礽的身邊,看著他那虛弱的模樣,忍不住的紅了眼眶,他拿出帕子給胤礽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然后轉(zhuǎn)頭對著梁九功,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叫太醫(yī),給二哥叫太醫(yī)?!?/br>
    在屋里的時候,他只聽到那板子的聲音,卻不知道區(qū)區(qū)二十大板竟然能夠打的人皮開rou綻,就那一眼血rou模糊的樣子,就讓他感覺到觸目驚心,他甚至有些害怕,胤礽會不會因為這二十多板子被打死。

    尤其是看到他的臉沒有任何的血絲,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他的心臟仿佛被揪住了一樣,難受的無法呼吸。

    胤礽聽到胤佑的聲音,吃力的撩起眼瞼,看著他通紅的眼眶,顫抖的伸出手,擦了一把他臉上不知不覺留下來的淚水,有些虛弱的道:“小七不哭,二哥不疼?!?/br>
    與他身上的疼痛相比,此刻小七的心里應該更加的難受才是。

    小七要是平民百姓的話,他可能就會開心的過完這一生,而他卻生在了皇家,這個讓人充滿猜忌的皇家,每個人的心里都帶著不同的目的。

    誰也無法讓自己天真無邪,而小七卻不一樣,他的天真快樂和特立獨行給這死寂沉沉的皇宮里,增加了歡聲笑語。小七就像是一道光,撕開了這皇宮中的陰霾,讓他那陰暗的心里無處藏身。他一邊想要靠近,又一邊想要厭惡。

    胤佑被胤礽的這一句話,說的直接有些破防了。他留著眼淚對著他搖頭,嘴唇顫抖的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樣的二哥真的是哪個剛剛對他惡言惡語的人嗎?

    真的是嫉妒他得到寵愛的二哥嗎?

    梁九功準備的十分充足,在胤礽剛剛挨打的時候,就讓人去請了太醫(yī),在康熙進屋的時候,太醫(yī)也趕了過來。

    伸手撩起了黑色的披風,稍微的檢查了一下,才招呼著眾人把胤礽抬回了毓慶宮。

    胤佑看著眾人的背影,才伸手抹了一把眼睛,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落淚了。

    他沉默的抬腳朝著屋里走去。

    一進門,就看到康熙抿著嘴,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那里緘默的樣子。

    他往前跑了兩步,一把撲在了他的懷里,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這一整天來的委屈和驚慌,讓他完全破了防,無法像往常那般的心平氣和。

    胤佑的哭聲,讓康熙瞬間回神,他看著趴在自己懷里的孩子,忍不住的心疼。

    手心手背都是rou,他豈能看著自己的孩子相互猜忌?相互嫉妒?

    胤礽是他們之中最為難纏的一個,只因為他沒有額娘的存在,讓他充當嚴父的同時,還要多一份的慈愛。

    這也讓他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他要先是太子,才能再是他的兒子。寵愛對身為太子的胤礽來說,真的不能存在。

    想到這里,他伸手揉了揉胤佑的肩膀,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脊,聲音有些沙啞的轉(zhuǎn)移話題道:“小七怎么來乾清宮了?”

    小七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剛剛他帶著凝噎的喊傳太醫(yī)的聲音,仿佛一記重錘砸在了他的心里,記吃不記打的性子,還是得讓他好好的護著才行。

    要不然被人賣了之后,還開心的給人數(shù)錢呢。

    胤佑聞言,他的哭聲,戛然而止。

    這會兒康熙聞起來,他才想到,他來乾清宮的目的。

    他想讓康熙救救胤祚,要是按照德嬪的脾氣,這會兒胤祚該受到的懲罰可能早就受完了,就是再去永和宮的話,怕是已經(jīng)遲了。

    只是胤祚這樣的日子,是真的難過,他一個人又能如何的從德嬪的手里逃脫?還是要靠著康熙才可以的。而今天他卻因為胤礽的事情,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

    好在等一段時間,太皇太后就會帶著他和胤祺去科爾沁,到時候要是加上胤祚一個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想到這里,他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揚首看著康熙,滿臉期待的問道:“阿瑪,等老祖宗去科爾沁的時候,能不能帶著六哥一起?”

    多少給胤祚一點休息的時間,也讓他好好的想想,怎么才能讓他逃離德嬪的魔爪。

    ? 第59章

    康熙緘默的看著胤佑有些泛紅的小臉。

    睫毛上的淚水還未曾干透,聲音還帶著一絲抽咽,就是如此,他還是開口對他說了胤祚的事情。

    胤祚因為他對德嬪的不喜,也就不曾關注,加上之前小六推小七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對她們母子之間的生活和相處方式,他都不曾管。

    而這會兒小七竟然突然提起胤祚,這個他曾經(jīng)挺喜歡的孩子。

    是不是胤祚給他說了什么?還是他對小七做了什么?要不然按照胤祚現(xiàn)在那沉悶的性子,絕對不會引起小時的關注。

    想到這里,他伸手拍了拍胤佑的肩膀,然后笑道:“去洗一把臉,等會兒就回去好好的休息?!?/br>
    說到這里,他看著胤佑還通紅的鼻頭和那可憐巴巴的眼神,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安慰道:“這件事等到時候再說,但是阿瑪答應你,只要你去科爾沁,就讓你六哥一塊去好不好?”

    他剛剛就不該讓小七出去,胤礽那血rou模糊的樣子,被他看到了,這孩子一向膽小,這會兒不知道有沒有被嚇到。

    胤佑得到了康熙的話,這才微微地點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腳朝著外面走去。

    只是走了兩步,他停下了腳步,看著康熙,帶著抽咽道:“阿瑪要是擔心二哥,還是去看看吧,二哥對您來說是做錯事的孩子,但是他剛剛挨了揍,也是最脆弱的時候,萬一被人趁虛而入的話,今天這頓揍算是白挨了?!?/br>
    他當初挨揍之后,康熙都那么的心疼,胤礽再怎么說,也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那怕這幾年有些疏離,但是這感情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今天他為了教育太子,下了狠手,這三十大板下去,胤礽的半條命就去了,要是因為這個,被有心人趁虛而入。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一頓揍也算是白挨了。

    說完之后,他對著康熙雙手抱拳,作揖,然后抬腳就朝著外面走去。

    康熙看著胤佑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奏折,胡亂的翻了兩下,對著外面的梁九功沉聲問道:“梁九功,太子如何了?”

    胤佑的話再次說到了他的心里,他是擔心胤礽的身子,可是又不想讓他知道,畢竟胤礽是太子,他將來要走的路就是他現(xiàn)在的路。

    所有的痛和苦都是自己消化掉,而不是等著別人安慰。

    只是胤礽那血rou模糊的屁股,來回的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讓他的心有些煩躁不安。

    或許他真的需要去看看胤礽,免得被人趁虛而入。到時候他再打可能也打不過來了。

    想到這里,他把手上的奏折一扔,然后站起身來。

    梁九功聞言,抬腳就走了進來,他對著康熙微微地躬身道::“回稟皇上,剛剛太醫(yī)稍微檢查了一下傷勢,說是只是皮外傷。但是奴才看著上面血rou模糊的樣子,也不能確定。只是奴才讓人把太子先抬到毓慶宮,在仔細的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br>
    梁九功是個聰明人,他從康熙把奏折扔在桌子上的瞬間,就知道他對胤佑的話心動了。

    康熙的心里是真的想要去看看胤礽怎么樣了,可是礙于剛剛讓人揍胤礽的就是他,有些下不來臺階。

    也就故意把胤礽的傷勢說的更加嚴重。

    打板子是個技術活,他最是了解,越是看著血rou模糊的,傷勢越輕,也就是真的皮外傷。

    那種看起來外表完好無損的,才是真的傷在內(nèi)里,而胤礽畢竟是太子,他們只需要看外表就可以了。

    就是如此,太子殿下也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三十板子。

    梁九功的話,讓康熙的瞳孔微微地一縮,片刻之后才有些繃不住的道:“走,去毓慶宮看看?!?/br>
    胤佑回到了景仁宮,就躺在了床上,用手遮住了那滿臉的疲憊。

    他從來到這里已經(jīng)將近七年了,這七年的時間里,戴佳氏和康熙、太皇太后將他保護的很好,整日里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時不時的再看看清宮的大戲。

    日子過的逍遙自在。

    今天一下子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讓他仿佛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這宮里的危險時刻都存在,只是之前他沒有看到而已。

    在這一瞬間,他只覺得渾身有些說不出來的疲憊,讓他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干脆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文竹撩起床幔掛在了鉤子上,走到了胤佑的面前,輕輕的推了推他,才喊道:“爺,該起床了。”

    平時這個點,他們家貝勒爺都睜開了眼睛。

    今天怎么沒了動靜。

    胤佑聽了文竹的話,伸手揉了一下眼睛,然后迷迷糊糊的睜開。

    只覺得自己的頭痛欲裂,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

    他伸手支撐著自己做了起來,兩眼發(fā)黑,有讓他躺在了床上。這會兒他感覺自己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灼熱的燙人,在這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感冒了。

    還有可能是發(fā)燒了。

    想到這里,他又閉上了眼睛,有氣無力的對文竹道:“給我倒杯水,我口渴?!?/br>
    鬢角一抽一抽的疼痛,讓他的雙眼有些模糊,他從他來到清朝開始,他還沒有發(fā)燒過,這會兒才經(jīng)歷了兩件事,他就一下子病倒了。

    想到這里,他又躺在了床上,然后聲音有些虛弱的對著文竹囑咐道:“你去請?zhí)t(yī)吧,至于李師傅那里,給我告?zhèn)€假,我今天怕是去不了了?!?/br>
    文竹一聽胤佑的話,心里咯噔一聲,再看看他有些潮紅的臉頰,他伸手摸了摸胤佑的額頭,感受著手下的guntang熱度,嚇得臉色都變了。

    他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抬腳走到桌子跟前倒了一杯溫水,把胤佑努力得扶了起來。

    把水放在了他的手里,然后囑咐道:“爺,您先喝水,奴才這就叫人去請?zhí)t(yī),您可一定不要有事情。”

    說到這里,他對著門外候著的文杰道:“文杰,去請?zhí)t(yī),現(xiàn)在就去?!?/br>
    說完,又覺得不對,繼續(xù)道:“先去給成妃娘娘說一下貝勒爺?shù)那闆r,讓她派人去給李師傅告假,然后再去請?zhí)t(yī)。”

    文杰聽了,小小的腦袋從屏風后面露了出來,圓乎乎的小臉看著胤佑那有些潮紅的臉色,對著文竹點頭,然后邁著小腿就跑了出去。

    文杰一溜煙的跑到了主殿,對著守門的嬤嬤道:“嬤嬤,勞煩您給成妃娘娘說下,貝勒爺生病了,我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br>
    秋微聽到外面得到動靜,走了出來,看著文杰那圓乎乎的小臉上掛著汗珠,輕聲問道:“文杰怎么過來了?可是貝勒爺有事情?”

    只是這個點也是有些讓人納悶,正常的話這個點正是去上書房的時候,文杰也不會來這里的。

    文杰看到秋微,仿佛一下子看到了主心骨,他紅著眼眶把胤佑的情況說了一下才道:“嬤嬤,你和成妃娘娘快去看看吧,我先去請?zhí)t(yī)?!?/br>
    說著轉(zhuǎn)身就朝著外面跑去。

    秋微見狀,趕緊的朝著屋里走去,戴佳氏聽到聲音,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她帶著nongnong的困意對著秋微問道:“小七怎么了?怎么聽著是文杰的聲音?”

    文杰是胤佑身邊的貼身宮人,只因為文竹大一點,基本上都是他跟在因有的身邊,而文杰則是比胤佑還要小一歲,剛剛?cè)雽m,被宮里的大太監(jiān)欺負的時候,被胤佑撞見。

    胤佑看他可憐,就把他帶在了身邊。

    秋微聞言,對著戴佳氏道:“主子,是貝勒爺高熱,這會兒文杰已經(jīng)去請?zhí)t(yī)了?!?/br>
    戴佳氏聞言,一個激靈,就睜開了眼睛,眸子里的睡意瞬間全無,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再秋微的幫助下,穿好衣服。

    腳下的步子有些不穩(wěn)的朝著外面走去。

    秋微趕緊的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安慰道:“主兒,別著急,可能是得了,吃上兩劑藥很快就好的?!?/br>
    她們家貝勒爺從小到大都沒有高熱過,頂多有個鼻塞,流眼淚,再不濟咳咳兩聲,用上兩劑藥,基本上就能好利索了,只是這次有些不一樣,竟然高熱了。

    想到這里,她的心也變得有些焦躁不安。臉上的表情也不自覺的有些凝重起來。

    戴佳氏抿著嘴,腳下的步子越來越穩(wěn),直到走到了胤佑的寢宮。

    她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抬腳邁過了門檻,繞過了屏風,走到了他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