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s。”

    “moderat……不對，是moderas。”瑞德刷刷涂黑寫錯的字，重新寫下單詞，“還有……mors死亡?！?/br>
    “vos moderas mors.”瑞德通順地念了出來。

    “你……blabla。”吉米發(fā)現(xiàn)自己只認(rèn)識一個詞。

    “你掌控死亡?！比鸬绿嫠f出來，又去看另一個符號，這個符號上的筆跡和兇案現(xiàn)場的符號非常相似，瑞德可以用同樣的規(guī)律區(qū)別開字母，“cymba redttus.”

    “你寫錯了?！标糖嗤蝗徽f，他指著redttus中的t，用手指抹花了鉛筆痕跡，“這是reditus，返回?！?/br>
    瑞德重新去檢查照片，把兩個單詞中的i進行對比，這兩個自己基本一致，但拉丁文中的渡船的確是晏青的拼法。

    難道是約翰森寫錯了嗎？

    “cymba reditus.渡船返回。”瑞德按照晏青的改正念叨，“這是一個魔法陣嗎？”

    中世紀(jì)的確有許多“據(jù)稱”的魔法陣用拉丁文繪制，梵蒂岡教廷現(xiàn)在也有著用拉丁文主持的驅(qū)魔儀式。

    約翰森拒絕告訴霍齊或是吉迪恩他為什么要畫下這個符號。

    而兇手畫下了相似的符號……魔法、獻祭、宗教性質(zhì)讓瑞德必須得考慮unsub可能存在某種程度的精神疾病和幻想癥，著或許可以解釋他不斷變換的殺人方法。

    “這些符號的文字內(nèi)容對unsub有重要意義，是他渴望表達的潛意識，”瑞德念出了聲，他想到吉米和晏青還在一旁，可轉(zhuǎn)而又記起自己在夢里，說一說案件內(nèi)容也沒有關(guān)系，畢竟晏青還在華府的家里，而吉米已經(jīng)……去世了。

    “……渡船和中間的波浪線對應(yīng)，這應(yīng)該是在表現(xiàn)河流，在unsub留下的符號中，中心是一個彎月，或許代表了夜晚，夜晚對應(yīng)死亡，這是中世紀(jì)藝術(shù)的常見表現(xiàn)形式?！?/br>
    ‘你掌控死亡‘中的你是指夜晚嗎？unsub的確是在夜間殺害受害者，‘vos‘是否代指unsub本人？他有炫耀欲和掌控欲嗎？”

    瑞德停了下來，不，一個極具炫耀欲和掌控欲的激情驅(qū)動型殺人犯不會在受害者跌下樓梯摔死之后停手。

    他是一個任務(wù)型殺手。

    “應(yīng)該是‘vos moderat mors?！?/br>
    瑞德聽到晏青的聲音，他的聲音總是很好認(rèn)，清亮如水，春風(fēng)拂面。

    瑞德側(cè)過頭去看坐在一旁的晏青，倏忽間，一切景物都化作白光消散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聲音的來源就在他的身前，而不是右邊。

    一切景物消散后，留下一片沒有緯度的白色空間，瑞德失去支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眼前的晏青輕笑一聲，沒把他拉起來，而是和瑞德一起坐在白光之中。

    晏青把瑞德手中的紙筆接過來，兩人中間出現(xiàn)了一張木幾。

    瑞德看著雕花木幾，露出了他疑惑思索時常有的皺眉表情，這是紅木嗎？

    晏青不知道瑞德的想法，他正把照片上的字符一個一個用清晰方正的字母描摹出來。

    vos moderat mors。

    寫下這句話的人筆跡凌亂，t和s幾乎不能分辨，又沒有采用常見的主首謂尾的拉丁文寫作語序，如果不是晏青想起他見過這個魔法陣圖案，他或許也會認(rèn)錯。

    所以當(dāng)他看到瑞德在奇怪的方向上越跑越偏時，忍不住脫離隱身狀態(tài)，揮散瑞德的夢，把正確答案寫給他。

    “第三人稱？”瑞德看著動詞結(jié)尾由s變?yōu)閠。

    “把mors放在結(jié)尾，作為……”

    “作為強調(diào)！”瑞德默契地接上晏青的想法，“死亡掌控你，他這樣告訴受害者嗎？他視自己為死亡本身？”

    瑞德看著晏青的眼睛，他覺得夢里的晏青大概是他的某種意識的集合體，如果夢里的自己沒有答案，那么這一部分意識或許會給他前所未有的方向。

    晏青眨了眨眼，瑞德發(fā)現(xiàn)他的雙眼會在充斥空間的白光中顯出金光，就像是……陽光透過琥珀。

    現(xiàn)實里晏青的眼睛是這樣的嗎？

    “不，這是一個魔法陣?！标糖嗾f。

    “是的，unsub認(rèn)為這是一個魔法陣?！比鸬聦Α白约骸钡目捶ㄕJ(rèn)同地點頭。

    “‘死亡‘指的是一個形象。”

    “比如荷爾拜因描繪的《死亡之舞》，還有《死神的勝利》，死亡在中世紀(jì)文化中是一個常見題材，人們時常用骷髏或是死神形象來表現(xiàn)。”瑞德的腦內(nèi)資料庫迅速給出回答。

    “mors并不是死神（messor），”晏青解釋道，他喜歡和瑞德聊天時候一切順暢的感覺，“死神是靈魂的引路人，但是死亡（death），他能夠掌控死神，這是他的鐮刀。”

    他指了指瑞德原以為的彎月圖案。

    按照西方傳說，死亡的確會吸引死神到來，瑞德以為這個“他”是晏青的擬人化說法，沒有多想。

    “OK，那么這個魔法陣的作用是阻擋死神，阻擋死神帶走受害者的靈魂？”

    “是的?！?/br>
    “他要受害者的靈魂做什么？”

    “我不知道?！标糖嗾\實地說，靈魂的作用實在很多，他無法從這個魔法陣上直接判斷，“去看看案發(fā)現(xiàn)場吧。”

    或許他能從現(xiàn)場殘留的魔法波動看出些什么來。而且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畫下這個魔法陣的到底是人類還是巫師，他更想就近看著點瑞德，以免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靈異生物擊碎BAU小組的三觀。

    嗯，夢里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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