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森,我們可以談?wù)剢?？”瑞德緩緩問，關(guān)注著期間約翰森的一舉一動,“我是來自行為分析組的探員，斯潘塞.瑞德博士。”

    約翰森抖動一下。

    “你昨晚休息過嗎？”

    “……沒有?！彪m然約翰森沒有抬頭,但至少開口說話，從他的烏龜殼里出來了一點。

    “是因為雷納德警探一直在逼問你嗎？還是你在等莫里莎？”

    約翰森猛的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球盯住瑞德。

    瑞德冷靜地眨了眨眼，看來他戳中約翰森的痛點了，“你畫下魔法陣，是想把她的靈魂找回來嗎？”

    這時，一陣冷風從拘留室的小窗吹了進來，室內(nèi)開著暖氣，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沒有關(guān)上拘留室的高窗。瑞德縮了一下肩膀，但很快恢復過來，在審訊過程中，他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當然，不是為了在記錄儀里的姿態(tài)，而是給嫌疑人營造壓力。

    “你和雷納德一樣，什么都不知道。”約翰森弱氣地說。

    “我知道你沒有把她的靈魂召喚回來，你把法陣畫錯了?！比鸬聨е鴮儆趯W者的肯定的氣勢。

    晏青隱身站在一旁，正入神地聽著這些探員的現(xiàn)代審訊模式，燈泡突然閃了一下，一只從墻壁里穿進拘留室女鬼打斷了他的學習氛圍，是昨天闖進瑞德夢里的鬼魂，她慘白著臉，雙目呆滯卻陰狠地盯著瑞德。

    哪里來得這么煩人的鬼，晏青走過去，拽著女鬼冰涼的手臂朝外走，他昨天就不該簡單地放她離開。

    在晏青的禁錮之下，女鬼的虛影像飛雪花的老式電視機一樣不停地閃爍，但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虛化瞬移能力消失了，而眼前這個人也和鬼魂一樣能夠穿過墻壁。

    她用盡渾身厲氣攻擊晏青，強大的怨氣讓女鬼的攻擊幾乎要化為實體。

    晏青感覺有點冷，揉了揉鼻子，抬手揮散了女鬼的攻擊，對女鬼驚悚到目眥欲裂的表情見怪不怪。

    他曾經(jīng)踏入過十八層地獄，世間的鬼魂千奇百怪，這個女鬼沒有舌長三尺，胃袋包腸，在晏青眼里已經(jīng)算得上眉清目秀的鬼了。

    可惜怨氣太重，晏青正想著東方的咒語能不能超度西方鬼魂，就瞥見一個身穿黑西風衣，面色慘白的男人遠遠地看著這只女鬼，透出忌憚與憤恨的氣息。

    警局里時常放一些受害者尸體或是隨身物品，因此也飄蕩著許多等待死神牽引的游魂。死神員工在警局附近的密度僅拍在醫(yī)院之后。

    晏青眼睛一亮，拖著女鬼找上死神，一掌拍在她的天靈蓋上卸了她的道行，交給死神，“你的工作?！?/br>
    剛剛還雙目狠毒的死神沉默了一會，敏感地察覺到眼前這個東方人身上未知力量的強大壓迫感，聽話地順著晏青的動作抓住女鬼，把她引向地獄之路。

    這位死神至少有幾百年工齡，才會對任何罕見的超自然存在展現(xiàn)一副看似冷漠實則不愿惹禍上身的態(tài)度。

    他們只是死亡的廉價勞動力而已，想著其他二十世紀之后才上任的自視甚高的死神同事，他在心中搖了搖頭。

    做死神，要穩(wěn)重。

    晏青穿墻回到瑞德身邊，約翰森還沉浸在剛才的話題中，“不可能，莫里莎不會出錯！”

    “莫里莎？這是莫里莎畫的符號嗎？”瑞德緊跟其后。

    一晚上沒睡覺加上緊張心理和毒/癮發(fā)作，約翰森的精神狀態(tài)非常糟糕，但他也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了什么東西。

    他鼓脹的眼球瞪著瑞德，雙唇緊逼，拒絕繼續(xù)和瑞德交流。

    “你把i寫成了t?！比鸬吕^續(xù)。

    約翰森的眉頭皺了一下。

    細微的表情讓吉迪恩意識到約翰森并不真正理解符號的內(nèi)容，他只是一個粗淺的模仿者。

    “但是殺死了八個人的兇手沒有犯錯，他完美地繪制了魔法陣，它們都發(fā)揮了自己的作用。”

    是他教給了莫里莎魔法陣的畫法嗎？還是反過來？”

    “離他遠點。”約翰森說。

    “他是誰，你認識他嗎？”

    約翰森的面部肌rou抽搐著，把臉埋進了臂彎里裝鴕鳥。

    吉迪恩見狀，知道今天無法再從他嘴里挖出別的消息了，起身后他開口，“我們會找到他。走吧，瑞德?！?/br>
    瑞德聞言提起自己的包跟了出去，雷納德居然還在門外，靠著墻抽煙等他們出來，莫夫頓已經(jīng)走了。

    “他是誰？”吉迪恩徑直走過去，發(fā)出質(zhì)問的語氣。

    “誰？”雷納德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們要找的人，中年白人男性，四十五歲左右，本地人，單身也可能是離異，他的生活中有一位權(quán)威壓制著他，可能是他的父系長輩，也可能是工作上司，他會是一個辦公室接線員或是保險推銷員，每天和很多人接觸。我想他和莫里莎可能有密切關(guān)系，但是約翰森和他沒有正面接觸。這和你所知的形象相符嗎？”

    雷納德放松了一點，不耐地說：“誰知道這一次的惡魔長成什么樣子?！?/br>
    “這是他畫下那個符號的原因嗎？阻擋死神，由惡魔帶走靈魂?！奔隙鞯恼Z氣一如以往，仿佛談?wù)搻耗c靈魂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雷納德警惕起來，但他也注意到了吉迪恩給出的新信息，“那個符號是用來阻擋死神的？你們怎么知道？”

    “我解讀來魔法陣上的拉丁文和符號，我認為這是文藝復興時期的女巫，嗯，或者男巫發(fā)明的圖像，通過魔法陣和咒語來借用撒旦的力量，有人認為這也是中世紀歐洲人獵巫運動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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