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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單方面按在地上磨擦了吧! 司長年和遲無的水平肯定天差地別, 遲無就算封了大號也是精神力的神,可能這種按在地上磨擦的現(xiàn)狀,對他而言都算是十分手下留情了。 只是,他是真的不適合教人。 教學方法簡單粗暴,實戰(zhàn)還真就是按在地上打,精神領(lǐng)域的交鋒云柚看不清楚,但她能看見司長年的神情,那冷汗津津、幾乎皺成一團的臉,不知道在承受多大的痛楚。 云柚都覺得下手有點重了。 但在她想出聲制止的時候,司長年卻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雙腿本能性地發(fā)抖,衣衫被汗水浸濕,她臉色發(fā)白,嘴唇毫無血色,看上去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可她愣是憑著一股韌勁,第無數(shù)次地站直了身體。 “請、請繼續(xù)?!辈恢涝诰袷澜缭庥隽耸裁?,司長年看向遲無的目光都帶著本能性的恐懼,她聲音虛軟無力,全靠意志讓自己定在原地,“我……沒有關(guān)系?!?/br> 遲無面無表情,眉目淡漠,不論是司長年狼狽的模樣,還是她一次次站起來的堅韌心性,都沒讓他的情緒起一絲波瀾。 司長年本人都要求繼續(xù),遲無更不可能會去體諒什么人。 他就像根本不知道人類的精神極限似的,一點一點地加碼,司長年看似一個人佇立在他的面前,四周空無一物,實際上只有她才感受得到,那種仿佛頭頂壓了一座大山的恐怖。 教的是個不留情面的,被教的也是個對自己沒數(shù)的。 在司長年幾乎暈厥過去的一剎那,云柚陡然起身:“行了!” 遲無那絲絲縷縷散發(fā)出去的精神力一頓,化開了織就的無形蛛網(wǎng),慢吞吞地收回。 他雙臂環(huán)抱,好整以暇地看著云柚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接住司長年,凈化系的光點如活水汩汩流淌,給她補充身體的過度消耗。 然后,云柚把司長年在椅子上放好,轉(zhuǎn)頭無奈地看向遲無:“你下手也太重了……這還是個學生而已?!?/br> 遲無歪頭,語氣茫然又無辜:“不是她這么要求的嗎?” “……”是啊。所以云柚才冷硬不下口氣來。 算了,能讓遲無松口當一個教學老師都很不可思議了,不近人情的蟲子,下手當然不會像正經(jīng)老師那樣留分寸。 云柚搖了搖頭,略過這個話題:“時間也不早了,我等她舍友過來,帶她回宿舍吧。” 司長年的家很遠,為了方便,她是索性住宿學院,而不是像云柚那樣走讀。 遲無不輕不重地咂了聲嘴,“……你還真是關(guān)心她啊?!?/br> 聲音細微得能被風吹散,云柚自然也沒聽到這句喃喃自語。 只是她在把司長年交給她的舍友,轉(zhuǎn)身招呼著遲無走人時,莫名發(fā)現(xiàn)他的心情好像又不虞了起來。 云柚:? 男人的心思你別猜。 …… 夜幕下,一家燈火通明。 遲無的發(fā)尾滴著水,襯衫斜斜垮垮地穿在上身,脖頸間圍了一條毛巾,剛剛打開洗浴室的門,水霧氣便爭先恐后地彌漫出來。 這副居家的模樣,給遲無增添了幾分人氣,他那幽靈般的虛無感也消弭了,只可惜沒人會欣賞這幅美人出浴圖。 他隨意地擦拭著頭發(fā),一眼望見還在客廳沙發(fā)上,就著光腦的虛擬屏幕敲敲打打,不知在忙碌些什么的云柚。 遲無湊到沙發(fā)后面,往那屏幕上一瞥。 [D班學生異能類型分析報告]。 ……哦,還在忙活著那些學生的事情啊。 遲無輕嗤一聲,繞過沙發(fā),坐在云柚的對面,狀似無意地對她說:“這點小事也要你費神,你可真關(guān)心那些幼崽?!?/br> “有事直說,別打擾我?!痹畦诸^也不抬。 “你不覺得你有些超過了嗎?”遲無一手撐著側(cè)臉,黑色的眸里暈進了燈光,有不知名的情緒在氤氳上升,“太過愛護幼崽,反而讓他們失去了獨立應對危機的能力。你就像是這樣的人?!?/br> “……你想表達什么?”大概是一個表格做完了,云柚終于舍得抬頭。 “你對他們的關(guān)注,有點太超過了?!边t無冷冰冰地指出,“孩童不是那種脆弱到需要呵護的存在,你像那種溺愛型的大家長,剝奪了他們成長的空間?!?/br> “……”云柚忍不住低頭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遲無,不明白他是怎么從一份報告里得出這種結(jié)論的。 遲無今晚有點不正常。 不對,應該說——今天一整天的遲無都不太正常。 云柚好笑地反問:“他們還是學院里的孩子,是帝國的花骨朵。我關(guān)愛他們有什么不對?” 遲無不吭聲,浸了水的黑發(fā)貼著他的額頭,尾端滴下水珠,在沙發(fā)上暈開了一點點濕潤的痕跡。 一時間,二人沉默無言。 這種詭異的沉默,卻讓云柚漸漸睜大眼睛,似是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說起來,遲無為什么會忽然在意起這種事情?她也好,那些孩子們也好,他不都是置身事外,全看熱鬧嗎? 甚至在今天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特意指出來——要命,他以前可是完全不關(guān)心她和那些學生們的相處方式的。 他還說,她對他們的關(guān)注度超過了。 那她是帝國的神明誒,她不關(guān)心花骨朵們,她關(guān)心誰?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