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男主的小后媽[六零] 第5節(jié)
而且裴寂安是不是有點潔癖啊,碰了一下而已,用得著躲得那么快嗎? 心下感嘆完,陸濃專心吃起飯來,既沒有看到裴錚一言難盡的神情,也沒有看到孫姐輕蔑的眼神。 這個年代的水質(zhì)沒有被污染過,做出來的豆?jié){甘甜可口,陸濃一不小心喝了滿滿一大碗。 她決定了,養(yǎng)生食療就從今天開始吧! 陸濃穿越以前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但是她會吃啊。 而且前世那些大廚吧做的都是私房菜,連帶著做菜的過程都是在客人面前完成的,偏偏陸濃是個過目不忘的,想不知道怎么做都難。 臨近中午,孫姐要去買菜,陸濃叫住她,想讓她買兩只豬腳回來。 誰知孫姐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說:“陸同志,家里每天吃什么、花的錢都有數(shù),不是你想一出是一出就能換的,而且豬腳這東西臟得很,處理起來又麻煩,買回來誰做???吃白食還帶拖油瓶就不要指手畫腳了?!?/br> 拖油瓶?原來在她心里,顧淮是個拖油瓶。 拖油瓶這個詞,對任何一個孩子來說都是極大的侮辱,甚至會是一生的陰影。 小說里欺負顧淮的保姆也是她吧? 陸濃瞇了瞇眼睛,第一次對孫姐產(chǎn)生了厭惡的情緒,她立馬就想懟回去,可是余光卻看到門口有道欣長的影子,緩住了動作,抬手摸了摸鬢發(fā)。 “我是這家里的女主人,難道連吃什么都不能決定嗎?”說到這里,陸濃模仿了一下前世電視劇里見到過的豪門女配瞧不起女主的語氣,俯下身在孫姐耳邊輕輕說,“而你,保姆?!?/br> 如果說孫姐對陸濃的瞧不起,是非常淳樸的不屑,那么陸濃對孫姐,就是浸yin了金錢、出身和底氣的諷刺,不帶一個臟字,卻把所有蔑視都說盡了。 說白了就是降維打擊。 看孫姐的反應,陸濃對自己的發(fā)揮還挺滿意。 孫姐第一反應是瑟縮,下意識竟然覺得自己只能看到陸濃的下巴……倒也沒錯,她確實比陸濃矮很多。 回過神來,孫姐勃然大怒,雖然她確實是裴家雇傭的保姆,但一向認為自己資質(zhì)老,有資格教訓陸濃,現(xiàn)在被陸濃反過來瞧不起,一時間什么也不顧及了。 “女主人?”她惡狠狠地嗤笑了一聲,吐了口唾沫說:“呸,你一個帶著個拖油瓶嫁進來的二手貨,還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別做夢了,你就是個被人用過的破鞋、死了丈夫的喪門星,能嫁到裴家燒了八輩子高香了!” “我要是你,早一根繩子吊死了,還有臉要吃的要喝的……” “嘭”的一聲,門開了。 第5章 是警衛(wèi)員小周推開了本就沒有關緊的門,打斷了孫姐的叫罵。 小周已經(jīng)被孫姐震驚到神情麻木了。 裴寂安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臉色陰沉難看,孫姐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些什么,嚇得白了臉,“我不是……” 一旁的小周趕緊關上門,防止被大院其他人家聽了笑話去,同時心想你不是什么?。?/br> 別的不說,那些話罵陸同志的話可真惡毒。 什么拖油瓶、被人用過的破鞋、死了丈夫的喪門星,最可惡的是她還叫人去死,心性不堅強的人聽了可能真會一時想不開尋死。 要不是首長說要給陸同志量書柜書桌的尺寸,今天提前回來了,陸同志還不知道要被孫老婆子欺負到什么時候呢。 裴寂安抬手制止了孫姐的解釋,神情也比剛才平緩很多,但小周知道,這說明首長已經(jīng)想好怎么處理孫姐了。 “孫姐,”裴寂安聲音冷靜地說,“陸濃是我志同道合、合法的妻子,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是二婚沒錯,我同樣也是二婚,不存在誰比誰高貴。顧淮和裴錚,是我們夫妻二人的兒子,撫養(yǎng)他們是作為父母的義務,從來沒有拖油瓶一說,你明白嗎?” 裴寂安話說的很明白,他也是二婚,和陸濃誰也不比誰高貴,罵陸濃是破鞋,那同樣二婚的裴寂安又是什么? “哎哎,我知道,以后再也說了?!睂O姐使勁點頭,目露期待地看著裴寂安。 可惜她注定失望了,裴寂安淡淡地說,“那就好,我讓小周給你結了這個月的工資,以后你就不用來了?!?/br> 孫姐聽了,仿佛天要塌下來般不可置信,“可不能啊首長,我是小錚mama雇來照顧小錚的,在這個家幸幸苦苦干了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把我辭了,以后這個狐貍精欺負小錚怎么辦???您這么做對得起小錚mama嗎?” 說完狠狠瞪了陸濃一眼。 艾瑪,沒想到這里面還有裴寂安前妻的事,陸濃偷偷看了裴寂安一眼,卻被裴寂安逮個正著,她假裝若無其事,悄悄移開了眼睛。 裴寂安皺眉。 見狀,陸濃心想,難道提到前妻,裴寂安就被孫姐說動了? 這可不行,她已經(jīng)把孫姐得罪透了,孫姐這個人明顯心胸狹窄,如果不徹底趕走孫姐,接下來在這個家里不好過的人就是她和顧淮了。 要添把火嗎? 陸濃回想了一下前世見過的小綠茶們說話的語氣,正打算模仿。 就聽裴寂安平靜地開口說,“這些年我每個月給你二十塊錢用來購買米糧rou菜,按照物價算花不了這么多,部隊時不時還會補助各類副食品,你從沒跟我說過剩下的錢去哪了?!?/br> “這幾年,錢沒變,飯桌上的菜越來越寡淡,我不在家時你又是怎么糊弄裴錚的三餐,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br> 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前提是不要惹到他的底線。 此話一出,連小周神情都變了,鄙夷地瞧著孫姐,她怎么還有臉打著為小錚好的旗號要求留下來,為小錚好就是昧下用來給小錚做飯的錢? 孫姐面色大變,滿臉慌亂,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偷偷昧下菜錢的事會被裴寂安發(fā)現(xiàn),情急之下,一拍大腿就坐到地上開始賣慘: “我苦啊,老頭子去得早,我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兒子又要娶媳婦了,媳婦娶進來,一連生了三個賠錢貨,家里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br> “首長,您就可憐可憐我,讓我繼續(xù)在這干下去吧,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做那些昧良心的事了。” 啊這……陸濃目瞪口呆,事情發(fā)展到這里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這已經(jīng)不是倚老賣老的事了,這是養(yǎng)了只碩鼠啊。 更讓她咋舌的是前幾天還擺譜自詡城里人,覺得她是鄉(xiāng)下人的孫姐,現(xiàn)在竟然撒潑打滾了? 可笑人家鄉(xiāng)下人也沒遇到點事就撒潑打滾啊。 小周實在忍不住了,“我怎么記得去年你求首長給你兒子運作關系的時候說,你兒子是運輸隊的,兒媳婦是廠里的工人,夫妻兩個雙職工,養(yǎng)不起三個孩子?” 這年頭誰家沒有三四個孩子?多的家庭七八個都是常事,孩子一多就好養(yǎng)了,給口吃的能活下去就行。 所以說,兩個雙職工家庭,就算養(yǎng)三個孩子過得也比一般家庭滋潤。 孫姐噎住,然而小周提到給兒子運作的事情,她瞬間就把心虛拋到腦后了。 想她在裴家當牛做馬干了好些年,連這么一件小事裴寂安都不給辦,拿他點東西怎么了? 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孫姐支支吾吾否認,“那、那我媳婦是個臨時工不是?也沒有幾個錢?!?/br> “沒有錢就能偷嗎?”見她賴著不走,小周恐嚇道,“再不走送你去勞改?!?/br> 陸濃贊賞地看了一眼小周,小伙子,有前途。 一聽要送她去當勞改犯,孫姐徹底慌了,怕再糾纏下去抖落出更多錯事,連忙從地上起來說:“別,我錯了,我這就走?!?/br> 小周退開身讓出大門,“走吧,我送你出去?!?/br> 孫姐悻悻走了,她本來打算出門買菜的,所以錢和布袋子都帶在身上,小周機靈,直接從她帶在身上的菜錢里結算了她這個月的工資,還拿回三塊錢來。 屋里只剩下裴寂安和陸濃,裴寂安神色不明地看著陸濃,陸濃被裴寂安盯得頭皮發(fā)麻,不懂他這么看著自己干嘛。 過了許久,裴寂安一字一句地說,“我剛才對孫姐說的都是真的,你是我的妻子,小淮是我的兒子,我從沒看輕你和小淮。” 陸濃剛要動容,結果裴寂安緊接著就說,“以后不用耍小心思,這些終是下乘小道,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訴我?!?/br> 說完,似乎是想給陸濃反思的時間,他徑直轉(zhuǎn)身上了二樓。 臥槽,你才是下乘你才是小道,她這明明是陽謀!陽謀! 這老男人是把她當他兒子教訓嗎? 陸濃怒了,瞪大了眼睛,頰邊因生氣暈出一段紅胭,比早上畫的桃花妝更加面如桃花,煞是好看。 “哈哈……”剛巧看了全程的裴錚忍不住幸災樂禍笑出聲。 陸濃:“……” “你剛才為什么不出來?”陸濃問,明明他一直在家,孫姐嗓門那么大,他不可能聽不到的。 像是想到什么,陸濃面色一變,“小淮呢?他有聽到什么嗎?” 裴錚摸了摸鼻子,不是很自在地說,“小淮睡了?!?/br> 陸濃聽到松了一口氣。 “我看你挺聰明的,怎么會問我一個白癡問題?”為了轉(zhuǎn)移他一個大男人哄娃睡覺的話題,裴錚雙手撐著樓梯,居高臨下嘲笑陸濃,“我要是出來了,你還怎么趕走她?” 陸濃認真地盯著裴錚仔細瞧,仿佛第一次認識裴錚一樣。 裴錚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我看你也不是整天就知道彪吃彪喝,原來還有點小聰明啊。”陸濃狀似感嘆道。 這句話明顯是報復他之前嘲笑陸濃問白癡問題那句話。 實則陸濃只是心想,這些天她和裴錚相處下來,裴錚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驕傲、中二、心軟,和小說中那個冷峻嚴肅的成年大佬男主絲毫不一樣。 可今天這一出,陸濃仿佛從現(xiàn)在這個幼稚的少年裴錚身上窺見了屬于未來歷經(jīng)世事的裴錚身上有的共同點,聰明、腹黑、當斷則斷。 也不知道孫姐哪來的自信,以為自己真能把裴寂安和裴錚當傻子耍,單單裴錚一個人就不是她能糊弄得了的。 “你!” 裴錚氣地站直了身子,剛要和陸濃嗆聲,裴寂安從書房走出來,看了裴錚一眼,對樓下的陸濃說,“你來一趟書房?!?/br> 陸濃朝裴錚做了個鬼臉,磨磨蹭蹭跟著裴寂安進了書房。 “按照書房格局,書桌有兩個位置能擺放,正東方是一處,還有一個位置在這里。”裴寂安指著他的辦公桌旁邊。 “你想把書桌放在哪里?” 陸濃當然想擺在正東方啊,那里空間大,打的書桌肯定大一些,最重要的是,誰要和裴寂安靠在一起啊。 她算看出來了,這老男人就是個思想古板的老男人! 憑什么男人耍手段就是心智高、智計了得,女人耍手段就是小心思多? 現(xiàn)代還有大把直男直女欣賞小綠茶呢。 想到這里,陸濃有點惆悵了,差了一個時代,三觀真的沒法趨同。 哎,搞男人果然沒前途加沒錢途。 “就放在東面吧?!标憹馀d致缺缺地說。 裴寂安雖然不懂陸濃為什么瞬間像撒了氣的氣球,不過通過昨天的相處,他看出陸濃是個思維跳脫的人,沒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