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男主的小后媽[六零] 第17節(jié)
裴寂安神情冷淡至極,裴錚看到他爸這個樣子,心想他姑也是很絕了,作了這么多年,他爸一向說到做到,要是他姑下次還來摻和他家的事…… 裴錚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小姑什么毛病,每次都來摻和他家的事,每次都被他爸當(dāng)面抽臉,結(jié)果最后還是記吃不記打,但愿這次記住吧。 可惜他到底高估了他姑姑的情商。 因為她姑姑又一次對陸濃怒目而視了。 裴錚:“……” 陸濃也很無辜啊,她只不過對這件事的打臉結(jié)局早就猜透了,無聊的在心里喊“趕緊加快進(jìn)程吧,姐累了”。 結(jié)果表情不小心帶了出來,剛巧被裴明霞看了個正著。 裴明霞把陸濃的無聊當(dāng)成了挑釁,心里更確信對陸濃為人的看法,狐貍精,嫁進(jìn)裴家的目的不純,就算現(xiàn)在沒動作,以后還是會容不下小錚。 再加上裴寂安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面對她的語氣仿佛面對陌生人一樣,讓她越發(fā)不甘心。 越不甘心,她就越想摻和裴寂安的事、裴錚的事,來證明她在她哥心里不是陌生人,而是親meimei。 越不甘心她就越厭惡看她笑話的陸濃。 于是她惡意地對陸濃說道:“你囂張什么?我哥為了以梅姐十幾年都沒結(jié)婚,你以為你才來了幾天就能打敗以梅姐在我哥心里的位置嗎?” “我告訴你,別做夢了!” 這話一出,陸濃面上不見什么變化,倒是裴寂安倏爾神色冰冷。 就在這時,電話鈴?fù)蝗豁懫稹?/br> 響了三聲后,裴錚看無人管電話,只好自己走過去接起。 “喂?什么!?” 他突然抬頭看向裴明霞,一副想罵臟話又罵不出來的表情。 “宋謙進(jìn)醫(yī)院了,食物中毒,正在搶救?!彼杆侔咽虑檎f完,看向做主的裴寂安。 “怎么回事???”裴明霞尖聲質(zhì)問。 第16章 顧不得吵架,一行人立馬趕去醫(yī)院,陸濃猶豫片刻最后也跟著去了。 裴錚在電話里只聽小姑父說了個大概,孫阿姨給小謙喂奶,結(jié)果喝完后小謙上吐下瀉,還好小姑父剛好去奶奶家看小謙,這才及時把小謙送到了醫(yī)院,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一聽到孫阿姨竟然跑去照顧小謙了,裴錚簡直對小姑姑極度無語。 他們家都把孫阿姨辭了,小姑姑竟然又把她領(lǐng)回去了,甚至不來問問辭掉孫阿姨的原因。 她難道不用腦子想想嗎,要是其中沒有隱情,他爸怎么會平白無故辭掉在家里干了十幾年的保姆? 再一想小姑姑剛才還懷疑陸濃陷害孫阿姨……倒能猜出她是被孫阿姨哄騙了。 更糟心了。 還是那句話,寧愿相信外人的一面之詞也不來問問家人,偏信至此。 到了醫(yī)院搶救室門口,裴父裴母老兩口和裴明霞的丈夫宋業(yè)平都在,裴明霞一把攥住丈夫的胳膊:“謙謙怎么樣了?你說啊!快告訴我!” “你先別著急,”宋業(yè)平朝裴明霞身后跟著的大舅子裴寂安點點頭,安撫妻子,“醫(yī)生正在里面全力搶救,醫(yī)院叫來了最好的急救大夫?!?/br> “我怎么能不著急!” 裴明霞情緒激動不已,她就宋謙一個孩子,當(dāng)初生宋謙的時候難產(chǎn),醫(yī)生告訴她以后很難再有孩子了,宋謙幾乎是她的命。 裴明霞一把推開宋業(yè)平就要闖搶救室,被宋業(yè)平從身后攬住,努力解釋說,“你現(xiàn)在進(jìn)去也于事無補(bǔ),只能耽誤醫(yī)生救謙謙?!?/br> “怎么會于事無補(bǔ),我是她媽??!”裴明霞大吼,吼過以后哭著癱在丈夫的懷里。 “霞霞,別著急,謙謙會沒事的?!?/br> 裴母想安慰女兒,結(jié)果裴明霞倏地從宋業(yè)平懷里站起來,死死盯著裴母,“謙謙怎么會食物中毒?” 一時間空氣都仿佛凝窒住。 “你這是、這是懷疑我?” 裴母五十多歲的人了,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身上穿著女干部最常穿的衣服,看得出她是個利索人,此刻聽了女兒的話,不可置信地退了幾步,狼狽之極。 “您讓我怎么想?我把謙謙交給您,現(xiàn)在人卻躺在急救室里……” “夠了!”裴父打斷裴明霞的話,臉上是遮不住的疲憊,“是我們沒看好謙謙,我和你媽向你道歉,等謙謙好了以后,就交給你們夫妻兩個帶吧?!?/br> “爸……” “小姑父,孫阿姨呢?” 宋業(yè)平欲要開口說點什么,卻被裴錚搶先了一步,他實在看不下去小姑姑胡攪蠻纏。 按照他的直覺,宋謙中毒的事八成和那個孫阿姨有關(guān),小姑姑自己引狼入室,卻把責(zé)任推到爺爺奶奶身上,實在難看。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爺爺奶奶看護(hù)不當(dāng),難道他們是故意要害宋謙嗎? 宋業(yè)平一愣,四處環(huán)視一圈,“剛才還在這……” 隨即一凜,宋業(yè)平不是蠢人,相反他智商很高,沉下臉說,“你懷疑是她?” 裴錚點點頭,“不知道姑姑有沒有告訴你,孫阿姨偷家里的東西和錢,被我爸辭退了。” 話一說完,裴父裴母包括宋業(yè)平都愣住了,宋業(yè)平看向裴明霞,裴明霞臉上閃過一絲心虛躲閃。 他疲憊地閉了閉眼,人可以蠢,但是不能認(rèn)不清自己幾斤幾兩,裴明霞就是太自以為自己聰明了。 當(dāng)初孫姐來家里的時候,宋業(yè)平曾問過裴明霞,裴寂安為什么會辭了孫姐,可她說什么? 她說是陸濃攛掇裴寂安,容不下孫姐。 宋業(yè)平聽了不置可否,只是謹(jǐn)慎起見,還是建議不要用孫姐,萬一孫姐記仇被裴寂安趕走,報復(fù)他們怎么辦?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個道理他掰碎了給裴明霞講,可又被裴明霞駁了回去,說孫姐不是那樣的人。 裴明霞一意孤行,他到底拗不過妻子,只好自己多跑幾次岳母家看看孫姐待孩子怎么樣,幾次之后才放心下來,沒想到最后還是出了事,也怪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妥協(xié)。 裴父裴母自然也看到了裴明霞的神情,心里一陣失望,這個他們寵著愛著、捧在手心里的女兒,終究是長歪了。 也許早就歪了,只是他們一直不相信而已,反而是從前看不上的二兒子…… 裴母的目光看向眾人之外的二兒子,在心里嘆了口氣。 裴錚繼續(xù)分析,“我在電話里聽小姑父你說小謙是孫阿姨喂完奶粉后出事的,那些奶粉呢?” “還在化驗。”宋業(yè)平有醫(yī)學(xué)常識,送兒子來醫(yī)院的時候,為了對癥下藥爭取最佳的搶救時間,他把兒子今天吃過的東西都拿來化驗了。 奶粉是謙謙最后入口的食物,自然是重中之重,宋業(yè)平不可能不拿。 事實上宋業(yè)平也懷疑奶粉有問題,宋歉喝的奶粉是宋業(yè)平特意托老同學(xué)從國外買回來的,在裴錚說出孫姐有問題之前,他一度糟糕地以為牽扯到了敵特問題。 “我懷疑小謙地奶粉被孫阿姨偷偷換了?!边@事兒孫阿姨以前在小紅樓不是沒干過。 裴寂安每個月有營養(yǎng)品補(bǔ)助,其中就有奶粉,裴寂安自己不愛喝,裴錚更愛喝鮮牛奶,只有在鮮牛奶喝完以后才拿奶粉當(dāng)替代。 有一次裴錚沖了一杯奶粉,發(fā)現(xiàn)味道和以前喝過的不一樣,難喝還帶點苦味,裴錚不是個糟蹋食物的人,再難喝也喝了,誰知當(dāng)天晚上就拉肚子。 過了幾天,新奶粉發(fā)下來,他路過廚房時,恰巧看到保姆偷偷把奶粉罐里的奶粉倒出來,又把一包奶粉倒進(jìn)原來的罐子里。 他這才知道自己前些天拉肚子是因為喝了保姆偷換的劣質(zhì)奶粉。 接下來事情就變得簡單了,只等奶粉化驗完,看看是不是奶粉的問題,如果有問題,再查清奶粉有沒有被換,按著孫保姆這條線走下去。 一時間氣氛安靜下來,倒把陸濃給顯出來了。 沒辦法,她長得太出眾了,只是站在那里不說話,卻好像渾身都散發(fā)著光,任誰都無法忽視她。 陸濃正陷在自己的思維里,她從來到醫(yī)院開始就把自己當(dāng)成了個隱形人,裴明霞鬧騰得陣仗再大,她也不摻和,頂多來充個人數(shù)。 她這樣不奇怪,可奇怪的是,裴寂安作為裴明霞的哥哥,尤其是后面裴明霞冤枉裴父裴母,竟然仍能淡然處之,這就很有問題了。 裴父裴母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對女兒那樣關(guān)心,可看見兒子直接無視,冷淡得很,還不如裴明霞的丈夫?qū)ε峒虐驳膽B(tài)度。 再加上之前裴寂安說自己也是個鄉(xiāng)下泥腿子,陸濃不由心里猜測,難道裴寂安不是裴父裴母的親兒子? 也不對,裴錚和他爺爺長得很像,孫子都像爺爺了,兒子肯定是親的。 怎么想也想不通,就在這個時候,裴母突然走過來對陸濃說,“你就是老二新娶的媳婦吧?” 陸濃一懵,回過神來笑著說,“是啊,媽,我叫陸濃,您以后叫我nongnong就行?!?/br> 裴母嘴角一抽,有點不適應(yīng)陸濃這個兒媳婦的畫風(fēng),老二冷的就差成仙兒了,沒想到卻找了個自來熟的媳婦,難道這就是所謂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在一起才過得有滋味? 怪不得老二和以梅過不下去。 想到上一個二兒媳婦沈以梅,裴母心里又是一嘆,以梅等了老二那么些年,到最后也沒把老二的心捂熱,反而半路被人截了胡,不知道得有多難受。 慮及此處,雖然知道陸濃沒錯,但人有親疏遠(yuǎn)近,以梅是她和老伴兒戰(zhàn)友的孫女兒,也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總比陸濃這個半路媳婦重要得多。 要是被以梅知道她這么快就接受了新媳婦,心里定然要傷心了。 孽債啊,都是老二這個冷情冷肺東西,到底是他負(fù)了以梅,讓他們老兩口到現(xiàn)在都在以梅和沈家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裴母對陸濃的態(tài)度rou眼可見地冷了下來,“嗯,小陸是吧,以后好好照顧小錚和老二,我們這邊不用你掛心。” 倒把陸濃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老太太怎么一陣兒一陣兒的,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而且別以為她聽不出話茬兒,“不用掛心”說白了不就是少來煩我嗎? 一旁的裴寂安這時淡淡開口,“既然媽這么說了,以后你沒事少去煩媽?!?/br> 陸濃:“……”好家伙,哥哥哎,直接把話說破了可還行? 不過裴寂安點破話茬倒方便了陸濃,友軍啊,她當(dāng)然不想去討好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婆婆,于是鄭重點點頭說:“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去打擾爸媽的?!?/br> 裴母:“……”這兩口子能在一起可真是絕配。 裴寂安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裴母一陣氣的頭疼,又不能跟陸濃計較,畢竟是她自己先開口說不用兒媳婦cao心,要是出爾反爾,她成什么人了? 可她這么說,兒子兒媳婦這能就這么應(yīng)了? 果真是養(yǎng)不熟的東西。 裴母剛升起的那點兒慈母心腸,又一次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