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男主的小后媽[六零] 第31節(jié)
一股濃烈的傷藥味道環(huán)繞著裴寂安周身,苦澀厚重,陸濃莫名覺得這個味道和他有些相似,如果有一款這種味道的香水,她會考慮送給裴寂安。 繃帶被解開,陸濃站著,裴寂安坐著,兩人都不說話,陸濃不看裴寂安的臉,專心致志給他換藥,傷口流著血水,根本不像裴寂安說的那樣只是擦傷。 陸濃覺得自己太天真了,被炮彈擦過的傷,再怎么樣也不可能緊緊擦破點(diǎn)皮。 手指偶然擦過皮膚,陸濃忍不住看了一眼裴寂安。 “怎么了?”裴寂安問。 “疼嗎?”陸濃看著都替他疼,可他全程沒叫一聲。 裴寂安怔然,半晌沒說疼也沒說不疼,只是靜靜說,“習(xí)慣了?!?/br> 是習(xí)慣了受傷還是習(xí)慣了疼?可陸濃總覺得他話里有未盡的言語。 “……我要換繃帶了?!彼吐曊f。 裴寂安:“好?!?/br> 就見陸濃拿過繃帶,雙手環(huán)住裴寂安,從后面看像是陸濃整個人抱住他一樣,裴寂安像是被人按了靜止鍵,不過只有一瞬間,瞬間后恢復(fù)從容。 靠近那一刻,兩個人的氣息交融,陸濃心想真奇怪,為什么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她曾經(jīng)被裴寂安抱在懷里過一樣。 陸濃打好第一個結(jié),從裴寂安懷里退出去,走到裴寂安身后,把剩下的結(jié)系好。 換好藥,裴寂安穿上衣服,陸濃把換下來的臟污紗布和繃帶收拾一邊,準(zhǔn)備帶到樓下處理,心存僥幸過去試著開門……仍然打不開。 外頭像是有什么東西別著門,陸濃不傻,心想肯定是四個糟心弟弟的惡作劇,呵,膽肥了,千萬別讓她出去,等她出去之日,就是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之時。 陸濃放下臟污紗布和繃帶,打算過去自己的書桌前安靜讀會兒書,目光掃過裴寂安桌子時,發(fā)現(xiàn)她那本原版博爾赫斯詩集赫然擺在上面。 “你很喜歡這本書?” 原版是英文詩集,陸濃曾幾次看到裴寂安拿在手里看,想必他是懂英語的。 誰知裴寂安沉默片刻說,“我在學(xué)英語,對它一知半解?!?/br> 天哪,戰(zhàn)損的最高境界了,陸濃在心里驚呼,要了命了,她脫口而出,“我讀給你聽吧?!?/br> “好啊?!迸峒虐彩嬲股碜?,不復(fù)板錚挺直,向身后椅背倚靠,做出傾聽姿勢。 陸濃拖過椅子坐在裴寂安對面,翻開她最喜歡的一首詩,讀到: “what i hold you with?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desperate suhe moon of the jagged suburbs. … i give you my loneliness,my darkhehunger of my heart; i am trying to bribe youwith uainty,with danger,with defeat.” 陸濃輕輕讀著,裴寂安靜靜聽著,書房里除了讀書聲,再無其他聲音。 陽光一點(diǎn)點(diǎn)偏移,打在陸濃身上,和桌頭擺放著一家五口的相片里的她一模一樣。 第29章 陸濃給裴寂安讀了很長時間的書,讀到她嗓子有些發(fā)干,就聽裴寂安說,“要不要檢查一下我學(xué)的怎么樣?” 陸濃不明所以,裴寂安伸出一只手示意陸濃把書給他,陸濃遲疑片刻,合上書遞給了他。 “what i hold you with?”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desperate suhe moon of the jagged suburbs.”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 “i give you my loneliness,my darkhehunger of my heart.” “i am trying to bribe youwith uainty,with danger,with defeat.” 裴寂安低沉的聲音慢慢響起,像大提琴般緩緩流淌,竟一字不差地讀了出來。 陸濃從不覺得自己是個音控,然而這次卻差點(diǎn)醉倒在裴寂安的聲音里,她不由得有些手癢,恨不得馬上去隔壁取來自己的小提琴,拉一首舒伯特小夜曲和這個聲音相配。 那應(yīng)該會很美妙,小提琴婉轉(zhuǎn)深情,《小夜曲》溫柔傾訴,和著裴寂安低沉的聲線,若是聽的人懂了詩里的意思,是一件事很浪漫的事。 等裴寂安讀完整首詩,陸濃反應(yīng)過來,裴寂安只聽她讀了一遍,就能完全記住發(fā)音? 不會是耍她吧? 好在讀到下一首詩的時候,裴寂安只讀了幾句就停下來,似乎是遇到了不會讀的詞句,陸濃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裴寂安只聽她讀了一遍,就能記住整首詩是記憶力不錯的原因,至于后面的詩讀不出來也正常,要是裴寂安真能讀出來,陸濃就要懷疑里面有問題了。 想到他只記住了第一首詩,陸濃試探問他,“你知道剛才那首詩的意思嗎?” “哦?這首詩寫的是關(guān)于什么?”裴寂安饒有興趣地問。 陸濃一頓,含糊說,“沒什么,我就是問問,是一首不錯的詩?!?/br> 裴寂安點(diǎn)頭,似乎頗為贊同陸濃的話。 陸濃:“……”你又不懂,贊同個什么勁?。?/br> 讀完詩,見天色尚早,她和裴寂安打了個招呼,回到自己的書桌,拿出專業(yè)課的書認(rèn)真復(fù)習(xí)起來,既然要卷,那就能卷的更猛烈些。 “……”不過好像忘了一件事,陸濃看著手里的專業(yè)書,忘了什么呢? 算了,不重要。 陸濃開開心心投入了內(nèi)卷大業(yè),陽光漸漸西移,一室安靜。 裴寂安和陸濃各自干著自己的事,互不打擾。 到了飯點(diǎn),吳媽終于來了,她打開書房的門,表情夸張地說,“你看我這記性,這門啊……壞了!” 陸濃:“……”??所以呢? 吳媽和陸濃大眼瞪小眼,至于怎么壞的,哪里壞了,又怎么修好了,到最后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 “……”這門還挺玄學(xué),說壞就壞,說好就好……騙鬼啊! 陸濃:呵呵,您老編、接著編,我看您還能再夸張到什么地步。 臭弟弟們,竟然和吳媽聯(lián)合起來了,可惡! 看jiejie出去怎么幫助(收拾)你們,陸濃雙手握拳,按出手指響。 “行了,門好了,咱們下去吃飯吧,今天吳媽做了紅燒小排,”吳媽對陸濃就差翻白眼的表情視而不見,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說,“還有一道甲魚湯,姑爺這回受了這么重的湯,可得好好補(bǔ)補(bǔ)?!?/br> “哈哈……”陸濃笑了一半趕緊收住,小心翼翼抬頭看裴寂安的表情。 裴寂安無奈和她對視。 陸濃被抓包,連忙收回視線,心里仍然偷著樂。 哈哈哈哈哈哈,咱就是說,甲魚湯,滋陰壯陽好幫手。 陸濃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平佛了,老太太陷害她也沒見裴寂安朝她發(fā)脾氣,喝了那么多頓的補(bǔ)湯,裴寂安和她仍舊相安無事,所以她現(xiàn)在純粹是樂子人心態(tài),看老太太變著法折騰裴寂安的樂子。 別說,還挺有意思。 ……等等,陸濃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對啊,相安無事……也就是說,喝了那么多頓的補(bǔ)湯,裴寂安竟然一點(diǎn)火氣也沒有,每天穩(wěn)如老狗。 啊這,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難道他他他他真的不行? 陸濃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某處,筆挺略寬的褲子下,那處隨著動作若隱若現(xiàn),弧度明顯。 資本雄厚,看著不像不行啊。 陸濃在裴寂安行或不行中反復(fù)搖擺,糾結(jié)苦惱的樣子像極了前幾天的裴錚。 ……只能說,人類的本質(zhì)是八卦復(fù)讀機(jī)。 裴寂安一看陸濃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里又想歪了,略無奈。 到了樓下,小周、四個弟弟還有崽崽安分坐在座位上,見裴寂安和陸濃下來,幾人連忙站起來。 等裴寂安和陸濃入座后,眾人才相繼坐下。 吳媽走到小周身邊,拍了拍小周的肩膀說,“小周啊,吳媽做了好些點(diǎn)心,你走的時候多帶點(diǎn)回宿舍,餓了充充饑?!?/br> 小周喜笑顏開,“好嘞,謝謝吳姥姥,那我就不客氣了。” “坐吧坐吧,多好的大小伙子啊,有沒有對象?”吳媽笑得臉上硬生生多了好幾條褶子。 “我先幫您端菜,”小周摸摸腦袋,跟著吳媽走進(jìn)廚房,人走遠(yuǎn)了還能聽到他的聲音,“對象還沒有呢,您老要給我介紹一個?” 吳媽:“嗨喲,吳姥姥哪認(rèn)識什么姑娘,年輕人的事兒還是要你們自己看對眼,對了你父母沒給你尋摸好姑娘嗎?” “我父母在老家……” 陸濃一臉黑人問號,老太太什么時候和小周這么要好了? 她不過被關(guān)在書房半天,怎么出來后世界都變了? 陸濃看向四個倒霉蛋弟弟,裴錚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表情,沈既明一臉木然,張開平盯著菜傻樂,蔣聿憤憤不平,只有崽崽最乖,趴在裴錚懷里拿著木頭小勺子,蛋羹就在眼前也沒吃,乖乖等長輩和哥哥們一起開動。 小白蹲在崽崽和裴錚身下,扒著小飯碗和崽崽一樣等飯飯吃。 陸濃瞬間把干媽和小周之間的貓膩扔到腦袋后了,托腮瞇眼笑,還是我家崽崽最乖,也太懂事了叭。 過了一會兒,小周和吳媽一人端著一盆東西回來,小周手里端的甲魚湯,吳媽手里端著蒸好的大米飯。 放下飯盆,吳媽趕緊吩咐小周:“小周啊,你快給你家首長盛湯,哎呦,受了那么嚴(yán)重的傷,看這臉白的,吳媽看著心疼啊。” 小周咬咬牙,沒敢看自家首長的臉色,悶著頭舀了最大一碗甲魚湯,遞到首長跟前兒放下。 裴寂安看著小周,小周愣是沒抬頭和他對視。 陸濃和裴錚對小周投以勇士的敬佩目光,裴錚甚至悄悄伸出大拇指給他小周哥,被小周一把按下去,糟心弟弟呦,還給他添火。 吳媽臉上笑開了花,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小伙子有前途,吳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