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男主的小后媽[六零] 第60節(jié)
剛走沒多遠,就看到王紅棉站在去裴家的必經(jīng)道口走來走去,神態(tài)焦急,不住朝大院門口方向探望。 看到陸濃后,王紅棉的神色一喜,腳步匆匆來到陸濃和裴錚面前。 裴錚:“舅媽?您在這干什么?” 王紅棉朝裴錚勉強一笑,說:“小錚,你能不能先回家,舅媽有事要和你媽談?wù)??!?/br> 裴錚看向陸濃,陸濃點點頭,“那好吧,我先回去了?!?/br> 裴錚走后,王紅棉反而不說話了。 這是自打離開裴父裴母家,陸濃第一次再見到沈家人,王紅棉雖然打扮仍舊優(yōu)雅得體,但仍能從她青烏的眼圈覷得她最近沒有休息好。 看到他們過得不好,陸濃就放心了。 “有什么事嗎?”陸濃平靜地問。 第55章 王紅棉終于垂下驕傲的頭顱,“陸濃,我知道現(xiàn)在來找你很失禮,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你能不能讓裴寂安停手,沈家到底是裴錚的外家,搞垮沈家,對裴錚沒有好處的?!?/br> 沈父這兩天很不好過,先是沈母親自舉報了自己丈夫,又和沈父離婚,沈父被查,本以為只是走走過場,但有人暗中出手,沈父身上的事一查一個準,連證據(jù)都直接送到了調(diào)查組手里。 沈父做人做事霸道,平生樹敵頗多,落井下石的人不少,可是能如此精密而又有條不紊布局的人,沈一鳴說只有裴寂安,這是裴寂安的行事風(fēng)格,而他也根本不屑掩藏自己。 他就是想讓他們看著沈家、沈父一步步走向深淵卻無能為力,就像當(dāng)初無能為力的裴寂安一樣。 沈一鳴還說,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到了裴寂安身邊,如果沒有沈母親作為枕邊人的自告發(fā),組織上不會如此重視;如果裴寂安手里沒有那么多證據(jù),查不出問題來,沈父很可能會躲過一劫。 可偏偏誰都沒想到裴寂安手里會有那么多沈父的把柄,這些證據(jù)不是一朝一夕能找到的,裴寂安一定花費數(shù)年功夫收集,得到一個最佳時機,一舉扳倒沈家。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所以沈父栽了,老戰(zhàn)友老上司誰都保不住他,沒了沈父的沈家垮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沈一鳴在撐著。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裴寂安要做到什么程度,會趁沈家勢弱連沈一鳴一起趕盡殺絕嗎? 王紅棉害怕了,她雖知自己的丈夫清清白白不怕被查,但仍怕裴寂安落井下石,于是背著丈夫來找陸濃。 王紅棉拉住陸濃的手說:“這些年,一鳴和裴寂安互相別苗頭,可都是小打小鬧,沈家從沒有真正對付過裴寂安。讓裴寂安就此收手吧,不要再繼續(xù)下去了?!?/br> “……” 陸濃震驚,扒拉掉王紅棉的手,“你怎么能說出這么無恥的話?沈家還想要怎么對付裴寂安?” 王紅棉語塞,“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從前的事就讓它過去不好嗎?大家從此以后相安無事,我保證沈以梅再也不會打擾你們,一鳴也不會再和裴寂安作對……” 陸濃覺得那天還是太給沈家人留臉了,以至于讓他們覺得自己還有臉來求“相安無事”,她直接切中要害問:“沈家不對付裴寂安難到不是因為對付不了嗎?” “還有,沈以梅騙了裴父裴母那么多年,也沒見你們沈家阻止,怎么偏要等到事發(fā)后你才說讓過去的事過去?” 到現(xiàn)在都不忘美化自己,這不是純純把別人當(dāng)大冤種嗎? 陸濃不是傻子,裴寂安既然出手對付沈家了,結(jié)局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她這個時候去勸裴寂安停手,沈家父子躲過一劫,轉(zhuǎn)過頭來報復(fù)裴寂安,裴寂安倒了,他們一家能好嗎?裴錚能好過嗎? 王紅棉被陸濃說得難堪,那天茶話會上就知道陸濃伶牙俐齒,等真面對陸濃的伶牙俐齒,被她說得啞口無言時才知道到底有多難受,王紅棉恨不得立馬轉(zhuǎn)頭就走,但她不能。 她深吸一口氣,忍氣吞聲說,“你說得對,是我們錯了。求求你讓寂安高抬貴手,放過一鳴吧,我公公已經(jīng)被控制起來了,但一鳴是無辜的,他除了對不起裴寂安,一生恪盡職守,從沒做過以權(quán)謀私、違法亂紀的事?!?/br> 聽到沈父被控制起來以后,陸濃心情舒適,等聽到王紅棉后面的話,越聽越覺得話里不對勁,怎么在王紅棉嘴里沈一鳴成了正義一方,裴寂安像個大反派? “既然沈一鳴沒做過壞事,那你怕什么?” 這個問題恰好問到了王紅棉的心事上,她怕什么?她怕裴寂安為了報復(fù)沈一鳴不擇手段、栽贓陷害。 陸濃揣度王紅棉的臉色,恍然大悟,總算知道什么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果你是擔(dān)心裴寂安會用不好的手段對付‘無辜的’沈一鳴,那你大可以放心,裴寂安不是這種人,他不屑?!?/br> 陸濃大可以打保票,她和裴寂安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她能看出裴寂安做事是有原則的,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連處理流氓這種小事都會讓小周照章辦事,走法律程序,他更不會在大事上耍些不入流的手段。 王紅棉小看裴寂安了。 王紅棉得到準確答案先是松了一口氣,可看著陸濃那雙清澈篤定的眼眸,心中無比復(fù)雜,裴寂安不屑的到底是手段還是他們沈家人? 是不是在他和陸濃眼里,沈家就像一灘甩不掉的爛泥? 那她呢?她王紅棉在他們眼中又是個什么角色? 王紅棉想起舞會過后,她在家里居高臨下點評陸濃差在家世學(xué)歷上,路過的兒子隨意說了句:“陸濃十四歲就考上了北大?!?/br> 驕傲了一輩子的王紅棉比剛才十倍難堪,甚至不敢再去看陸濃那雙了然的、讓一切心思無所遁形的清澈眼睛。 回到家,裴錚坐在花園的躺椅上,崽崽和小白圍著躺椅追逐,今天周末,是裴錚的休息時間。 陸濃心情頗好的和崽崽對臉親親,rua了一把長大點的小白,拿起水壺澆花,等澆到角落的一棵樹的時候,陸濃咦了一聲,“咱家什么時候多了棵桂花樹?是你種的嗎?” “不是,小周哥種的?!迸徨P隨口說道,想起來小周哥那天還神秘兮兮的,一臉不可說,不就種棵樹而已,奇怪。 “哦,這樣啊?!标憹饴牶簏c點頭沒再放心上,轉(zhuǎn)而琢磨這棵桂花樹長成參天大樹需要多少年。 裴錚:“舅媽找你有什么事?” 陸濃轉(zhuǎn)頭看他,沒回他而是問,“沈既明沒有找過你嗎?” “沈既明?他天天找我???”裴錚茫然,“不過這幾天沒怎么找過我,他家出事了?” 這幾天開學(xué),裴錚適應(yīng)了陸濃安排的高強度學(xué)習(xí)進度,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回家就鉆進屋子里學(xué)習(xí),連球都不打了,哪有時間見兄弟。 陸濃感慨,不管是兄弟情誼,還是單純聰明,沈既明都無可挑剔,沈家出了大事,連王紅棉都來找陸濃求情,沈既明卻不找裴錚。 因為他知道找了也沒用,裴錚和親媽、沈家并不親厚,裴寂安要做的事,裴錚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 何況沈家的事是裴錚親外婆挖坑,裴寂安負責(zé)填土,到了這個地步,沒人阻止得了,王紅棉來找陸濃求情都只是希望裴寂安不要落井下石。 若裴錚真的傻到去責(zé)怪裴寂安,只會破壞了父子情誼,顯得沈既明居心不良從中挑撥,事后裴錚想起來,會不會對沈既明心有芥蒂? 所以沈既明干脆不來。 “是出了點事,等你爸回來你可以問他?!标憹獍彦佂平o裴寂安,順便給裴錚打預(yù)防針,他早晚要知道沈家發(fā)生的系列抓馬事件,可憐的娃,有個心里準備到時候不至于太傷心。 裴錚以為不是什么大事,點頭換了個話題。 陸濃卻忍不住想對裴錚好一點(bushi),翻找出去農(nóng)場打的白果,神秘兮兮對裴錚和崽崽說,“咱們燒白果吃怎么樣?” “你是小孩子嗎?”裴錚日常嫌棄,口嫌體正直,嘴上嫌棄,手上不忘幫陸濃架柴火點木柴。 白果扔進燃燒的木柴旁,不一會兒就發(fā)出“砰砰”裂開的聲音,陸濃拿燒火棍把燒好的白果掏出來,公平分配,一人一顆,小白也有一顆。 “……”裴錚捏著一個小白果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濃,“一人半顆豈不是更省?” “你懂什么啊,”陸濃逗裴錚,振振有詞地說,“我是在幫你們塑造童年美好的回憶,童年里最美味的東西,那都是由不滿足加成的而來的,快把它吃掉。你要知道你吃下的是百年白果樹結(jié)的果子,是今天的第一顆也是最后一顆?!?/br> “崽崽快吃,”陸濃剝開白果塞進崽崽手里,“不要被哥哥騙走哦?!?/br> 裴錚:“……” 崽崽重重點頭,握緊小白果rou,想了想打開手心,把白果遞到裴錚面前,“哥哥。” 他以為哥哥想吃。 裴錚心都要化了,瞬間被治愈,他一把舉起崽崽,“哥哥自己有,我們一起吃掉好不?” 說著把自己的那顆給崽崽看。 “準備好了嗎?”陸濃儀式感拉滿,小心翼翼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寶貴的一顆白果遞進嘴里,仿佛真的是靈丹妙藥。 裴錚不自覺學(xué)著陸濃的樣子照做,崽崽看看mama,又看看哥哥,學(xué)著兩人的動作,“啊嗚”一口吃掉,三人動作出奇一致,出奇……智障。 “是不是比想象里更美味?還想再吃第二顆?”陸濃捂著臉低頭,沒讓裴錚看到她的表情。 裴錚抿抿嘴,頓了片刻,認認真真回憶,臉上浮現(xiàn)出回味的神情,“好像確實更好吃了,還想吃第二顆?!?/br> “哈哈哈哈哈哈……”陸濃差點笑死,她憋了很久,實在憋不住抬起頭說,“救命,你還真信啊哈哈哈哈哈哈。” 裴錚裂開,上當(dāng)了。 可惡!?。?!陸濃唱的那首歌歌詞叫什么來著? 詭計多端的陸濃!詭計多端的后媽! 不對,這么丟人的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連忙環(huán)視四周。 “……” ……只見,大門門口,他的老父親和老父親的警衛(wèi)員小周同志,兩人欲言又止,滿臉復(fù)雜地看著他。 房門門口,吳姥姥也在看他,眼神更直接,裴錚甚至能解讀出類似“這孩子腦子沒毛病吧”,“這都能被騙到”的信息。 裴錚:“……”不止裂開,甚至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一手抱起崽崽,一手揣著小白狗,假裝沒看到親爹小周吳姥姥等人,兩腳僵硬,從花園走進抱夏,一進去就迅速關(guān)上門。 裴寂安:“……”心累,每天都能看到妻子逗兒子。 小周:“……”我該裝作看見還是沒看見呢? 作者有話說: 此時所有人的內(nèi)心os: 陸濃:我決定對裴錚好一點。 裴錚:我謝謝你。 吳媽:我不理解。 小周:自從領(lǐng)導(dǎo)娶妻后,領(lǐng)導(dǎo)家的公子一天比一天傻,我該怎么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裴寂安:捏眉頭。 第56章 裴錚走后,陸濃把一小堆白果扔進木柴底下,理直氣壯吃獨食。 “今天的第一顆也是最后一顆?”裴寂安走到陸濃身邊席地而坐,吳媽和小周見狀十分有眼色,兩人悄悄進屋,只留裴寂安和陸濃在花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