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男主的小后媽[六零] 第95節(jié)
就是說,有時候弟弟的記憶力太好也不都是一件好事。 裴錚一邊糊弄自家弟弟,一邊打開酒瓶蓋給自己倒了一杯,咂摸一口說,“爸在家的時候不讓我喝酒,但他現(xiàn)在不在家,沒說不在家這段時間我不能喝酒吧?” 這邏輯就很不要臉,騙小孩的把戲。 然而,顧小淮到底是顧小淮,他皺起小眉毛,“哥哥騙我,爸爸嗦不漾你喝酒,什么時候都不漾!” “咳咳?!?/br> 裴錚差點(diǎn)嗆到,知道自家老二聰明,沒想到老二能聰明到這個地步,普通的四歲小孩能輕易指出大人的邏輯漏洞嗎? 見了鬼了。 不行,這小子明天不會去告狀吧? 跟陸濃告狀沒啥,但陸濃到時候再跟老頭子告狀,他鐵定吃不了兜著走。 用騙的不行,裴錚開始利誘加打感情牌,一把抱過小淮,說,“老二啊,哥就喝一杯,保證不多喝。這回給你帶了玩具,只要你答應(yīng)哥不會把我喝酒的事說出去,我就把玩具拿給你怎么樣?” “不說?!鳖櫺』次孀⌒∽?,搖搖頭,本身顧小淮就沒打算告發(fā)裴錚,在顧小淮心里,這個時候,他還是崇敬哥哥、視哥哥為英雄的。 “哎,這才是哥哥的好弟弟,來,哥哥給你看玩具?!?/br> 裴錚下床,從包里掏出一堆給家人帶的禮物,堆在床上。 迷霧漸起,陸濃身處一片荒涼處,四下不見人,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有人嗎?” “nongnong……” 有個聲音,不遠(yuǎn)不近嘆息一聲,溫柔地喊陸濃的名字。 陸濃沒有緣由呆滯住,這道聲音,仿佛鉆進(jìn)了陸濃心底,她只覺得聲音那么熟悉,極力想要回想起聲音地主人底是誰,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她繼續(xù)向前走。 走了一陣,前方出現(xiàn)一個人影,陸濃站住腳步,不是她不想往前走了,是她走不動了,像被什么限制在原地一樣。 那個人影……和她聽到的聲音一樣熟悉。 陸濃問:“你是誰?” 人影不說話,只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能看出它高大挺拔,是個男人的影子。 陸濃覺得自己應(yīng)該害怕,可不知為什么,她害怕不起來,就好像她篤定影子男人不會害自己一樣。 “你是我的什么人嗎?”陸濃又問。 影子還是不說話。 陸濃著急了,她努力掙扎擺脫無形的束縛,想要靠近影子…… “!” 陸濃從床上霍然坐起來。 是個夢。 可這個夢未免太過真實(shí),陸濃皺眉,努力思索夢中那團(tuán)影子,但太模糊了,她想不起來。 唯一刻在心底的感受是,這個人對她十分重要,她焦急地想要靠近它卻無論如何都靠近不了。 裴寂安……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個念頭突然竄進(jìn)陸濃腦海中。 隨即她便被自己嚇了一跳,不會的,不過是個夢而已。 陸濃走下床,出門洗漱。 一出門,就見到干媽站在裴錚房間門口,左右走來走去,陸濃好奇,“干媽?您這是?” “哎呦,”吳媽被突然出聲的陸濃嚇了一跳,“小淮昨晚被小錚接到了二樓,我收拾家的時候看見酒柜里少了一瓶酒……” 話音未盡,但意思很明顯,裴錚帶著小淮一起喝酒。 陸濃:“……”好樣的,裴小錚。 陸濃走到吳媽身邊,敲敲裴錚的門,里面沒聲音,吳媽說,“我敲過了,沒人應(yīng)?!?/br> 陸濃眼皮狂跳,直接推門。 “……” 就見房間床上地上,亂七八糟一大堆東西,酒瓶、酒杯、玩具、咖啡豆、糕點(diǎn)笸籮……裴小錚和顧小淮夾縫生存,兄弟倆抱在一起,呼呼睡著,小白狗睡在兩人的床尾。 如果忽略裴錚通紅的臉頰,和地上的空酒瓶,倒是一副和諧畫面。 陸濃:“……” 第87章 雖然裴錚在日常生活中經(jīng)常沙雕加不靠譜,但他不是沒分寸的人,應(yīng)該不會帶著小淮一起喝酒,所以陸濃緊張一瞬后就放下心來,徑直走進(jìn)屋里。 吳媽跟了進(jìn)來。 走到床邊,陸濃踢開腳邊的空酒瓶,“叮呤哐啷”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裴錚這個老六愣是沒醒過來。 他和衣而睡,像條守護(hù)財(cái)寶的巨龍一樣,把幼小的崽崽團(tuán)在懷里,軟軟嫩嫩的崽崽雖然被箍著,但也睡得十分香甜。 這對兄弟看起來異常和諧。 小淮被酒瓶觸地的聲音吵醒,從裴錚懷里鉆出來,揉搓著惺忪的睡眼,他還記得昨天少的三個抱抱,奶聲奶氣地伸出手要抱抱:“mama……抱?!?/br> 陸濃把他從裴錚懷里薅出來,摸摸崽崽的腦袋,“乖。” 然后她湊近聞了聞兒子身上,雖然沾了酒氣,但沒喝酒。 “mama,哥哥不讓我告訴你他喝酒了,你能不知道嗎?”小淮在陸濃耳邊不好意思地說。 陸濃詫異小淮人小鬼大,饒有興趣地說,“可是并不是你告訴mama哥哥喝酒這件事,是mama自己發(fā)現(xiàn)的喲?!?/br> 小淮苦惱,“哥哥不想別人發(fā)現(xiàn)。” 陸濃親了親軟乎乎的小白崽崽,裝作考慮,考慮了一會兒說,“好吧,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你也要答應(yīng)mama一件事,以后看到哥哥喝酒要阻止他?!?/br> “mama知道小淮聰明,一定會想出法子阻止哥哥喝酒對不對?” 小淮轉(zhuǎn)了轉(zhuǎn)如黑曜石般的眼珠,用力點(diǎn)頭答應(yīng):“嗯嗯?!?/br> 陸濃:“乖,走吧,咱們帶小白一起下樓吃飯吧,你大哥看樣子還要睡上很久?!?/br> 吳媽看了眼床上的裴錚,無奈搖搖頭,“一個個都是祖宗,還要讓我老婆子伺候,行吧,我去熬醒酒湯,不然小祖宗醒過來可要頭疼了。” “那您干脆等他醒過來讓他自己熬。”陸濃嘴里敷衍著吳媽,心思早就飛走了。 昨晚做的那個噩夢太過真實(shí)了,溫柔繾綣里夾雜著恐怖害怕,陸濃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導(dǎo)致一回想起來就心驚rou跳。 “nongnong?你心神不寧,是姑爺來信出什么事了?”吳媽打斷陸濃的遐想,擔(dān)心地問。 陸濃搖搖頭,把小淮放下,安慰吳媽道:“寂安在信里說他一切平安,我相信他,他從不騙我?!?/br>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阿彌陀佛?!眳菋屇盍司浞?。 一如陸濃對吳媽說得那樣,她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家等著他歸來。 陸濃深吸一口氣,讓小淮和小白狗去玩耍,一個人走到書房,拿出信紙開始寫信。 不知道為何,裴寂安走了以后,她突然有很多話想跟他說,都是些普通的瑣碎事,可是陸濃整整寫了兩大張信紙都沒有寫完。 也寫了很長時間,陽光伴隨著沙沙的筆觸聲漸漸偏移。 這是她寫的第二封信,陸濃同樣把信夾進(jìn)了書架里任意一本書中。 將書放回書架時,她突然看到那天裴寂安要她讀給他聽的一本詩集,于是信手抽出詩集。 翻到某一頁時,竟發(fā)現(xiàn)里面夾了一張紙。 紙上用中文寫下了《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這首詩,是裴寂安的筆跡。 一瞬間,陸濃想了很多,想到她第一次給裴寂安讀這首詩的時候,裴寂安看她的眼神,想裴寂安反過來把這首詩讀給她聽的時候,裴寂安的眼神。 如果裴寂安走之前,她打開了這本書,答應(yīng)給他讀這首詩,會怎么樣? 敲門聲響起,陸濃抬頭望去,就見裴錚倚靠在門邊,打著哈欠不修邊幅地說,“吳姥姥讓我招呼你下樓吃飯?!?/br> 陸濃恍然,她在書房待了大半天時間,連裴錚都醒酒了。 “你們吃吧,我沒胃口?!标憹鈸u搖頭。 裴錚意外皺眉,沒有出去,反而走了進(jìn)來,看到陸濃手里拿著的書和信紙時,了然一笑。 他俯身坐下,正對著陸濃說:“你在擔(dān)心他?” 他們都知道“他”是誰。 陸濃古怪地看了一眼裴錚,跟繼子聊自己和他親爹的感情問題,也太奇怪了吧? “沒事,你趕緊下去吃飯吧?!标憹鈸]揮手,趕裴錚下樓,不想多談。 裴錚卻并沒有乖乖聽話,而是抽出陸濃手里的書,翻開第一頁,輕輕說,“我記得這本書,你教我爸英文,就是從這本書開始的吧?” “你知道?”陸濃更怪異了。 “我只是好奇罷了,”裴錚聳聳肩,“在京市的時候偷偷溜進(jìn)書房看看到底是什么難度的英文書,難倒我爸這個軍校優(yōu)秀畢業(yè)生?!?/br> 陸濃心臟開始怦怦跳,“什么意思?” “我爸是他那一屆最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意思就是,他精通德文、俄文、各地方言……怎么會不懂英文呢?” 裴錚又抽出陸濃手里寫著詩的紙,將詩和寫著這首詩的書頁放在一起,然后交給陸濃說:“你那么聰明的一個人,還不懂嗎?” 雖然外表看上去一副淡然神色,但裴錚在心里狠狠打了個寒顫,撞破親爹的隱晦示愛,這事兒要是讓老頭子知道了,老頭子不會惱羞成怒報(bào)復(fù)他吧? 不能,他現(xiàn)在可是為老頭子后半輩子的幸福努力,是在做好事! 說不定老頭子回來還要獎勵他。 裴錚美滋滋地想。 陸濃呆住,那得多早啊? 她的腦子一團(tuán)亂,困惑又不解,為什么會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