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只想吃瓜 第64節(jié)
人不能太蠢,但聰明過了頭,也當(dāng)然不成。 ~~ 安嬪回到蘭林殿時,她母親田氏也才剛剛回到尚書府。 田氏才打馬車上下來,便見弟妹楊氏一下迎了上來,急道,“大嫂可跟娘娘提過阿昌的事了?” 田氏涼著眉眼道,“太后前些日子才剛給了娘娘協(xié)理內(nèi)務(wù)局的職權(quán),娘娘這陣子忙的跟什么似的,我也只是見了一面,匆匆說了幾句話罷了,哪有空提那種事?” 說著兀自朝前走。 大約是怕對方再糾纏,走了幾步,她又道,“便是說了,娘娘也幫不上忙?!?/br> 這樣的結(jié)果,楊氏當(dāng)然失望。 再加上她如此嫌棄的神色,楊氏頓時也氣憤起來,哼道,“娘娘再忙,也得管咱們自家人的死活吧?總不可能忘了自己姓什么,是打哪兒出來的吧?” 這話一出,田氏立時又停下步子,怒道,“弟妹竟敢對娘娘如此不敬?小心傳出去叫別人聽見,宮里的貴人們治你的罪!” 呵,又拿宮里壓她? 楊氏卻也干脆叉起腰撒起潑來,“治我的罪?好啊,我且在這等著!看看哪天娘娘是不是真要治我的罪,好換一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 說著不等田氏再說什么,居然又捂臉哭了起來,“個個都欺負(fù)我們娘倆!外人欺負(fù),自家人也欺負(fù)!我們娘倆還有沒有活路了!” 又來了! 眼瞧滿院的下人都看起了笑話,田氏也不愿再與她糾纏,只低聲罵了句潑婦,便快步走了。 而楊氏哭了半晌,眼見沒有任何效果,索性一抹眼淚,又殺去了公爹禮部尚書的前院。 然而好說歹說,那老頭子卻始終不肯見她。 只遣了書僮跟她道,“二夫人,太爺也實在沒有辦法?,F(xiàn)如今陛下從嚴(yán)治官,且給國子監(jiān)下了禁令,今次無論是誰,若敢開后門隨意放人進(jìn)來,一旦發(fā)現(xiàn)可都是重罪。再說近來許多衙門都換了人手,如今負(fù)責(zé)此事的人太爺皆都不熟,便是有心也實在沒辦法?!?/br> “沒辦法?” 楊氏冷笑一聲,索性揚聲道,“如今太爺連阿昌都不管了?好啊,當(dāng)?shù)囊膊还芎⒆铀阑睿镎l都不管,索性哪天大家撕破臉,都不要活了!” ~~ 乾明宮。 近來逢國子監(jiān)開門招新,鄒墨中需時時入宮向君王稟報諸事。 今次,他又將首批擬招錄名單呈報給君王。 待宇文瀾看過一遍 ,便將名單還給了他,同時,又給了他一疊文稿。 鄒墨中愣了一下,立時問道,“這難道是逍遙公子的新作?” 宇文瀾頷首,“不錯,鄒卿可先看看。” 鄒墨中正求之不得,立時應(yīng)好,便當(dāng)場看了起來。 待看過之后,他連連感慨道,“逍遙公子的故事,開頭總是叫人意想不到,不過主人公總有令人滿意的結(jié)局,就譬如這個故事,不倫者惡有惡報,終遭天譴,而不屈者卻能及時掙脫泥淖,脫胎換骨,發(fā)人深省,是個好故事?!?/br> 宇文瀾道,“既如此,那便盡快叫書商出出來吧,也叫世人都讀讀這個好故事,或許能有所收獲?!?/br> 鄒墨中忙應(yīng)是,便帶著手稿一同告退出了宮,并在回府的路上便順道給書商送了過去。 而書商見是逍遙公子新作,立時便安排人手或印或抄,趕在太陽落山前,第一批話本就出來了。 不必說,這新話本甫一售賣,又是引來許多人搶購。 而待讀過故事后,眾人無不唾棄其中那一對扒灰的公媳,并深深同情與敬佩那位自強(qiáng)不息的公子。 當(dāng)然,亦有不少人記得前陣子逍遙公子神預(yù)言西南通政史謝培的事,于是又紛紛猜測起來—— 這跟兒媳婦扒灰的老頭到底是誰? ……該不會是朝中哪位大臣吧? 不過照年紀(jì)來看,如若是,也得往那幫年紀(jì)大的身上想…… ~~ 第二日一早,燕姝正愜意享受著早膳,卻聽系統(tǒng)道,【讀者們已經(jīng)把范圍縮小到十余人了,估摸今兒晚上就能差不離猜出是誰了。】 燕姝一邊吸吮著灌湯包里的汁子,一邊心道她這都手下留情了,不然直接寫成那老頭倆兒子,大兒子還有一兒一女,外界保準(zhǔn)一猜就能猜到是禮部尚書宋志蘊。 【對了,那老頭看了嗎?】 系統(tǒng),【今早派人買了話本,正在這看呢。】 須臾,【看完了?!?/br> 燕姝忙問,【什么反應(yīng)?】 系統(tǒng),【氣得摔了茶杯,花瓶,硯臺……嘖,現(xiàn)在昏過去了?!?/br> 燕姝,【???昏過去了?】 系統(tǒng),【沒錯,好了,下人們聽見動靜發(fā)現(xiàn)了,這陣子給抱到床上急著找大夫呢?!?/br> 燕姝,【嘖嘖,還以為他會跟謝培似的嚇得先摔上一跤,竟然直接昏過去了?就這心理素質(zhì),居然還亂搞了這么多年?】 系統(tǒng)嗐了一聲,【主要這老頭自打祭禮之后,原本就惶惶不可終日,前陣子聽說了西南通政史的事后,就一直擔(dān)心你的話本子會爆他的料,今日一看不但爆了,寫的比謝培還狠,當(dāng)然扛不住了?!?/br> 燕姝扯了扯唇角,活該! 現(xiàn)在就看安嬪的了,那日只給她爆了個小料,如今大瓜出來了,也不知她什么時候能看見? 系統(tǒng),【不用擔(dān)心,這不宋家人正要往宮里來送信呢。她很快就能知道了?!?/br> 燕姝眼睛一亮,【那敢情好。】 如此,她就等著繼續(xù)吃瓜吧。 唔,別說,跟著瓜一起吃,灌湯包的味道格外鮮美呢! ~~ 不多時,禮部尚書府的消息果然送進(jìn)了宮中。 詐聞祖父昏厥,安嬪自是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怎么會如此?祖父的身子不是一向好好的嗎?” 卻聽來報信的管事婆子哭道,“昨日二夫人因著二公子上國子監(jiān)的事又在府里大鬧了一場,不光跟夫人吵架,還跑去找太爺,太爺沒見她,她就又在門外鬧騰,說什么‘一家人都不管她娘倆死活’,‘當(dāng)?shù)囊仓竿簧稀?,還說‘哪天撕破臉,大家都不要活了’此等話,想來把太爺氣得不輕?!?/br> 安嬪立時氣道,“二叔的身子一直那般,能顧得了他自己都不錯了,還要怎么管阿昌?她居然能說出此等話!” 管事婆子道,“就是說,太爺身子再好,也經(jīng)不起她這般鬧騰?。∵@不,今早太爺正看著書呢,忽然就昏倒了?;璧怪斑€摔了好些東西,想來心里氣得厲害?!?/br> 聞此言,安嬪也是生氣。 然又將管事婆子的話想了想,卻忽然一愣。 ——祖父是看書昏倒的? 她頓了頓,試著問道,“祖父昏倒前看的是什么書?” 管事婆子哪里曉得,只道,“奴婢也不知道,只聽說是今早太爺才打發(fā)人去街上買的……現(xiàn)如今老爺夫人已經(jīng)請了大夫,但保險起見,還是希望娘娘能找個御醫(yī)去替太爺瞧瞧,穩(wěn)妥些……” 安嬪明白爹娘的意思。 ——祖父可是家中頂梁柱,她父親如今還只是鴻臚寺丞,從六品的官階,如何能比的了祖父的二品官階? 所以祖父一旦出事,家里的損失可就大了。 想來宮里御醫(yī)當(dāng)然比宮外的大夫強(qiáng),爹娘他們?nèi)缃裰荒芷幢M全力,將祖父這個一家之主給救回來。 此時管家婆子把話說完,安嬪立時點頭道,“我這就去請?zhí)竽锬锏闹家??!?/br> 祖父是太后的老臣,料想這個請求,太后應(yīng)當(dāng)會照顧的。 管事婆子也應(yīng)是,便要告退,哪知卻聽她又道,“慢著,等你回去,叫人把祖父昏倒前看的那本書給我送進(jìn)來?!?/br> 管事婆子不明所以,卻也趕忙應(yīng)好,又急匆匆出了宮。 ~~ 小半個時辰后,御醫(yī)到了尚書府。 而安嬪要的東西,也送到了蘭林殿。 安嬪只見,那竟是一個話本,而作者正是前陣子名聲大噪的逍遙公子。 她心里一驚,趕忙打開看,很快便張大了嘴巴。 ——這故事,怎么同那日甘露殿丟的廢紙上所寫的有些相似,竟然也是寫公媳二人違背人倫…… 可可可,那李燕姝又如何知道逍遙公子要寫什么? 然而繼續(xù)看下去,卻更加吃驚。 ——里頭的公媳倆居然還生下了孩子? 因著原本就藏著疑惑,此時,她無可避免的一下就聯(lián)想到了自己家中。 難道…… 阿昌他其實是…… 這太可怕了! 安嬪一下將書扔到了地上,心有余悸。 并努力搖頭妄圖不要再去想。 然而那個念頭就如同種子一般,已經(jīng)在心間生根發(fā)芽。 她又試圖叫自己冷靜下來,去細(xì)想這件事。 ——祖父這個年紀(jì),本是不喜歡看這種市井話本的。 可祖父今早竟叫人去買了回來。 且在看完這本書就暈倒了…… 難道……真的與這本書有關(guān)? 若果真如此,再去回想昨日二嬸楊氏說的那些話…… 她說阿昌的親爹指望不上…… 還說大不了撕破臉都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