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只想吃瓜 第111節(jié)
好吧,的確與她無關(guān)。 且他也不信了,那周家女還能在湖里的蓮蓬上做文章? 很快,一堆新鮮的蓮蓬便被摘了來,蘭筠小丫頭立時眉開眼笑,從中挑了一個最大的蓮蓬,又從隨身的小布兜里拿出一只杏子,放在一起給眾人看,甜甜的道,“這些都是給母親的,蘭筠要把這些送給母親。” 說起來,近來長公主積極配合御醫(yī)治病,頗有洗心革面的態(tài)勢,對閨女也比從前好了許多。 是以小蘭筠也事事關(guān)心母親,有什么好東西都想孝敬給母親。 小丫頭嬌憨可愛,連帶著那顆杏子都可愛起來,燕姝忍不住笑道,“這杏子是哪顆樹上結(jié)的呀,怎么跟小郡主一樣好看?” 小蘭筠嘻嘻笑道,“御花園里的,是向晚jiejie幫我摘的,向晚jiejie還吃了呢,她說好甜?!?/br> 聞言,倪向晚一臉不好意思的解釋,“才剛來時的路上,小郡主瞧見御花園里的杏子長得好,臣女問了宮人說可以摘,便摘了兩顆,臣女一時沒忍住嘗了一顆。” 當然,倪向晚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從小受盡母親寵愛性格天真活潑,摘個杏子并非什么逾矩之事,何況還是事先問過宮人的。 但燕姝聞言,卻忽的一愣。 她今日就是怕這兩人的飲食被人動手腳,所以什么都沒敢準備,然而千防萬防,竟沒想到她們來的路上摘了杏子,還給吃了? 嘖,雖然并不知那杏子有沒有問題,但她現(xiàn)在就是草木皆兵,十分緊張。 但又不能叫別人看出來,于是只能試著倪向晚,“那杏子甜嗎?” 倪向晚紅著臉點頭笑道,“確實好甜,就像涂了蜂蜜一樣甜,臣女在宮外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杏子呢?!?/br> 燕姝卻忽然覺得不對勁。 據(jù)她所知,御花園里的那幾顆杏都是一般的品種,主要是為了春天賞花用的,她從前也曾摘著吃過,并沒有那么甜呀。 她于是悄悄問系統(tǒng),“那杏子會不會有問題?” 系統(tǒng),“有,周妃叫人在上頭下了藥。” 啥??? 燕姝一愣。 然而沒等說話,卻見倪向晚忽然一頓,而后,竟一下噴出一口血來,直接朝后倒了過去。 燕姝瞪大了眼睛,立時叫道,“救倪姑娘,快救倪姑娘!??!” ~~ 太后及穆夫人得知消息時,倪向晚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 卻見富海等人將她抱回慈安宮,方才還活蹦亂跳的小姑娘已經(jīng)雙目緊閉面色發(fā)紫,嘴角還有殘留的血跡。 見此情景,穆夫人大叫一聲向晚,險些就要昏過去。 太后也急忙問道,“向晚這是怎么了?” 富海道,“啟稟太后娘娘,方才陛下宜嬪娘娘及小郡主和倪姑娘正在太液池邊賞花,好好的,倪姑娘就忽然吐血了,陛下立即傳了御醫(yī),叫奴才們趕緊將倪姑娘送回來?!?/br> 說話間,宇文瀾,燕姝及小蘭筠三人也到了,太后又急忙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宇文瀾沉聲道,“朕也不知,方才正好好說著話,倪姑娘就忽然吐血昏了過去?!?/br> 話音才落,卻見御醫(yī)進了殿中,他便又道,“先叫御醫(yī)看看吧?!?/br> 太后道好,又趕忙叫人讓出榻前的位置,叫御醫(yī)給倪向晚診治。 卻見那御醫(yī)翻了翻小姑娘的眼皮,又摸了摸脈象,再用銀針沾了沾她唇上殘留的血跡,很快便得出結(jié)論道,“陛下,太后娘娘,倪姑娘這是中毒了?!?/br> 聞言宇文瀾心間一頓。 竟果真是那杏子有毒。 太后卻是大吃一驚,“什么?好好的怎么會中毒?” 燕姝忙道,“方才臣妾同蘭筠與倪姑娘聊天,聽她們說曾在御花園摘過杏子,倪姑娘還吃了一個,說杏子很甜,才說完話她就吐血暈了過去?!?/br> 雖說此次她脫離了嫌疑,但無奈知道的時候已晚,來不及阻止倪家小姑娘。 畢竟系統(tǒng)只會預(yù)警她的險情,就如同上回那假徐婕妤行刺皇帝時一樣,并不會為他人預(yù)警。 而倪向晚摘杏子的時候,她正也匆忙往太液池趕呢。 這個周妃,為了害她居然想出如此惡毒的法子! 試想一下,若不是小蘭筠要給她母親留著杏子,也跟倪向晚一樣當場吃下那個杏子,如今豈不是兩個無辜的人一起昏迷了? 這話一出,太后卻皺眉看向燕姝,道,“向晚與蘭筠今日不是去找你的嗎?為何會在路上摘杏子吃?” 燕姝一頓,立時垂首道,“臣妾也并不知道。” 話音才落,宇文瀾忙也開口道,“朕知道母后著急,但今日是朕先到的太液池邊,隨后宜嬪才到,倪姑娘與蘭筠二人是最后到的,在此之前,她們并未碰過面。所以至于倪姑娘為何會在路上吃杏子,宜嬪也并不知情,應(yīng)該問其伺候倪姑娘及蘭筠的宮人才是?!?/br> ——所謂關(guān)心則亂,任太后平素再冷靜,此時焦急之下,也會辨不清是非。 表面看來,這幾日今日在一處,皇帝和蘭筠顯然不可能會害倪向晚,所以只有燕姝可疑了。 所以今日燕姝做得何其正確,發(fā)現(xiàn)不對后立時叫他一起去了太液池。 稍有些遲鈍,倪向晚必定是要昏倒在她的殿中。 若果真那般,太后一怒之下,又豈會聽她的解釋? 而此時聽宇文瀾這樣一說,太后才恢復(fù)了些清明,立時看向跟著蘭筠進來的幾個宮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眾所周知,蘭筠與倪向晚這幾日一直住在慈安宮,所以這幾日也是慈安宮的宮人。 這話一出,那幾個宮女立時跪地道,“請?zhí)竺麒b,這幾日小郡主常在御花園玩,一直想摘那里的杏子,原本奴婢們都以為杏子還沒熟,便沒叫小郡主摘,不想今日路過時,那杏子聞起來很是香甜,小郡主又想摘,倪姑娘就摘了兩個。” 如此,總算撇清了與燕姝的關(guān)系。 然太后立時又看向正被燕姝牽著的蘭筠,著急問道,“你可吃了那杏子?” 小丫頭乖乖搖頭,拿出那顆還沒吃的果子,道,“蘭筠想給母親吃,所以自己沒有吃。” 太后這才放了放心,卻見宇文瀾又吩咐御醫(yī),“可能看出這果子是否有問題?” 御醫(yī)應(yīng)是,忙將那顆果子查看一番,忽然道,“啟稟陛下,這果子上有個針眼,極有可能是被人灌了東西進去?!?/br> 這話一出,眾人立時上前來看,果然就見那杏子的果蒂處有個細小的針眼。 再仔細一聞,還能聞到一股濃郁的甜香,正是從那針眼之處冒出來的。 御醫(yī)想了想,忽然大驚道,“這莫不是烏頭花蜜的味道?此物可是劇毒??!” 什么?劇毒? 這話一出,正守在閨女身邊的穆夫人立時對著正在床上躺著的閨女哭喊道,“晚兒,晚兒你快醒醒啊……” 太后又急又怒,立時道,“究竟是誰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宇文瀾道,“朕這就叫內(nèi)廷監(jiān)去查。不管是誰絕不可輕饒。但當務(wù)之急是先救治倪姑娘,” 太后頷首,忙又對一旁的竹書道,“快去叫張院判來此?!?/br> 竹書應(yīng)是,立時出門去找人。 ——想來如此劇毒,也只有太醫(yī)院最厲害的太醫(yī)能解了。 ~~ 事情緊急,不過須臾,太醫(yī)院院判張勝康便趕到了慈安宮。 太后連禮都沒叫他行,一見他便直接道,“快些去,務(wù)必要將倪姑娘救醒。” ——這可是她最好朋友的心肝,也是一條無辜性命,無論如何也不能出事啊。 張勝康也立時應(yīng)是,忙去到內(nèi)殿床邊給倪向晚診治起來。 而與此同時,關(guān)于毒物的來源也在加緊追溯。 在宮人的帶領(lǐng)下,內(nèi)廷監(jiān)很快就在御花園中找到了那棵杏樹,當即將上頭的杏子摘下逐一查看,果然在大多數(shù)果子的果蒂處都見到了差不多的針眼。 那針眼極為細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 而這些被扎過的果子,也都帶著一股甜蜜的香味,皆是由那針眼處滲出。 待將這些果子擠出汁液,凡是觸碰到汁液的螞蟻昆蟲無不死亡。 又或者將汁液滴一些在水中,不過一刻鐘,魚盆里的魚兒便全部翻了肚皮。 而經(jīng)過太醫(yī)院三四位御醫(yī)的判斷,皆是確認這種毒素便是烏頭蜜。 劇毒無比的烏頭花的花蜜。 聽過稟報,宇文瀾冷笑道,“很好,御花園里的果樹也能被用如此隱秘的手段下上如此劇毒,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 內(nèi)廷監(jiān)總管姚順腿一軟,立時跪地道,“臣等失職,請陛下息怒?!?/br> 太后亦是怒氣沖沖的問道,“司苑處的人呢?好好的果樹叫人毒成這般,他們到底知不知道!” 姚順忙又道,“啟稟太后娘娘,奴才們已經(jīng)將司苑處負責(zé)御花園的幾個園丁一一審問過,但他們都說不知情?!?/br> 見此情景,一旁的燕姝默默嘆了口氣。 ——司苑處的人當然不知情,畢竟此事是養(yǎng)牲處雀鳥坊的一個宮人替周妃辦的。 嘖,沒想周妃都已經(jīng)到這般地步了,只要肯出銀子,依然有人愿意給她干活。 時下滿殿眾人只有她知道真相,她無法無動于衷,想了想,試著開口道,“那除過司苑處,還有誰會常在御花園里走動呢?想來,要給每只果子都下毒,必定是需要時間的,并非一下就能完成的吧?” 話音落下,宇文瀾頷了頷首,也道,“必定還要避著人,有誰常在夜里去御花園嗎?” 這話一出,內(nèi)廷監(jiān)總管姚順茅塞頓開,立時道,“還有雀鳥坊的人,他們時常在御花園里放鳥遛鳥,有些鳥還都是在夜里放的。” 宇文瀾便道,“那還不快去查?” 姚順應(yīng)是,趕忙從地上起了身,帶著人又出去了。 約莫一個時辰過后,卻見其又返回,道,“啟稟陛下,方才雀鳥坊的小林子招供此事是他干的?!?/br> 太后立時道,“是誰叫他干的?” 姚順卻是一頓,咳了咳,才又道,“小林子交代,是鐘粹宮的趙來順給了他一百兩銀子,叫他干的?!?/br> 什么? 慈安宮中眾人皆是一頓。 鐘粹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