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只想吃瓜 第152節(jié)
娘朱氏心疼的忙遞上茶水,勸道,“娘娘慢些吃,還有好些呢,別噎著?!?/br> 燕姝唔了一聲,又拿起一個,三下五除二,便又入了肚腹。 唔,連日來總是反酸的胃里終于有了東西,總算好受了。 燕姝又喝了兩杯茶,這才顧得上問娘,“家里近來都好吧?您跟爹如何?奶奶的身體怎么樣?” 朱氏忙點頭,“家里都好,娘娘放心養(yǎng)身子就好,你奶奶也挺好,原想今日一道來的,卻聽傳旨的公公說,陛下是希望臣婦能在宮里住上兩天,這才沒敢跟著來,留在府里了。” 燕姝眼睛一亮,“陛下是這樣說的嗎?那敢情好??!” ——有了娘在身邊,就叫她仿佛有了精神支柱,讓被妊娠反應折騰的身子多少能好受一些。 朱氏點頭,“傳旨的公公是這樣說的,臣婦還特意多帶了幾件衣裳。” 燕姝忙道好,叫蓮心給娘去準備房間。 安排下去后,她又問,“天瑞在國子監(jiān)待得怎么樣?可還適應?” 說起來,這一轉(zhuǎn)眼,她弟弟李天瑞已經(jīng)入國子監(jiān)三個月了。 只可惜礙于規(guī)矩,燕姝雖說已經(jīng)見過爹娘和奶奶,一直還沒見到弟弟呢。 卻見娘點頭道,“他也好著呢,這入了國子監(jiān)到底不一樣,不光學到了好些東西,脾性也有長進,這不前兩天在貢院街上買東西被人坑了,照以前還不早同人打起來,如今知道自己身份不同,不敢給你抹黑,好歹給忍住了。” 燕姝覺得奇怪,忙問,“被人坑是怎么回事?” 卻聽朱氏道,“就是,那貢院街不是都賣文房四寶的嗎?他們國子監(jiān)指定寫字要用白麻紙,那天他的紙剛好用光了,就去貢院街買,結(jié)果拿到手發(fā)現(xiàn)那紙不太對,想跟那店家理論來著,還好跟著的人勸了勸他,他這才沒深究,出來換地方買了?!?/br> 說著朱氏特意道,“你爹叮囑過他,如今咱們升了侯府,外頭不知到少眼睛盯著,沒事寧可吃點虧,千萬別鬧起來影響到你?!?/br> 燕姝聞言點了點頭,也明白爹的良苦用心。 畢竟天瑞如今是侯府世子了,若是因為紙張的事跟那店家爭執(zhí)起來,還不知會不會被人扣上他欺負平民的帽子。 想來她弟弟那個少年脾氣,能忍下來也是不容易。 正在此時,卻見娘又皺眉道,“說起來也是奇怪,那貢院街不知怎的,好幾家的紙都是以次充好,天瑞跑了好幾個地方,最后還是在咱們家旁邊一個小鋪子里買到了真正的白麻紙?!?/br> 燕姝聞言也是奇怪,論說那貢院街是京城最有名的買文具的地方,大多學子都去買文具,店家竟然還敢以次充好,叫人買不到好紙? 卻聽系統(tǒng)道,【很簡單,因為朝中有人借著職位謀取私利,把京城主要的幾家文具店都給壟斷了?!?/br> 燕姝一愣,【竟然還有人如此大膽?究竟是誰?】 系統(tǒng),【這人叫包啟文,現(xiàn)任國子監(jiān)司業(yè),平時負責國子監(jiān)日常事務,他自己早幾年悄悄在外頭開了個造紙作坊,用便宜的麻沙紙當成白麻紙往外賣,把貢院街好幾家文具店進貨源都給包了,除此之外,還有包了國子監(jiān)和其他幾家朝廷下屬的書院,學生們平日用的都是他的紙?!?/br> 燕姝覺得奇怪,【居然如此毫不遮掩?就沒人發(fā)現(xiàn)嗎?】 系統(tǒng),【他在國子監(jiān)這個位子上好多年了,跟許多書院都打好了關系,再者,平日給老師們用好紙,給學生們用次等,學生們年幼無知,老師們又怕惹麻煩,再說花的都是朝廷的錢,誰愛去管那個閑事?】 燕姝嘶了一聲,【每個書院至少有幾百個學生,每日用紙,也是很大的消耗,他豈不是賺翻了?】 系統(tǒng),【那可不是,這些年下來他賺的盆滿缽滿,堪稱占朝廷便宜的頭號碩鼠了?!?/br> 燕姝,【那就沒人發(fā)現(xiàn)嗎?】 系統(tǒng)嗐了一聲,【這人表面上可會裝窮了,家里住的都是十幾年前的老宅子,還時不時漏雨那種,平日里衣裳洗的發(fā)白,跟老婆倆人還每日粗茶淡飯,看起來摳搜至極,旁人誰能想到呢?】 燕姝聽得滿頭問號,【那他賺這些黑心錢有啥用?這不是啥都享受不到?】 系統(tǒng),【誰說享受不到?這人其實多年前就在京城金明池旁的豪宅區(qū)買了一個視野最好的望湖豪宅,里頭安排了美婢無數(shù),生生造了個酒池rou林,每幾日就過去享受一下?!?/br> 燕姝,【……】 真乃牛人! 第79章 這個瓜, 足可以入選燕姝有史以來聽到最離譜的瓜之一了。 這個姓包的大老鼠,平時跟老婆在家吃糠咽菜裝窮,自己卻在外頭悄悄弄了一個酒池rou林享受??? 她于是忙又問系統(tǒng),【那他老婆知不知道?】 系統(tǒng), 【知道什么?酒池rou林?那當然不可能。這包啟文的媳婦杜氏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 要是知道這事, 還不早砍了他了?!?/br> 燕姝道, 【我是說他挖朝廷墻角賺黑心錢這事, 他老婆知不知道?】 系統(tǒng)哦了一聲,【那是知道的。不光知道, 對于這事兒他老婆還挺支持的,所以才心甘情愿跟他一起裝窮啊, 不然他好歹一個朝廷命官, 一年還有那么多俸祿,無論如何也不該窮成這樣不是?】 可燕姝又不明白了, 忙問, 【既然知道,那他老婆就沒奇怪他的錢去哪兒了嗎?畢竟酒池rou林也得花不少錢??!】 系統(tǒng)嗐了一聲, 【這人每月從黑錢里拿出一小部分給老婆,一大部分自己悄悄留著使。畢竟錢多, 哪怕這一小部分也很是可觀的。再加上這杜氏畢竟是個家庭主婦, 沒讀過什么書的, 又不知道他真實的賬目, 所以就沒懷疑過他。每天認認真真的跟他一起裝窮, 只盼著哪天黑心錢賺夠了離開京城回家享福。】 燕姝, 【……】 好吧, 看來這包家還存在一個分贓不均的問題呢。 當然, 如此來看,這杜氏也并不無辜,只不過,姓包的心眼更多罷了。 思及此,她忽然忍不住想要壞笑—— 方才系統(tǒng)說,姓包的媳婦兒是母老虎? 嘖嘖嘖嘖,這要是哪天叫她知道了酒池rou林的事…… 那豈不是就精彩了?。?! ~~ 如此一番,待同系統(tǒng)了解完情況,燕姝便對娘道,“爹說的不錯,天瑞今次能忍住也挺好,畢竟這事兒若有蹊蹺之處,也不是咱們一家子能改變的。不過,相信壞人總會有惡報的,畢竟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嘛!” 朱氏也忙點頭,“誰說不是,何況陛下英明神武,一定不會縱容這種缺德事兒的?!?/br> 燕姝嗯了一聲,大概是韭菜盒子吃飽了,困意一時涌了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朱氏便道,“娘娘快去睡一會兒吧,這一開始沒有旁的辦法,只能是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萬不要勞累,等過去這陣子就好了。” 燕姝便點頭,吩咐忍冬也帶娘去歇息,自己便去了榻上躺著了。 唔,本來還想寫個話本子,無奈實在精力不濟,只能慢慢來了。 不過,這事兒也不急于一日兩日,畢竟那姓包的也不止挖了一日兩日了。 不如趁這幾天好好琢磨一下,未準可以來個比話本子更好玩的嘿嘿。 ~~ 如此,朱氏便在宮中住了兩日。 趁此機會,她不僅好好給閨女做了幾頓家鄉(xiāng)美食,還叮囑了忍冬蓮心等一些注意事項,又順便給御廚們教了教閨女愛吃的安德家常美食,待到第三日,便告辭出了宮。 而眼看夜幕降臨,燕姝又迎來了皇帝。 ——前兩日因著朱氏在,宇文瀾并不好過來,對愛妃早已是思念滿滿,此時當然是趕忙過來一解相思。 待來到之后,但見燕姝精神不錯,小臉似乎也紅潤了不少,他便也終于放了放心。 趁四下無人之際,正打算將愛妃樓進懷中一親芳澤,然而唇還沒落下去,卻聽燕姝對他道,“臣妾前兩天剛得知了一件事,想稟報陛下。” 宇文瀾便道,“何事?” 卻聽她道,“原來國子監(jiān)司業(yè)包啟文,私下開了個造紙作坊,用便宜的麻沙紙充當白麻紙,再利用在國子監(jiān)的職務,將國子監(jiān)及其下屬的各書院學生用紙全都換成了他自己的造紙作坊里的劣質(zhì)紙,且還叫貢院街那一片的文房四寶店全都賣他的紙。這些年此人暗地里賺得盆滿缽滿,還在金明池畔給自己造了個酒池rou林,隔三差五就去享受一番?!?/br> 什么? 話音落下,宇文瀾竟是緩了一會兒才弄明白她說了些什么。 “國子監(jiān)司業(yè)包啟文,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坑害學生?還在金明池畔造了個酒池rou林?” 燕姝連忙點頭,“臣妾就是這個意思。” 宇文瀾皺眉道,“竟有這回事?” 朝中都察院錦衣衛(wèi)竟無一人發(fā)現(xiàn)? 燕姝又點了點頭道,“消息確鑿,他的酒池rou林就建在金明池畔的梨花巷,靠湖邊最近的那座院子,里頭有個三層樓閣,可盡攬金明池全景,可謂視野無敵,據(jù)說買的時候花了一萬兩銀子呢。全都是挖朝廷的墻角挖來的。” 聞言宇文瀾已經(jīng)坐不住了,立時就要起身去喚人。 這也太氣人了?。?! 這幫都察院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哪知沒等起身,燕姝卻將他一拉,道,“陛下先等等,其實臣妾還想了一個法子。” 語罷便湊在他耳畔低語了一番。 宇文瀾聽完,卻凝眉道,“這么麻煩?” 燕姝確實一臉興奮,“麻煩雖麻煩,但一定會很精彩??!求求陛下,一定成全臣妾好不好。” 宇文瀾只好嘆了口氣,“好吧。” 語罷又伸手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哼笑道,“你著實是唯恐天下不亂的?!?/br> 燕姝卻噘嘴,“對壞人當然是越亂越好??!” 畢竟搞亂一些,她的話本子也更好賣不是? ~~ 第二日上午。 城中一間看似極為平常的民宅里,看門婆子幾步來到房中,對正縫補衣裳的包啟文媳婦杜氏道,“夫人,外頭來了個人要找老爺?!?/br> —— 因著要裝窮,包家這兩口子自來到京城,便沒顧過多少下人,家里除過一個看門兼灑掃的婆子,一個打雜的小廝,再就是一個專門伺候包啟文每日去衙門的車夫。 杜氏連丫鬟都沒敢買,做飯洗衣裳都是親力親為。 這個時辰包啟文正不在家,聽婆子這樣一說,杜氏便親自來到門外查看。 卻見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上穿的衣裳倒很是規(guī)整,看起來像是哪家店鋪里的伙計。 手上還捧著一只精致的木匣子,里頭像是裝了什么貴重之物。 不過想他們夫妻二人裝窮裝了這么多年,還從未買過包裝如此貴重的東西。 杜氏便道,“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