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只想吃瓜 第157節(jié)
第83章 此時祁樹廣狠狠怔住了。 他實在沒有想到, 她居然……會如此問他? 但,這要叫他如何答呢? 他還沒有失去理智,沒有忘記此時身在何處,也沒有忘記自己與他是什么身份。 所以怔楞半晌后, 他也只能道, “草民只是……只是……” 然沒等說完, 卻見太后又道, “記得多年之前, 你對哀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想到如今, 也學會支支吾吾了。” 她邊說還邊涼涼笑了一下,似乎很有些失望的樣子。 祁樹廣心間一刺,一時忘了許多, 只垂首道,“娘娘明鑒,無論草民是什么身份, 草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br> 然話音落下, 他自己卻都是一愣。 他……這是說了什么? 悄悄朝前方看去, 卻見她先是一愣, 而后輕輕挑了挑眉, 唇畔似乎露出了一絲笑意…… “望先生不忘初心,多為大梁培育優(yōu)秀人才才是?!?/br> 太后說完, 便轉身踱步走了。 只留下祁樹廣趕忙在原地垂首應是。 這藏書樓足夠寬敞,且有三層之高。 而此時, 眾人都在各自聊天參觀, 并無人能聽見他們說了什么。 只有燕姝悄悄目睹完一切, 心里好奇到了極點。 嗚嗚嗚他們到底說了什么??? 為什么太后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br> 難不成祁學士表白了??。?/br> 只可憐她怕壽安郡主再跑去糾纏祁學士,又不敢輕易離開,只能表面繼續(xù)與其交談,心間好不煩躁,只能默默大喊,【啊啊啊太后跟祁學士到底說了什么?。?!】 與此同時,正在四處查看藏書的宇文瀾耳內巨震。 ——雖說離得遠,說話聲聽不見,但這么大的喊聲,他無論如何也聽見了。 ……什么? 太后同祁樹廣說話了? 詫異之下,他忙環(huán)顧閣中,只見太后正也在查看藏書的模樣,而祁樹廣仍立在方才的地方,兩人看起來神色平靜,幾乎看不出發(fā)生了什么。 再瞅瞅,卻見燕姝正在同壽安郡主交談,看來也是神色平靜。 他試著走了過去。 先路過祁樹廣,卻聽對方心里嘆氣,【方才是不是不應說那句?!?/br> 宇文瀾,“???” 哪句?他說了什么? 又路過太后,卻聽太后心里似乎有些得意,【傻瓜?!?/br> 宇文瀾,“???” 傻瓜……又是何意? 嘖,一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宇文瀾最后來到燕姝身邊,卻聽燕姝心里依然在咆哮,【不管了!為了我的cp,今日就跟壽安郡主死磕上了!絕不給她留機會去纏祁學士!?。 ?/br> 宇文瀾,“……” 也真是辛苦了。 ~~ 藏書閣位于書院的最高處,透過窗戶,可望見整片山林。 待從閣中出來后,翰林學士鄒墨中好奇道,“方才見看那山邊有一塊才開墾出來的空地,不知祁山長要留作何用?” 祁樹廣便答道,“雖則書院日后的花銷皆有朝廷承擔,但幾百人吃穿用度,日常消耗,并不是小事,草民是打算將山中可利用的土地陸續(xù)整理出來,叫師生們讀書之余,親自耕種些菜蔬糧食,如此,既能減輕朝廷負擔,也能叫學生體驗到真正的勞作之苦,如此,更能對天下貧苦之人存有憐憫之心。” 話音落下,鄒墨中恍然,忙頷首道,“祁山長果真用心良苦,現(xiàn)如今不少年輕學子以為耕種為下品,卻不知這耕種才是立民之本!” 其余眾人也紛紛贊同道,“是啊是??!如若不能了解耕種之苦,如何為天下百姓設身處地著想呢?祁山長目光長遠?!?/br> “是啊是啊?!?/br> …… 耳聽著這些贊嘆聲,祁樹廣本人自是連聲謙虛道不敢當。 燕姝卻是十分得意, ——看看,這不愧是她的偶像吧!多厲害?。?! 如此感慨完畢,今日的行程便到了尾聲。 時候不早,眾人也該打道回府了。 身為一院之長,祁樹廣自是再度引著眾人往外走。 今日親眼見識過松鶴書院的全新面貌,賓客們皆都連聲贊嘆,對未來充滿信心。 而跟壽安郡主說了許久的話,燕姝也是累了,眼下只想趕緊回宮躺著。 眼看來到書院門口,馬車已經(jīng)在等候。 眾人也該行禮恭送帝妃太后回宮了。 哪知正在此時,卻聽壽安郡主道,“對了,祁山長,方才我見藏書閣中有一本《十論》,不知可是孤本?” 話音落下,燕姝一頓,忽然隱約起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卻見偶像祁山長道,“郡主說的是,那的確是孤本,自三十年前便存于松鶴書院的藏書閣中。” 而這話一出,卻見那壽安郡主竟然道,“原來如此!不瞞山長,我早聽聞此書大名,無奈那南詔山高水長,這么多年無緣一見,既然今次有幸,不知等會兒可再去那藏書閣中閱讀一番?” 嗯? 燕姝立時皺眉,敢情這壽安郡主不就是想等大家都走后再去調戲一下祁學士唄! 過分! 這話要叫祁學士怎么答???! 斷然拒絕,顯得自己小氣,若不拒絕,豈不是引狼入室,更叫太后不高興! 可惡可惡可惡?。?! 她腦間快速轉動,打算找個理由把這女子給擋住。 哪知沒等開口,卻聽身邊的皇帝忽然道,“時候不早了,已經(jīng)打擾了書院半日,還是叫他們干自己的事吧?!?/br> 這話一出,壽安郡主只好垂首道,“是?!?/br> 燕姝卻是眼睛一亮,【咦?皇帝今次怎得這么及時?】 宇文瀾,“……” 他也是怕了,眼看今日她這般情緒大起大伏,不知會不會對腹中的小娃兒有什么影響??! 所以還是他趕緊開口阻擋得好。 不過說起來,他這位堂姑母也是,要風流只管去外頭風流好了,祁樹廣又不是那等輕浮之人。 他此番找這么一位合適的山長容易么? 且方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其在講壇下扔花的舉動未免有些輕浮,此時若教她繼續(xù)在書院中逗留,叫學生們見了,可怎么想? 所以說完這句,他又補充道,“書院乃讀書清凈之地,閑雜人等若無事,不得輕易來打擾?!?/br>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應是。 壽安郡主也只好跟著點頭,面上不免有些失望。 燕姝卻是眼睛一亮,心道,【可以啊!今日皇帝竟然如此給力!好吧,姑且就放過他方才沒有拒絕這女海王跟著進書院的事了!】 宇文瀾,“……” 原來她竟然還打算跟他計較來著? 不過……何又謂“海王”? ~~ 如此說完,帝妃太后便登上馬車離去。 大臣們恭送完畢,也都各回各家了。 而壽安郡主再不愿意,有君王口諭在上,也只好先回了自己在京城的宅子。 不過,不管燕姝再不喜歡,壽安郡主畢竟是皇親,又兼具南詔太妃的身份,千里迢迢來京一趟,身為主家的太后也不得不表示一下歡迎。 于是隔了一日,宮中又在柔儀殿辦了場午宴,專為壽安郡主接風。 當然了,太后其實也不太想單獨面對壽安郡主,便又請了大長公主跟閨女安康縣主,以及壽安郡主的親嫂子汝陽郡王妃作陪。 如此一來,雖是場皇家女子們的聚會,倒也算熱鬧。 當然,這樣的場面,燕姝自是不得不來的。 ——不為別的,她得為自己的榜一大佬站臺??! 不過,今日還有安康縣主在,同為孕婦,二人倒也有許多共同話題。 而安康縣主也十分大方,作為已經(jīng)生育過兩個孩子的母親,向燕姝傳授了不少有用的經(jīng)驗。 大長公主與汝陽王妃則與壽安郡主聊了些這幾年京城與南詔兩地的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