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民服務[快穿] 第116節(jié)
他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就只好將眼睛看向田藍。 后者揉揉太陽xue,嗐,這也沒啥,人家就是走腎不走心而已。就是玩不起,玩大發(fā)了,時代限制,這會兒沒辦法收場了。 那她要不要管這事兒呢? 當然得管。 看這人現在已經魔怔的模樣,要是肚里的孩子解決不了,她很可能真的會丟掉性命。別說是現在了,即便建國后好些年,宗族勢力在農村地區(qū)的影響力也相當驚人,完全無視法律的存在。 藥,她是有的。這幾天,她一直想方設法從空間里拿藥。各種內服外用的藥,已經偷偷裝滿了一個箱子。因為她什么都想拿,所以稀里糊涂的,連婦產科用的藥,她也一并拿過來了。 就是,這個事情要怎么說呢,嗐。 田藍糾結了半天才開口:“行了,既然你面前還抱養(yǎng)了個孩子。那你先回家,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再過來。還有件事,我得說清楚,我們所有的藥都是抗日志士捐贈給我們的,人家本來能換小黃魚大黃魚的,因為我們抗日才給我們用。所以,你想用藥有個條件,就是要做幫助抗日的事。如果你助紂為孽,我保證,我們一定會把你吊起來,掛在墻頭曝尸,要大家伙兒都好好看看賣國賊是個什么樣子?!?/br> 姚小鳳嚇得直擺手,拼命否認:“我我我,我絕對不會干這個事。我也恨日本鬼子。要不是他們,城里洋人的醫(yī)院還開著呢?!?/br> 陳立恒正色道:“還有個問題我要問你,你是從哪條路上山的?” 姚小鳳滿臉茫然,伸手指著陶八姑道:“我就跟著她來的呀。路上有人問我,我說是八姑一個村里的,他們就讓我跟著上來了。” 陶八姑感覺這個姚小鳳真是自己的克星。就今天這一點時間,她已經第二次想要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 她被人尾隨了這么長時間,她居然一無所知。 這要是跟上來的是土匪漢.jian呢?那說不定人家都已經放冷槍了。 陳立恒面不改色:“好了,我們知道了。你把家里安排好了再過來。不過我勸你還是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因為孩子不是你想要就肯定能有的。你現在不要,將來你想要的時候你再后悔都來不及了?!?/br> 姚小鳳堅定地搖頭:“我不后悔,我就要把他給打掉。我留著他,我就沒活路了。” 陳立恒只能勸人,不能逼人,便搖搖頭,不再說什么。 雙方約定了時間,各自散去。 陶八姑看著姚小鳳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追問田藍:“田先生,你還真給這人看病啊。她這是咎由自取。啥都想要,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她就是放不下夫家的錢?!?/br> 陳立恒卻一本正經:“她丈夫活著的時候,她沒做過對不起她丈夫的事,那就行了。她丈夫死了,財產本來就應該她繼承。什么叫她夫家的錢?她有權利支配。雖然這個事情不地道,但也不能說她就是貪財?!?/br> 陶八姑都懷疑陳長官是被姚小鳳迷了眼,畢竟能夠被地主選去當填房的,肯定不丑。 她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田藍身上:“田先生,你看這個事……” 田藍認真道:“這個我跟陳長官的觀點一樣。而且你要注意一件事,抗日是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無論男女不分老幼,只要不賣國的,都是我們爭取的對象。況且姚小鳳也是被剝削的受害者,你不能因為她落后就歧視她,不愿意幫助她?!?/br> 陶八姑驚呆了,田先生是不是搞錯了?姚小鳳可是地主婆,什么時候也成了被剝削者了? 田藍一本正經:“咱們就先不說宗族對她的迫害。明明是她自己合法繼承的財產,她卻沒有完全的處置權,因為要再嫁就得被剝奪財產。這不是剝削是什么?好,這個不提。就說她為什么不肯嫁給孩子的爹,你說因為她怕受窮。那你能不能說說為什么一個自食其力的勞動者沒辦法供養(yǎng)家人生活?而已經死掉的地主反而成了未亡妻的生活依靠?難道他在陰曹地府還做工掙錢嗎?” 陶八姑結結巴巴道:“因……因為他留下了房子和鋪子還有田。” 田藍認真道:“房子鋪子田是自己會長出錢來嗎?到底是誰在做事誰在掙錢呢?你好好琢磨琢磨這個問題。再想想看,姚小鳳為什么不想靠自己雙手勞動來掙錢養(yǎng)活她和新的家庭,真的是因為她好吃懶做嗎?還是她清楚,憑借勞動沒辦法讓自己過上好日子?” 這一連串的問號直接問蒙了陶八姑。她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挑戰(zhàn),既往她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從田先生嘴里說出來,似乎是那樣的荒謬可笑。 田藍伸手握住陶八姑的手,飽含期待:“八姑,你善良又熱情,你不僅希望自己過得好,還希望大家也一塊過得好。所以我希望你多思考多學習,幫助更多的人共同進步。無論英子還是姚小鳳,她們都是你的同村,你要多幫幫她們,讓她們加入到我們的大家庭中,一起創(chuàng)造美好的新生活?!?/br> 陶八姑其實還不能接受自己被跟姚小鳳之擺在一起??墒翘锵壬质沁@樣熱切地看著她,搞得她根本沒辦法開口說拒絕的話,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任務:“我一定好好跟她們說?!?/br> 田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十分高興的模樣:“我就知道八姑你一定行!” 陶八姑暈暈乎乎地回去了。英子婆婆眼睛哭壞了,又不熟悉地形。她得過去幫忙照應英子。 陳立恒目瞪口呆地看著陶八姑離開的背影,感覺自己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思想政治工作還能這么做。 田藍疑惑:“那當然了。你不會到今天還沒用過吧?最基礎的,鼓勵教育,你給他設置一個理想的形象,不斷地暗示他激勵他,他就是這樣的。將來,她他就會真的變成這樣。就好像給植物套了個套子,圓圓的西瓜也能長成方形的?!?/br> 陳立恒立刻擺手,實力拒絕:“我看方西瓜除了模樣奇怪之外,也沒啥特別的,還沒圓西瓜好吃呢。” 嘁,同志,咱們說的是西瓜的問題嗎? 兩人一路說話,回到了營地。 田藍回山洞去用功,陳立恒轉頭就去找巡邏隊。 警惕意識,一點點警惕意識都沒有。這回跟上來的是想要打胎的姚小鳳,要是換成特務呢?別看人家是一個女同志,就覺得她沒威脅。 麻煩大家用腦袋瓜子好好想想,遠的不說,就說他們游擊隊的女隊員們,她們看著是嬌滴滴的,手無縛雞之力,可也是能夠放倒土匪的主。 你們再這樣下去的話,也不用等日本鬼子攻上來了,自己先崩潰了。 田藍更早一步崩潰中。 因為她回山洞就瞧見藥流藥品的說明書了,那上面說吃了藥的人可能會大出血,需要搶救。 媽呀。 自從可以在空間里獲得藥品之后,她最討厭看到的字就是搶救。她哪里會搶救,這要怎么搶救? 田藍又一次后悔自己多管閑事。姚小鳳把孩子生下來,也未必會死啊。可要是她大出血,那不出意外肯定得死。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干嘛要做這個事。 田藍糾結地往床上一躺,自暴自棄地想: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假如你覺得我是對的,那就讓我去婦產科看看他們怎么處理大出血的藥流病人。 結果這個念頭剛浮現出來,她就埋頭跌進了空間。當她看到面前的教學電影,究竟放了些什么的時候,她又想給自己一巴掌。 叫你嘴欠。 看看電影里都放的什么?清宮術,鉗夾術,空間似乎害怕她搞不明白這是干什么的,還特地用旁白提醒她,這都是終止妊娠的手段。 田藍虛弱地揮手,好了,不用了,她都知道了。她只是很想死一死而已。 空間同志,你要是有良心就保佑她千萬別大出血。不然我真不會處理,沒有速成的手術醫(yī)生。正經的赤腳醫(yī)生培訓都不會這么草率。 等到田藍再睜開眼的時候,她伸手摸黃挎包,頓時心中都是:我的媽呀。 開什么玩笑?她昨天夜里明明沒有往挎包里放任何東西。她當時仍舊在示教室里,她200%肯定,根本就沒東西可以給她拿。 更讓田藍震驚的事情還在后面。她打開黃挎包,準備看看清楚里面究竟裝了什么事,世紀大驚悚發(fā)生了。 不是因為包里頭放的全是她昨天在電影中看到的那些手術器械,而是因為它們的體積。 不說別的,就那把鉗子,都快有她一條胳膊長了。請問,這個黃挎包,這個普通尺寸的黃挎包到底是怎么把它給裝進去的? 更別說包里的其他器械了。 田藍用力提起了包,然后試探著將鉗子重新塞回去。 大白天活見鬼了。 從外表上來看根本不可能放進去的鉗子,居然成功地被容納了。 田藍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奇景。 龔麗娜打了早飯回來,看到她的背影就招呼:“你怎么還不去吃飯?今天有面疙瘩湯,放了咸rou的,可香了,你趕緊吃啊。” 其實田藍也很餓,她連著兩晚上都沒補充能量了,但是她現在沒心思啊。 她感覺自己的認知都被顛覆了。以前從來沒發(fā)生過這種事,原版的黃挎包一直就是普通的包啊。 田藍深吸一口氣,當機立斷:“麻煩你幫我個忙,喊陳長官過來。我昨晚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得馬上跟他匯報?!?/br> 龔麗娜感覺奇奇怪怪:“既然這么緊急的話,你干嘛不自己直接去找他?” 田藍不假思索:“我腿麻了,現在動不了。” 呵,好吧,你贏了。這個理由無懈可擊。只要你不嫌自己蓬頭垢面地出現在陳長官面前丟臉就行。 五分鐘后,陳立恒端了早飯進山洞,疑惑地詢問:“怎么了?” 田藍將挎包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看?!?/br> 在后者眼睛瞪大的瞬間,她才解釋事情原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這么發(fā)生了?!?/br> 陳立恒倒是無所謂:“你不說那個空間叫為人民服務系統嗎?這就代表它希望我們幫姚小鳳唄。既然有用那就用唄,嗯,這個要消毒吧,到時候我們煮了消毒。” 他如此灑脫,搞得田藍都感覺自己的糾結有矯情的嫌疑。 她一抹臉,直接趕人走:“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馬上起來?!?/br> 她還得趕去另一個山頭,給姚小鳳發(fā)藥呢。反正她得跟人說清楚,生死有命,她又不是大夫,不會看病。手上有藥,吃出問題來,概不負責。 那么大的人了,總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嘛。 田藍打水洗了臉,然后過去打飯吃。她成了面疙瘩湯,一轉頭,眼睛掃過一抹土黃時,突然間靈機一動,趕緊開口喊住人:“李嘯天,你這包什么時候有的?” 李嘯天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挎包,有點不好意思:“就,就剛做好的。我覺得身上背這么個包方便多了,啥東西都能放進去?!?/br> 這不過是借口而已。 他就是覺得田先生的新挎包瞧著可氣派了,往身上那么一挎,嘿,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他剛好分到了布料,就央求著陶八姑也幫他做。不過因為繡字花的時間太長,所以上面的“為人民服務”都是用紅布釘上去的,看著也挺像那么回事。 田藍放下自己的早飯,大步走上前,伸手抓住他的包比劃尺寸。 嚇得李嘯天連連往后退,嘴里一個勁兒辯解:“田先生你別生氣,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以后都不挎了?!?/br> 他聽說有的摩登人士特別討厭別人跟他用同樣的東西,要是看到了,他寧可自己把東西給毀了。 田藍卻只盯著他問:“這樣的挎包還有誰背?” 李嘯天都快哭了:“就我和王隊,大家忙,沒空做包?!?/br> 其實游擊隊員們都下訂單了,他們都想要這樣的挎包。就是陶八姑事情多,只能抽空幫忙做,現在成品只有兩只。 田藍在心中比劃了下尺寸,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那些手術器械之所以能夠塞進挎包里,因為它占用的不是一直包的容積,而是三只包! 李嘯天不明所以,還在心驚膽戰(zhàn),一張臉真是慘兮兮:“你要不喜歡,以后我們都不用了。” “不,要用!”田藍斬釘截鐵地強調,“這么好的包,大家都喜歡,為什么不用?每個人都用。以后咱們供銷社還要賣這種包,群眾喜歡也能買?!?/br> 山上現在有100多號人,100多只包能裝多少東西呀?如果再擴散出去,成千上萬只包,是不是就能裝下一臺大.炮了? 啊!要真是有這天,那他們根據地還愁發(fā)展嗎?他們還怕打不跑小鬼子嗎?中華民族還會被欺負嗎? 田藍連早飯都顧不上慢慢吃,呼呼啦啦干掉了一碗面疙瘩湯之后,她抓起兩只噎喉嚨的粗面餅子,就一邊吃一邊往外走。 陳立恒看她眉飛色舞的模樣,頗為驚訝:“怎么了?滿血復活了。” 這個新詞還是他跟田藍學的呢。 田藍趕緊把他拽到旁邊,嘰里咕嚕了一通。 陳立恒美得差點兒翻跟頭。他都后悔自己沒早點把這黃挎包給做出來,簡直就跟田藍說的那樣,叫做白白損失了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