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家還是沒辦法，也夠不上一枚炮.彈有多貴了，直接投著日本人的炮.艇開打。

    船上的鋼炮還是新四軍從日本鬼子手上繳獲的，原本他們沒帶幾枚炮彈。可現(xiàn)在不是剛從兵工廠出來，換了好些炮彈嗎，所以炮兵用起來也豪放的很。

    他們是從背后偷襲的，打了敵人個措手不及，第一發(fā)炮.彈下去就命中了日本鬼子的木質(zhì)汽艇，直接讓船趴窩了。

    如此一來，五艘日本汽艇形成的包圍圈就被撕開了口子，還有汽艇試圖營救被擊中的木船，結(jié)果叫鐵血軍的船靠近了，又挨了一發(fā)小鋼炮。汽艇不知道被擊中了何處，居然冒起了黑煙。

    新四軍向來擅長撿漏，見狀趕緊機槍掃射。好幾個從船艙里冒出來的鬼子就這樣掉進了冰冷的河水中。

    其他汽艇見勢不妙，甚至顧不上同伴，趕緊匆匆逃跑。

    它們原先護著的貨船也要跟著離開，卻叫鐵血軍的機動船橫插了一杠子。從投擲筒里發(fā)出的炮彈截斷了貨船的退路，讓貨船被強行留了下來。

    但就這點時間，日本鬼子的汽艇已經(jīng)匆匆逃離，完全跑出了鋼炮的射程外。

    無論鐵血軍還是新四軍都驚魂未定，他們也不敢再繼續(xù)追擊。

    新四軍的排長倒是苦中取樂，還調(diào)侃了一句：“這皇軍簡直就是黃金，專門給我們送汽艇啊，真是有錢！”

    鐵血軍的人卻沒空搭理他，大家都圍著貨船，硬生生地將船逼到了碼頭?？肯聛?。

    田藍上了鐵血軍的船，皺著眉頭問：“到底怎么回事啊？鬧成這樣?！?/br>
    陳立恒臉色十分不好看，這種差點陰溝翻船的經(jīng)歷讓他極為不悅，說話也沒好氣：“別提了，本來就是一頭一尾押運，跟以前沒差別。結(jié)果我們一動手，鬼知道怎么會突然間冒出這么多鬼子?！?/br>
    收了這么多條船的稅，日本的商船他們又不是沒碰過，還是頭回見到這種情況。

    那邊鐵血軍已經(jīng)上船檢查，大家都懷疑船上滿是軍火，否則日本鬼子干嘛要這么拼？又不是沒被劫過船。

    田藍搖頭，應(yīng)該不是軍火。如果滿船都是武器的話，現(xiàn)在落荒而逃的絕對是鐵血軍和新四軍。再多的戰(zhàn)術(shù)也比不上火力的豪橫啊。

    鐵血軍的人上船檢查，的確沒有瞧見什么槍炮，但卻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大家伙。那些身材巨大的鋼鐵怪物，將船艙填埋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

    貨船上的船工一問三不知，否則押運的人嚇得夠嗆，大冬天的都滿頭虛汗，說話也是哆哆嗦嗦。

    陳立恒開口逼問：“這是什么？”

    那身穿西裝的人用流利的漢語作答：“這些都是紡織設(shè)備，用來織布的?！?/br>
    大家看著那鋼鐵大圓筒，俱都無比懷疑，他們即便不是紡織工人，但也不至于沒見過織布機，誰家織布機長這個樣子呀？

    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解釋：“繅絲，這是用來繅絲的。”

    眾人跟著看了一回，感覺似乎是有點像。

    新四軍的排長上前摸了摸那機器，贊嘆了一聲：“真是好鋼鐵！”

    大家伙兒立刻興奮起來，好鋼鐵是寶貝呀，上好的鋼鐵能做的兵工器材實在太多了。別的不說，兵工鏟，還有修筑軍事工事的軍用鐵鍬，這些都能派上大用場的。

    日本鬼子對此也深知肚明，鋼鐵屬于禁運品，根本不讓流入抗日根據(jù)地。他們兵工廠想要搞生產(chǎn)，單鋼鐵一項，就讓大家撓破腦袋。

    陳立恒當(dāng)即立斷：“把這些都運走?！?/br>
    那身穿西裝的人急了，點頭哈腰地央求：“將軍，我們交保護費行嗎？我們的繅絲廠正等著生產(chǎn)。如果工廠不開工，很多工人都會失業(yè)，這樣他們就沒飯吃了?！?/br>
    鐵血軍沒好氣道：“日本鬼子早點滾回去，就所有人都有飯吃。”

    那人還想再說什么，已經(jīng)叫鐵血軍綁了，扔到后面去。

    從頭到尾，船工沒敢說一句話。叫鐵血軍的槍逼著，趕緊調(diào)頭，往兵工廠的方向去。

    繅絲設(shè)備？真當(dāng)鐵血軍是傻子嗎？就為了一套繅絲設(shè)備，日本鬼子能派這么多炮艇？他們怎么不知道啥時候日本鬼子也豪橫成這樣了。

    押送一個商隊，也沒見他們下這種血本啊。

    船靠了岸，兵工廠的工程師都被請上了船。因為雖然說起來很尷尬，但他們的確沒辦法憑借人力將那巨大的機器運上岸。那只好請山過來了。

    工程師們圍著機器轉(zhuǎn)了一圈，又開口詢問鐵血軍到底是在哪兒截到的船。

    過了半晌，一位姓曹的工程師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硝酸塔，做硝酸的設(shè)備！”

    他看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立刻情緒激動地強調(diào)，“肥田粉知道嗎？化工廠既可以生產(chǎn)肥料，也可以生產(chǎn)軍工用品。像硝酸銨就是生產(chǎn)□□用的。這絕對是從化肥廠里拆出來的，南京淪陷之前，化工廠內(nèi)遷，拆掉了很多重要設(shè)備。硝酸塔過于巨大，所以沒能帶走?！?/br>
    他滔滔不絕，他之所以如此了解，是因為七七事變之后，化工廠就改變了生產(chǎn)方向，專門為兵工廠提供各種生產(chǎn)原料。當(dāng)時，他就是兵工廠負責(zé)交接的技術(shù)人員，對化工廠的情況比較清楚。

    工程師憐惜地摸著冰冷的鋼鐵機器，感慨不已：“這都是從國外花重金購買的，別說談判的有多艱難，就是東西從美國運過來，光是裝卸就花了大力氣。1000多號工人日夜加班加點建碼頭，能停5000噸的外洋大輪的碼頭就是那個時候建起來的。還有起重機和吊運機，都是遠東地區(qū)最大的，能吊百噸重的塔?！?/br>
    當(dāng)時大廠有多輝煌？數(shù)千尺的江岸，堅固的工廠，熱火朝天的場景，即便黑夜都燈火通明。廠里生產(chǎn)出來的堿遠銷海內(nèi)外，肥田粉備受百姓歡迎。后來改為生產(chǎn)兵工產(chǎn)品，和兵工廠合作默契，有力地支援了前線戰(zhàn)場。

    現(xiàn)在，孤零零的硝酸塔倒在貨輪上，看了就叫人心酸。

    陳立恒恍然大悟：“難怪鬼子這么拼呢?！?/br>
    如果不是自己這邊的船上有炮，根本就沒可能從日本鬼子手上把這貨輪給截下。

    但尷尬的事情也發(fā)生了，就是截下了也沒辦法用啊。如此巨大而沉重的設(shè)備，如果沒有專業(yè)的起重機和吊塔，那根本運不上岸。況且就是上了岸又怎樣？你以為硝酸塔設(shè)備不需要配套的設(shè)施嗎，要真不需要的話，日本鬼子為什么好端端的把它給拆掉，還千里迢迢地運走。

    兵工廠的工程師一提這茬，田藍的記憶就被喚醒了。她印象中日本鬼子的確對這個遠東第一大廠垂涎三尺。南京城淪陷后，日本鬼子立刻占領(lǐng)了化工廠，開始瘋狂的掠奪。

    但當(dāng)初為了占領(lǐng)，他們朝工廠投了太多炸彈，直接導(dǎo)致大量設(shè)施被破壞，他們又找不到足夠的材料進行維修，以至于他們也沒辦法充分利用成套的硝酸設(shè)備，后來不得不將設(shè)備拆除之后運往日本國內(nèi)，再生產(chǎn)□□。

    不過在田藍的記憶中，這事應(yīng)該還要再往后面挪幾年，大概要到1941或者42年才會發(fā)生。可眼下才1939年啊，現(xiàn)在的日本打贏了徐州會戰(zhàn)和武漢會戰(zhàn)，應(yīng)當(dāng)處于意氣分發(fā)的狀態(tài)才對，他們迫不及待地拆廠里的設(shè)備運走，算怎么回事？

    新四軍的人給鐵血軍分析：“可能她們覺得化工廠距離你們根據(jù)地太近了，不安全?！?/br>
    鐵血軍的態(tài)度越來越杠，自從細菌戰(zhàn)之后，他們就像被捅了屁股的老虎，開始兇猛地亮出爪子，完全不懼怕日本鬼子。

    即便知道自己沒有制空權(quán)的情況下，依靠火炮，他們照樣敢打日本鬼子的飛機，而且絲毫不吝嗇炮.彈。

    至于陸軍更不用講，來一個打一個，根據(jù)地的老百姓個個都跟吃了炸.藥一樣，完全不好惹。每次從河對岸跑過來征糧的偽軍叫民兵們碰上了，都被揍個半死。還有人被直接吊起來示眾，用于公開宣傳狗漢.jian的下場。

    甚至連給偽軍押隊的日本鬼子也沒落到什么好處，好幾次他們連岸都沒能上，就叫鴨槍打進了河里。而且水上游擊隊的人也是趕盡殺絕，日本鬼子都掉河了，她們照樣會跟著跳進水里，非得殺死了鬼子才會停手。

    在這種情況下，日本鬼子感覺化工廠處境危險，想要將重要設(shè)備轉(zhuǎn)運走，也是正常的。

    可惜他們運氣不太好，碰上了鐵血軍高度膨脹的時期。后者已經(jīng)不滿足于只管普通商船，直接將手伸向了日本人的貨輪。

    要不是這樣的話，這些成套的設(shè)備估計也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一趟趟運回了日本國內(nèi)。

    陳立恒開始摸脖子，感覺這事挺棘手。

    新四軍的人也不知道該給出什么建議。按照他們的一貫政策，所有的生產(chǎn)機器能拿走就拿走拿，不走就毀掉。反正不能讓日本鬼子繼續(xù)利用。

    可工程師一說，大家都知道這硝酸塔設(shè)備有多珍貴。你現(xiàn)在毀了的話，你以后能自己造出來嗎？中國的工業(yè)有多落后，什么都要依靠進口，想要趕超上來，起碼得花幾十年時間。這幾十年里，你就不需要硝酸鉀設(shè)備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了？

    砸是不能砸的，用是沒條件用。

    在場的鐵血軍們都想把自己的頭發(fā)拔光了，這這這，可真是愁死個人了。

    好在陳立恒還記得自己是頭頭，趕緊以戰(zhàn)備狀態(tài)要求眾人：“把炮都布置好了，日本鬼子費了這么大心思占領(lǐng)化工廠，又費大力氣要把設(shè)備運走。現(xiàn)在咱們把東西截下來，他們肯定會過來搶。到了咱們手上的東西，我們能被搶了嗎？”

    眾人立刻抖擻起精神，異口同聲：“不能！”

    開什么玩笑？他們中國人的東西，他們自己現(xiàn)在能不能用是一回事，給鬼子用？除非鬼子踩在他們的尸體上，否則甭想說這話。

    臨近新年，根據(jù)地本來各處都是其樂融融。日本鬼子的貨輪一被截下來，那氣氛瞬間就緊張了。

    好在這時代的老百姓心都挺大，亂世眾人，天天都能瞧見飛機在你頭頂上丟炸.彈，心不大的早就被嚇?biāo)懒恕?/br>
    所以日本人的飛機又一趟趟地往根據(jù)地飛時，大家伙兒的反應(yīng)就是該躲飛機躲飛機，該干活干活，該吃飯吃飯。

    鐵血軍也亮出了家底，炮口都對準天空，逼得日本鬼子的飛機不敢低空飛行。如此一來，它們丟下的炮彈準頭也就大打折扣，好幾枚都在河面上爆炸起來。好多老百姓都趁著飛機沒過來時，開始在江上撿死魚。

    鐵血軍也沒有光固守，又開始主動搞襲擊。他們又是往河對岸發(fā)炮.彈，就是擴大范圍端日本鬼子的炮樓和據(jù)點，將整個江南地區(qū)都攪成了渾水。

    新四軍配合他們放火燒飛機場，雖然沒燒到飛機，但將機場宿舍燒得一塌糊涂，還引發(fā)了倉庫里的燃油火災(zāi)，最后甚至造成了爆炸，逼得飛機集體逃離。

    那天晚上，機場的探照燈雪亮，20多架飛機被迫緊急啟航，在飛機場上嗡嗡嗡作響，亂成一團糟。

    外界不知道具體情況的人都滿頭霧水，不明白究竟又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原本已經(jīng)處于微妙平衡狀態(tài)的鐵血軍和日本鬼子居然又開始干架了。

    兩邊都沒給出解釋。侵略者會有理由嗎？唯一的理由就是還沒有將對方吞干凈啊。抵抗者還要借口？開玩笑，不把鬼子趕出中華大地，他們的戰(zhàn)斗就永遠不會停歇。

    趁著這一股浪潮，整個江浙皖地區(qū)的敵后抗日力量集體動了起來。就連陳立恒看不上眼的那位江省主席所率領(lǐng)的水上游擊隊也主動sao擾蘇北地區(qū)的日軍，以此來阻止他們馳援跟鐵血軍干架的鬼子。

    一打仗，大家就聽到各種噼里啪啦的響。用老百姓的話來講，就是還沒過年呢，先聽了一回炮仗。

    幾方力量打得一塌糊涂，誰都沒能占到便宜。日本鬼子先派人來講和，當(dāng)然，他們來的不是軍方，而是日本的一家化學(xué)公司。

    對方認為在商言商，鐵血軍搶了他們公司的設(shè)備，他們愿意花錢贖回。甚至以后經(jīng)過鐵血軍的地盤，他們公司的貨輪都會交過境稅。

    這可真是新鮮事，什么過境稅呀？那叫抗日捐。日本鬼子主動交抗日捐，聽著就叫人感覺好魔幻。

    然而鐵血軍并不松口，交錢當(dāng)然是好事，可眼下他們最缺的并不是錢，他們需要物資。日本鬼子的封鎖實在太嚴厲了，很多物資都被管制，想要大批量的運到根據(jù)地，根本不可能。

    鐵血軍既然打定了主意，那態(tài)度就相當(dāng)敷衍。他們又不急著和談，外面的炮彈還打著呢，干嘛要跟你坐在談判桌上說話？你說花錢贖就贖啊，也行，拿500萬美元過來，說不定我們會同意。

    談判這種事就是看誰沉得住氣。鐵血軍霸著硝酸塔其實根本沒用，他們現(xiàn)在也沒能力將設(shè)備派上用場。但正因為如此，所以東西在他們這兒閑置到天荒地老，他們也沒啥損失。

    他們耗得起，日本的化工公司卻沒耐心繼續(xù)糾纏下去。聽到對方開價500萬美金，日本公司代表就清楚對方根本沒有和談的誠意。又或者說，他們想要的東西壓根就不是錢。

    雙方你來我往了好幾回，日本公司又找了很多人過來說好話，到除夕夜，鐵血軍才總算松了口。

    這一船搶來的貨，他們本來是打算用來煉鋼的?，F(xiàn)在日本人想要贖回去也不是不行，但他們鐵血軍已經(jīng)損失了這么多兄弟，花費了這么大精力，總不能白吃虧。想要贖回的話，拿出誠意來。無縫鋼管，他們本來想要的就是無縫鋼管。假如日本公司能拿10倍重量的無縫鋼管來交換，他們就將機器還回去。

    王友志放下條件，還挺疑惑：“你們公司的生產(chǎn)范圍蠻廣啊，化工廠還織布？”

    化工公司的代表根本不知道織布機這回事，況且他也沒精力糾纏。他聽到10倍的重量時就要拍桌子了。

    硝酸塔是龐然大物，10倍重量的無縫鋼管是怎樣一個驚天的數(shù)字。再說鐵血軍要無縫鋼管做什么？日方代表又不是傻子。他們要是真的送出了無縫鋼管，那才是給自己找麻煩呢。

    王友志無所謂：“要么拿鋼管贖回，要么拿500萬美金過來，要么就一切免談。你看我們敢不敢打，有本事，大家就這么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他看上去是有恃無恐，回到自己的大本營匯報談判過程的時候，王大管家卻惴惴不安：“日本鬼子肯嗎？他們肯定知道我們用無縫鋼管做什么?！?/br>
    田藍負責(zé)后方調(diào)度，不是戰(zhàn)場指揮官，所以好歹還能跟王友志碰頭，回答他的問題：“行不行，要看化工公司和軍方的關(guān)系。財閥以維護自己的利益為首要原則，他們未必會管軍方的死活?！?/br>
    她又安慰了一句王友志，“不管他們同不同意，反正這條線別斷，先拖著再說?！?/br>
    談判的好處在哪里？就是給日本方以希望，讓他們覺得還能將硝酸塔運完整整地運回去。

    為了實現(xiàn)這個目標(biāo)，他們就是空投炸.彈的時候也要小心翼翼，以免一不小心直接將硝酸塔給炸沒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個燙手山芋反而成了鐵血軍的護身符。

    日方代表回去后沒兩天，田藍他們還沒吃完大年30晚上包的餃子，那邊就傳回來了消息。

    可以，不過日本公司沒有那么多鋼管，最多只能提供三倍重量的鋼管，剩下的部分，他們決定用其他物資來抵消。

    鐵血軍最想要的當(dāng)然是武器，什么炸.藥、雷.管、投擲筒、迫擊炮、機、槍甚至連無線電發(fā)報機，他們都想要。

    但日本公司當(dāng)然不可能給他們這些，這簡直是在開玩笑。但日本方表示自己可以提供一些工業(yè)生產(chǎn)原料，比方說鋼鐵和煤炭。一些被管制的生活用品，諸如食鹽以及干電池之類，他們也可以想辦法弄一些過來。

    鐵血軍才不會當(dāng)場答應(yīng)，他們提出了新的要求，工業(yè)生產(chǎn)原料他們當(dāng)然歡迎，但如果有生產(chǎn)機器諸如車床之類，那就更好了。

    他們列出了一張清單，直接推給日本方：“做買賣誰都不能吃虧，要是貴方能夠滿足我們的需要，我們當(dāng)然會完璧歸趙。如果做不到的話，那還是算了，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