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民服務[快穿] 第299節(jié)
之前他們忙著記錄課堂內容,顧不上理解,這會兒得趕緊把東西全部消化掉,不然就白學那么長時間了。 田藍還要忙著將自己關于兩伊戰(zhàn)爭以及整個80年代國際軍火市場的變化情況記錄下來,真是一個人恨不得劈成兩個用。 這會兒飛機平穩(wěn),陶處長睡飽了沒事做,居然有心情過來關心田藍在寫什么。 他伸頭看了一會兒,愈發(fā)迷惑:“這是什么東西?” 田藍在心里翻白眼,暗道,此人很可能入錯了行,應該進演藝圈,絕對是個老戲骨。 她重復了先前在方秀英面前的說辭,一本正經(jīng)地強調:“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不過看都看了,干脆記下來好了?!?/br> 陶處長面色古怪,摸著鼻子,語焉不詳?shù)貋砹司洌骸耙埠茫R總是不嫌多?!?/br> 田藍還以為他要再多說兩句呢,最好透露下此行的目的。 結果他這句話說完就沒了下文,又重新當回鋸嘴的葫蘆,叫她想翻白眼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翻。 待到飛機漸漸往下墜,方秀英驚呼了一聲:“是大海嗎?” 眾人抬眼往窗外看,果然是海呀。 這還是田藍和陳立恒重生后來到這個世界,頭一次看到大海呢。 大西北沒有海,北京城也沒海呀。天空和海水是一個顏色,都那么的湛藍。太陽在海天相交之處,明亮地照出了一片橙黃。這顏色干凈又漂亮,純粹的仿佛一幅明信片。 他們的心情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對這趟旅行的不安也瞬間煙消云散。 還有什么能比大海更加讓人忘卻憂愁的呢。 飛機越來越低,最終降落在小型機場的跑道上。 周圍全是穿綠色軍裝的人。顯然,這又是一個軍用機場。 大家下了飛機,田藍終于忍不住問:“我們這是在哪里?” 這回陶處長大發(fā)慈悲,可算是給了答案:“江海市。” 那位一直關注數(shù)學筆記從頭到尾都沒有加入過交談的少年也滿心疑惑:“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里?” 陶處長腳步不停,朝著一輛黑色轎車走過去,好歹還是丟下了一句話:“因為這里負責造導.彈驅逐艦。” 田藍和陳立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 他們本來以為會把他們拉去造飛機呢,畢竟他們都被強壓著學了這么長時間的飛行器制造。 結果還是他們缺乏想象力呀,居然拉他們過來造驅逐艦。 實在是石破天驚,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 可惜他們之中,除了陳立恒出國訪問的時候,正兒八經(jīng)上過驅逐艦之外。其他人連見都沒見過。 天才數(shù)學少年終于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慮:“那喊我們過來干什么?我們又不會造驅逐艦?!?/br> 陶處長微微一笑:“喊你們來自然有你們的用處,不要妄自菲薄,你們肯定能派上大用場。” 田藍在心中哀嚎,其他人也就算了,陳立恒跟方秀英好歹還有專業(yè)沾邊。她一個學農學的人跑過來干啥?在這里研究如何種植海水稻嗎? 可真是夠夠的。 第150章 八零知青不回城 田藍等著陶處長給他們答疑解惑, 可這人今天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討人嫌。 丟下一句導彈驅逐艦之后,他居然沒有再做進一步解釋,而是直接一輛車把三人拖到了棟筒子樓前:“先把東西放下吧。” 樓下有個傳達室, 里面的阿姨仔仔細細看了陶處長遞過去的證件, 然后慢騰騰地摸出兩把鑰匙遞過來:“男同學去301,女同學合住207?!?/br> 陳立恒先懵逼了,趕緊強調:“我們是夫妻?!?/br> 阿姨立刻撇嘴,老大不痛快:“這才剛實習呢, 急著結什么婚?年紀輕輕的也不曉得搞事業(yè)?!?/br> 好在她diss歸diss,還是大發(fā)慈悲又給了把鑰匙:“那就219吧, 就這一間了。” 三人都莫名其妙, 他們才剛上大一,怎么就實習了?可陶處長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幾人便也不好多話,只沉默著跟上樓。 待到了219宿舍前,田藍和陳立恒才明白為什么宿管一開始沒給他們安排這間屋。實在條件不佳, 正對著公共廁所和衛(wèi)生間, 氣味相當感人。 再推開宿舍門,里面的環(huán)境也相當磕磣。 房間約莫十來個平方大小, 正對著門口的就是貼墻的一張架子床, 床邊立著個木頭櫥柜, 櫥柜的的左手邊是兩張長方形的方桌,瞧著不太像書桌, 而像是直接搬過來用的課桌。 不過平心而論,以現(xiàn)在國民的普遍住宿條件來說, 這間屋已經(jīng)算不錯了。好些地方就靠這樣的筒子樓房間塞下祖孫三代人。 唯一存在問題的是, 床是高低單人床, 無論上下鋪都不可能塞下兩個成年人,讓他們怎么睡? 田藍狂笑,相當善良:“要不我和方秀英一個房間吧,這邊留給你,你睡完上鋪睡下鋪,隨便你怎么睡?!?/br> 陳立恒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立刻動手:“這么大的人了,你好意思打擾人家嗎?折騰什么啊,直接把床拆了?!?/br> 田藍瞪大眼睛:“不至于吧,你連屋子都拆?” “啥屋子啊。高低床拆成兩張床并在一起不就行了嗎?你沒拆過?” 田藍搖頭:“我沒事拆床干什么?” 這種架子床她也就是在學生宿舍睡過,誰敢拆宿舍的床?真當宿管阿姨是擺設嗎。 兩人正忙著呢,陶處長過來找人了。 領導看他倆的動靜十分無語,眼球地震不說,眉毛也要跳舞,最后還是只說了一句:“弄好了下來吧?!?/br> 田藍和陳立恒本來還想打掃下宿舍,不過上級有指令,兩人也不耽誤,趕緊鎖了門跟著下樓。 這回沒小車接他們,他倆和方秀英碰了頭就跟在陶處長身后往外走。幾人穿過筒子樓小區(qū)又繞過一大片綠地,走了足足約莫二十分鐘,才見到一棟紅色的蘇式三層小樓。 陶處長再度掏出證件交給站崗的士兵檢查,后者仔仔細細地觀察了田藍等人的相貌,這才點頭示意他們進去。 但這還不算完,進入門廳之后,又有身穿軍裝的男女士兵分別客氣地將三人帶進檢查室,開始檢查他們隨身攜帶物品。 田藍看著對方手里冒紅光的儀器就努力憋笑。果不其然,等那儀器靠近她胸口別著的?;諘r,立刻發(fā)出了“滴滴”的警報聲。 她相當配合地露出驚訝的神色,滿臉好奇地盯著檢測儀器:“這是金屬探測儀嗎?” 女軍官保持微笑,伸手麻利地解下了她的校徽,還贊嘆了一句:“校徽很好看,送我作紀念吧?!?/br> 田藍毫不猶豫咧嘴笑:“沒問題?!?/br> 女軍官沒區(qū)別對待,同樣要了方秀英的校徽。 等兩人出了檢查室的門,方秀英才偷偷跟田藍交換眼色:?;帐遣皇怯袉栴}? 陳立恒的?;找膊灰娏?。 這時代的大學生自我身份認同感很強,即便出門在外也會隨身別著?;?。 田藍只笑笑,還故意跟等在外面的陶處長提起:“我們學校的校徽設計的真不錯,解放軍同志都說好哩。” 可憐陶處長頓時變了臉色,張嘴想解釋,卻又不好當著人面說破,只能捏著鼻子吃下這暗虧。 他接到通知也突然啊,根本來不及多做安排。 田藍終于有點暗爽了。雖然她理解陶處長監(jiān)聽他們也是安全工作需要,但誰喜歡生活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啊。 陳立恒伸手握了下她的手,笑著以示安撫。 田藍偷偷白了他一眼,傲嬌地扭過頭去。 方秀英默默地注視著他們,挪開了視線。 她想如果當初她不是那么病急亂投醫(yī),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即便面前的這兩個人曾經(jīng)犯過傻,還鬧過自殺。但人生在世,如果有個人能夠讓你犯傻,愿意為你犯傻,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三人走進大房間,才發(fā)現(xiàn)這是間會議室,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人。 跟他們同心而來的天才數(shù)學少年坐在角落里,手上還抓著筆記本和筆,應該正在演算某道難題,屋里又來了人,他也沒抬頭。 倒是坐在左手邊最上位的上校,瞧見陶處長等人,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 陶處長卻朝他擺擺手,還是帶著三位大學生坐到了角落里。 田藍趁機抬頭看了眼數(shù)學天才手上的筆記本,然后毫不猶豫地收回視線。 做人啊,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為難自己。 眾人剛剛坐定,門外就響起了腳步聲。一位肩膀上扛著將星的老人走入會議室。屋中的人紛紛起立,先前招呼陶處長的上校趕緊要上前迎接,被他揮手制止:“開始吧?!?/br> 上校趕緊走向會議桌的另一頭,那兒貼墻放著長案幾,上面擺著個方方正正的大家伙。 田藍瞧見它的形狀,眼皮下意識地跳了起來。 果不其然,待到上校揭開了罩在上面的布套,露出電視機的廬山真面目時,屋里的三位學生,不,應該是四位,包括那天才數(shù)學少年都撥冗從數(shù)學的海洋里抬起頭,目光落在了電視機屏幕上。 上校沒耽誤時間,直接按下電視機開關。這是臺21寸的彩電,以后世的眼光來看,真是又小又寒酸。但放在1981年的春天,這是絕對的奢侈品。 田藍甚至懷疑現(xiàn)在國內到底有沒有彩電生產(chǎn)線。 這臺電視機身上并沒有印“為人民服務”的字樣,但當畫面出現(xiàn)了“驅逐艦”三個字時,三人都本能的想到了電視大學的課程。 沒錯,這紀錄片一樣的影像,記載了驅逐艦的歷史,從英國人于1893年建成了“哈沃克”號,到二戰(zhàn)時期驅逐艦在海戰(zhàn)中大顯神威,再到二戰(zhàn)之后,諸多軍事強國都在發(fā)展的驅逐艦,林林總總,列了一大堆。 如果只是這些,還不能說明什么,最多就是一篇驅逐艦歷史的綜述罷了。但問題的關鍵在于,電視機越往后播放,就出現(xiàn)了越多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驅逐艦。 這些驅逐艦,外行人看到的是總裁酷炫狂霸拽,各種拉風。尤其是演習的場景,簡直叫人熱血沸騰。而業(yè)內人士則瞠目結舌,甚至連想都不敢想驅逐艦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地步了。 田藍從未涉足過艦艇研究,也跟著看的津津有味。 陳立恒比她激動多了。 在遙遠的鐵血軍階段,因為海軍力量等于沒有,他們沒少吃日本鬼子的虧,尤其在打鹽城的過程中,被惹毛了的日本鬼子出動了軍艦。他們收繳來的小鋼炮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打得極為慘烈。 后來局勢穩(wěn)定下來,他就一門心思想造船造艦,打造強大的海軍。只可惜籌建哈軍工工作繁重,他分.身乏術,到底沒有真負責干這個。 不僅僅是陳立恒,其他人也眼睛眨都不眨,死死盯著電視機。 他們是專業(yè)人士,能夠看出的門道更多。不少人口中念念有詞,甚至還有人迫不及待地掏出了筆記本,開始速寫。 整整10集紀錄片,每集只有5分鐘,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待到電視機變成雪花圖案,好多人還意猶未盡。 一位頭發(fā)花白,鼻梁上架著眼鏡的中校迫不及待地追問:“這從哪兒弄來的?還有嗎?” 這個時代信息流通十分緩慢,即便是業(yè)內人士也難以搞清楚世界頂尖水平究竟發(fā)展到哪一步了。他只知道,他們已經(jīng)被遠遠地甩在了后面,但他并不悲傷。 知恥而后勇,我國的驅逐艦本來就是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建起來的。即便現(xiàn)在大大地落后了,只要奮力去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