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超市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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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家庭都分到了一小碟香腸,切得如紙般薄,一看便知是草兒娘的手筆。 深紅色的瘦rou被近乎透明的肥rou包裹,雖然瘦rou多肥rou少,可但凡是rou,便不會有人嫌棄。 蒸過的香腸散發(fā)出油脂的香味,難民們看著那一小碟rou,就像看著什么稀世珍寶。 武巖咽了口唾沫,伸手拿起一塊喂給妻子,武妻正要張嘴去咬,又突然收回了頭,小聲說:“你吃,我吃粥就行了?!?/br> 就在她話要落音的時候,武巖直接將一片香腸塞進了她嘴里。 香腸進嘴的那一刻,武妻把什么都忘了,rou香,油香,香得她不由落淚。 “別哭,哭什么?!蔽鋷r有些慌亂去給她拭淚,聲音沙啞地問道,“好不好吃?” 武妻一邊流淚一邊點頭。 她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這一路行來,莫說rou了,便是樹皮都沒有吃飽過。 糖和油,是這世上最能讓人感覺幸福的兩樣東西,難民們甚至不愿意咀嚼,只把香腸含在嘴里配粥吃,等粥喝完了,再把香腸嚼了下肚。 除了香腸和粥,他們每人還分到了一個烤紅薯。 每個都比成年男人的拳頭大,撕開外面那層皮,便能露出泛紅的紅薯rou來。 熱氣在撕開外皮的那刻冒出來,香甜的味道直沖鼻尖。 甜味! 有人迫不及待的低頭咬了一口,也不怕燙,含在嘴里哈氣,燒涼了能入口便嚼兩口吞下去。 “甜的!”第一個吃紅薯的人興奮地喊道,“比糖還甜!” 于是再沒人說話,全都埋頭苦吃紅薯。 草兒娘有些得意:“只要你們好好干,什么好的吃不到?咱們在地里干活不也是圖一口吃的嗎?” 她跟草兒的腸胃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吃的不是粥,而是白米飯。 配著一份紅燒牛rou和涼拌黃瓜,吃得噴香。 難民們眼紅她們的菜色,但也不敢去搶,就怕被仙人趕出去——去了外頭就是一個死字。 況且草兒娘也說了,只等他們養(yǎng)好了胃,也能吃上這樣的飯菜。 草兒吃得頭也不抬,她這時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只記得rou香,吃rou。 她們連紅燒rou的湯汁都倒入飯里,拌勻了吃下去,一點都不浪費。 仙人說了,叫他們休息幾天,養(yǎng)好了身子便得干活了。 難民們都松了口氣。 有活干就是好事。 新雇員們調(diào)理身體的時間,葉舟則在思考怎么招攬顧客。 又怎么讓顧客不要一直待在超市。 在這里做生意簡直就是地獄難度。 似乎不管怎么做都會有各種威脅。 直接去路邊拉人? 葉舟剛起這個念頭就否決了。 在路邊擺攤? 現(xiàn)在超市里加上他也就九個男人,也就他還算強壯,根本護不住商品。 怎么想都沒有在這里做生意的可能。 但是換一個地方,比如草兒母女嘴里的南方,他這個超市一出現(xiàn),估計就要被當?shù)毓俦o抄了。 好像無論他“降落”在哪里,都是地獄難度。 最后他還是不得不請本地土著給自己出主意。 · 草兒娘聽見仙人的呼喚聲時正在收拾餐具,女人們爭搶著要去洗碗,但草兒娘并不放心。 這些餐具都是精致非凡的瓷器,細白碗碟上有青色的花紋,跟這瓷器一比,她們的手顯得格外粗糙。 “都別動,碎了你們可賠不起!”草兒娘被她們的動作嚇得驚慌失措。 但還不等她招呼草兒過來收拾,就聽見了仙人的聲音。 那聲音恍若從四面八方涌來,明明仙人不在此處,可整個超市都縈繞著他的聲音。 難民們微張著嘴,他們不知仙人究竟在何處,只能朝著倉庫大門方向下跪,虔誠的伏地磕頭。 草兒母女也跟著磕,磕完了,草兒娘才紅光滿面的問草兒:“仙人是叫我吧?” 草兒娘沒有名字,她未成家前家里只混叫小名,待成了家,人們便叫她老張家的,有了孩子以后,便是草兒娘。 她從生到死,似乎都注定無法擁有自己的姓名。 草兒娘不敢耽擱,只對草兒說:“你看著她們,莫叫她們?nèi)ハ?,碎了碗不好給仙人交代!” 草兒忙說:“我自個兒洗,娘,你快去,別叫仙人等你?!?/br> 待草兒娘走了,新雇員們看草兒年紀小,這才壯著膽子問:“姑娘,你們一直跟著仙人?” 草兒擺手道:“咱們都一樣,我跟娘不久前才被仙人搭救,那會兒我們都快死了,是仙人瞧我們可憐才收留下來,不僅給衣穿,給飯吃,還給活干。” 草兒咽了口唾沫:“日日都有rou吃。” 新雇員們也統(tǒng)一咽了口唾沫。 有白米飯,有rou吃,這就是戲文里的神仙日子。 便是武巖這種家里有小榨油坊的,每月也就吃一兩回rou,從未有吃rou到飽的時候。 窮人家做飯更是連油都沒有,不蒸既煮,鹽也舍不得多放。 草兒收了碗筷后說:“你們?nèi)粢人闳ネ忸^,算了,我現(xiàn)在帶你們過去?!?/br> 草兒先給他們分發(fā)了玻璃杯,新雇員們都不敢上手去接。 通體透明的杯子,皇帝老爺指不定都沒見過,他們這些泥腿子……不配! “這杯子易碎,你們用的時候得小心些。”草兒看他們縮著肩膀,躲著這杯子的樣子,想起自己頭一會兒見這杯子的樣子。 她恨不得把它供起來! 若不是仙人看著,她是實在不敢用的。 草兒得意起來,卻也說:“你們不敢用這個,等著,我去給你們拿別的?!?/br> 她又抱了一紙箱的塑料杯過來,這些杯子輕巧得很,落在地上不會碎,草兒自己不敢用玻璃杯,日常用的也是塑料杯子。 玻璃杯對他們來說更像寶物,不像杯子,不能用。 果然,新雇員們都敢從草兒手里接過塑料杯,驚奇的拿著杯子打量。 杯壁這么薄,這么輕!但看起來竟然很結實。 草兒:“別看杯子了,我教你們怎么接水?!?/br> “都說了,仙人有大神通,這些杯子在我們眼里是寶物,在仙人眼里恐怕與路邊砂石無異?!?/br> “你們是見識太少,再待些日子就習慣了?!?/br> 雖然她也不比他們早來多久,但自覺已是前輩。 草兒清清嗓子:“好了,你們都來試試,接杯水給我瞧瞧?!?/br> 來了這么些人,草兒只擔心有人搶她活干。 可惜前些日子就她和娘兩個人的時候,她竟沒有干活時暈過去,沒能叫仙人看到她的誠心。 作者有話要說: 草兒:每天都在期望自己累暈(從未裝暈,真的實誠) 第8章 旭日東升,前夜殘留的一絲涼氣尚未消散,路邊枯黃的草葉上有那么幾滴微不可察的的露珠。 多年未曾有人修整的官道上傳來篤篤響聲,馬蹄掠過時揚起漫天黃沙。 領頭的人勒緊韁繩,身體后仰,驅(qū)使胯下棗紅駿馬轉(zhuǎn)向朝回走。 雙輪馬車斜停在路中,車廂旁的木窗被推開了一條縫。 領頭人行至馬車旁,聲音粗糲地低聲說:“公子,前面有逃民?!?/br> 車廂里傳來低啞地男聲:“繞過去?!?/br> 領頭人面露難色,猶豫片刻后抿唇道:“只這一條路,若繞,便要進林?!?/br> 馬車里的人沒有遲疑:“繞?!?/br> 領頭人只能頷首道是,轉(zhuǎn)身招呼兄弟們進林。 既然進林,就必棄馬車,他們解開了束縛住拉車駿馬的繩索,扶著一路坐車的男人上馬。 “鄭哥,看他病懨懨的樣子,騎馬恐怕?lián)尾涣硕嗑??!币粭l傷疤幾乎貫穿全臉的男人騎馬靠近領頭人,“沒了馬車,繞過這段路又該怎么辦?” 鄭哥看了眼天,依舊沒有一朵陰云靠近,他夾緊馬腹,低聲說:“這不該我們cao心,那邊只說送過去,至于送過去的是活人還是尸體可沒說定?!?/br> 傷疤男:“早知道這邊成這樣,何必為了那點銀子跑這一趟?!?/br> 他們一路行來見得最多的不是逃民,而是死尸,枯骨般倒在路邊,甚至不曾有人收尸。 活人也有,可也不比死尸強多少,還剩一口氣沒咽下去。 “咱們剩的東西也不多?!眰棠醒柿丝谕倌?,“我已經(jīng)兩天沒怎么喝過水了?!?/br> 鄭哥:“難道我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