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超市 第1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酣春十澤(校園H、庶子的青云路(科舉)、[西游記同人]一見圣僧誤終身、重生后病嬌夫君變忠犬、白桃妄我、[綜漫]兩生緣、穿成灑掃丫鬟后、小嬌妻懷的崽去哪了、宮女在逃、[綜漫]我當(dāng)警校傳說的那些年
其他人并沒有對他們側(cè)目。 好像這一家人格外普通,沒什么值得關(guān)注的地方。 地精觀察了一個多月,越是觀察就越是羨慕,越是想成為這座城的居民。 這么多種族待在一座城市里,彼此之間沒有爭斗,沒有歧視,最弱小的地精也能挺直腰板生活。 并且他沒在這座城內(nèi)看到一個奴隸。 沒有人的手腳上戴著鐐銬。 終于在一個清晨,地精偷偷溜了進(jìn)去,他不敢從城門進(jìn)去,繞了幾圈后找到了城墻的一個破洞,幸好他足夠瘦小,天生又矮,雖然艱難還磨破了皮,但他還是鉆了進(jìn)去。 可他進(jìn)了城內(nèi)還是不敢出現(xiàn)在人前,只能躲著人。 終于,地精在深思熟慮之后,悄悄在深夜找到了之前他觀察過的一家三口房門前。 都是地精,對方過得那么幸福,可能他們愿意幫助他? 就算不愿意幫助他,應(yīng)該也不會告發(fā)他吧? 地精鼓足勇氣,敲響了這戶人家的房門,很快,窗內(nèi)亮起了煤油燈。 男主人的聲音很粗,帶著被人吵醒的不滿,帶還是打開了門。 門開的時候,地精看到了煤油燈散發(fā)的昏黃光芒,明明這光沒有溫度,卻還是讓地精覺得像是置身于陽光下。 男主人看著站在門外瘦弱的只剩下一把骨頭的地精,他愣了幾秒,臉上很快掛上了和藹善意的笑容,他微微側(cè)身,讓地精能夠走進(jìn)屋內(nèi)。 “進(jìn)來吧,你是從哪里來的,餓了嗎?我去給你拿點吃的?!蹦兄魅藳]有多問他什么,而是毫不阻攔的讓他走進(jìn)屋內(nèi)。 地精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去,他驚喜又惶恐,這樣的屋子他從來沒有進(jìn)入過。 他害怕自己的腳會將泥土帶進(jìn)這體面的房子里,于是在門口的地面上不斷摩擦自己的腳底,確定沒有泥土殘留后才弓著腰走進(jìn)去。 屋里沒有燈光,唯一的光源只有男主人手里提著的煤油燈。 地精雖然進(jìn)了屋子,但他還是不敢動,只是站在門口,他擔(dān)心對方覺得他是壞人。 男主人很快提著煤油燈從廚房里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小籃面包。 “你坐到這里來?!蹦兄魅藳_地精招手。 地精聞著面包的香氣,不由自主的分泌唾液,他緊緊盯著籃子里的面包,眼睛像是在冒綠光。 就在他要沖過去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女主人帶著小主人下樓來了。 地精不敢動了,他害怕,害怕被女主人趕出去。 但意料中的責(zé)罵和驅(qū)趕沒有到來,女主人的聲音甜美又溫柔,她站在樓梯上沖丈夫說:“是旅人嗎?” 男主人抬頭對妻子笑道:“可能是迷路了吧?他應(yīng)該餓了很久,等他吃飽了再問?!?/br> 女主人走到男主人身邊,她手里牽著孩子,一家三口臉上是統(tǒng)一的,幸福的微笑。 “不要客氣,請過來吃吧?!迸魅?,“我去給你倒杯奶,現(xiàn)在牛奶不好買,只有羊奶了,可以嗎?” 地精已經(jīng)撲到了桌邊,捧著面包狼吞虎咽,他聽見奶字以后迅速抬頭,沖著女主人不斷點頭。 他看過奴隸主喝奶,奶很貴,別說他們這些奴隸,就是奴隸主也不能經(jīng)常喝到。 女主人很快去倒了一杯牛奶。 小主人還從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糖罐,抓了一把糖放到地精面前的桌子上。 地精吃著吃著,眼眶就紅了。 他從沒感受過這樣的善意。 這一家人都是好人。 地精一邊淚流一邊咀嚼,他在心底發(fā)誓,他將來一定要報答這一家人。 吃飽后,地精被帶到了客廳里,客廳的桌上放著煤油燈,一家人都圍著他,詢問著他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又為什么會這么狼狽。 可能是這里太冷暖了,這一家三口心腸太好,地精的心理防線全部崩塌,他覺得既然都是地精,就算告訴他們應(yīng)該也沒什么,于是將自己的來歷和盤托出。 “真是可憐?!迸魅藝@了口氣,“除了這里,地精去哪里都過不好?!?/br> 男主人又問:“那你逃了這么久,沒人會發(fā)現(xiàn)你嗎?” 地精搖搖頭:“我走了很久才找到這里,可能有幾十天。” 夫妻倆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微笑著說:“那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累,我們正好有一個空房間,可以讓你好好休息?!?/br> 地精感激的對他們說:“我一定會早點找到工作,一定會報答你們的!我第一年的收入全部給你們?!?/br> “不用,我們都是地精,本來就應(yīng)該互相幫助?!蹦兄魅藥е鼐タ辗块g,空間就在一樓,打開門的時候地精并沒有聞到灰塵的味道,看樣子這個房間竟然都有人回來打掃。 房間里有一張床,女主人還抱來了一床被子。 地精誠惶誠恐,他這一生從沒覺得這么幸福過,恨不得此刻就把自己的心肝挖出來,叫這對夫妻看看他有多感激。 “早點睡。”男主人站在房門口,他輕聲很輕很溫柔,“明天叫你一起吃早飯?!?/br> 地精連忙應(yīng)道:“好、好的?!?/br> 門緩緩關(guān)上。 光亮消失了。 地精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竟然沒有窗戶,他嚇了一跳,離開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門口,伸手推了推門。 門沒有鎖上。 地精松了口氣,他有些責(zé)怪自己的多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別人好心收留他,又是同族,他竟然還懷疑別人要害他。 害他有什么好處?他除了這一身血rou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更何況他的一身血rou也不值錢。 但地精沒有去床上睡覺——他沒有洗澡,頭上有跳蚤,身上有泥和灰,不敢去弄臟這家好人的床,于是他走到墻角,把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 雖然沒有睡在柔軟的床上,身上也沒有被子,但不用擔(dān)心又野獸出現(xiàn),也不受夜里的寒風(fēng)吹,地精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過去。 · 天亮了嗎? 地精被一陣刺眼的光芒弄醒。 他還有些恍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在適應(yīng)亮光的時候他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哪兒了。 他找到了一戶愿意收留他的人家,還吃了人家的面包。 他到了一個天堂一樣的地方,遇到了天使一樣的人! 然而當(dāng)?shù)鼐畔率郑朋@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在那個沒有窗戶的房間里,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籠子里,他沖著亮光的方向看過去。 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 男主人背對著他,就在距離籠子不遠(yuǎn)處和一個人族說話。 “他是逃奴?!钡鼐犚娔兄魅藢δ莻€人族說,“就算他死了也沒人會發(fā)現(xiàn),也不會有人追究?!?/br> 男主人:“這個月我們還可以繼續(xù)留在這兒吧?” 人族沖他點頭:“當(dāng)然可以,只要下個月也按時帶人來。” 男主人抿了抿唇,小聲說:“我們能叫來的親戚都已經(jīng)叫過來了……” 人族卻面無表情的說:“這跟我沒有關(guān)系,我不管你們想什么辦法,每個家庭每個月必須交一個人過來,這是我們早就說好的交易。” “那我再想想辦法?!蹦兄魅擞行╊^疼。 “你們在敢什么!”地精抓著欄桿,他沖著男主人大喊,“這里是哪里,你們要對我做什么!” 男主人轉(zhuǎn)頭看了地精一眼,他似乎有些不忍心,因此迅速轉(zhuǎn)移視線,迅速朝外跑去。 地精只能充站在原地的人族喊道:“你們要對我干什么?!” 人族看向他,大約是覺得這個瘦弱的干巴巴的地精看著太過礙眼,面無表情地說:“你不用白費力氣了,這里是地下,無論你喊得多大聲都沒人能聽見,也不會有人救你?!?/br> “放心,你會有食物,能夠活下去?!比俗逅坪跻恢弊≡诘叵拢瑥膩頉]有接觸過陽光,皮膚是病態(tài)的蒼白。 “快把她牽過來!”一道刺耳的少年音響起。 地精覺得面前人族的臉色又變白了。 地精順著發(fā)出人聲的方向看去,有人從樓梯下來——那是一個少年。 他穿著小羊皮做的靴子,戴著一頂紳士帽,穿著一件小號的燕尾服,他長得也很漂亮,金色的頭發(fā)在油燈的照耀下泛著柔和的光。 少年從身后的一只手里接過一條繩子,他的笑聲刺耳又囂張:“還是三代直系,一個混血的雜種,也配當(dāng)我的jiejie?” 他拽著那繩子,樓梯上似乎有什么“東西”滾了下來。 地精發(fā)現(xiàn)那“東西”好像是個人,那人很小,但不是地精也不是矮人,更像人族,他披頭撒發(fā),只穿著一條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破裙子——是個女孩。 她瘦的讓那罩住她的裙子像個巨大的袋子。 那根繩子牽著她的脖子,少年從上面走下來,拖著那根拴住女孩脖子的繩子,女孩只能在地上爬行,地精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腳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彎向兩旁。 女孩像一條被打斷四肢了狗,為了不被拖行,只能用關(guān)節(jié)抵著地面爬行。 少年牽著女孩,他走到面色蒼白的人族面前,甩著繩子問:“他們說今天來新貨了?” 對著地精男主人不假辭色,冷酷至極的人族在這個少年面前低下了頭,他的聲音里充滿恐懼,輕聲說:“是的少爺,就是他?!?/br> 人族指向籠子里的地精。 少年牽著女孩走到籠子邊,一股巨大的恐懼感迎面而來,地精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他看到少年沖他動了動鼻子,似乎是在嗅味道。 “他怎么這么臭?”少年捏住了鼻子。 人族立刻說:“他是逃奴,還沒來得及收拾。” 少年撇撇嘴:“我不喜歡地精,下次讓他們抓點精靈和人族過來?!?/br> 人族立刻說:“我會告訴他們的,少爺不是最喜歡精靈的血嗎?我已經(jīng)給少爺準(zhǔn)備好了,小姐……” 他看向趴在地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