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青云路(科舉)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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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江云康從書房出來時,后背汗涔涔的。 若不是五弟那個沒心眼的提前和他說了,突然聽到這個事,他指不定沒有那么好的反應(yīng)。 想到要背水一戰(zhàn),壓力更大了。 回去后,江云康泡了個澡。這個事他沒打算聲張,父親那里也可以放心,因為父親并不在意他,也同樣不希望事情傳出去。 不過,沒兩天的時間,江云康放話的事,不僅侯府里的人都知道了,還傳到了族學。 為此,父親又把他叫去問話,在江云康再三發(fā)誓后,父親才找人去查。最后查出來是江云熠偷聽了他們的談話,隨口往外說了。 世人皆想通過科舉改變命運,本朝又格外推崇讀書。 可承安侯夫婦卻要庶子去做個筆錄,且庶子不過二十有一,又不是年歲非常大了,還要庶子保證明年考中秀才,才讓繼續(xù)讀書。 這是明擺著苛待庶子了。雖說對京城的大家族來說,庶子確實上不了臺面,可這么傳起來便不好聽了。 而江云熠本來只想吐槽江云康不自量力,考了兩次都沒中,卻好像第三次一定會中,竟然大言不慚地說考不中就再不談科舉。別人一聽,就追問江云康為何要說這樣的話,江云熠人小也沒心眼,三兩句話就被套出來原因。 常言道壞事傳千里,承安侯連著幾日被調(diào)侃是不是兒子太多了,才這般隨意對待庶子。 等弄清楚事情原委后,江云熠長到那么大,人生第一次被按著打。 聽那日在正院附近的下人說,老爺是真氣急了,拿著木棍就沖向五爺,連著打了好幾下,隔著圍墻,都能聽到五爺?shù)膽K叫聲。 后來夫人撲上去,還被老爺劈頭蓋臉地罵教子無方。這也是夫人嫁到侯府快三十年里,被罵得最兇的一次,當場就暈了過去。 往后好長一段時間,承安侯都再沒去孟氏的屋里歇過。 一場鬧劇后,三房的人越發(fā)低調(diào)。 但侯府里有人開了賭局,賭三爺明年能不能考中,據(jù)書硯打聽回來后氣憤傳話,說只有幾個人賭三爺能中,而考中的賠率則是一賠十。 江云康聽了后,當即讓書硯拿了他一半的私房,偷偷壓他自個中。反正不中的話,他也沒好日子過,只能拼命往考中的方向去努力。 后來,這個事都傳到木須先生那。 一個月的講學時間結(jié)束,木須要離開江家族學。 走之前,他讓江云康去找他一趟。 江云康知道木須先生愛香,去之前,特意帶了點上好的檀香去。 木府并不大,三進的小院,過了翠石屏風,就是幾株矮竹,郁郁蔥蔥地長了一排。 成氏得知江云康今日要上門,一早兒拉著木疆不讓出門,特意等著江云康來。 “江兄弟!”木疆從正廳小跑出來,笑得燦爛,“你可算是來了,我伯母可是念叨了你一早上?!?/br> 成氏隨后笑著出來,撇了木疆一眼,再熱情地請江云康進屋喝茶。因著江云康和江云帆都救過木疆,成氏對江家兩兄弟印象都很好。 江云康進屋喝了盞茶,聽成氏問了些成親與否的家常問題,木須先生才從后院過來。 木須卷著袖擺,額頂有細細汗珠,他對江云康招招手,沒客氣道,“你與我來,幫我一塊收拾書屋?!庇洲D(zhuǎn)頭看了眼木疆,“你去街頭酒館買個肘子,再打兩壺酒?!?/br> 木疆聽到不要他去整理,趕忙拔腿就走,片刻都沒停。 木須的書屋不算大,但是存書很多,不僅擺到書架頂部,地上也堆了好些。 有些書已經(jīng)用油紙包好,只剩下書架頂端的一些,木須讓江云康幫著拿下來。 江云康踩著梯子,幫忙拿下書架上的所有書,木須就不讓他動了。 “這些書,都是老夫的命根子,且有分門別類,若是別人經(jīng)手,容易折了或者弄亂?!蹦卷毥忉屚辏种钢块T口的一疊書道,“那些是我以前學生的注釋本,我挑了一些寫得比較好的,不管往后你我有沒有師生緣,這些都先送你?!?/br> 江云康轉(zhuǎn)頭剛看過去,就瞧見最上面的一本寫著鐘慶兩個字,這可是上一任宰相的名字。 當年鐘慶可是連中會元和狀元,若不是解元沒中,就要成為本朝第二個□□。盡管如此,鐘慶的才學到現(xiàn)在也受人稱道,常被文人拿出來學習討論,他的注釋本更是難得,有人曾出千金購買,卻也找不到一本。 就是鐘慶身子不好,才早早致仕,令人頗為惋惜。 “怎么,不想要?”木須抬眉問。 “不……不是,學生只是太高興了,所以一時失了神?!苯瓶嫡嫘母兄x,“多謝先生,學生一定把這些書本拿回去苦讀,絕對不辜負先生的厚愛?!?/br> 其實木須能送江云康那么珍貴的書本,心里已經(jīng)認可江云康這個學生,只要不是太笨的,得了這些注釋本,怎么也能中個秀才。 至于名次多少,就看個人造詣,至少能讓江云康在承安侯府有點臉面。 木須輕輕地嗯一聲,轉(zhuǎn)身繼續(xù)打包書籍,等他包完一疊書,轉(zhuǎn)身要拿油紙時,看到江云康不知何時已經(jīng)拿了本書,坐在地上看得入迷。 往日威嚴的臉,難得地露出一抹笑容。 江云康確實很容易進入沉浸式閱讀,等木疆來喊吃飯時,他才恍然回神已到正午。 木家人口簡單,除了木須夫婦,眼下就木疆一個。而木須的獨生女,嫁在木須的老家平洲,等木須這次回去,才能見到女兒。 江云康在木家用了午飯,才抱著書放到馬車上。 木疆送他到門口,等江云康搬完所有書后,他拉著江云康到一旁,笑瞇瞇地道,“江兄弟,你既然幫我說過話,我也跟你說個好消息?!辈坏冉瓶祮柺鞘裁?,他就迫不及待道,“我伯父同意我去從軍了!” 剛聽到伯父同意時,木疆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來再三確認,才得知伯父同意了。得知江云康有幫他說話,方才就想拉著江云康說這個,可伯父面前,他不敢太得意,才忍到現(xiàn)在。 “不過要等我送伯父伯母去了平洲,再去從軍?!蹦窘荒樒诖?。 江云康也為木疆高興,恭喜過后,叮囑道,“戰(zhàn)場刀劍無眼,木兄弟可要千萬保重,來日你掛帥封侯,我也好來找你討酒喝?!?/br> “哈哈,江兄弟客氣了,別說喝酒,若我真有當將軍那日,必定好好謝你。”木疆是實在人,說的都是真心話,“我伯父能送你鐘慶的注釋本,說明他非常看中你,指不定將來你當宰相,我當將軍,一起收復(fù)歷朝的半壁江山呢?!?/br> 這會他們都年輕,對未來無限憧憬,所以有滿腔的雄心壯志。 江云康倒是沒想那么久遠的事,卻也受到了鼓舞,期待了一下未來。 而他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今日的夢想,竟會真的實現(xiàn),往后千年,這份豐功偉績都將載入史冊。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江云康高高興興地帶著注釋本回府,找了兩個小廝幫著抱了書回三房。 他剛進院子,就看到林氏笑吟吟地靠著長廊坐,手里拿了枝垂絲海棠,低頭輕嗅,隨后揚唇抬頭,亮晶晶的眼睛正巧與他的目光對上。 “三爺,你喝酒了???”林氏起身走來,見江云康面頰微紅,目露擔憂,“快些進屋,我給你拿碗醒酒湯來。” “不……不忙,我沒醉?!苯瓶荡_實沒多喝,只是他喝酒容易臉紅,離醉還遠著。但他的臉確實很熱,特別是林氏望著他時,感覺面頰燒了把火一樣。。 第13章 這幾日,承安侯府雞飛狗跳。先是二姑娘和離,再出了江云杰的事,隨后夫人和江云熠又被承安侯責罵。 每一件事,都和江云康或多或少有些關(guān)系。 從嫡母被訓斥后,三房的人就鮮少往外走。 除了偶爾江云帆送些東西來,再沒人過來。 林氏反而更喜歡這樣寧靜的日子。 嫡母心情不好,免了每日的請安,偶爾過去探望,嫡母也推脫不見她。不用看嫡母和嫂嫂們的臉色,更不用聽她們說些排擠的話,連著幾日后,林氏的氣色都紅潤些。 雖然夫君說不用麻煩,但她還是讓彩月去煮醒酒湯。 江云康聽著林氏柔柔的話語,心中泛著淺淺的漣漪,讓書硯把他帶回來的注釋本好生放好,跟著林氏進了正屋。 林氏先給江云康倒了盞熱茶,又問了些木須先生的事,得知木須先生送了好些注釋本,感激道,“先生肯定是看你被輕視,才氣不過給你送注釋本。” 從知道嫡母想讓夫君去做筆錄后,林氏心中對嫡母的尊敬少了大半,更覺得世道不公,每日都祈求夫君能高中,好讓那些等看笑話的人看看,她的夫君也能有出息。 江云康小口抿著茶,他倒不覺得木須先生是因為這個,不過看林氏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樣,又覺得心里暖暖的。 這時彩月端來醒酒湯,放在江云康跟前后,又吹了吹,有點嬌羞地看了江云康一眼,“三爺,您小心燙?!?/br> 江云康聽彩月語氣和往常不一樣,隨口問道,“彩月,你是嗓子不舒服嗎?” 彩月面色一頓,瞬間不知道該怎么回話好。 林氏卻是皺著眉,讓彩月不舒服就先下去歇著,見夫君表情沒有什么異色,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等夫君喝完醒酒湯,才開口試探道,“三爺,前些日子母親送藥時,還曾提過一嘴,說若是吃了那些坐胎藥還沒用,她屋里正好有幾個年歲到了的女使?!?/br> 剩下的話,林氏就不好意思說了。 江云康聽明白的同時,臉更熱了,慌忙搖頭,“我自個兒就是庶子,知道庶子過得有多不容易,我才不要庶子?!?/br> “我……我與娘子還……還年輕,來日方長。”說到這里時,江云康磕磕絆絆,轉(zhuǎn)開頭去,不太敢直視林氏俏麗的臉龐。 林氏的臉也瞬間燙了,他們成親快一年,剛開始時她能明顯感受到夫君的冷淡,直到這些日子,夫君出門會給她帶吃食;婆母刁難,也會為她著想;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再防著她,都會一一與她說。 這一樁樁事下來,林氏的心漸漸被溫暖包裹。 不過她也知道夫君在意功名,最近又出了筆錄的事,她想要生孩子也不急于一時,眼下還是明年能中秀才才好。 但能先關(guān)系近一點,她心里也是開心的。 至于彩月方才的心思,她也明白了。既然探出夫君的口風,人就不能留了。 兩人都在害羞時,彩萍氣鼓鼓地進來了。 她今日去庫房領(lǐng)布,管事的說還沒準備好,讓她等等。沒過多久,大房和二房的人卻能進去,等他們挑完了,管事才放她進去。 剩下的一些布,不是顏色丑,就是布料陳舊,氣得彩萍差點和管事的吵起來。 不過她也聽到一則消息,隨便拿了幾匹布,就匆匆回來。 “三爺,三奶奶。”彩萍規(guī)矩行禮。 林氏看彩萍面色不好看,聽完彩萍說沒拿到好布,她也不甚在意,讓彩萍不要生氣,“大房和二房是嫡出,管事的自然巴著他們。一些布料而已,你忘了林家是干嘛的了?想要再好的布,你家主子都有,莫要為這種事生氣。” 最開始嫁過來時,林氏常會因為這種不公平生氣。但后來想開了,何必與人計較讓自己不高興,生氣了又沒用,還會讓自己不好看。 彩萍見三爺也在,就不多說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見沒其他人,再小聲道,“奴婢方才聽說了一件事?!?/br> 林氏看了眼江云康,見江云康也好奇,問彩萍,“什么事?” “聽二房的秋菊和大房的翠竹說,二奶奶好像有喜了,不過月份不大,所以沒聲張。”彩萍一心期待自個的主子能先生下侯府長孫,好滅滅大房和二房的威風,聽到這話時,心情特別復(fù)雜。 二房的向氏和安和郡主要好,走到哪都巴結(jié)著安和郡主,有什么事也立馬和安和郡主說。 這么討好安和郡主,自然是因為安和郡主日后會是承安侯府的當家主母。二房和大房一母同胞,如今江云帆前途不可限量,向氏這般討好,也有她的道理。 “你沒聽錯嗎?”林氏確認道。 彩萍肯定點頭,“不會錯的,您也知道二奶奶多么善妒的一個人,但已經(jīng)給紅梅開了臉,最近都是紅梅伺候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