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青云路(科舉)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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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鐘慶畢竟官至宰相,要讓他辭官,自然也不會單單是身體不好。其中過往太復(fù)雜,暫且不用提。 鐘慶說不止是見過,他還看過江云康的文章,“三郎的讀書天分好,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好的是他為人正派,且上進心很強。正好可以幫我圓了先生的遺憾。” 說到這里,二人對視一眼,皆是嘆息。 江云康在廚房幫著成氏干活,成氏上了年紀也喜歡下廚,她很喜歡江云康,因為江云康和木須以前的學(xué)生不太一樣,他更接地氣。還一個是江云康救過木疆,這讓成氏心里一直感激江云康。 “我是個婦道人家,讀的書不如你們多。”成氏看著在給灶膛添木柴的江云康道,“但我知道啊,多聽聽前輩經(jīng)驗不會錯,鐘慶是老爺?shù)牡靡忾T生,你待會可以多和他討教一下?!?/br> 江云康笑著點頭說好,但想到鐘慶的身體,又覺得可能不大。 等飯做好了,木須才和鐘慶從書房出來。 鐘慶體弱,吃得也少,用了半碗飯就不吃了。看得汀竹在一旁直皺眉,卻又不敢在這會插話。 飯后鐘慶精神撐不住,江云康提議送他回去,這次鐘慶沒有拒絕。 江云康扶著鐘慶上了馬車后,讓書硯趕車穩(wěn)一些,再問鐘慶,“先生感覺還好嗎?” “挺好。”鐘慶點點頭。 汀竹哼哼道,“江公子,您別信他的,他就是每天強撐著,讓雇一輛馬車吧,偏偏不,說浪費錢。家里又不差……嗚嗚?!?/br> 鐘慶拿了塊成氏給他打包的糕點,塞進汀竹嘴里,和江云康道歉,“不好意思啊,我這個小廝話太多,當時明明想找個話不多的,不曾想找了個話嘮。” 江云康笑著說沒事,“看得出來,汀竹很在意您?!?/br> 鐘慶放下手,他的眼睛總是半瞇著,看著很沒力的樣子,“三郎可是打算院試過后,接著參加下一次的鄉(xiāng)試?” 江云康點頭說是。 “有先生的指點,你倒是很有機會連中六元?!辩姂c說了一會話,就闔上雙眼,看著十分疲倦,“當日我連中三元時,先生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收復(fù)山河有望了。但是……奈何我這身子,你也看到了,是我不爭氣,不能完成先生的心愿。希望三郎能有那一日。” 江云康聯(lián)想到木須先生方才和他說的那些話,現(xiàn)在再看鐘慶,心中頓時清晰。 大歷國土被占半數(shù),很多人隔著一道大江,卻無法回到故鄉(xiāng)。這是朝代的悲哀,也是百姓心中的痛。 送鐘慶回去后,江云康才回承安侯府。 如今承安侯府雖然掛著侯府的牌匾,卻是門庭冷落,路過的百姓都會走快一些,好似多逗留一會就有霉運。 門房看到江云康,也不如之前熱情,只淡淡地喊了句三爺。 江云康徑直朝三房走去,在快到三房時,遇到了許久沒見的四弟江云杰。 江云杰站在長廊邊上,好似在等他一樣,“三哥,你回來了啊?!?/br> 江云康點下頭,看江云杰眼里帶了笑意,試探道,“你是特意在等我?” “對啊?!苯平苓@幾日都去正院,就算父親不見他,也堅持站在門口,直到父親愿意見他,再進屋去端水倒茶地伺候,總算有了回報,“父親同意我先停了筆錄的事,讓我繼續(xù)回族學(xué)讀書,往后我又能和三哥一塊兒上學(xué)了呢。” “恭喜四弟,得償所愿?!苯瓶灯ばou不笑地看著江云杰。承安侯能同意這種事,他一點也不奇怪。 “這段日子,三哥好生風(fēng)光?!苯平艿冗@一天等了太久,總算老天有眼,又給了他一次機會,“希望三哥院試也能努力,我是真的很期待能和三哥一同參加鄉(xiāng)試?!?/br> “我也很期待?!苯瓶档溃跋M牡芤捕嗉优Σ藕?,不要被我這個后來者給追上?!?/br> 說完,他打算要走,聽到江云杰說期待明日一起上學(xué)后,又笑著停下,“不好意思了四弟,我不去族學(xué)讀書呢?!?/br> “三哥可是在怕什么,連族學(xué)都不敢去?”江云杰知道江云康最近都在家里讀書,以為江云康還是怕別人說閑話,故而得意道,“其實你不用在意那么多,別人說什么就讓他們說去,有我陪著三哥,不會讓人多說閑話的?!?/br> 江云康笑了笑,不打算接江云杰這個話,轉(zhuǎn)身直接走了。 “囂張什么!”江云杰望著江云康的背影,暗自發(fā)誓一定要比江云康厲害,絕對不能再輸給江云康。 但是江云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江云康之所以不去族學(xué),是因為明日起,要去木家讀書了。 林源知道這個消息后,拼了命的搖頭說不去。 “我不去,我在家里讀就好。”林源抱著柱子,看著jiejie手中的木棍,也無動于衷,“那個木須先生,聽著就可怕。我這種水平若是去了木府,豈不是要被嫌棄死!” 林氏得知弟弟可以得到木須先生的指導(dǎo)時,本來心情非常好,現(xiàn)在看弟弟這個樣子,就氣得想打人,“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林源堅定道。 江云康看林氏真要動手,趕忙過去勸住林氏,再去看林源,“其實先生人很好說話,不刻板,也不嚴厲。我們也不是正經(jīng)拜師,只是過去讀書而已。” 他扶著林氏坐下,讓林氏別動氣,再一邊和林源道,“你想想啊,你好不容易通過了縣試和府試,若是院試不過,下一次豈不是要從頭再來,豈不更辛苦?” 聽到這里,林源覺得有些道理,每次考試的周期都很長,特別是府試第三場,那一夜的冷風(fēng)讓他記憶深刻。 江云康繼續(xù)道,“眼下離院試還三個月,如果你能得到木須先生的指導(dǎo),順利通過院試后,往后你就是有功名的人了。而且岳父岳母不是說過了,只要你中秀才,便會搬家來京城。你不是喜歡京城的繁華嗎?” 看林源有所松動,再接再厲道,“況且,你jiejie一個人在京城,多想你們啊?!?/br> 說到j(luò)iejie,又想到最近承安侯被貶官的事,林源深吸一口氣,“那就拼一把,三個月后,我又是一條好漢!” 江云康和林氏對視一眼,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但是第二天,林源到了木府后,看到木須先生特意為他們準備的書桌,心里就有個不好的預(yù)感。 等他坐下后,木須先生拿了一張紙給他,說沒看過他的文章,讓他先默下府試的策論。等他寫完后,才感受到木須先生的嚴厲。 與此同時的江云杰,已經(jīng)在江家族學(xué)了。 好不容易回來讀書,他最早一個到族學(xué),當每個同窗看到他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心里就很滿足。 以前玩得好的幾個朋友,也過來問他怎么回事。 “父親覺得我有潛力,還是不忍看我浪費時間,故而再三勸我來族學(xué)?!苯平軐ν舛际钦f他自愿去的護城軍,并不是因為受罰而去。雖然有些人可能知道不是這么一回事,但也不會情商低到當面拆穿。 又有人問到江云康為何沒來,江云杰則是先嘆氣,再道,“三哥正在家里愧疚著呢,你們可能知道得不清楚,我父親得知三哥中了府案首,才想著一家人吃頓飯,卻沒想到被這個事連累了。所以三哥不好意思來族學(xué)了。” 江家族學(xué)里的人,都知道承安侯被貶官的事。不過他們不是主支的人,沒有現(xiàn)場聽到圣旨說了什么。等事情一個傳一個,到他們耳里時,和最開始的就會變了味。 現(xiàn)在聽江云杰這么說,就像是一種確認一樣。原來江云康真的是掃把星,給家里帶來那么大的不幸。 有人嘲諷道,“三郎往日板著臉,看著就不是個討喜的,能牽連侯爺至此,真是霉運轉(zhuǎn)世?!?/br> “確實命數(shù)不好,不然也不會出生克死生母,后來又連著兩次府試沒過。好不容易過了,又連累侯爺?!?/br> “我覺得啊,還是讓侯爺少接近三郎,免得更倒霉?!?/br> …… 江云杰聽著眾人的言語,心中很是滿意。又聽人說木須先生回京城了,想著再去爭取一下,便約了三兩個同窗,等下學(xué)后一塊去木府探望。 重新開始讀書后,江云杰因為太興奮,第一天都沒心思聽課。 一直拖到下學(xué)的時間,才和同期一起去木府拜訪。 成氏開門時,聽到是江家族學(xué)來的學(xué)生,便帶著他們往后院去。 等他們剛到后院,就看到木須先生坐在上首,江云康和林源并排坐著,兩人都拿著書,正在學(xué)習(xí)的樣子。 江云杰左邊的同窗,揉了揉眼睛,確認沒看錯后,疑惑道,“四郎,你不是說三郎因為沒臉出門,所以躲在家中讀書嗎?” 第35章 江云康聽到有人來的說話聲, 轉(zhuǎn)頭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到是江云杰和幾個江家同窗后,不由放下手中的書本。 木須也轉(zhuǎn)頭看去, 面上沒什么表情。 成氏帶著江云杰一行走到竹屋的石階下,讓江云杰幾人在下邊等著,自個進竹屋和木須道, “這幾個江家族學(xué)的學(xué)子,說要來給你問安。” 木須只短暫地在江家族學(xué)待過, 但教過一日,便都能喊他先生, 見來了那么多人,雖然心中不樂意見到江云杰,但還來了其他人,便起身讓大家去前院喝茶。 走到竹屋門口時,不忘回頭交代,“你們兩個不許偷懶。待會我回來,若是沒背完書, 今兒就別回去?!?/br> 看到木須帶著人走遠,林源立馬放下書, 唉聲嘆氣地趴在桌上,看姐夫還是挺直腰板看書,不由感嘆道, “先生也太嚴格了吧, 怎么說我們和那些人也是同窗,一塊去休息不好嗎?” “你想和我四弟一起喝茶?”江云康歪頭朝林源看去。 林源趕忙搖頭說不想, “他那個人, 眼皮子和侯爺一眼淺, 話里話外都透著酸味。不過方才我看他錯愕的樣子,倒是挺舒服,他肯定以為你躲在侯府不敢出門,不曾想,竟然在他日思夜想的地方讀書。哈哈,好爽!” 江云康也注意到四弟的表情,林源說的沒錯,四弟確實心眼小,他一邊給書籍翻頁,一邊道,“你要是不快點背,回去我就和你jiejie說?!?/br> 聽到姐夫又要告狀,林源憤憤地瞪了姐夫一眼,不甘不愿地翻開書朗讀起來。 前院里,木須簡單問了幾個人的功課,大概了解后,便讓他們別耽擱讀書時間,不用在他這里久留。 江云杰來之前,還想著討好下木須先生,就是不能拜師,得些指點也不錯。但他完全沒想到,三哥已經(jīng)在木府讀書,這可是外邊多少人都羨慕的事。 起身要走時,江云杰到底忍不住,眸光瞟了下木須先生,隨后垂眸問,“先生可是收我三哥為學(xué)生了?” “暫時還沒有。”木須之前就不喜歡江云杰,現(xiàn)在聽到江云杰問話,眉頭便皺了起來。 江云杰疑惑道,“那三哥為何在您這里讀書啊?” “沒有為什么,我閑得無趣,就讓三郎陪陪我?!蹦卷殯]好氣說完,起身從江云杰身邊走過。他沒必要和江云杰解釋自己的行為,若不是還有其他江家學(xué)子來拜訪,光是一個江云杰,他絕對不會留下喝茶。 江云杰看木須先生就這么走了,絲毫沒在意他的面子,而門口的幾個同窗都看著他,表情多少有些繃不住,僵硬地和其他人道,“走吧。” 等他們出了木府后,便有人問江云杰,“四郎,木須先生好像對三郎很好,而木須先生的從沒看走眼過。你應(yīng)該不知道三郎來木須先生這里讀書吧?” 這話一出,大家都看著江云杰,眼里帶著探究。江云杰在學(xué)院可是暗示江云康沒臉出門,結(jié)果卻得了木須先生的青睞。看木須先生對江云杰冷漠的樣子,他們也要考慮和江云杰保持距離了。 江云杰感覺臉被丟在地上踩,卻還不能撿起來,他訕訕道,“三哥可能忘記和家里說了。” 等江云杰說完后,幾個同窗各自找了理由,都說要先回去。 江云杰站在木府門口,看著木府的牌匾,心中便來氣。 他不想這個時候回府,便找了家酒館喝酒。 剛坐下,江云杰就聽到有人喊“四郎”。 轉(zhuǎn)頭看去,見到是孫哲,歪頭看著孫哲,沒有先開口,因為他們并不熟。 孫哲倒是自來熟地坐在江云杰對面,主動給江云杰倒酒,“四郎這是怎么了,面色如此難看?若是四郎不嫌棄,倒不如與我說說?” “我沒什么?!苯平軐O哲并不信任,上回家宴,他可是看到孫哲和三哥站一塊說好久的話。 孫哲看到小二來上菜,要了一壺好酒,再去看江云杰,“四郎能重新讀書,應(yīng)該高興才是??晌铱茨忝鎺С钊荩⒉幌駴]事人的樣子。既然你不說,那我來猜猜,可是因為三郎的事?” 江云杰捏茶盞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茶水灑了些到手背上,表情凝重地看著孫哲。 孫哲看到酒來了,給自己先倒一杯,舉起酒杯后,看著清亮的酒色,一口悶完,“爽!” 放下酒杯后,孫哲再笑著抬頭,“雖說侯爺此時厭棄三郎,但三郎有徐國公府世子做朋友,又有木須先生的指點,往后不僅是科考,還有官路,都會比我們順暢許多。前些日子,我去于家赴宴時,于家的小公子說想拜木須先生為師,都被拒絕了。” 長嘆一聲,孫哲夾起一顆花生米,往上拋去,想張嘴去接,卻沒接到,“于公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太子妃的嫡親弟弟,年少有為,還深得太子的喜愛,這么金元寶一樣的人物,木須先生卻不要,而是挑中了三郎。所以說啊,還是咱們?nèi)蓞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