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青云路(科舉)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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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汀竹苦惱時,林源帶著人送來了木炭。 看到一筐筐的木炭,汀竹瞪大眼睛,“林公子,您這是?” “雖然木須先生不承認我是他的學(xué)生,但我好歹也跟著木須先生讀了那么久的書,算起來,我也是鐘師兄的同門。你們要是再沒木炭,這個冬天太難受了?!绷衷吹馈?/br> “這不行,我家老爺是個倔脾氣,他不會同意的?!蓖≈竦?。 林源笑道,“一點木炭,不至于。你怕鐘師兄不接受,那我去說?!?/br> 林源轉(zhuǎn)身就進屋,說木須先生知道鐘慶不容易,特意讓他送了點木炭來。 聽到是木須的意思,鐘慶便不好拒絕。 汀竹在一旁聽得愣愣的,方才林源明明不是這樣說,但看到老爺同意了,又想到屋子里太冷,便沒拆穿林源。 鐘慶和江云康說了好些寫文章的事,他很累了,聽江云康和林源要走,便讓汀竹去送他們。 等到了宅院外,汀竹才問林源怎么可以撒謊。 “這是善意的謊言啦,要是我不這么說,鐘師兄怎么會要?”林源拍拍汀竹的肩膀,示意他別擔(dān)心,“我會親自去和木須先生說的,他若是知道,肯定不會生氣。” 上了馬車后,林源又看了眼鐘慶住的院子,搖頭皺眉道,“我實在不能理解,明明鐘師兄賣點書就可以讓日子好過一點,卻偏偏不肯汀竹去賣?!?/br> 江云康笑著道,“這是他最后的一點驕傲了,若是賣書,真要被人笑話。” “但日子過得好壞在于自己,何必在意別人的說法,一些虛名而已,哪里比得上吃飽穿暖來得重要?”林源還是不理解。 江云康不再多說,每個人堅守的底線都不一樣,沒有必要讓所有人的理解。 到承安侯府后,林源迫不及待地去看安兒。他剛看到安兒,就抱住安兒,讓安兒喊舅舅。 安兒已經(jīng)會認人,他記得誰是經(jīng)常和自己玩的人,但林源最近來的少,他便有些認生,掙扎著小胖手,不讓林源抱。 “姐,安兒怎么不要我了?”林源喪氣道。 林氏拿了一顆糖放到林源手中,“你用這個和他試試。” 林源把糖放在手心,不一會兒,安兒就朝他爬過去,成功抱住安兒后,林源笑道,“姐,你們可不敢把安兒抱出去,他這小孩也太好騙了吧,一顆糖就能跟著走?!?/br> 江云康洗完手過來,對安兒伸手,“來爹抱抱。” 安兒立馬不要糖,張手要江云康抱。 江云康得意地看著林源,“你看,你有糖也不如我這個爹。” “誒,我還不信了,大家都說安兒像我,應(yīng)該和我親才是?!绷衷从帜昧藥讟映缘暮灏矁?,安兒眼巴巴地望著他,還流口水,過了會,到底沒堅持住美食的誘惑,又被林源抱了過去。 江云康看得直搖頭,讓林源抱著安兒去外間玩。 等林源和安兒出去后,江云康說到了鐘慶的事,“鐘師兄是個有風(fēng)骨的人,他如今落魄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既然他今日愿意指點我,正好借著這個人情,明日讓人送點年貨和藥材去,娘子覺得呢?” “我聽你的。”林氏沒有意見,“正好父親前些日子送了人參那些來,正好送些過去。年貨也容易,直接從臨仙閣拿?!?/br> 想了想,林氏又補充道,“鐘師兄那里只有一個汀竹伺候,汀竹的手藝怕是一般??梢宰審N子做點熟食和點心送去,現(xiàn)在是冬日,能吃久一點?!?/br> “還是娘子心細?!苯瓶低筮叺能泬|靠去,辛苦幾個月,今日還是先休息,讀書也得勞逸結(jié)合,“等過了冬天,鐘師兄他們就會好一點?!?/br> 林氏叫來彩萍,讓彩萍先去找藥材,再給自個和江云康添茶,“不過鐘師兄家不在京城,如今辭了官,為何不回老家去?若是有個幾畝田,每年收租子也夠嚼用?!?/br> “應(yīng)該有他自己的原因吧,我也不清楚?!苯瓶祫傉f完,就聽到外間傳來安兒“咯咯”的笑聲,放松地伸個懶腰,拉住林氏的手,“我瞧娘子這些日子,好像瘦了?” 林氏看江云康的手不老實,害怕地往門的方向看一眼,快速抽出手,嗔道,“你別亂來,源兒他們就在外邊呢。” “行,那我晚上再說?!苯瓶凳娣亻]上眼睛,聽著兒子的笑聲,心里美滋滋。 次日,書硯就帶著東西去找了鐘慶。 書硯得了吩咐,知道鐘慶不會要,搶先開口說是為了感謝鐘慶和江云康講解文章的謝禮。而且作為同門,送點年貨給前輩,也是一種禮貌。 說完這些后,書硯就立馬帶著人走了,生怕鐘慶會說不要。 而鐘慶聽完江云康送來的東西,愣住一會,轉(zhuǎn)而笑了笑。 汀竹摸不清楚老爺?shù)囊馑?,但他很想收下這些東西,因為他的日子太難了,猶豫道,“江公子送來的都是些吃食,您昨兒也指點了他,這些東西,我們就收下吧?” 看主子不說話,汀竹干脆道,“以前來找您問學(xué)的人,禮金都是上百兩銀子,雖說您沒要,但您真的值得這些東西。您要是不吃rou,我就繼續(xù)煮青菜給你吃,那些rou我自個兒吃?!?/br> “我什么時候說不吃了?”鐘慶無奈笑道,“三郎是個會做人的,他知道我不要金銀財寶,才會以年貨為理由?!?/br> “哼,您是清高了,一點銀錢都不要,等開了春,咱們主仆兩個干脆拿著碗出去要飯。”汀竹又開始絮叨。 “不至于,真不至于?!辩姂c抬眉說完,回頭看了眼書架,指著兩套他珍藏的文史類書,“你待會把那兩套書送去承安侯府,就說是我的回禮,讓三郎不要嫌棄,這些書雖然舊了一點,卻是名家的手抄本?!?/br> 汀竹聽得瞪大眼睛,“您確定要送嗎?之前有人出兩千兩銀子,您都不肯賣。那可是著名詩人文聰?shù)氖殖?,您珍藏十幾年的寶貝啊??/br> 想到要用書去當(dāng)回禮,汀竹突然覺得好虧,要是拿去賣錢,可以買更多東西。 鐘慶卻一臉淡定,“好書也要有人看,跟著我也是蒙塵在那,還不如送給有才學(xué)的人。你別叨叨了,之前你不是說我嗜書如命,現(xiàn)在我要送人,你就快點去吧?!?/br> 他擺擺手,示意不想多說了。 汀竹無奈,只好去拿書。 出門前,特意給鐘慶換新的湯婆子,又交代了好些事,才出去承安侯府。 江云康收到書時,很訝異,因為他知道這些書都是鐘慶珍藏的,每一本對鐘慶來說都很珍貴。 “我家老爺說了,不能讓好書蒙塵,江公子一定要好好愛惜這些書,隨便一本都可值錢了?!蓖≈裥奶鄣乜戳搜蹠帒牙锏臅?/br> 江云康點頭說會的,接過書硯手中的書,讓書硯送汀竹出去。 因為得了鐘慶送的十本書,江云康暫時放下木須先生布置的功課,花了三天才把書看完。 過年前,江云康打算去徐國公府送趟年禮,但去的前一日,大哥叫他去大房,說長公主殿下被皇上訓(xùn)斥,并下了禁足的旨意。 至于緣由是什么,大哥卻還不清楚。 第66章 江云帆猜可能和太子有關(guān)。 長公主雖然和太子不是一母同胞, 但年歲差不多,往日來往并不多,但多少還是有些感情。前些日子太子被訓(xùn)斥, 有可能是幫太子說了話。 不過這也是江云帆的猜測,目前還沒其他消息傳來。 “我的意思是,年禮還是要送, 但你就別親自去了吧?”江云帆建議道,“這個時候上徐國公府去, 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對你也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心意送去就行?!?/br> 江云康沉思片刻,搖頭說不好,“過去都是親自送年禮,現(xiàn)在人剛有點事,我就不去了,豈不讓人心寒?” 江云帆沉眸不說話。 “況且長公主和徐國公向來不站隊,也可能不是太子的事?!苯瓶捣治龅? “長公主能獲榮寵多年,不可能突然冒失落罪。既然不清楚, 還是去一趟比較好。我還沒入朝為官,也不用太擔(dān)心被人說拉黨結(jié)派?!?/br> “行吧,你注意已定, 那就聽你的?!苯品珨偸值馈?/br> 他最近忙于公務(wù), 從安和過世后,有在刻意回避府里的事。但現(xiàn)在坐下來說話, 就難免想多問幾句, 這點他與安和倒是挺像, “聽說林氏把園子管得很好?” “好像還可以?!苯瓶档?,“母親要帶三個孩子,還要打理家務(wù),林氏能幫點小忙,也算為府里出力了。” 江云帆感嘆道,“林氏品行還是不錯的,比……”他想說比向氏要好,但想到都是弟妹,這么比較不好,便停住不說這個,“咱們侯府流傳百年,好些老人倚老賣老,弊端太多。林氏能把園子整頓好,確實有些本事。” 說到這里,他認真打量了眼三弟,見三弟氣宇軒昂,欣慰道,“往后三弟有好前程時,少不了要有一個忙里忙外的女人,林氏能撐起來,我也能放心。” 說完后,江云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好似在宣泄最近憋在心底的沉悶。 江云康離開大房時,已是深夜。 大哥壓抑了許多話,不能和承安侯和孟氏說,二哥又聽不懂,便拉著他說了許多。 所謂長兄如父,其實就像大哥現(xiàn)在這樣。 次日一早,江云康就帶著年禮去徐國公府。 今年徐放還是不能回來,聽說又立功了,在軍營越發(fā)出色,就是不懂具體如何。 江云康到徐國公府時,門房看到他來,明顯地愣了下。 門房說長公主殿下身子不太舒服,帶他去見徐國公。 江云康到前廳時,徐國公正在寫字,看到江云康來,淡定地讓江云康等一等。 “三郎先坐下喝口茶,我還兩個字就寫完?!毙靽?。 江云康沒有坐,而是走到徐國公邊上,看到徐國公在寫《青云賦》,識趣地沒在這個時候多問。 徐國公放下筆后,一邊洗手,一邊道,“三郎又送年禮來了?” 江云康點頭說是,“徐世子去從軍前特意交代,并不敢忘?!?/br> “三郎是個有心的?!毙靽χ瓶狄黄鹱?,他也沒提長公主被訓(xùn)斥的事,只是說起徐放,“徐放那小子,做得最好的事就是交了你這個朋友?!?/br> 嘆了口氣,徐國公又道,“不過他再不回來一趟,張侍郎得把我吃了?!?/br> 張家姑娘還在等徐放。明明說好一年,現(xiàn)在一年多了,還不見徐放回來。 張侍郎眼看著女兒的歲數(shù)一天天變大,心急如焚地找了徐國公好幾次。不過他是女方家長,又不好先提婚事。 而徐放不回來,徐國公也不好多提。 江云康離上次收到徐放的信,已經(jīng)過去三個月,如今徐放在軍中任值,事務(wù)也多起來,寫信的時間都很少。 “徐世子上回來信,說等開春后,可能可以回來?!苯瓶档溃按喝杖f物復(fù)蘇,辦喜宴最好。” “哈哈,說到春日,三郎二月也要參加會試了。”徐國公和長公主早就在準備徐放成親要用的東西,只要徐放回來,馬上就能成親,“三郎可曾謀劃過,高中后的官路?” 江云康搖頭說想的并不多,不過大哥已在翰林院,他便不想去翰林院。 “也該想想了?!?/br> 徐國公若有所思地道,“你大哥在翰林院,你可以往其他地方想想。若是你往后想外放,倒是不用怕沒有門路,這點忙我們還是可以幫的。” 外放也很有講究,若是去了個能干事的地方,功績才能好,往后升遷也能更好一點。但去了個窮鄉(xiāng)僻壤,或者是上司不好的地方,便不好做事了。 徐國公這個話,便算是對江云康的一個承諾,這可是天大的人情。 江云康當(dāng)即表示感激。如果沒有徐國公的幫忙,現(xiàn)在的承安侯府可使不上力。 在徐國公府坐了一會后,江云康離開時,長公主派人送來一些小孩玩意,說是給安兒的年禮。江云康大致看了一眼,即使是小孩玩的,也鍍了金。 今日上門一趟,他也安心不少,徐國公還能氣定神閑地寫字,說明問題不大。 還有幾十便是年三十,除了去徐國公府送禮,江云康還要去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