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青云路(科舉)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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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康嘆氣道,“但是這些日子,我只是個小小修撰,身邊都有許多是非。如今皇上一直不肯讓賢王和恭王去封地,京城里諸多猜測,一個不小心,就會給以后帶來滅頂之災(zāi)?!?/br> 江云康不想?yún)⑴c現(xiàn)在的奪嫡,但是人在京城,就時常會有麻煩找上來,不可能一直躲掉。 林氏聽得一知半解,愣了會,才問道,“所以你要答應(yīng)白大人,也去新余嗎?” 江云康動了心,他覺得新余是個機(jī)會。 他在新余存功績,等新皇登基后,再回京城。雖然在別人看來,這是個很不明智的選擇,但他覺得,暫時避開京城這個亂攤子,才能有更長遠(yuǎn)的未來。 而且以他現(xiàn)在的官職留在京城,手中權(quán)力沒多少,皇上對他態(tài)度也一般,只會讓他左右為難。 不僅官場的事,還有家族的各種雜事。若是先避開,在新余存夠功績,再回京城時,便大不一樣。 況且翰林院人才濟(jì)濟(jì),皇上的理念和他……又太不相同,江云康想去賭一把。 林氏這段日子,聽江蕓說得最多的,便是不懂木疆怎么樣了。 她雖然不懂朝政,但是知道新余危險重重,“三爺,我……我也不懂好還是不好。你去問問木須先生,或者鐘先生,讓他們幫你拿主意。只要他們說好,不管再難再苦,我也跟你一起去新余?!?/br> 京城里確實是非不斷,但新余又有著諸多未知,林氏緊緊抓住江云康的手,她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安。 第99章 江云康沒敢多耽擱, 次日就去找了木須先生。 木須先生聽完他的話后,沉默了許久。 竹屋里,林源大氣不敢喘。 他看看木須先生, 又看看姐夫,小心翼翼地保持不動,生怕被點到自己。 “哎?!?/br> 木須長長的嘆氣道, “你倒是拿的起,放得下。” 木須教書數(shù)十年, 從沒見過江云康這種學(xué)生。 但江云康說的,他又很能理解。 “現(xiàn)在的京城, 確實是非太多。主要是,你現(xiàn)在入局,太遲了?!?/br> 誰都知道賢王和恭王布局已久,早就有了各自的心腹,即使江云康留下步步為營,也難做他們心腹。 木須無奈抬眉,“去吧, 既然你想去,那就去, 男兒志在四方,確實該出去走走。況且新余并不算太壞,有白輕舟在新余, 至少沒人為難你?!?/br> 有個好上司, 對升官來說,可是非常重要。 從白輕舟幫江云康請功, 就能看出, 白輕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 江云康點頭說是, “有白大人在,確實能好得多?!?/br> 林源聽得瞪大眼睛,忍不住插話,“姐夫,你真要去新余嗎?那我jiejie和安兒呢?萬一你有個什么事,那可怎么辦?” “哎喲,先生你打我干什么?”林源抱著頭,往后躲。 “男兒大丈夫,哪能懼怕生死?”木須厲聲道,“沒有國,哪來的家?若是北狄人攻破新余,你以為能穩(wěn)坐京城嗎?到時候所有的文人都要拿起武器上戰(zhàn)場!” 有國才有家,沒了國,木須寧愿殉國,也不愿茍活。 林源縮著腦袋,江云康說他已經(jīng)想好了,“我先去新余,若是安頓好了,再讓姝兒帶著安兒一塊去。眼下新余還是太亂,姝兒他們不好跟著去?!?/br> 江云康主意已定,立馬寫信給白輕舟。 等白輕舟的折子送到皇上那,皇上叫江云康去問話,聽到江云康愿意去時,也是驚訝。 “你真愿意去新余?”皇上再次確認(rèn)道。 “微臣愿意,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更何況微臣是皇上親自點的狀元。既然皇上看重微臣,那微臣就該為皇上分憂。”江云康跪下給皇上磕頭,“以資歷,以功績,微臣確實比不上其他人。但皇上用微臣,也最可以放心?!?/br> 怎么放心,為何放心,江云康沒有再說。 皇上心里卻知道江云康的意思。 如今的江云康,沒背景,沒靠山,讓他去新余,皇上不用擔(dān)心江云康會不努力。只要江云康沒干好,革職就是。 “□□績,你確實不夠通判?!?/br> 不過現(xiàn)在就沒人愿意去新余,誰都知道新余不是一個好地方,幾個愿意去的,還不如江云康。 皇上淺笑道,“江三郎,你有這個忠心和膽識,朕很欣賞你。若是你能守新余三年,日后朕必定給你一份更好的前程?!?/br> “多謝皇上?!?/br> 雖然不懂三年后皇位上是誰,但有皇上這一句話,就算是新帝,那也得對他照拂一二。 讓江云康去新余的旨意一下,震驚朝野。 明著是升官到從五品,可所有人都覺得,這是皇上厭棄江云康。什么三年后的許諾,那也得活到三年后再說! 江云帆聽到這個事,立馬沖到三房找到江云康。 第一句話,就是質(zhì)問江云康為何想不開。 書房里,江云康很誠懇地看著大哥,他分析了下朝政,苦笑道,“大哥有著尊貴的身份,不必像我一樣左右為難。大哥說我向來省心,這次倒是讓大哥擔(dān)憂了?!?/br> 江云帆張張嘴,舌尖突然徘徊著一圈苦澀,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去新余,會危險重重,但有白大人在,也不算太差?!苯瓶悼创蟾绲牟杷疀隽耍瑤椭鴵Q過熱的,“皇上如何,我不好評論。但大哥也知道,翰林院不差我一個,我在翰林院,沒有賞識的上司,也沒有人可以提攜我,怕是真要當(dāng)一輩子的窮翰林?!?/br> “與其不順心,倒不如破釜沉舟,指不定有不一樣的前程?!?/br> 江云康舉起茶盞,“大哥,祝我一路順風(fēng)吧?!?/br> 江云帆嘆了又嘆,最后還是舉起茶盞,“行吧,你已然決定要去,那我也攔不住你。但你萬事注意安全,千萬要記著,你得活著,才能有未來?!?/br> 家中已經(jīng)少了一個弟弟,若是再少一個,江云帆會接受不了。 過了大哥這關(guān),其他人那都好說。 承安侯驚訝后,罵了兩句,便說懶得管江云康。 孟氏也很意外,但她心情不錯,雖說江云康升官了,但去新余那種地方,真不一定能撐多久。 林全福和陸氏聽說后,帶著一箱子銀票過來,但江云康沒有收。 他要錢,林氏會給,再不能從岳家要。 不過走之前,江云康特意去找了岳父一趟。 國庫里窮得叮當(dāng)響,江云康心里都明白,就算有錢,也得拖一會。 但想發(fā)展,就必須要要有錢有糧。 江云康找岳父的目的也很簡單,想知道新余一帶如何掙錢。 林全福說,以前北狄人沒入侵時,余江的河運特別繁榮。可自從余江對面被北狄人占領(lǐng),便沒有船商敢跑跑船。 而新余多山,又不易種植糧食,倒是有些鹽井,就是新余產(chǎn)的鹽苦又澀,就是牲畜都不愛吃,現(xiàn)在也就只有一些小作坊。 剩下的,便是兵器作坊。新余沒有鐵礦,但因為新余常年有戰(zhàn)事,故而這里的兵器作坊在全國有名。 不過這些生意,要么沒錢,要么被當(dāng)?shù)貏萘o壟斷,想要再發(fā)展,怕是不容易。 林全福建議江云康賣糧,民以食為天,新余產(chǎn)糧又低,只能從外邊運糧。林家可以幫忙牽線搭橋,同時讓林海跟著一塊去新余。 江云康卻說暫時不行。 如果林海跟他一起去新余,別人知道后,怕是又要參他。 而且并不是他自己想掙錢,而是需要一份產(chǎn)業(yè),能讓新余當(dāng)?shù)馗黄饋怼?/br> 江云康在聽到鹽井時,就想去看看。 他知道古代提煉粗鹽的手法粗糙,就是不懂新余的鹽井如何,他懂提煉細(xì)鹽的方法,若是能提煉出細(xì)鹽,便會帶來大筆財富。 皇上想讓江云康快點去新余,故而在旨意下來后的第三日,江云康便要出發(fā)。 出發(fā)前一晚,江云康拿了本子,和林氏交代他這兩日想到的每一件事。 燭光下,顯得林氏的五官特別溫柔。 江云康坐在林氏對面,仔細(xì)地交代道,“等我去了新余,侯府里的事,你能不管就不管。母親如今要忙著大哥續(xù)弦的事,沒空管其他的。若是二嫂找你麻煩,你也別怕,她怎么氣你,你就怎么氣她?,F(xiàn)在我的官職可比二哥高,你得有底氣一點?!?/br> “若是有急事,家里的事可以先去找大哥,不是家里的就去找木須先生。先生見多識廣,一般的事都不會難到他。” …… 說了一大堆話,林氏反而哭得更厲害。 江云康握住林氏的手,“此去新余,最少得大半年見不到。若是我在新余安定下來,就派人接你和安兒過去。咱們一家,總是要團(tuán)團(tuán)圓圓才好?!?/br> 林氏靠在江云康懷中,忍住淚水,“你就安心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我關(guān)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其他人也礙不到我。只是你千萬要保重自己,記得每個月給我來信?!?/br> “好,我一定會的?!苯瓶档?。 新余在京城的西北方向,從京城出發(fā),就是快馬也要走上十天左右。 江云康此去新余,林氏不僅給他準(zhǔn)備了吃食和衣物,還有各種藥材。隨行也只帶了書硯和兩個侍衛(wèi),一切從簡,他想在入冬前到達(dá)新余。 一句往北后,山路崎嶇難走,江云康開始水土不服。 原以為自個的身體不錯,但連日的奔波,還是讓他吃不消。 等快到新余時,人已經(jīng)瘦了一圈。 這日在樹林里休息,書硯端來熱水,心疼地看著主子,“三爺,您臉小了一圈,這要是到了新余,白大人都要認(rèn)不出您了?!?/br> “沒事,只是水土不服,休息一天就好?!苯瓶堤稍隈R車?yán)?,現(xiàn)在是九月底,深秋時節(jié),天氣已經(jīng)有些涼了,“你去河邊打些水,喂完馬兒后,我們再出發(fā)。早些到新余,也能能早點休息?!?/br> “那您先睡會,待會小的叫您?!睍幊鋈ズ?,放下簾布,提著木桶去河邊。 他剛走到河邊,就看到岸邊躺了一個人,走近看了一眼,瞧見這人面色蒼白,還有刀疤,衣裳還有好幾處血跡,書硯嚇得叫了一聲。 江云康剛閉眼休息一會,聽到書硯的尖叫,忙推開木窗,問,“怎么了?” “三爺,這里有個人!”書硯道。 江云康看書硯驚慌失色,只好下馬車去看。 “三爺,這人不會是山匪吧?看著好兇悍!”書硯說話時,看到主子蹲下去探鼻息,忙提醒道,“三爺,我們還是別管他,要真是山匪,救了他會惹麻煩的。” 江云康發(fā)現(xiàn)人還活著,又去看男人身上隨行帶的東西,“沒有錢袋,也沒有武器,多處受傷。從掌心的繭子來看,應(yīng)該是個練家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