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青云路(科舉) 第11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西游記同人]一見圣僧誤終身、重生后病嬌夫君變忠犬、白桃妄我、[綜漫]兩生緣、穿成灑掃丫鬟后、小嬌妻懷的崽去哪了、宮女在逃、[綜漫]我當(dāng)警校傳說的那些年、我金丹被當(dāng)結(jié)石割掉啦、敗給她
“哈哈?!焙躅佂曩澮灿X得錢鈺說得對,“歷朝氣數(shù)已盡,確實不行了。就連西涼那種小國家,歷朝都要退讓,可見無能?!?/br> 說到這里,乎顏完贊突然嘆氣,“這個冬天實在太漫長了,漫長到,我都等不及了?!?/br> “將軍莫急,咱們的使臣,不是已經(jīng)去了歷朝么,先掛搜一筆,也是好的?!卞X鈺笑得jian詐,一雙眸子向上飛揚,像只狡猾的狐貍。 說到這個,乎顏完贊臉上的笑意才更深一點。 而江云康和白輕舟,最開始并不知道北狄派了使臣去京城。 等皇上同意送糧支援北狄時,他們才知道。 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江云康以為聽錯了,他愣愣地找白輕舟確認(rèn)了一遍,才忍不住罵道,“皇上是老來昏智了么,他不會真以為,北狄收下錢糧,開春后就不會開戰(zhàn)了吧?” “我的好三郎,你怎么敢罵皇上?” 白輕舟左右看了看,見門窗都關(guān)好,心里還是砰砰直跳,眉頭緊鎖地瞪著江云康,“就算你年輕,這樣的話也只能憋在心里,知道了嗎?” “我知道?!?/br> 江云康到底不是古人,對皇權(quán)有著如天一般大的敬畏,忍了許多次,這次是真沒忍住。 “哎?!卑纵p舟也知道皇上糊涂,現(xiàn)在給北狄送糧,不是用自己的糧食來打自己么。 況且,以前要國庫給新余送糧,國庫都是推三阻四,可現(xiàn)在沒想到,北狄只是派了個使臣來,說了點不靠譜的話,就騙去一萬石糧食。 光是想到這一點,白輕舟就氣道拍桌。 江云康深呼吸道,“這次的事,聽說恭王也給了建議?” “好像是的?!卑纵p舟道。 “白大哥記不記得,我們剛來新余時,一條街的鋪面都會損壞,只有廣匯錢莊沒事?”江云康看著白輕舟問。 白輕舟點頭說記得,“當(dāng)時我還有所懷疑來著,但是后來抄錢家時,又一點線索沒找到?!?/br> “我們沒找到,不代表沒有。”江云康突然冷笑,“這個事我一直記在心上,恭王此次也建議皇上給糧,又讓我不得不想起這個事。” “你的意思是……”二人目光對上,看江云康點點頭,白輕舟把身下的話又咽了回去,轉(zhuǎn)而問道,“可恭王不是想上位嗎,他和北狄勾結(jié)有啥好處?” 白輕舟不理解,恭王本就備受寵愛,就算性子跋扈一些,也比賢王的呼聲要高。 “以前皇上沒廢太子,恭王也一直得寵,看不到希望,這才動了其他心思吧?!苯瓶挡碌?,“這種事,一旦有了一次,往后就會成為處處掣肘的把柄,恭王除了登基為帝,便跳不下北狄的這艘賊船?!?/br> “若是北狄也對恭王允諾說些,以恭王的腦子……”江云康特意頓了頓,“怕是會被哄到找不著北,以為皇位一定是他的了。” 不過這些事都只是直覺和猜測,江云康和白輕舟都沒有證據(jù)證明這一點。 他們現(xiàn)在,最頭疼的,還是開春后的事。 本就忙碌的江云康,因為皇上弄了這么一出事,只好加班加點地待在府衙。 直到除夕前一日,江云康才停下。 除夕那晚,徐放和木疆都從臨興關(guān)來到新余。 兩家人商議了一下,大家的老家都不是新余,便湊在一起過除夕。 徐放打了一頭山羊,帶著木疆在院子里殺羊。 江云康則是在一旁打下手。 “三郎你站遠一點,待會羊血濺你身上可不好。”徐放哈哈笑了下。 江云康說沒事,“你們都在干活,就我不做事,我不好意思?!?/br> 林姝從廚房出來,瞧見張月英想出來看看,趕忙過去拉著張月英又進屋,“他們男人干男人的活,你進屋待著就好?!?/br> 看了眼張月英微微隆起的小腹,林姝的步子又慢了一些,“你有了身孕,外邊又有積雪,在屋里走走就好了。你是頭胎,得好好養(yǎng)著才行?!?/br> 從張月英有孕后,林姝每日都燉各種湯去找張月英,把張月英照顧得無微不至。所謂遠親不如近鄰,便是如此了。 張月英心里暖暖的,她笑著道,“你現(xiàn)在照顧我仔細,等你再生孩子時,我怕是沒你那么心細,那可怎么辦?” “不用怕,我家郎君說只要一個安兒就好,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腳踏進鬼門關(guān)。上次我生孩子,他就害怕得不行。”林姝笑著道,“我原想著,生孩子這個事哪里避得開,但這幾年還真沒有孕過?!?/br> 林姝自己心里是覺得再有一兩個孩子比較好,安兒以后也有個弟弟meimei相互扶持,但夫君這么說,她心里又甜滋滋的。 “這天底下,就江大人最會疼娘子了?!睆堅掠⒕妥「舯?,對江云康和林姝的日常都很了解,她說這話,一點都不帶假的。 難得有一日,大家能聚在一起。 等年夜飯上桌后,每個人的臉上都笑意滿滿。 安兒是小孩,早在廚房里偷吃了炸雞腿,現(xiàn)在雖不餓,但看到豐盛的菜肴,還是瞪大黑溜溜的眼睛道,“母親,要是每天都能是除夕,那該多好。” 幾個大人哄堂大笑,林姝溫柔地刮下安兒的鼻子,“哪能每日都是除夕?!?/br> 安兒遺憾地撅起小嘴,他不理解為什么不能每天都是除夕,“可是只有除夕,大家才能都在呀?!?/br>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心里都在想,好像還真是這樣,以前總有一兩個人不在,現(xiàn)在難得坐在一塊吃飯,確實是很難得的事。 大人有大人的心事,安兒卻只知道,父親在家雖然會要他學(xué)認(rèn)字,但只要他學(xué)得好,父親就會帶他出門買好吃的、好玩的。徐放叔叔和木疆叔叔雖然黑一點,可他們都喜歡他,他喜歡大家每天都在一處。 安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再開口時,口水不自覺地流下,趕忙吸溜一口,轉(zhuǎn)頭看向母親,小手搖著母親的衣袖,奶聲奶氣地道,“母親,安兒餓了?!?/br> 林姝低頭看到安兒嘴角掛著晶瑩的口水,笑著幫忙擦了,再去看其他人,“大家都動筷子吧,三爺,你給他們倒酒?!?/br> 江云康笑呵呵地拿起酒壺,“好嘞,今日難得,大家都多喝一點?!?/br> 第118章 除夕守歲, 大人們希望來年能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富民強;安兒則是許愿新年可以長高高,少練字, 多去玩,還要有很多好吃的。 每個人的愿望,都是新的一年能更好。 安兒還小, 撐不到守歲結(jié)束,便靠著林姝睡著。 江云康和徐放兩個, 則是在看地形圖。 一晚過去,便是新的一年。 江云康清晨起來時, 看到薛見山又在掃雪,把人見了過來。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修養(yǎng),薛見山rou眼可見地胖了一些,俊秀的五官也慢慢顯現(xiàn)出來。 “大人,您找我何事?”薛見山放下掃帚,小跑過來。 江云康上下打量了一眼薛見山,聽到屋里林氏在喚彩萍, 帶著薛見山去了書房。 等坐下后,再看著薛見山道, “之前讀過書吧?” “嗯?!毖σ娚近c點頭,過了新年,他便是十五, 不僅從小跟著父親和哥哥們練武, 也有讀書。因為是家中幺兒,父親見他讀書不錯, 還打算讓他參加科考來著。 只是現(xiàn)在成了罪奴, 頂著罪名, 科考便成了永遠不可能的事。 “我看過你寫的字,筆鋒硬朗,在你這個年紀(jì),算很不錯了?!苯瓶档溃澳銥楹我獔猿衷谖疫@里呢?” 他不信薛見山?jīng)]有抱負,但是在他這里當(dāng)下人,并不會有翻身的機會。 薛見山薄唇抿緊,低眉沉思一會,才開口道,“大人和夫人都是良善之人,不在這里,我沒有可去之處?!?/br> 從薛家獲罪,到他被人牙子轉(zhuǎn)賣,原本是天上明月般的貴公子,卻成了人人可以辱罵的卑微罪奴。薛見山年紀(jì)不大,但見了太多人情冷暖,他現(xiàn)在年紀(jì)尚小,父親和哥哥們都已離世,母親要他先保全自己,待在江家是他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 收留薛見山后,江云康有打聽了一下薛家的事,薛家如今活著的人,怕是只有薛見山一個。就算還有人活著,那也不會比薛見山好。 就是去投親,薛見山也不見得有好去處。 “前些日子,我和白大人談起過你,他建議你去投軍。你們薛家是武將世家,如今科舉不成,投軍從頭開始,并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自個有能力,日后為薛家翻案也不是不可能?!苯瓶档?。 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皇帝活不了幾年了,等新帝登基,指不定會有不一樣的光景。 江云康不好一直留薛見山在身邊,而薛見山在這里也沒前程可言,倒不如放薛見山出去搏一搏,若是日后薛見山有本事了,這也是他的人情。 他見薛見山沉默不語,又道,“如果你放不下你的傲骨,在這種情境下,你什么也做不了的?!?/br> “噗通?!?/br> 薛見山突然跪下,他知道江大人是為了他好,感激道,“多謝大人幫忙,我愿意去投軍,往后只要我能好,一定記得大人恩情?!?/br> “快起來吧?!苯瓶第s忙道,“既然愿意,就去收拾收拾,等初三就走吧。再過一些日子,可能就要生事了?!?/br> 外邊雖然還有一掌后的積雪,但這段日子,聽說北狄雪災(zāi)嚴(yán)重,所以江云康要提前做各種防范。 薛見山說好,再次給江云康磕頭。 兩人談好后,江云康便去隔壁找徐放了。 難得的休息時間,和徐放一塊坐下后,便一塊喝喝茶。 輕松的日子很快就過去,等徐放和木疆回臨興關(guān)時,帶走了新余的兩架火炮,還有專門使用火炮的人。 江云康和白輕舟送他們到城門口,看著走遠的隊伍,白輕舟感嘆道,“真希望哪一天能沒有戰(zhàn)事?!?/br> 江云康也不喜歡戰(zhàn)爭,戰(zhàn)爭是殘酷的,一旦開始,最慘的還是平民百姓。 但他又知道,戰(zhàn)爭又是不可避免的。 他淡淡地笑了下,化雪的日子,比之前還要冷,轉(zhuǎn)身往城里走去。 白輕舟隨后跟上,“三郎,過完元宵,你是不是要出城巡田了?” “嗯,下了一個冬天的雪,今年應(yīng)該是個豐收年,得提前做好準(zhǔn)備?!苯瓶档?。 “去年你弄的那個水車,百姓們都很驚喜,等你去巡田,他們肯定很高興?!卑纵p舟笑著道。從江云康來到新余后,官聲就一直很不錯,從改善農(nóng)耕到提煉細鹽,都給新余帶來了不小的發(fā)展。 兩人一路往府衙走去,重新上值后,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yīng),但江云康很快就進入工作狀態(tài)。 他們現(xiàn)在,最怕聽到開戰(zhàn)的消息。倒不是擔(dān)心這次打不過,只是打戰(zhàn)就要死人,江云康不喜歡看到死人可以。 但越是不想聽到的消息,就越是來得快。 二月上旬的一天,臨興關(guān)突然傳來消息,說發(fā)現(xiàn)北狄戰(zhàn)艦正在對面聚集。 江云康和白輕舟立馬向四周送去救援的信件,江云康自己則是再次給臨興關(guān)押送糧草。 等江云康剛到臨興關(guān),就聽到有人說,北狄這次好像派了十萬軍士,而且這只是第一波,后面還有支援。 聽到這個,江云康又想罵人,皇上送了糧草給北狄,真是……腦子不清楚! 若只是這十萬軍士上岸攻城,臨興關(guān)大概率能守住,但后續(xù)還有支援,就讓人很頭疼。 從永平城渡江而來,只需要大半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