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灑掃丫鬟后 第30節(jié)
最后汪忠義總結(jié),長嘆道:“顧府上下,罔故君恩?!?/br> 元樂帝面上悲痛之色更甚,一刻鐘后,藍(lán)衣太監(jiān)持圣旨而出,靖朝國內(nèi)全力通緝顧澈,顧庭思,顧朗,生死不論。 京城全面戒嚴(yán),風(fēng)聲鶴唳,人人自危,尤其是往日與顧府來往的人家,為了撇清跟顧府的關(guān)系,拼命詆毀。 顧朗成了無惡不作的小霸王,顧澈成了貪杯好色的酒鬼,還有顧府其他人… 墻倒眾人推。 而被全面通緝的顧澈此刻正躺在京郊某座農(nóng)戶的地窖里。 葉音面色嚴(yán)肅,待大夫收了手,她方問:“他怎么樣?” 大夫捋著胡子,不語。 葉音換了個問法:“可是毒藥難解?” 大夫嘆道:“此毒可解,但毒性蔓延快,老夫怕這位郎君撐不到那個時候?!?/br> 葉音想了想,“您老配制解藥需要多久?” 大夫斟酌一番,猶豫著伸出三根手指:“這是最快的時間了?!?/br> “可以?!比~音一口應(yīng)下。 大夫驚奇:“姑娘若是用藥物,初次或許有效,但再用就不可了。” 葉音:“我知道?!?/br> 她深深一揖:“我會盡力支撐到那個時候,還望三日后老先生如約而至?!?/br> 大夫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咽回了勸說的話。 了解完顧澈的情況后,葉音試探道:“大夫可否為我娘把一下脈?” 王氏驚訝,隨后擺手:“音音,我不用的?!?/br> 葉音看著她:“讓大夫看看?!?/br> 王氏就是一個普通人,他們以后不知道還有多少磨難,所以健康的體魄是不能少的,眼下有條件,葉音自然不會放過。 大夫給王氏診脈,然后開了個安神的方子,他看向葉音:“比起你娘,你的傷勢反而重些?!?/br> 他來之前,青公子派人叮囑過他,說有一年輕女子身中數(shù)道刀傷。 葉音:“還好?!眰幧狭怂幱中菹⒁煌恚杏X好多了。 大夫不信,抓過葉音的手,隨后嘖嘖稱奇:“奇了奇了。你身上當(dāng)真有傷?”這脈搏強(qiáng)勁有力,哪像虛弱之人。 葉音換了一套衣服,掩蓋了身上的傷,大夫只根據(jù)她脈象看,很難認(rèn)同此人受傷。 葉音打個哈哈混過去,送大夫離開,然后把藥方交給農(nóng)戶抓藥。 “葉姑娘放心,小的很快回來?!蹦腥撕┖裥χ?,若非知道此人是青陽塵眼線,葉音恐怕也以為這人是普通農(nóng)戶了。 論起騙人,古人可強(qiáng)太多了。 葉音重新回到地窖,遞給王氏兩張面餅。她隨便吃了點東西,給顧澈喂下溫水,然后脫掉顧澈的上衣,將人扶起來半坐著。 王氏不解:“音音,你想干什么?” 那張臉,還有葉音不說話的時候,王氏能從其看到兩分女兒的影子,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相處,一路奔逃的情誼,王氏本能地感覺熟稔。 葉音言簡意賅:“替他止毒性?!?/br> 末世里經(jīng)常命懸一線,眾人為了活命,潛力爆發(fā),什么神通都出來了。 葉音有幸覺醒了異能,但有些沒異能的人也靠自己的本事混的很好。葉音曾經(jīng)就接觸過一位中醫(yī),不是招搖撞騙之徒,對方的確有真才實學(xué),還教了葉音兩招活命的法子。 沒想到如今用在顧澈身上。 葉音雙指并攏,在顧澈的后背尋找xue道。她指肚粗糙,劃過白皙的肌膚時留下一點痕跡。 王氏有些尷尬地背過身去。心想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一身皮rou比姑娘還嬌。 找回手感,葉音眼睛一利,點在顧澈后背的xue位,一路游移,雙指彎曲以指骨加重力道,慢慢移至前身,最后她在顧澈胸前的膻中xue停住。 “噗——”顧澈一口污血噴在她身上,顏色濃黑。 葉音心里這才安定,她遠(yuǎn)沒有面上表現(xiàn)的十拿九穩(wěn)。 她將顧澈慢慢放躺,蓋上薄被,而后刺破他的指尖,暗色的血珠冒出,直到變成正常的新鮮血色。 一切完成,葉音脫力地坐在地上,肚子大聲抗議。 王氏擦掉她頭上的汗,笑道:“我去給你拿些吃的?!?/br> “新”女兒胃口大,要多吃些才會飽。 作者有話說: 月缺不改光,劍折不改剛?!豆乓狻匪未穲虺?/br> 感謝在2022-06-15 18:21:51~2022-06-16 11:30: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漣漪、cc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牽著貓的童話 30瓶;5632872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6章 蘇醒 三日后,大夫攜解藥如約而至,同時也帶來了外面的 三日后, 大夫攜解藥如約而至,同時也帶來了外面的消息。 他坐在床邊給顧澈把脈,又驚又訝:“姑娘, 這是怎么做到的?” 葉音岔開話題:“大夫,他的毒性止住了,您快給他服下解藥吧?!?/br> 大夫應(yīng)是,他一邊給顧澈服藥,一邊想著這等秘法不會外傳, 他剛才太無禮了。 然而沒想到他離開時,葉音將法子告訴了他,在大夫愣住的目光下,葉音溫聲道:“如果以后有機(jī)會, 還望老先生能授人以漁。” 大夫反應(yīng)過來,退后兩步,對著葉音深深一揖:“姑娘大義。” 大夫離去后,地窖里又恢復(fù)了寧靜。 葉音俯視著昏睡的顧澈,心情復(fù)雜,等人醒了, 她該怎么告訴顧澈,顧家沒了。 她抹了把臉,人活著煩惱真多。 顧澈中毒時, 她只想著怎么拖延時間,等來解藥解毒,現(xiàn)在解藥喂下, 葉音又要擔(dān)憂顧澈醒來會怎樣。 此時此刻, 葉音也不知道她是希望顧澈早點醒還是晚點醒。 然而現(xiàn)實不給她選擇, 黃昏時候, 昏死了四天的男子睫毛顫動,隨后緩緩睜開眼。 顧澈意識還沒回籠,僵硬地看著上空,暗黃色的光照不進(jìn)他眼底。 葉音有點擔(dān)心,抬手在顧澈眼前晃了晃:“公子?” 熟悉的聲音將顧澈所有的記憶拉回,他眼珠動了動:“葉…音…” 葉音在床邊坐下,讓顧澈靠在她肩頭,細(xì)心喂水。 “你先不要說話,喝點水潤潤?!?/br> 過了一會兒,王氏從外面端進(jìn)來一碗粥。葉音接過喂到顧澈嘴邊。 顧澈避開了:“顧家怎么樣了?” 葉音不語。 王氏站在旁邊,尷尬地搓著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顧澈等不到回答,他的心都沉到了谷底:“葉音,你告訴我。” 葉音呼出口氣:“好,我告訴你?!?/br> “顧家謀反,除了庭思,朗哥兒和你,其他人都沒了。老太君在火中自焚,昔日輝煌的顧府化為灰燼。” 短短幾句話,卻承載著萬山的重量,瞬間將顧澈擊潰。 他好像從萬丈高空落下,嘭地一聲摔成爛泥。 良久,他從靈魂深處傳來悲憤嘶吼 :“不——” 俊雅的眉心緊緊蹙在一起,他大張著嘴,胸口劇烈起伏,好似下一秒就會斷氣。 他曾經(jīng)在五皇子府裝出這幅病態(tài)騙過眾人,如今還是差不離的樣子,心境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王氏大駭:“公子…” “音音,怎么辦啊音音?!?/br> 葉音:“娘先出去。” 王氏也明白留下不好,臨走前她不知怎么的,吹滅了油燈,然后忙不迭出了地窖,將上面封好。 地窖里重新陷入昏暗。 葉音把粥放下,而后用力將顧澈抱得緊緊的,堅定而溫柔地在他耳邊述說:“我知道你傷心憤怒,我知道?!?/br> “這里沒有其他人,你想哭就哭,但不要怒吼?!彼眠^一方巾帕塞進(jìn)顧澈嘴里,“我閉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br> 僵持許久,葉音感覺手都快麻木了時,一滴熱淚砸到她手背。 這好像一個開關(guān),隨后連綿不斷的淚珠砸落,寂靜無聲的地窖響起壓抑到極點的嗚咽。如大浪咆哮著沖刷礁石,似萬鳥啼鳴的悲愴。 烏云籠月,遮陽避日。 葉音甚至能感覺到懷中人的輕顫,裝作不知,更加用力地抱緊他。 在看不到光明的地方,時間幾乎都失去了意義。但那也只是幾乎。 葉音將昏死的顧澈放下,取走了他口中的錦帕,那上面竟然染了濃稠的血。 若非痛到深處,何以嘔血。 她離開地窖,重新站在月光下,她覺得哪里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