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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灑掃丫鬟后 第49節(jié)

    如果種了青菜,他們難免會束手束腳。

    葉音委婉道:“娘,暖和也就這兩日,往后更冷了?!?/br>
    “這樣吧,明兒你往破碗里弄些土,栽點蔥,平時放在廚房里,天暖和就拿出來曬曬太陽,這樣家里有點綠色,還能吃上新鮮的蔥了?!?/br>
    王氏想想也行:“聽你的。”

    “嗯?!?nbsp;葉音:“睡吧?!?/br>
    顧庭思睜著眼睛看著黑漆漆的上方,耳邊是平緩的呼吸聲,可她不愿閉上眼。

    之前逃亡時,她一心想逃命,沒空想那么多。顧庭思便以為自己變得理性了。如今驟然安頓下來,她卻像被壓抑狠了,一放松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顧府的大火。明明她練了一天,也很累了。

    直到一只手落在她的臉側(cè),隨后身邊擠過來一個熱源,葉音摟著她,像哄嬰兒般,輕輕拍著顧庭思的身體,柔聲道:“我在,安心睡吧?!?/br>
    顧庭思渾身一顫,只覺得心口漲得滿滿的,她甚至忘了反應(yīng),以至于后來何時入睡也一并忘了。

    次日,天光破曉。

    顧澈已經(jīng)出門,在路上買了饅頭充饑,趕往書齋。

    顧庭思和顧朗待在家里,葉音借著跟王氏買東西的功夫,熟悉周圍地形。

    顧澈在書齋慢慢展現(xiàn)了一些能力,文大郎對他的印象也一改再改,一個月后,文大郎終于做了決定,把顧澈帶到身邊培養(yǎng)。

    回到家里,他還跟meimei說:“想不到我文大在生意場上打滾數(shù)載,也看走了眼。”

    文靈雙眸微圓:“阿九當(dāng)真有潛力?”

    文母也道:“不是說一家都是農(nóng)戶嗎?”

    文大郎呷了口茶,笑道:“農(nóng)戶跟農(nóng)戶也不是一樣的?!?/br>
    他提了兩句顧澈會認(rèn)些簡單的字,然后又道:“阿九是個肯學(xué)的,人又機靈,是個好苗子?!?/br>
    文大郎看著meimei,話鋒一轉(zhuǎn):“對了,聽說晉羅兩家的婚期提前了。”

    文靈并不意外,羅茵茵和晉童還未成婚便先行敦倫,羅茵茵心里估計也害怕。不早點嫁進晉家,以后大著肚子成婚就更惹人笑話了。

    文大郎原本想給晉童和羅茵茵添堵,現(xiàn)在兩家婚期提前,晉童被拘在家里,文大郎還真不好下手,只能作罷。

    但意外得到一個好屬下的預(yù)備役,也算寬慰了文大郎一番。

    顧澈跟著文大郎出入各種茶樓議事,每日繁忙。仇恨暫時被壓下,少了許多煎熬。

    但其他人就沒那么好過了。

    威嚴(yán)肅穆的宮殿里,元樂帝看著案下叩首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臉色陰沉:“還是沒抓到人?”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渾身一寒:“圣上,末將…”

    元樂帝:“朕問你是否抓住人。”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兩眼一黑,顫聲道:“末將無能?!?/br>
    元樂帝冷冷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君無戲言,寬宥你這些日子已是皇恩浩蕩?!?/br>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猛地抬頭,直到被拖出殿門,他才想起當(dāng)日圣上那句“捉不到顧澈,提頭來見”,原來是真的。

    人頭落地,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還大睜著眼,不甘地看著前方。

    監(jiān)斬太監(jiān)踩著血跡,走到頭顱前蹲下,抬手合上了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眼:“大人,走好?!?/br>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身死,官職空了出來,本以為是副統(tǒng)領(lǐng)頂上,沒想到天降一個公子哥。

    京城某茶樓內(nèi)。

    新任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林深垮著臉,跟好友訴苦。

    “上一任的統(tǒng)領(lǐng)因為捉拿不住顧澈被殺,我現(xiàn)在頂上去,不就是送死嗎?”

    他一口氣喝光一盞茶:“你不知道,我娘自從聽到消息就沒睡個整夜覺,我看著都心疼?!?/br>
    “也不知道顧澈那小子怎么那么能藏,整個禁衛(wèi)軍出動,都沒看到他一根毛?!?/br>
    然而對面的人卻捧著茶盞出神。

    林深不滿,抬手揮了揮:“陽塵,陽塵?”

    青陽塵這才回神:“怎么了?”

    林深無語:“這話我問你啊。”

    “我找你出來吐苦水,你卻神游天外。”他撇了撇嘴,往嘴里丟了顆鹽焗豌豆,忽然湊近,神秘兮兮道:“哎,看在咱們多年情分上,你告訴哥哥,顧澈在哪兒?”

    青陽塵心神亂了片刻,隨后如常:“我怎么知道?!?/br>
    林深狐疑:“你以前跟顧澈走得近?!?/br>
    兩人視線交接,青陽塵清晰地看到林深眼中的自己,緊繃,拘謹(jǐn)。

    他率先移開視線,一巴掌拍到林深肩頭:“你不要污蔑我。顧家大逆不道,我早跟顧家那伙賊子劃清界限了?!?/br>
    林深重新給自己斟茶,看著青陽塵似笑非笑:“是嗎?”

    青陽塵:“是?!彼蕦m的方向拱手,義正言辭:“我青家對圣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br>
    “哎哎哎。我就開個玩笑?!绷稚顦返溃骸澳阏φJ(rèn)真了?!?/br>
    青陽塵板著臉:“這事不開玩笑?!?/br>
    “是是,是為兄錯了?!绷稚钜圆璐?,給青陽塵賠了個不是。

    只是最后,林深話鋒一轉(zhuǎn):“如果抓不到顧澈,為兄會死,你會救為兄嗎?”

    青陽塵捏緊了茶盞,茶水映著他分明的下頜:“我會盡全力救望之兄。”

    林深心里嘆了口氣,“真狡猾啊?!?/br>
    樓下的說書人講到精彩處,看客們爆發(fā)出極大的叫好聲,林深抓了一把個大肥厚的瓜子走到窗邊,一心聽書。

    青陽塵捧著茶杯,看著自己的倒影。當(dāng)初顧澈離京時的確告訴過他,關(guān)于未來的簡略規(guī)劃。

    可南下勢力繁雜,別說是他,就是圣上也很難再找到顧澈了。

    他如今是真的不知顧澈所在。

    可是前任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身死,還是讓青陽塵心里像墜了塊石頭一樣難受。

    嚴(yán)格說來,除了捉拿顧澈不力,前任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并無錯處。圣上真的說殺就殺了?。

    是了,顧家保衛(wèi)邊疆多年,護國家太平,不也沒了嗎。

    青陽塵心里悶得慌,回家時覺得難受,倒頭就睡,沒想到半夜青陽塵竟發(fā)起熱來,把府上人都驚醒了。

    次日,林深提著禮物登門賠罪:“若早知你不經(jīng)嚇,昨日就不逗你了。是為兄的不是,還望陽塵原諒?!?/br>
    兩人又說了會話,林深才匆匆離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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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酒樓

    臨江而立的茶樓包廂,文大郎從匣子中鄭重地取出

    臨江而立的茶樓包廂, 文大郎從匣子中鄭重地取出一本書籍,呈給對面的老者。

    “師伯父,這便是余首輔的著作了?!?/br>
    師老爺迫不及待地翻看, 不知不覺便看入了神,一刻鐘后,他戀戀不舍地合上書籍。

    “賢侄有心了。”

    對方從袖子里取出一沓銀票遞給文大郎,文大郎卻沒要。

    “余首輔的著作,若用錢財衡量, 豈非侮辱?!?/br>
    師老爺會意,收回銀票,跟文大郎談起合作之事。文家想要涉獵其他產(chǎn)業(yè),但無奈隔行如隔山, 文大郎迫切需要一位引路人。

    師老爺?shù)膬鹤宇H有才名,有望在明年春闈中占據(jù)一席之地。只是到時候是名次中的優(yōu)等,中等,還是運氣不好落了個下等就不好說了。

    而京城那邊傳來消息,明年春闈,余首輔有可能是主考官之一。

    這其實不是多難的事, 在事關(guān)科舉事項的時間段,帝王前后召見了誰。排除不可能的官員,剩下的就接近真相了。

    當(dāng)然除了余首輔, 還有其他的官員,這就相當(dāng)于提前壓注。沒錢的只能從各種有可能成為主考官的官員中挑一個,攻讀那位官員的著作。

    而有錢的, 就通過各種渠道去搜集明年有望成為主考官的官員們的著作。

    字見其人, 文章現(xiàn)所愿。

    師老爺現(xiàn)在就急需一本余首輔的著作, 所以文大郎那邊一遞出消息, 他就來了。

    若是換了往常,以師老爺在本地的地位,別說一個文大郎,就是文父親自邀約,師老爺都不定能給面子赴約。

    最后文大郎跟師老爺敲定了開設(shè)酒樓之事,師老爺帶走書籍,兩人皆是歡喜。

    師老爺走后,文大郎讓身后的顧澈坐下,“我從你手里買走書籍,而后獲取更大的利潤,你可有怨?”

    顧澈想了想,道:“不瞞公子,那書籍是書生贈我之物,我本就是白得來的,公子卻愿花錢買,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

    “如今公子能用那本書換取更大的利潤,是公子的能耐?!?/br>
    就像商人去進貨,哪怕是名貴山珍,他們從農(nóng)戶手里收走時,也會極力壓價。但是轉(zhuǎn)手卻能將山珍炒至天價。

    余首輔的著作在江南價值不菲,但也要看賣的人是誰。

    嚴(yán)格來說,文大郎已經(jīng)很厚道了,至少讓顧澈在購買書籍所費銀錢的基礎(chǔ)上翻了一倍。

    顧澈的回答讓文大郎很意外,也很滿意。他上下打量著顧澈:“你真的這么想的?”

    顧澈用力點頭,眸光清澈,十分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