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在逃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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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麗哪敢先吃,又擔心跟在她身后屁顛屁顛的小孩子餓肚子,于是盛了一點飯菜,帶著孩子退出紗簾。 小家伙餓得不輕,吭哧吭哧地吃起來。 “慢點?!笔恹惗松纤?,遞到他嘴邊,“別噎到?!?/br> 小家伙很感激殊麗的關切,揚起小圓臉彎起眼,“jiejie,你也吃?!?/br> 殊麗笑笑,“jiejie不餓?!?/br> 小家伙繼續(xù)吃起來,許是察覺簾中之人沒有惡意,還送他飯菜,他抓起吃剩的面食,挺著圓肚子走到天子面前,“叔叔也吃?!?/br> 正在翻閱書卷的男人抬眸,微微蹙眉,“嗯?” “叔叔吃?!?/br> “放那吧?!?/br> 陳述白懶得跟個幼童計較稱呼的事,等殊麗進來,讓她將人抱了出去,之后又傳來殊麗。 “睡下了?” “剛哄睡?!毕胫熳涌赡芪丛蒙?,殊麗溫聲問道,“陛下可要重新傳膳?” 陳述白也不是挑剔之人,指了指食桌,“湊合吃吧。” 殊麗會意,剛想請他入座,卻聽男人不緊不慢地要求道:“像剛剛那樣,喂給朕?!?/br> 作者有話說: 準時啦,本章隨機100紅包,明天晚7點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梨子醬、toomuchpleaseureispa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竹盈、搖光 5瓶;likek 2瓶;風早??、一葦、磨人的小妖精 1瓶; 第29章 服侍天子就寢后, 殊麗呼出一口氣,走到落地銅鏡前,盯著鏡中面容嬌粉的自己,拿出絲絹小帕, 沾了水, 擦起后頸。 紗簾外響起幼童的嗚咽聲, 她看了一眼大床上熟睡的男人,快步走到外間, 坐在小塌前拍了拍不安的孩子,“沒事了, 沒事了?!?/br> 幼童在夢中喃喃出聲:“舅舅......” 這么小的孩子與家人走散, 實在可憐, 而他的父親很可能是逃臣之一,只是, 孩子為何在夢里喚著“舅舅”, 而非爹娘? 莫不是與在朝為官的舅舅更為親近? 殊麗捏了捏他的小圓臉, 擠在他身邊合上了眼, 疲憊一日,困意席卷,她想要睡上小半個時辰。 日光拂面時, 殊麗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睡了一整夜, 心虛感上涌,她看向紗簾內, 發(fā)現(xiàn)天子已不在簾中, 皇帳也被卷起了簾子。 綠油油伴著璀璨日光的景色映入眼中, 她將幼童輕輕放在一旁, 起身揉了揉發(fā)麻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到帳篷外。 御廚在外支起灶臺,正在分發(fā)食物,官員們排隊取餐,很像一個稀松平常的早晨。 也是,他們都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哪里會被一次刺殺嚇倒,自己也該像他們一樣堅韌。 端來早膳,殊麗回到帳篷,見幼童已爬起來,正在雙手揉眼睛。 “小可憐。”她點點幼童的鼻子,“你叫什么名字?” 幼童十分依賴她,抱著她的手臂蹭了蹭額頭,“我叫林斐,jiejie呢?” “姜以漁?!?/br> 若世間只能記住她的一個稱呼,她私心希望是“姜以漁”,而非宮婢“殊麗”。 拋開昨日的狼狽,林斐比昨晚活潑不少,彎著大眼睛摟住殊麗的脖子,貼起她的臉蛋,“姜jiejie。” 這孩子挺聰明討喜的,難怪能取悅壞脾氣的天子。 “你爹爹叫什么,jiejie去幫你尋尋?!?/br> 出于對孩子的憐愛,她心里存了僥幸,惟愿孩子只是與家人走散,而非逃臣之子。 林斐嘟嘴,“我是跟舅舅來的,可舅舅不見了,他叫許斯年,字時澈,是名畫師?!?/br> 宮廷畫師? 此番壽宴,必有畫師跟隨。殊麗只能想到這種可能,“那你等著,我去打聽一下?!?/br> 林斐不愿跟她分開,抱著她的脖子不放。 殊麗抱不動他,將之放在地上,拉起他的手,帶他走出帳篷,一路跟侍衛(wèi)打聽起隨駕的畫師們在哪里歇腳。 順著侍衛(wèi)指的方向,一大一小走進楠樹林中,朝著林中溪流走去。 十來名畫師正在沐浴晨陽,身前擺放著畫板,想是要在此處作畫。 沒等殊麗跟他們打聽“許斯年”這個人,身旁的林斐忽然掙開她的手,歡喜地跑向一名男子,“舅舅!” 順著林斐的方向,殊麗看向那名被喚作“舅舅”的男子,目光一滯。 鳥語花香的楠木林,被晨早的流玉云霧包攏,輕輕一扇就會消散,而那男子比流玉還要朦朧,有種nongnong的破碎感。 面相倒是生得極為俊秀,甚至能用鳳翥龍翔來形容,可身子瞧著羸弱,在林斐撲過去時,還咳了幾聲。 人高馬大,又弱不禁風。 然他與元栩有著同樣溫和的氣質,抱住林斐時,低頭摸了摸他的五官,嘴角牽起笑痕,“找了你一宿,沒有你這么摸瞎胡的,是不是欺負舅舅眼盲?” 殊麗走過去時,男子抬眸“瞧”了過來。 殊麗驚覺對方是位盲人畫師。 說來也怪,若宮廷有位盲人畫師,必然成為各個場合的焦點,畢竟,眼盲作畫,靠的可不止是天賦和手藝,而且對方容貌足夠出眾。 “你耳力不錯?!?/br> 殊麗中肯評價,她明明走得悄無聲息,還是被對方察覺了。 男子松開林斐,溫和解釋:“是憑氣味,娘子身上有股獨特暖香,很像雛菊和茉莉交織出的味道,還夾雜一絲清淺的木質香,與林中的味道不同?!?/br> 這讓殊麗更為驚嘆,天子懂香,卻都形容不出她身上的獨特味道,連宮內的香料師們也破解不了,今兒倒讓這位盲人畫師破解了。殊麗有種恍然的感覺,原來自己身上的香氣是混香。 對方直接道出她身上的味道,殊麗卻沒有覺得他輕浮,反而覺得他是個香料行家。 “您是新入宮的畫師?” 男子笑道:“正是,娘子是......?” 殊麗沒打算透露自己的身份,他們日后也應該沒有見面寒暄的機會,“孩子找到家人,那我就放心了,告辭?!?/br> 說著,她彎腰遞給林斐一塊很漂亮的玉石,“留個紀念?!?/br> 林斐抱住她,仰頭道:“jiejie,咱們還會見面嗎?” 殊麗瞧向地上的排排轍印,忽然覺得,經(jīng)年之后,兩人如同地上的轍印,不會再有交集,她摸摸林斐圓圓的腦袋,“看緣分。” 隨后直起腰,微微頷首,邁開輕盈的步子,消失在春意競秀的林中。 男子收回視線,微挑眉稍,握了握手里用以探路的竹竿。 竹竿的把手處,暗藏一個“陳”字。 見殊麗離開,一名畫師起身作揖,“主子,朝廷已出動了兵部、大理寺、刑部、三千營的人馬查尋刺殺一事,京城不宜久留,我等還是速速離開?!?/br> 男子淡了眸子,抱起林斐,重重凝了一眼皇帳的方向,“這位新帝比我想象的更難對付。” “主子?” “傳令下去,即刻啟程回榆林?!?/br> 聞言,其余畫師紛紛頷首,目送兩人離去后,繼續(xù)在溪邊作畫。 ** 天子起駕回宮,聲勢浩大。 陳述白斜躺在車內,聽韃靼使者述著自己的請求。 “尊敬的嘉朔帝,我等不日就要啟程離京,臨走前已與太皇太后講好,帶走宮中幾位嬌娘?!?/br> 他拿出幾人的畫像,攤開在陳述白面前,指著其中一幅道:“尤其是這位嬌娘,我等想將她送給我們的大將軍?!?/br> 陳述白叫馮連寬將那幅畫像拿過來,仔細端詳后,碰了碰畫中女子的面靨,“你們倒是會挑?!?/br> 使者笑道:“這是太皇太后送給我們的畫像,我于昨日也瞧見了這位嬌娘,美得名不虛傳,相信我們的大將軍會很喜歡?!?/br> 韃靼此來賀壽,帶了豐厚的賀禮,他們想要一份回禮,而這回禮就是大雍皇朝的美人。 宮中女子雖是賤籍,但個個水靈俏麗,不比世家貴女氣質差,他們想,帶宮女回去,要比帶貴女回去更為容易。 陳述白點了點畫中女子的鼻尖,噙笑看向使者:“朕不給?!?/br> 使者臉色一變,再看嘉朔帝對畫像的舉止,心下一驚,立馬改口道:“那另外幾位嬌娘......” 總可以給了吧。 陳述白沒有多看那些畫像,只讓馮連寬卷好自己手中的這幅,笑意冷了三分,古之和親貴女命運多舛,何況是宮女,將她們送去韃靼,無疑是將他們扔進火海。 “朕也不給?!?/br> 使者徹底變了臉色,感覺顏面有損,“可太皇太后已經(jīng)答應我等了?!?/br> “太皇太后年紀大了,做不得主?!?/br> 見嘉朔帝肅了臉色,威嚴迸發(fā),使者不敢再計較,氣嘟嘟地跳下馬車,自我調節(jié)去了。 陳述白沒打算慣著他們,吩咐馮連寬把其余畫像燒了,攤開唯剩的那幅美人圖,執(zhí)筆舔墨,在美人的領口加了一顆小痣。 畫像立即栩栩如生起來。 遽地,一聲驚雷炸開在綠意盎然的郊外,天空聚起黑沉沉的濃云,約莫是又要下雨了。 陳述白沉著眉眼,叫車隊尋個能避雨的地方,并讓馮連寬將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傳來跟前。 落滿塵埃的茅草屋,不消片刻就被收拾的干凈整潔,陳述白坐在殊麗搬來的長椅上,翻看起欽天監(jiān)監(jiān)測天象的公文。 “朕說沒說過,再有差池,要你們......” 話音未落,身后的馮連寬忽然“誒呀”一聲彈跳起來,嚇得老臉煞白,“陛下,有老鼠,好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