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在逃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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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被取悅到,陳述白鳳眸染笑,勾起她的膝彎將人抱在龍椅上。 殊麗仰頭,發(fā)梢垂在了陳述白的膝頭,一雙穿著綾襪的玉足不受控制地翹起,露出一截小腿,而天子的大手好巧不巧握住了那里,一路向上,像是在輕撫尚好的玉石。 殊麗凹凸有致,羞于渴望之下,是點點的享受,享受這種溫柔,只是,意識迷離間,她誤將他當作了另一個男子。 心跟著浮動,像載了一池桂花,與另一個男子墜入了云絮。 桂花和云絮,為她下了一場桂香飄散的雨夢。 那件未完成的月季花藤被丟在椅腿兒下、龍靴上,被輕輕一踢,踢到了遠處。 鴉發(fā)散開,垂在金燦燦的扶手上,來回搖曳。 大殿內(nèi)靜悄悄的,唯有吟吟唱詞不絕于耳。 在獸頭大燈的照應(yīng)下,兩只交頸天鵝被照射在寶座的屏風上,與上面的青竹相襯,只不過青竹是直挺巍然,天鵝的脖頸向后彎曲。 陳述白并未聽見殊麗的哭聲,反而聽得一聲聲呢噥,他發(fā)現(xiàn)這女人真的不愛哭,那晚的聲淚俱下,一定是萬般無奈。 “要躺下嗎?” 殊麗坐在他身上,搖了搖頭,躺下會很久吧,她不想也受不住。 陳述白笑笑,忽然托著她站了起來。 殊麗嚇得抱住了他的腦袋,可轉(zhuǎn)念又松開了,哀哀戚戚求他別這么恣睢。 興頭之上,陳述白哪會依她,帶著她在殿中走了一圈。 僅此一圈,殊麗頭昏眼花,差點暈厥過去。 不過不得不說,這次下來,陳述白并非一味索取,他會考慮殊麗的感受,會沉著嗓音問她舒不舒服,只是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理智逐漸喪失,愈發(fā)狂躁。 事后,陳述白將她裹在龍袍里,抱著她靠坐在御案下的玉階上。玉階上鋪著猩紅地毯,將兩人的膚色襯得極白。 陳述白在男子中算是冷白皮,情到深處時,皮膚微微泛紅,竟有幾分純情流露,只是殊麗沒有抬眼去看,并未發(fā)覺,也可能,她不在乎他的感受,一顆心早就冷寂無聲了。 “開會兒窗吧。”殊麗不適應(yīng)那股味道,有種酒醉后沉淀的釀韻,久久揮散不去,還會激發(fā)出未徹底平息的激悸。 陳述白朝窗子扔了一個畫軸,砸開了窗扇,他擁著殊麗大口呼吸,心跳如鼓,不太好受,卻還是沒有松開懷里的人,傳御醫(yī)進來。 隔著龍袍,殊麗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在飆升,也不知他是什么體質(zhì),在事后總是發(fā)熱。 “陛下?!?/br> “說?!?/br> “奴婢明日能歇歇嗎?” 陳述白撥開貼在她面頰上的濕發(fā),“不能,明日去燕寢守夜。” 暴君,狗皇帝,小氣鬼。 殊麗腹誹,她都累了半宿,就不能多歇歇嗎? “奴婢好累?!彼l(fā)揮著小女人的攻勢,略帶撒嬌地求道,“奴婢想歇歇?!?/br> 就在前不久,她從來不知自己是個會撒嬌的人,可依偎在他懷中后,這些小手段如同本能使然,信手拈來。 可以說,撒嬌還是有效用的,陳述白“嗯”了一聲,算是應(yīng)下了,“你想要什么賞賜?” 殊麗搖搖頭,心想我想離宮,你能允么,“奴婢能留在您身邊就好?!?/br> 嘴還是挺甜的,就不知此刻嘗起來是何滋味,想到此,陳述白動了動喉結(jié),有了想觸碰的心思,卻還是歇了下去,再觸碰,今晚估摸出不了御書房了。 月上柳梢頭,各懷心思的兩個人莫名溫存了半宿,沒有一句承諾和甜言,殊麗知道,一切都是暫時的,他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等新鮮感過去,他會厭膩,甚至厭煩,那時候,就是她提出出宮的絕佳時機。 她不是他的終點,他也不是她的。 沐浴過后,殊麗回到尚衣監(jiān),剛想去看看木桃睡下了么,才想起宮人沒有送避子湯,估摸是在御書房匆匆了事后,天子忘記了,馮連寬等人也不敢過問。 她算了算日子,幾乎沒有受/孕的可能,可為了保準,還是在庭院里小跑了幾圈,又原地跳了幾十下,這才放下心來,回到耳房去看木桃。 木桃睡得很沉,兩道小眉毛緊緊皺著,像是做了噩夢。 殊麗撫平她的眉頭,輕聲哄了幾句,為她掖好被子。 御書房內(nèi),陳述白已穿戴整齊,清冷的看不出一絲縱欲的跡象,此刻,正聽著刑部尚書稟告一件案子。 一件足夠驚動朝堂的案子。 “近日城中接連發(fā)生女子拐賣案,失蹤的女子容貌皆為出挑,都是附近出了名的美人,京兆尹那邊梳理不出頭緒,請求朝廷出動刑部和禁軍協(xié)助調(diào)查,還請陛下定奪?!?/br> 陳述白冷目,“準了?!?/br> 刑部尚書領(lǐng)命,剛要退下,殿外忽然跑進來一道身影。 突然出現(xiàn)的宋老太師氣喘吁吁,額頭全是汗,“老臣有事稟奏!” 陳述白揮退其余人,面色不見好轉(zhuǎn),目光還在拐賣案的奏折上。 “大師傅請講。” 宋老太師湊近幾步,附耳說了句什么,只見陳述白鳳眸轉(zhuǎn)瞬染霜。 幾日前,有人盜了宋家密室。 作者有話說: 大寶:本寶寶不想出場,狗爹爹壞壞。 陳述白:→_→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大齡小說女孩、阿邢要看書 10瓶;芝士居居 6瓶;持、梨子醬 5瓶;楊綠猗 3瓶;佳、panda喵七 2瓶;栩栩虛絮、小洋、菜雞互啄、安之吖、m.、杳杳鐘聲晚、53532786、想吃rou夾饃、妍妍不熬夜、58921599 1瓶; 第55章 宋府密室被盜一事不宜聲張, 宋老太師這才連夜進宮稟奏天子,此時已是子時三刻,萬籟俱寂,殿內(nèi)除了呼吸聲, 唯剩跳動的燭火偶爾發(fā)出的“噗噗”聲。 “大師傅是如何察覺的?” “為了安全起見, 老臣在盛放面具的冰鑒蓋子上放了一根白頭發(fā), 今日晚膳后,也是隨手去查看, 無意中發(fā)現(xiàn)蓋子上的白發(fā)不見了,那必然是被人動過?。 ?/br> 白發(fā)尋常, 打開蓋子時就會飄落在地, 再心思縝密的盜賊, 也難察這道“玄關(guān)”。 “詢問過陳呦鳴嗎?” “老臣離府這幾日,特意交代夫人監(jiān)視公主, 想必不是公主所為。” 所謂家賊難防, 在發(fā)現(xiàn)端倪后, 宋老太師立即盤問了府中上下幾十口人, 已全部排除了嫌疑,如此說來,是外人所為了。 陳述白放下奏折, 權(quán)衡著另一重身份暴露的利與弊。 密室里那么多寶貝不盜,偏盜取易容的藥水和面具, 那必定不是簡單的偷盜,既是有所目的, 那就麻煩了, 可至今為止還未收到任何有關(guān)“元佑”行蹤的消息, 或許對方也在調(diào)查“元佑”這個人。 既有了暴露的風險, 宋老太師提議道:“陛下不妨舍了這重身份,再尋個合適的身份,老臣也好提早著手制作面具?!?/br> 陳述白單手支頤,轉(zhuǎn)著手中御筆,淺色瞳仁在燈火下呈現(xiàn)出金棕,比晨霧中的曜光還要漂亮。 跟他耍心機,好得很!可貓和貓鼠中,他從來都是貓。 “勞煩大師傅在各署放出口風,就說元佑在南城外十里的小鎮(zhèn)上秘密執(zhí)行任務(wù),手里握了不少關(guān)于朝廷內(nèi)鬼的線索,再秘密派遣一支精銳前往小鎮(zhèn),隱于暗處,見機行事?!?/br> 引蛇出洞啊。 如此一來,想必會有內(nèi)鬼前往十里外暗殺元佑,再銷毀他手里的線索!而盜走藥水和面具的人,或許就在各署之中,亦或者是內(nèi)鬼效命的幕后主子。 假若元佑被秘密殺害,對盜賊而言最為有利,他們可以徹底利用元佑的身份行走在朝廷內(nèi)外,成為天子近臣! 宋老太師默了幾許,忽然有些期待這場無聲的較量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老臣接旨?!?/br> 宋老太師離開后,陳述白無心再閱奏折,想起殊麗對元佑的關(guān)心,煩躁感再度襲來,有時候,他恨不得將殊麗打發(fā)出宮,以免擾他心緒,可終究是沒舍得。 宮外,浣衣局。 “有人逃跑了!” 隨著一道尖利的嗓音,浣衣局的婆子太監(jiān)被擾醒,紛紛走出寢房。 喊叫的人是這里的管事太監(jiān),據(jù)他說,新來的一批人里,有人忍受不了重務(wù)越墻逃跑了。 太監(jiān)們追了出去,很快驚動了侍衛(wèi),展開了小規(guī)模搜捕。打更人的梆子聲被太監(jiān)的叫喊聲沖淡,附近的街頭巷尾全是宮里人。 禾韻揣著一個包袱,躲在城中巷子里,深知若是被抓回去,定會被亂棍打死,可若是不逃,將一輩子暗無天日。 她從進來的第一日就被管事太監(jiān)相中,為了茍延殘喘,她欲拒還迎,從他那里撈了點錢兩,這才有了逃跑的底氣。 聽見巷尾傳來腳步聲,她渾身緊繃,握緊手中刀片,眼底燃起了從未有過的癲狂。 她不能回去,絕不能回去! 當腳步聲漸近時,她猛地從草堆里站起,朝來者刺出一刀。 腕子被一道大力扼住,生生逼她松開了手。 刀片落地,發(fā)出清脆聲。 扼住她手腕的男子輕蔑一笑,“想殺我的人多了,你又是誰?” 皎皎月光下,男子瑰麗挺拔,一身布衣遮不住通身的貴氣,只是,他雙眼蒙著紗,是個盲人。 “我......”禾韻驚慌失措,噗通跪在男子面前,“小女子被jian人所害,落入泥沼,偶然逃脫,還以為是囚禁我的人追來了,這才冒犯了郎君,望郎君諒解!” 被人追殺? 透過薄紗,陳斯年看著跪在地上一臉惶恐的落魄女子,微微勾唇,“不必行此大禮,請起?!?/br> 禾韻的容貌算是出挑的,月光下淚意盈盈時更顯楚楚可憐,陳斯年仔細打量后,問道:“無家可歸?” 禾韻心弦一動,“我早就沒有家了,郎君若是愿意收留我,我愿意為奴為婢,報答郎君一飯之恩!” 陳斯年放下手杖,原地戳了戳,在地上戳出個坑兒,“跟著我可以,不過,一旦跟了,此生就不能背叛。” 在入宮前,她是清白之身,未與周太妃簽下契約,可她的路引還留在周太妃那里,比賣了身的宮人好不到哪里,可她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從浣衣局逃出來的,否則無人敢收留她。 “奴婢愿意,但奴婢的契約還在家主手里?!?/br> “這個好說?!辈贿^一紙契約,陳斯年并不在意,聽見周遭傳來的叫罵聲,陳斯年轉(zhuǎn)身沒入黑暗中,“跟上吧。” 禾韻欣喜,拎著包袱小跑過去,以為自己遇見了一位寬厚的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