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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第128節(jié)

    陳述白知道這話不差,卻無法阻止自己靠近她,“我保證,以后不會(huì)再有今日之事發(fā)生?!?/br>
    殊麗默不作聲,拿出藥膏,示意他上藥。

    藥膏冰冰涼涼,陳述白盯著她的臉,很怕她因?yàn)閰挓┩饷娴娜耸挛锒鴧挓┧?/br>
    “麗麗,跟我說句話……有點(diǎn)疼,你輕些?!?/br>
    殊麗重重嘆口氣,尾調(diào)卻略微上挑,多少帶了點(diǎn)調(diào)侃,“陛下連受刀傷時(shí)都沒喊疼,又怎會(huì)怕這點(diǎn)疼痛?”

    說完,又覺得是在夸他,懊惱地抿起唇。

    誰知,陳述白面不改色地解釋道:“是為了讓你心疼我。”

    作者有話說:

    大寶兒:爹爹真是夠夠的了。

    陳述白:小孩子懂什么。

    評論區(qū)發(fā)波紅包,24小時(shí)內(nèi)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緒青時(shí) 5瓶;忘憂情碎、不知叫什么的可可愛愛、jojo 2瓶;萬能椰子油 1瓶;

    第81章

    除夕前一日, 宮墻內(nèi)外喜慶歡騰,人們臉上掛著笑靨,熱熱鬧鬧籌備著年貨。

    殊麗從醫(yī)館出來,手里拎著幾包藥材, 有自己的安胎藥, 也有陳述白的藥。

    有了上次的陰差陽錯(cuò), 殊麗在煎藥時(shí)小心翼翼,恬靜的臉映在爐火中, 忽明忽暗,看不出情緒。

    等熬完湯藥, 她的鼻尖沁出汗珠, 人也開始乏力。

    自打懷了孩子, 精力大不如前,稍微累些就困倦。

    盛放好湯藥, 她叮囑木桃看緊些, 自己回到里屋小憩。

    木桃謹(jǐn)遵殊麗的話, 一邊看著湯藥一邊練習(xí)敲算盤, 為以后開繡坊副掌柜做準(zhǔn)備,全然沒注意到突然出現(xiàn)在灶房門口的煜王。

    十六歲的小郎君脫去道袍,披上銀鎧, 少了清雋出塵,多了疏朗陽剛, 迥然一個(gè)少年將軍的模樣。

    木桃抬眸時(shí),指尖剛好打起一顆算珠, 正對煜王方向。

    “呃......殿下怎么來了?”

    她放下算盤, 將湯藥護(hù)在身后, 生怕被煜王打翻。

    久不出宮, 趕著除夕臨近有了閑暇,煜王這才有空來店里瞧瞧,“今兒出宮給太皇太后買些小玩意,順道過來一趟,最近忙不忙?”

    木桃還一根筋地護(hù)著身后的藥碗,點(diǎn)頭又搖頭的,“晚姑姑忙著重新開張,我家姑姑忙著養(yǎng)胎,但總體上,我們都不忙,因?yàn)闆]有客人?!?/br>
    回答的還挺詳細(xì),煜王笑笑,“附近街巷有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你要不要也給殊麗買些?”

    木桃眼前一亮,但凡能逗殊麗開心的事,她都樂意去做,可天子還未過來,姑姑還未醒來,湯碗該如何放置?

    見她猶猶豫豫,煜王以為她想要避嫌,也不勉強(qiáng),抱拳咳了下掩飾尷尬,“不愿意就算了,我也在宮外逗留不了多久,告辭?!?/br>
    怎么走了?

    木桃追出去,慌忙間拉了一下他的護(hù)腕,“等等我呀?!?/br>
    可手指剛一碰到護(hù)腕,就立馬收回手,這副鎧甲很貴重吧,碰壞了她可賠不起。

    那會(huì)兒急著出宮,煜王忘記更衣,這才發(fā)現(xiàn)不妥,“可有男子的衣衫?”

    早點(diǎn)鋪就她們?nèi)齻€(gè)姐妹,自然沒有男衫,不過前堂的老趙住在附近,可以回家去取。

    聽完煜王的訴求,老趙忙不失迭地跑回家中,取來一套短褐,“貴人別嫌棄?!?/br>
    煜王從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二話沒說換了短褐,還贈(zèng)予老趙一錠銀子,“多謝?!?/br>
    老趙覺著最近走了大運(yùn),接二連三有大金主給他塞銀子,心里樂開了花。

    換好衣衫,煜王看了木桃一眼,“到底跟不跟我走?”

    木桃捧起藥碗遞給老趙,“趙大哥,你幫忙看著點(diǎn)啊?!?/br>
    老趙應(yīng)了好,目送兩人離去,心道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金童玉女嘛,不過,他并不知煜王的皇族身份,也不知木桃曾在宮里做事,只當(dāng)他們是一對青梅竹馬。

    除夕前后,人情世故避免不了,陳述白疲于應(yīng)對,只想快些去往殊麗身邊,陪她和孩子守歲。

    想到此,清冷的面容浮現(xiàn)一抹柔意,看得大臣們面面相覷,深覺此笑大有深意。

    內(nèi)閣首輔上前躬身,再次提醒天子選秀的事,他的幺女也在選秀之列,并很有可能打敗駱嵐雯,成為后宮之主,畢竟駱嵐雯雖占了天時(shí)地利人和,卻一副無心入宮的架勢。

    不過最近幾日,頻頻傳出駱嵐雯排擠貴女,意欲爭奪皇后之位的傳聞,前后的反差,讓內(nèi)閣首輔大為疑惑,但選秀在即,他也顧不得那些細(xì)碎的事,此刻舔著老臉,督促天子兌現(xiàn)“承諾”。

    所謂承諾,不過是天子與殊麗斗氣那日,當(dāng)眾下了選秀的指令,讓各大世家重燃希望。

    聽完內(nèi)閣首輔的話,陳述白淡了笑意,那日當(dāng)眾下令選秀,的的確確是一時(shí)負(fù)氣,責(zé)任在自己,不能再耽誤各府嫡女出嫁了。

    “傳令下去,取消選秀?!?/br>
    這下,也無需駱嵐雯“從中作?!?,陳述白直接表了態(tài)。

    天子金口玉言,豈可兒戲,包括內(nèi)閣首輔在內(nèi)的一眾臣子皆為不滿,并逐一勸導(dǎo),希望天子收回成命,正視選秀。

    陳述白從不是食言而肥的人,但這一次,為了重新獲得殊麗的心,他必須堅(jiān)持到底,“朕意已決,在位期間不選秀、不納妃,唯容一人為后,且已有了人選,眾卿還是速速為府中未出嫁的女兒擇親吧?!?/br>
    “這......”

    大臣們怔忪不已,還想再勸,卻不敢頂撞。

    內(nèi)閣首輔不服氣,硬著頭皮問道:“老臣斗膽敢問陛下,皇后的唯一人選是哪位世家千金?”

    莫不是駱嵐雯吧,倒也輸?shù)貌皇呛軄G臉,怎么說,鎮(zhèn)國公也是資歷最深的重臣。

    陳述白放下御筆,雙手交疊撐在御案前,慢條斯理地盯著一眾好奇的臣子,“朕是單方面的,人家未必愿意?!?/br>
    眾人:......

    他們更好奇了。

    散會(huì)后,內(nèi)閣首輔和六部兩個(gè)尚書走在一起,打著疑問道:“你們說,天子是找借口推拒,還是心里真有那么一個(gè)人?”

    禮部尚書:“都有可能,但我覺著,那人應(yīng)該就是殊麗?!?/br>
    工部尚書哼笑了聲:“陛下當(dāng)眾與那女子恩斷義絕,怎會(huì)再扯上關(guān)系?要我說,殊麗也不過是個(gè)幌子,陛下心里真正的良人是咱們兵部的左侍郎?!?/br>
    禮部尚書沒忍住笑聳了肩膀,“老弟說的在理兒?!?/br>
    不遠(yuǎn)處,被說成良人的元栩獨(dú)自走著,在一道道調(diào)侃的目光下,無奈搖頭。

    服了。

    天子取消選秀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大街小巷,連老趙幾個(gè)都聽到了音兒,止不住嘆息天子是個(gè)癡情種。

    此時(shí),被人們贊不絕口的大情種正坐在殊麗對面,等著換藥。

    殊麗也聽說了傳聞,卻沒有從陳述白口中得到證實(shí),看起來,陳述白并沒打算提起此事。

    “葉大夫說,以后每隔三日換一次就行,陛下不必每日出宮了?!?/br>
    “明日除夕,朕陪你們守夜?!?/br>
    “?”

    殊麗替他掩好衣襟,示意他快些系好鞶帶,“宮里有老祖宗和太后,陛下還是別折騰了?!?/br>
    陳述白堅(jiān)持,一面系鞶帶一面提出陪她出去走走。

    殊麗不愿,好言勸了會(huì)兒,卻不見成效,眼前的男人比她想的更倔。

    好言不見效,她直接將他晾在原地,自己去塌上刺繡去了,“臨走前,把葉大夫開的湯藥喝了?!?/br>
    陳述白走過去,蹲在她腿邊,仰頭看著她冷艷的臉,“跟我出去走走,嗯?”

    殊麗扭腰背離他,故作無意,做著手里的繡活。

    陳述白自顧自地道:“聽說今日城中有雜耍,你不是很喜歡看,咱們一起去,傍晚再在附近的酒樓觀煙火?!?/br>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磨人?殊麗放下繡活,認(rèn)真道:“我跟晚jiejie說好了,今晚跟她一起去喂流浪貓狗。”

    “我讓別人替你去?!?/br>
    “我都說好了,作何要因你改變計(jì)劃?”

    陳述白太想跟她單獨(dú)相處,不愿錯(cuò)過熱鬧喜慶的除夕前夜,他站起身,雙手撐在殊麗兩側(cè),柔著一雙鳳眸,商量道:“你跟我一起,我保證今晚全城的貓狗都能吃上魚干、骨頭?!?/br>
    “陛下還真是財(cái)大氣粗?!?/br>
    殊麗忍不住挖苦一句。

    “行嗎?”

    在他的軟磨硬泡下,殊麗終敗下陣來,冷冷“嗯”了一聲,卻沒抬頭看他。

    陳述白淡笑,勾起她的下頷,凝著那雙刻意隱藏柔情的杏眼,附身吻在她的眼簾上。

    殊麗不悅,隱隱有些嬌冷,推開了他的臉,躲避開了陣陣龍涎香。

    她最近發(fā)現(xiàn),他深情款款看過來時(shí),淺棕色的鳳眸能夠幻化成金璀的光暈,比金烏還要耀目。

    另一邊,木桃和煜王提著大包小包走向馬車,今日算是收獲頗豐,木桃也因此花掉了自己三分之一的積蓄,買了不少嬰兒的東西,光小布偶就買了數(shù)十件。

    煜王看她滿心滿眼全是殊麗的樣子,聳了聳肩,“殊麗若是當(dāng)上了皇后,不封你做御前大尚宮,都說不過去。”

    世間最難能可貴的就是真心,人們最吝嗇付出的亦是真心,反正煜王覺著自己沒遇到過能真心實(shí)意待他的人。

    木桃吭哧吭哧地爬上馬車,擦了一把冬日里的薄汗,“姑姑才不當(dāng)皇后,姑姑會(huì)成為京城最負(fù)盛名的繡坊女掌柜,而我,會(huì)成為算盤敲得最好的副掌柜。”

    誰還沒個(gè)夙愿啊,煜王沒有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語重心長地提醒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縱使你算盤敲上一百年,也成不了最好,還是務(wù)實(shí)些?!?/br>
    木桃一揚(yáng)下頦,傲嬌的像只小孔雀,“我一定可以。”

    “你可以?!?/br>
    煜王懶得爭辯,拿起馬鞭親自駕車。

    倏地,馬車前橫過一道人影,張開雙臂攔下了他們。

    兩人對視一眼,不解龐諾兒為何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