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在逃 第130節(jié)
陳述白:? 【今天還有一更,會比平時晚一些】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佳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麥穗魚 40瓶;月亮郵遞員 30瓶;孟時、。 10瓶;皮卡橋、葉已落,君何求、緒青時、初玥yue、老天爺最喜歡的崽 5瓶;幽幽溪流淺似愁 4瓶;likek 3瓶;沒有小新的蠟筆、橙子、忘憂情碎 2瓶;17_shoxao、m.、萬能椰子油、橙子幾塊錢呀、hello! 1瓶; 第82章 陳述白也是最近發(fā)現(xiàn), 殊麗這丫頭犟的跟頭小驢一樣,想要出宮,就飛蛾撲火,想要斷了往來, 就冰封心扉, 氣得他牙癢癢, 還不能把她怎么樣。 “麗麗,你問問自己, 真的對我毫無感覺嗎?” 殊麗閉眼不愿面對,“孩子餓了?!?/br> 多好, 用孩當(dāng)借口, 逃避他的問題。 陳述白慢慢松開環(huán)在她身上的手臂, 拉著她坐到了桌前,“都是你愛吃的, 看看哪個更合口味, 趕明兒我讓這家廚子時常給你送餐?!?/br> 殊麗還沉浸在剛剛的矛盾中, 聞言訥問:“陛下怎知我喜歡吃什么?” “跟欒晚打聽的?!睘樗碎_一個生蠔, 裹上蘸料放在她碗里,不再用感□□困擾她,盡量照顧她的胃口, “快嘗嘗?!?/br> 殊麗咬了一口,感受著肥美多汁的生蠔蔓延在味蕾, 她一連吃了三個,沒再提出離開, 也沒回應(yīng)他的感情。 煙火還在繼續(xù), 映在兩人的側(cè)臉上。 酒樓外熱鬧歡騰, 雅間內(nèi)寂靜異常, 形成了對比。 戌時二刻,陳述白帶著殊麗去往宋老太師府中,以學(xué)生的身份給恩師提早拜年。 明日除夕宮宴,宋老太師會攜著妻子入宮赴宴,雖能見面,但氛圍不同,心境也不同。不比宮里的謹(jǐn)慎,在宋府,他們真的能做到以師生的身份相處。 戌時三刻,陳述白受府中幾位公子相邀,前往水榭下棋,殊麗則留在夫妻二人身邊,與他們閑話家常。 宋老太師為殊麗添茶時,幾次欲言又止,因著女兒們在,不好談?wù)撈渌?,還是宋夫人笑著提議:“附近的臘梅開了,老宋,你帶麗麗去觀賞觀賞?!?/br> 宋老太師稱“好”,帶著殊麗走出正房,沿著長長的甬道閑聊。 起初,老太師只是聊了一些最近的見聞,可聊著聊著,還是聊起了過往。 能聽得出,他是想做說客的,希望殊麗能夠多給陳述白一些機(jī)會,不要帶著敬畏和漠然對待一個把心捧給她的男人。 “前朝時,陛下排行第二,與很多被夾在中間的孩子一樣,前有長兄,后有幼弟,母族龐家那時候還不是最顯赫的士族,陛下并不得先帝待見,每每分食時,他都是所得最少的那個?!?/br> “記得有一年除夕,五個皇子坐在一桌,御廚端上一盤清蒸膠州鰒魚,個頭有巴掌那么大,即便是皇族,也只有在年節(jié)時才能品嘗到?!?/br> 宋老太師停下腳步,認(rèn)真回想著那日的情形,“可端菜的御廚手一歪,五只鰒魚掉了一只,剩下四只要分給五個皇子。前太子最尊,沒有禮讓,宣王和煜王還小,更是不懂禮讓,剩下咱們陛下和齊王兩兄弟,作為兄長,陛下將最后一只夾給了弟弟。” 這不是一件禮讓的好事么,殊麗不懂宋老太師為何長長嘆氣。 接著,老太師又道:“其實(shí),先帝是故意考驗(yàn)他們的,所以御廚才會手抖,可誰想,沒有吃到鰒魚的陛下受了毒打?!?/br> 殊麗不解:“為何?” 禮讓不是該被褒獎么。 宋老太師搖搖頭,“先帝是褒獎了陛下,可陛下的舉動觸怒了前太子,那晚,前太子去了他的寢宮,將他狠揍了一頓,告訴他以后莫要在眾人面前耍心機(jī)。這種事時常發(fā)生,持續(xù)了十多年。可以說,陛下是在先帝和前太子的夾縫中生存下來的,導(dǎo)致他性子既溫和又狠辣,人前的溫和是做給先帝和前太子看的,背后的陰狠才是他的生存之本,沒有這份陰狠,他熬不到今日?!?/br> 殊麗默了默,“您想說什么,但說無妨?!?/br> 宋老太師笑笑,替她擋了一下頭頂?shù)拿分?,“老夫沒見過陛下為誰愁苦,即便幼時得不到先帝的青睞,又遭受前太子的欺負(fù),也沒見過他發(fā)愁,可對你,他用了心,整日悶悶不樂的?!?/br> 殊麗垂目,掩去了一點(diǎn)異樣。 宋老太師喟嘆,“冷宮,是先帝不會踏足的地方,也是前太子欺凌幾個弟弟的地方。陛下曾在那里握著老夫的手問說,若他長大后奪了長兄的皇位,會不會受人唾棄?當(dāng)年老夫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后來,陛下用實(shí)際行動給那個問題畫上了終止符?!?/br> 殊麗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大殿下是被陛下逼瘋的?” “算是吧,也是他心性不夠堅(jiān)定,失勢后像一條喪家犬,慢慢就瘋癲了,可到底是不是真瘋,誰又確定呢?!?/br> 殊麗終于明白陳述白的寡淡源自哪里,打一開始,他就沒體會過親情的溫暖,他所擁有的情義,都是他后天爭取到的,包括元無名和元栩...... 深夜,陳述白送殊麗回了店里,并承諾明晚宮宴結(jié)束后會陪她守歲。 殊麗故意冷了語調(diào):“陛下不必過來了?!?/br> “麗麗,你不只是在折磨我。” 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陳述白走出店門,峻拔的身影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中。 殊麗握著裝有玉鐲的繡包捂住胸口,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木桃拿著一個逗小孩的撥浪鼓站在石階上,盯著殊麗的后腦勺,“姑姑,你對陛下動情了?” 撥浪鼓能發(fā)出多大的聲響啊,卻帶起了殊麗的心跳,咚咚個不停。 “小丫頭懂什么?” “姑姑嘴硬?!?/br> 殊麗抬手,揉揉木桃的腦袋,“我的小桃兒長大了,懂得感情之事了。等明年及笄,姑姑也該為你定親了?!?/br> 木桃跺腳,將撥浪鼓塞在她手里,扭頭跑進(jìn)屋,羞臊的不行。 殊麗搖了搖撥浪鼓,又陷入沉寂,甚至不知自己該如何與陳述白相處,才能守住本心,又不......傷他。 為何不愿傷他?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真的是因?yàn)閯忧榱藛幔?/br> 子時三刻,殊麗迷迷糊糊中夢見一個男子,蓮酌錦衣,綺容昳貌,站在青煙中,還是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元佑,是他。 殊麗不知他要去哪兒,撥開青煙追了過去,“元佑!” 元佑轉(zhuǎn)過身,靜靜看著她,半晌勾起唇角問道:“想我嗎?” 殊麗分不清對他的感情是想念還是不甘,似乎,心境發(fā)生了變化,已不再癡迷他了。 倏地,聽他說道:“我要離開了,永遠(yuǎn)。” 殊麗迷茫,“你要去哪兒?” “一個與你若即若離的地方。”他抬手,撫上她的臉,“你要跟我走,還是留在陳述白身邊?” 殊麗悶囈一聲:“我不走了......” 小床上,木桃剛為殊麗掖好被子,冷不丁聽到這么一句話,沒有反應(yīng)過來,附身在她唇邊,“嗯”了一聲,帶著疑惑。 殊麗昏昏沉沉地呢噥:“我不跟你走了,元佑?!?/br> 木桃多多少少知道殊麗對元佑的感情,也知道元佑就是陳述白,于是小聲引導(dǎo)道:“殊麗,你是不是喜歡上陳述白了?” 說出天子名諱時,木桃心驚rou跳,骨子里對他的懼怕猶在,可在目睹他一次次為姑姑折腰后,內(nèi)心還是起了波瀾,想替他說說話兒。 迷茫中,殊麗翻個身,含糊不清道:“我不知道?!?/br> 情之一字,折磨人心,木桃壓壓眉,并不想去步殊麗的后塵,為情所困。內(nèi)心對姻緣充滿憧憬,卻又害怕受情所傷,不覺冒出一個問題,是不是任何感情都要經(jīng)過千錘百煉,方能得到至真至誠的愛? 十四歲的小娘子托腮盯著黑夜籠罩的窗,陷入沉思。 ** 除夕當(dāng)天,家家戶戶燃放炮竹,掛起對聯(lián),晚娘也想討個好兆頭,花了大價錢找人寫了對聯(lián),一大早就踩著板凳貼在大門口。 “貼得正嗎?” 木桃掐腰站在巷子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貼正了?!?/br> 對面醫(yī)館今日打烊,葉家父女卻沒有離開,還住在醫(yī)館里。 晚娘笑著請他們一起吃年夜飯,葉太醫(yī)婉拒道:“我們父女孤僻慣了,就自己起灶做飯吧?!?/br> 大過年的,誰還不想跟家人開開心心地守歲,晚娘沒再邀請,帶著木桃去往后堂,將事先給她和殊麗準(zhǔn)備好的新衣拿了出來,“初一就穿上,咱也講究講究?!?/br> 在宮里,她們在主子面前不敢好好打扮,如今恢復(fù)良籍,手頭又有積蓄,怎么也要享受一回。 木桃歡歡喜喜地抱著新衣回到里屋,剛要跟殊麗說,這是晚姑姑買給她們的,就瞧見小床上堆滿新衣裙,價值不菲不說,還各式各樣,穿一個正月都不帶重樣的。 “陛下送來的?” 殊麗捏了捏發(fā)脹的額骨,很想讓送來的人再送回去,可那些人哪敢答應(yīng)。 大過年的,除了殊麗,誰敢惹天子不快???他們奉命辦事,沒紅包就算了,還辦砸事回去挨訓(xùn),不是太冤了。 幾人腳底抹油,剛要跑開,被殊麗叫住。 以為這位姑奶奶還要堅(jiān)持“退貨”,卻不想,每人手里多了個大紅包。 殊麗說了句吉祥話,淡笑道:“不為難你們了?!?/br> 幾人趕忙道謝,恨不得跪地喊一句“娘娘千歲”。 等人離開,木桃拿起一件件長裙,放在殊麗身上比量,“姑姑,這都是陛下為你量身定制的啊?!?/br> 殊麗無奈,走到桌前,打開一個精美的妝奩,里面裝滿了珠寶首飾,使得木桃驚嘆連連。 這全都是陳述白讓人送過來的。 ** 宮宴伊始,群臣滿座,觥籌交錯,看似喜慶,實(shí)則暗流涌動。 取消選秀一事傷了不少重臣的心,往常他們來宮宴,都會攜帶妻女,今兒倒是不約而同地只身前來,個個面色冷凝,笑不出來。 陳述白如常地與臣子們寒暄,偶爾笑笑,絕口不提選秀的事,事已至此,能補(bǔ)償他們心理落差則補(bǔ),補(bǔ)不了也沒有辦法,在姻緣上,他認(rèn)定了殊麗,再容不下別人。將她們納入宮中也是荒廢她們的光陰韶華,不如尋個好人家料理中饋,做府中主母,與夫君舉案齊眉。 宮宴結(jié)束時,群臣起身敬天子酒。 陳述白舉杯,象征性地淺抿了一口,心中記著殊麗的告誡,傷口愈合前不可飲酒。 亥時一過,他前往福壽宮、慈寧宮、景仁宮坐了會兒,隨后馬不停蹄地趕往宮外早點(diǎn)鋪,一進(jìn)門,竟瞧見元栩、陳呦鳴和陳誠然全在店里。 三人正陪著殊麗打馬吊,木桃和晚娘也在旁,邊嗑瓜子邊替殊麗看牌。 府中都那么清冷,非要湊到早點(diǎn)鋪?zhàn)觼恚?/br> 哂笑一聲,他略過三人,站在了木桃身后。 木桃和晚娘分坐在殊麗兩側(cè),三人擠在一張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