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顆藍莓謊言 qцyцsнцц.xz
藍莓指尖(二十八章) 往前翻一翻,7.24從27章開始更的,別漏看。 明天休息,不更哈。 后天能寫出來就更QAQ 在小區(qū)附近轉悠了一中午,一盒藍莓把甘寧的胃口直接酸沒了。 于是她中午沒吃飯,進了一咖啡館,要了一杯茶,發(fā)現(xiàn)郵箱里有好幾封待處理的郵件。 咖啡館里消磨了一中午,下午忽然收到了白游和陳與與的微信,要她出來吃飯。 叁人會上面,已經(jīng)下午四點多了。 白游參加了工作,陳與與升了研,還在讀書,叁人各有各的苦,相伴去了一家炸串店,亂七八糟點了一堆,白游要了一件兒啤酒。 他們先天南海北的聊了聊,接著就開始由淺入深的吐槽,一邊碰酒瓶,一邊破口大罵。 白游和陳與與到了最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對方干杯,“敬這狗屁不通的生活!”ⅹγцωaи?sнё.иёт(xyuwa) 甘寧中午沒吃飯,這會兒倒是吃了不少炸串兒,啤酒也沒少喝,兩者在胃里互泡,肚子脹得快要爆炸。 陳與與和白游喝過了一遭,又坐過來和甘寧喝。 陳與與吐槽甘寧大學時候多冷漠,甘寧灌了半瓶啤酒和她說對不起。 白游添油加醋說你臨出國那一個月對jiejie太差了,甘寧頭磕在塑料桌子上,對著一堆羊rou串兒和魷魚須自言自語地道歉,“jiejie,對不起,我那時候害你那么傷心,真的對不起,為了我這樣的爛人不值得,你別總是生氣,我想看你高高興興的……” 第二天,甘寧是被渴醒的。 一睜眼,看到了破爛了天花板,床對面是泛黃的墻壁,往旁邊一點是一張缺了一角并不平整的桌子,上面放著一個沾滿了灰塵的顯示器。 是在那家小旅館里。 甘寧從床上坐起來,衣服還是昨天的衣服,包還在脖子上吊著,居然也沒把自己勒死。 頭疼欲裂、肚脹欲裂、喉嚨干痛、頭昏腦漲…… 這是甘寧第一次嘗試宿醉,昨晚的情況到現(xiàn)在一點記不起來。 不論如何……先去衛(wèi)生間解決一下膀胱問題。 之后草草洗了一把臉,看了一眼床頭柜上放的連包裝紙都退了色的礦泉水,最終決定先點個外賣,然后洗個澡。 滿屋亂翻,終于在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手機,結果關機了,她的充電器在客家…… 她忽然想到平板的充電器好像在行李箱里,絕處逢生給手機充上了電,手機開了機,好幾個未接電話。 都來自客秾。 她回撥過去,清了清嗓子,對方接通了電話。 “怎么給我打了這么多電話?” 一出口才發(fā)現(xiàn)聲音糟糕得就像吃了一卡車金嗓子…… 客秾愣了下,“哦,沒事,昨晚你沒回家,媽擔心你,她給你打電話你沒接,讓我給你打,后來是你的一個同學接的?!?/br> 甘寧沒來得及思考是哪個同學接了電話,她忙著給客秾解釋:“我昨天和本科時候的兩個舍友聚了聚,喝酒喝懵了,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昨晚上我一個人住在酒店,沒出什么事。” 客秾的聲音不帶感情:“我知道了,一會給媽打個電話,別讓她擔心?!?/br> 說完就掛了電話。 借酒澆愁確實有用,但人不能一直喝酒…… 她在手機上扒拉了幾下,發(fā)現(xiàn)自己沒裝那幾個外賣軟件,干脆上了微信小程序。 點好了外賣才發(fā)現(xiàn)她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頭像和微信號都沒來得及看,光看到了下面的備注:客秾。 洗了澡,外賣也送到了,一瓶礦泉水填滿了整個肚子,一份涼皮和rou夾饃都吃了一半。她又歇了一會,去找了趙潔,帶她去外面吃了一頓午飯。 下午回了客家,被劉婷逮著好一頓臭罵。 這天是周日,按理說客秾是放假的,但是一直到晚上她都沒回來。 剛加上的微信里誰也沒說話,只有孤零零的“我通過了你的好友驗證請求,現(xiàn)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甘寧只好把客秾朋友圈里那幾條很明顯是工作行政需要轉發(fā)的dang務公眾號看了幾十遍。 隔天起床,天陰得像是要殺人,雨卻是淅淅瀝瀝的小雨。 到了中午變成了雨夾雪,外面一片泥濘。 雪越下越大,到了晚上竟在地上積起了厚厚一層。 劉婷頗有些擔憂,“不知道客秾怎么回家,外面下得這么大?!?/br> 甘寧寬慰道:“您放心吧,她開著車,不會有事的?!?/br> 劉婷卻說:“她昨天早上走的時候說她車子限號,就沒開走?!?/br> 甘寧開了窗戶,手伸出去,雪粒子結成了小冰錐,一滴一滴往下砸。路上幾乎不見行人,出租車一輛一輛交錯行駛。 甘寧掏出手機來給客秾發(fā)了微信加上好友后的第一句話。 【甘寧:什么時候下班?】 客秾回得很快。 【客秾:一會兒就下班了】 【甘寧:那你一會怎么回來?外面雨夾雪,下得挺大的,路也很不好走?!?/br> 【客秾:同事捎我】 【甘寧:那你快到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去小區(qū)門口給你送傘】 之后的微信了無音訊。 甘寧等了二十分鐘,外面居然又下起了雨,嘩啦啦好大聲。 她和劉婷說了一聲,拿了傘去樓下等客秾。 下了樓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帶了一把傘…… 站在小區(qū)外面大約等了十多分鐘,她連手機都玩得不專心。 在保安亭里的保安大叔見她一直在外面站著,不放心,撐著傘出來問她怎么一直站在這里。 甘寧說她在等人。 正在這時,一輛車直直開向小區(qū)大門,停在雨幕里。 路燈照上去,甘寧一眼看出來副駕坐著的是客秾,甘寧正要迎上去,看到里面客秾似乎還在和人說話,她又停下了腳步—— 太趕著的話,客秾可能會不高興。 她又等了十幾秒,客秾轉過身來開門了。 甘寧立馬走上前去,但是車門好像紋絲不動。 客秾又轉回去,甘寧離得近了,能看得見客秾的表情,有些嚴肅,她的手還搭在車子的門把手上。 客秾被關在車里了! 甘寧立馬沖上前去,繞至駕駛座猛敲車窗,同時大喊保安大叔要他出來。 嘭嘭的敲玻璃聲,越下越大的雨,凄涼的路燈,停在路邊的車子,關在車里的女人,站在車外的女人,所有的這些因素無一不給這場鬧劇增添著難以預料的戲劇性。 保安出來之后,客秾終于從車上下來。甘寧立馬跑過去給客秾遮上傘,彎腰往車里看了一眼,看到了握著方向盤的一只手,青筋突兀,骨節(jié)有力,是男人的手。 甘寧這些年在倫敦和那位S姓的心理醫(yī)生學會的最重要的一項能力就是保持心境平和,醫(yī)生曾真情實意地夸她學得很好。 甘寧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那時學得好,是因為客秾不在那里。 她從剛才開始就在生氣,此時怒氣更是達到了頂峰。 她把傘柄塞進客秾手里,腳撐在門上,身子鉆進車廂里迅速準確抓住了男人的衣領把他拽出來,男人的頭磕在車頂她也不在乎,一心只想著施暴。 男人下身穩(wěn)坐在座椅上,上身被安全帶系著,繃得緊緊的,手鈐在方向盤上已經(jīng)不知打了多少圈了。 甘寧一腳撐在地上,手拽著車里的人,另一只腳蹬足了力氣朝男人臉上踹過去。 男人發(fā)出哀嚎,手碰到了喇叭,車子鳴笛的聲音大得嚇人。 客秾把甘寧拉開,男人迅速反應過來,轉著方向盤,車子疾馳而去。 甘寧和客秾兩人共走在一頂傘下,甘寧撐著傘,頭發(fā)貼在頭皮上,發(fā)梢在滴水。 客秾滿臉疲態(tài),傘傾向她那邊,她受得理所當然。 良久,甘寧問了一句:“剛那人是在追你嗎?” 客秾可有可無地回答:“嗯?!?/br> 甘寧皺著眉勸解:“這樣的人盡量遠離他,得不到就用下作手段,能力不夠就算了,人品也差得叫人惡心?!?/br> 客秾笑了笑,好似他們在談什么輕松的話題,“你和他不是一樣的人嗎?一個費盡心思要得到,一個用盡心機要甩掉,你們的共同點是,得到了都不會珍惜?!?/br> 客秾轉過頭來,在雨夜里笑得好甜,“寧兒,我說的對不對?” 舊稱再被提起,如同利刃生剮皮rou。 甘寧痛得快要死去了。 她連呼吸都不敢,像耍賴一樣搖頭,重復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br> 客秾變了神色,逼近了甘寧,問她:“那你說是什么樣的?” 甘寧去拉她的手,想央告,想求饒,想跟她說我愛你,又想告訴她你遠離我。 客秾撤開自己的手,讓她拉了個空。 “20歲時不敢做的事情,你到24歲仍然舍棄不掉,既然這樣,就別用那套對付26歲的我的手段來對付已經(jīng)30歲的我了,裝怪賣傻扮可憐和那些下作手段一樣叫我惡心?!?/br> “你以后別招惹我,我也不會搭理你,咱們倆,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br> 客秾自己上了樓,甘寧撐著一把傘蹲在小路邊,捂著心臟,等眼睛里的酸痛勁兒緩過去。 甘寧上了樓,客廳里的燈滅著,劉婷似乎睡著了。 浴室里有水聲,應該是客秾在洗澡。 甘寧把身上的羊羔毛外套脫掉,頭發(fā)隨便綁了綁,站去陽臺上冷靜。 雨小了些,風卻更勁。 甘寧看著樓下的小樹苗被大風悠得蕩來蕩去,塑料袋噗噗嗤嗤在空中亂飛。 不知過了多久,甘寧聽到客秾在叫她。 她一轉身,客秾全身穿戴妥當,手里捏著車鑰匙,沙發(fā)上有一堆黑影,看不出來是什么。 客秾指了指那堆黑影,“這是你帶回來給我的東西,兩套裙子,只有其中一套我試穿過,一只包,我沒背過,化妝品,我一個也沒拆,都在這兒了,你清點一下吧,明早跟媽說一聲,車我開走了?!?/br> 門邊一聲輕響,屋里再無聲音。 第二天,甘寧早早起床去了車管所,申請兌換她在英國的駕駛證,又預約了考試的時間。 中午回了家,她用電腦在看考試的題,收到了教授發(fā)給她的一篇文章。 手機響了,她手上忙著沒空,干脆劃開了接聽,點開免提。 “喂?” “您好,請問是甘寧女士嗎?這里是西城之家賓館,我想請問一下您現(xiàn)在在房間里嗎?我剛剛給您的房間打電話沒人接。” 是她放行李的那個小賓館。 “是我,我沒在房間,怎么了?” “啊, 是這樣的,您樓上的房間衛(wèi)生間漏水了,檢修的師傅說可能樓下也漏,所以打電話問問您,另外就是,您的房間到今天中午兩點到期,請問您是續(xù)住還是退房呢?” 甘寧突然感覺到什么,轉頭看到劉婷舉著一顆土豆站在離她五步遠的廚房門口,顯然聽到了全程。 面色不虞。 甘寧說過的兩個謊言,破了一個。 --